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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謀不軌(八)

      2014-05-19 10:12九月
      飛言情B 2014年4期
      關(guān)鍵詞:辟邪仙子桃園

      九月

      上期提要:年年以為桃園山被毀,氣沖沖去找千櫻算賬,千櫻卻說她聽錯了,并保證等年年的傷勢復(fù)原后,親自送她回去。年年為了回到桃園山,貓大王也只能忍辱負(fù)重……

      那天下午,我就和他們一起修整院子,雖然小白說我分明是去搗亂的,但是當(dāng)他們聽說我竟然在妖界是一個山大王時,十分震驚和崇拜。

      于是,我就把我如何殺鐵牛大王,還有如何占山為王的事,精彩絕倫地說了一遍,聽得他們驚心動魄,崇拜無比。

      為了證明我的爪子十分厲害,我在激動之下,對著千櫻的側(cè)殿一掌揮下,一陣煙塵翻滾,那側(cè)殿被我劈成了兩半。

      小仙童們呆在原地,嘴巴張得足以放下鵝蛋。

      我得意揚揚地拍了拍手,頭頂卻是一陣勁風(fēng),然后我回頭,看到盛怒的千櫻殿下,和一臉無奈的南羽仙君。

      我被丟在了后殿,被冠以損壞公物且屢教不改而被責(zé)罰面壁思過兩日,晚上睡覺,白天罰跪,且不得進(jìn)葷食!

      哦,不,我的魚!

      甚至為了防止我逃跑和再度損壞,我周圍設(shè)了結(jié)界,身上還有捆仙索。

      想起剛才千櫻那原本美麗卻因為憤怒險些扭曲的臉,我得知自己應(yīng)該闖了大禍,心里擔(dān)憂他不放我回桃園山,又怕他提及去吃了星星,只得乖乖地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不一會兒,殿門開啟,我一回頭,卻是看到南羽哭喪著臉,手里抱著一個軟墊,走了進(jìn)來。

      他將軟墊往地上一放,然后一臉悲戚地跪在上面。

      “南羽仙君。”我歡喜地喊道。

      “哼!”他將頭扭至一邊,完全不看我。

      “對不起?!蔽业拖骂^,知道千櫻定是遷怒于南羽了。

      “唉,你這小妖?!蹦嫌馃o奈地回頭看我,“說你傻呢,你這靈智一開,卻是一點即通。說你聰明呢,卻又老做一些愚蠢之事。算了,本尊今日不和你計較?!?/p>

      他哎喲一聲,揉了揉膝蓋,蘭花指指著我:“不過,本尊這膝蓋若是長了疤,我就死給你看,哼。”

      “仙君是第一美鳥,怎么會長疤,而且長疤了也是第一鳥。”

      “愚笨,什么第一鳥,本尊是鸞,鸞,不懂就別亂說。不過,你這小嘴兒倒是學(xué)會了巴結(jié)?!蹦嫌鹫A苏Q劬Γ瑴惖轿叶呎f,“晚上,你干脆也巴結(jié)巴結(jié)殿下,然后讓他免了我們的責(zé)罰?”

      “巴結(jié)?”我滿是疑惑,“什么是巴結(jié)?”

      “這個,就是說好聽的話啊,奉承的話啊,然后他一高興了,就獎賞啊什么的?”

      “??!我懂了,六娘說這叫作吹耳邊風(fēng),這個我會!”我拍了拍胸脯。

      在煙花樓,每個陪睡的姑娘都要學(xué)會吹耳邊風(fēng),然后得到的金銀珠寶就是睡錢的幾倍,就是說說什么好聽話啊。

      “啥,耳邊風(fēng)?”南羽一臉愕然,“好像用詞不當(dāng)吧?!?/p>

      待我悄然入殿時,千櫻已經(jīng)睡去,旁邊還放著一本書,我躡手躡腳地爬上去,想起南羽白天的那番話,于是,將嘴把湊到千櫻耳邊,輕輕地吹了起來。

      “耳邊風(fēng),耳邊風(fēng)?!蔽乙贿叴狄贿吥睿瑓s又覺得不對,好似要說好聽的話,于是想了一會兒我學(xué)著六娘的口氣,“哎喲,官人瞧我們家的姑娘,皮膚吹彈可破,一摸都擠得出水來。再看這漂亮的眉眼,這精致的鼻子,這水盈盈的嘴巴……”

      我一邊念叨一邊看著千櫻的面容,這些天,我的眼睛恢復(fù)得非???,雖然世界黑白,但是運用靈識,也能將事物辨清楚。

      此時,月光越過窗臺渡在他的眉眼上,好看得無法形容。

      這張臉……和五百年前主人的臉,一模一樣啊。

      “主人?”

