鈕文新
盡管一季度GDP增長達到7.4%,超出市場7.2%到7.3%的普遍預期,但必須看到,中國經濟增速畢竟已經再次回到下降軌道,而且從貨幣端觀察,下行壓力不是減小,而是加大。
因此,3月中旬以來,尤其進入4月份后,中央再出一系列穩(wěn)定經濟增長的政策。比如:短期內加大鐵路投資計劃、提速棚戶區(qū)改造;中長期的京津冀一體化政策等。這些政策的實施勢必將對中國經濟構成至少10年的拉動。
所以,我們并不擔心中國經濟中長期發(fā)展的動力問題。但關鍵是,我們必須得有“得當的貨幣政策和金融政策”,而這一點,恰恰是當今中國經濟的軟肋。比如,本來中國債務率已經很高,但一直以來、特別是今年以來嚴重提速并已發(fā)生質變的“金融空轉”問題,大大推高了整個社會的債務成本。基于其對經濟影響的滯后效應,我們至少有理由對中國經濟的短期失速提出質疑。
在中長期問題上,筆者最大的擔心就是“金融改革的代價”問題,必須尋找更加節(jié)約成本的路徑或可以減少代價的對沖機制。否則,一邊輸血,一邊失血,而輸血能力有限,失血多少誰都說不清楚,這必將給中國經濟造成深不可測的風險。
比如,央行多次提出,利率市場化初期,利率水平會出現總體上浮的情況。我們不否認這一過程的客觀存在,但問題是:利率上浮將持續(xù)多長時間?上浮幅度多大?對國民經濟將造成多大的損失?央行將采用怎樣的方法加以控制?如何盡量降低損失?
更難以讓人接受的是,央行居然把余額寶這類明顯不為實體經濟服務,明顯干擾了國家宏觀經濟政策,并引發(fā)金融動蕩的產品也算作“金融創(chuàng)新”,也作為“金融改革”的動力。
我們必須意識到,中國金融和經濟正處于“大轉折”時期,最大的忌諱就是繼續(xù)實施“積極財政政策和緊縮貨幣政策”——這種自己的“左手打右手”的政策組合,已經給我們帶來過深刻的教訓。
我們必須意識到,金融改革和貨幣政策是并行不悖的兩件事。金融改革是為了讓金融更好地服務于實體經濟,而不是破壞實體經濟,扭曲金融結構。同樣,貨幣政策必須“逆周期”調節(jié),這是基本經濟規(guī)律,不允許以任何名義加以改變。
目前,中國經濟下行壓力巨大,這已經是上上下下的共識。在此前提下,貨幣政策必須適度轉向寬松,但各類“精英”居然在為繼續(xù)貨幣緊縮尋找理由。
筆者認為,“中性偏寬”是目前中國經濟最適合的貨幣政策,寬的程度可以靈活也可以討論,但“中性偏緊”一定是不可接受的,因為這是明顯的“順周期”調節(jié),是世界各國央行都不敢犯的錯誤。只有“中性偏寬”,才可以發(fā)揮股票市場應有戰(zhàn)略和戰(zhàn)術作用;只有“中性偏寬”,企業(yè)和地方政府才有通過股權融資平衡資產負債的可能;只有“中性偏寬”,國企二次改革的啟動才有回旋的余地;只有“中性偏寬”,才會使民間資本找到更好的投資出路,中國經濟主動性增長動力才會釋放。
穩(wěn)經濟必先穩(wěn)金融,穩(wěn)金融必先挺股市。因為,股市已經變成當下中國經濟恢復健康的唯一良藥。
(作者系CCTV證券資訊頻道總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