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喬書田

連載（六）

中國革命音樂的先驅 ——

文/喬書田

1937年9月，抗戰(zhàn)烽火燃遍了山西。正在五臺山前線的呂驥，創(chuàng)作了戰(zhàn)歌《武裝保衛(wèi)山西》（夏川作詞），并在戰(zhàn)士中教唱。這首歌很快傳遍了全國。每傳到一個地方，當?shù)氐母枵呔桶迅柙~中的“山西”改為自己所在地的地名，于是，出現(xiàn)了《武裝保衛(wèi)山東》《武裝保衛(wèi)河南》《武裝保衛(wèi)長沙》，一直到《武裝保衛(wèi)家鄉(xiāng)》……

10月上旬，他回到太原，向八路軍駐晉辦事處的彭雪楓主任提出了去延安的請求。此時，延安也正需要這樣的音樂人才，請求很快得到了批準。

辦事處派出一名有經驗的聯(lián)絡員，帶領呂驥幾個人，經臨汾，到吉縣。由吉縣乘木船渡黃河，到達陜西秋林。再從秋林出發(fā)，有車坐車，無車步行，向著延安跋涉。10月下旬，抵達延安。組織部門分配他到延安最重要的兩所學?！瓣儽惫珜W”（簡稱“陜公”）和“抗日軍政大學”（簡稱“抗大”）負責音樂工作，并在“陜公”辦公。

“陜公”校長成仿吾見來了個大音樂家，便“近水樓臺先得月”，寫了一首《陜北公學校歌》的歌詞，請大音樂家譜曲。很快，《陜北公學校歌》就唱遍了延安城。

“抗大”是中國共產黨創(chuàng)辦的一所專門培養(yǎng)軍事、政治干部的學校，其前身是初創(chuàng)于中央革命根據地的“抗日紅軍大學”，1937年正式定名為“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毛澤東親任校教育委員會主席，并為學校制定了“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靈活機動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的教育方針和“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八字校風。

“抗大”學員大多是十八九歲的小青年，他們在這里學軍事、學文化、學政治、學哲學，充滿活力，充滿激情。呂驥每天早飯前、晚飯后，都指揮他們學唱歌曲。學員們非常喜歡唱歌，學得很快，每隔兩三天就能學會一首歌。

時任中共中央宣傳部代部長的凱豐，根據毛澤東制定的“抗大”教育方針和八字校風，寫出了《抗日軍政大學校歌》的歌詞，送毛澤東審閱。

毛澤東看后說：“很好，完全符合抗大的辦學方針?！?/p>

呂驥以極大的熱情，為這首詞譜了曲：“黃河之濱，集合著一群，中華民族優(yōu)秀的子孫。人類解放，救國的責任，全靠我們自己來擔承。同學們，努力學習，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我們的作風。同學們，積極工作，艱苦奮斗，英勇犧牲，我們的傳統(tǒng)。像黃河之水，洶涌澎湃，把日寇驅逐于國土之東。向著新社會前進，前進，我們是勞動者的先鋒。”

隨著“抗大”學員的足跡，這首歌很快傳遍了延安，傳遍了陜甘寧邊區(qū)，傳遍了抗日根據地的每一個角落，也成了呂驥歌曲創(chuàng)作的一個巔峰，成了中國現(xiàn)代音樂史上的一首經典作品。

1938年1月28日，為紀念淞滬抗戰(zhàn)六周年，延安的文藝家們自發(fā)組織起來，排演了四幕話劇《血祭上海》。參加演出的有紅軍時期的老文藝家，也有來自上海等地的作家、美術家和影劇演員，演出獲得極大成功。

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觀看了演出后，高興地請大家吃了一頓飯。

席間，毛澤東說，“沒想到我們延安還有這么多文藝家，大家聚到一起不容易，我看就不要散了。”就毛澤東主席這句話，大家紛紛提出建議，說，延安有培養(yǎng)軍政干部的“抗大”，有培養(yǎng)地方干部的“陜公”，就是沒有培養(yǎng)抗戰(zhàn)文藝干部的學校，應該成立一所文藝院校，為抗戰(zhàn)培養(yǎng)文藝工作的干部。毛澤東當即表示贊同。

2月，中央作出決定，創(chuàng)建一所以魯迅的名字命名的藝術學院，并責成沙可夫起草了一份由毛澤東牽頭，周恩來、林伯渠、徐特立、成仿吾、艾思奇、周揚等均為發(fā)起人的《魯迅藝術學院創(chuàng)立緣起》?！毒壠稹分赋觯皯騽?、音樂、美術、文學是宣傳、鼓動與組織群眾最有力的武器”，“培養(yǎng)抗戰(zhàn)的藝術工作干部在目前也是不容稍緩的工作。因此，我們決定創(chuàng)立這所藝術學院，并且以已故的中國最大的文豪魯迅先生為名，這不僅是為了紀念我們這位偉大的導師，并且表示我們要向著他所開辟的道路大踏步前進?！?/p>

3月7日，根據中央指示，由沙可夫、周揚、艾思奇等人組成了“魯迅藝術學院籌備委員會”，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宣布了學院的組織機構和教學機構。學院由“院務委員會”集體領導，成員有：沙可夫、周揚、艾思奇、朱光、李伯釗、徐一新、張庚、呂驥、沃渣。院長暫缺，副院長由沙可夫擔任并兼任教務處長，訓導處處長徐一新，秘書處處長魏克多。

學院下設戲劇、音樂、美術三個系。戲劇系主任張庚，音樂系主任呂驥，美術系主任沃渣。因缺少文學教員，文學系暫缺。院址選在延安北門外鳳凰山北部的一個半山坡上，兩排共20多眼土窯洞。窯洞不夠，大家又自己動手蓋了十多間簡易平房，挖了兩排新窯洞。山下一座廢棄的舊文廟，經過修繕，作了教學活動的場所。

學院第一期學員共60人，大多是“陜公”和“抗大”的文藝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