      我一陣難過,忍不住將臉貼在他胸膛之上,主人,你到底在哪里?五百年了??!

      可是,片刻之后,我渾身一顫,再貼著千櫻的胸膛,仔細(xì)聽取。

      我起身,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疼得鉆心,然后又貼著千櫻的胸膛,再次確定之后,我“哇”的一聲抱著千櫻大哭了起來。

      “千櫻,千櫻!”我一邊抱著他,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你不要死?。∧悴灰腊?!”

      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之上,怎么也感覺不到他的心跳。

      “千櫻,你醒醒?。 蔽覔湓谒砩?,抱著不肯放開,失聲哭起來,“你不要死!”

      氣血壓在我的胸口,我?guī)缀蹩煲贿^氣來,我聽不到千櫻的心跳,不知道怎么會這么難過,我有時候非常討厭他,想將他撕碎,但是,在通天塔毀滅時,我卻將護體龍珠給了他。

      我不想他死!

      在我哭得肝腸寸斷的時候,千櫻卻突然坐起來,撫著我的臉:“笨妖,你在干什么?”

      我抽了一下鼻子,驚恐地看著那如畫的臉龐:“你不是死了嗎?你剛剛都沒有心跳了?。 ?/p>

      我抬手一摸,是啊,現(xiàn)在依舊沒有心跳。

      “你沒有聽到我的心跳,就以為我死了?”他眼眸看著我,聲音無限低柔,漂亮的手指掠過我的眼淚,“所以,你哭,是不想我死?”

      “嗯?!蔽尹c點頭。

      “本宮生來則是無心之人,所以,你當(dāng)然聽不到心跳。”他將我的手摁在胸口處,平靜似夜,空曠如野。

      我一邊抽噎,一邊望著他,還沒有從剛才的哭泣中緩過勁來。

      看著我的樣子,他唇邊含笑,映著眉心桃花和道不盡的妖異:“你耳邊風(fēng)也不用吹了,本宮赦免你面壁思過?!?/p>

      “咦?”我一愣,轉(zhuǎn)眸甜甜一笑,“真的。”

      他看著我的笑容,神色一怔放了我,將頭扭至一邊,聲音有幾分壓抑:“以后,少這樣笑。”

      我真的不用面壁思過了,可南羽卻由原本面壁思過兩日增至五日。

      第十一章 鳳傾

      婢女依舊在我身邊,只是白天才會出現(xiàn),給我穿衣服,做紅燒魚。那魚也不知哪里來的,味道甚美,好幾次我都忍不住要撲上去,卻因為千櫻在旁邊盯著,只得學(xué)著人樣,拿著筷子一點點地吃。

      千櫻說我最近表現(xiàn)良好,而且還和小白他們將院子修好了,便允許我在靈鷲臺玩。那邊是無盡的云海,少有仙家路過。因此,每日我都會駕著南羽的白鳩去那里玩。

      這一日,我坐在白鳩身上,風(fēng)吹過我臉頰,帶來一陣肉香,我抱著白鳩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白鳩發(fā)出一聲慘叫,吃痛控制不住平衡,直直朝前方撞去。我定睛一看,那遠(yuǎn)處竟然駛來一輛白玉馬車。

      白鳩整個撞在車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場將我們兩個反彈回去,我被拋到空中,然后滾向云端。

      遠(yuǎn)處傳來辟邪一聲咆哮,它化作閃電帶著千櫻向我沖來,然后將我穩(wěn)穩(wěn)抓住。

      千櫻騎在辟邪身上,擰著我的衣服,厲聲道:“你咬那白鳩作甚?若非這兒有結(jié)界,你摔下去,這天界層層仙氣足以讓你粉身碎骨。”

      “那白鳩肉聞起來好香。我就想試試它好不好吃,誰知道它那么怕疼。況且,這兒怎么摔得死我?”

      說完,我突然想起那馬車上可怕的結(jié)界,于是回頭看去。

      在我的視野中,如一幅被水浸染的黑白山水畫,隱隱可見一個綽約的身影立在天邊。

      我的世界一片灰白,然而看到這個女子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我忍不住后退一步,甚至強迫打開靈識想要將她看清楚。

      灰白的世界愕然出現(xiàn)了一點紅,像梅花落在未化的白雪上,隨著她的靠近慢慢放大。

      同雪一樣白的衣衫,猶如茫茫的云端,漂亮干凈,墨色的頭發(fā)簡單地在后腦綰成一個花形,其余的則自然地落下肩頭,少許搭在身側(cè),使得那女子的側(cè)影更加唯美纖細(xì),襯著茫茫云端,竟有些不真實。

      線條柔美的下顎上方,是一張冷艷的唇。我看不清色彩,卻能想象它猶如野風(fēng)中開放的薔薇,孤傲清寡。如瓷的肌,垂著一雙靜若伏翼的美眸,待抬眼看來,只覺得那雙眼,猶如綴滿繁星的夜,幽深寧靜,遙遠(yuǎn)而不可靠近。再看去,卻又覺得那雙眼,猶如凄凄含霧的碧湖,深情茫茫。

      那柔柔看來的目光,隔著眼中的那一層如淚的薄霧,落在千櫻身上。

      我抬頭看向千櫻,看到千櫻突然抬手捂住胸口。

      而他的目光仿似被那女子鎖定,在她深切的注視下,根本移不開分毫。

      那女子也同樣望著千櫻,目光仿似穿越了千年,看盡了塵埃落定,安然寧靜地看來,那原本孤高勾起的唇,隨著兩人的長久對視,亦慢慢平緩,似要說些什么。

      可最終,卻只是微微一抿,化為一抹溫柔的笑,猶如春日細(xì)雨,悄然落在身上,道不盡溫柔。

      而她眉心那點梅花印記,卻似活了一般,襯著她深切的目光,竟生出一分美艷凄迷。

      那女子扶著馬車站在云端處,自始至終,目光亦未曾移開千櫻一瞬,她雙手靜然交疊,白衣飛舞,出塵縹緲,恰似夢境伊人蓮步走來。

      千櫻有些吃力地吸了一口氣,似費了好些力氣才移開與她的對視,卻最后又落在那女子腰間的玉上。

      我不懂兩人目光里飽含的情愫,卻認(rèn)得那塊玉。

      那塊玉,我曾在千櫻的短笛上見過,唯一不同的是,那女子的玉是一尾倒掛的魚,魚嘴向下,綴著瓔珞,十分好看。

      時間就這樣靜默,好似整個世界都要靜止不動,停留在了這一刻。

      而那女子還靜靜地望著千櫻,整個靈鷲臺上,沒人再說話,我內(nèi)心煩躁不安,特別是那女子的容貌,黑白但是清晰得讓我害怕,體內(nèi)的妖力蠢蠢欲動,我慢慢地蹲下身,本能地擺出攻擊的姿勢。

      寧靜的氣氛中,油然多了一份肅殺,辟邪亦發(fā)出一聲不安的咆哮。

      南羽揮動了手里的羽扇,朝那女子行了一個大禮。

      “南羽見過鳳傾仙子。”

      我眨了眨眼睛,若是要勞煩南羽仙君行禮,那仙位豈不要比他還要高?

      我警惕又好奇地看著那叫鳳傾的仙子,見她目光半晌才從千櫻臉上移開,緩緩落在南羽身上,莞爾點頭:“南羽仙君?!?/p>

      她聲音干凈清冽,沒有一點雜質(zhì),聽上去遙不可及。

      待說完,她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千櫻身上。然而,千櫻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收回目光懶洋洋地趴在辟邪身上,面色有些疲累。

      一旁的南羽清了清嗓子,笑問道:“鳳傾仙子此次出宮,未帶侍女?”

      可那女子卻似未聞,而是款步朝我們走來。

      她立在千櫻幾步開外,唇邊笑容溫和優(yōu)雅:“這便是千櫻殿下吧?”

      千櫻睫毛一顫,懶懶地掀開細(xì)長漂亮的眼眸,看著近在身前的女子,卻在剎那,手指抵著眉心,神色痛苦。

      身旁的辟邪也發(fā)出嗚咽的聲音,我能感覺到那是一種焦慮和不安。

      我忙起身看向千櫻,發(fā)現(xiàn)他的另一只手竟然握成了拳頭,千櫻是在害怕嗎?

      我走上前,仰望著他的側(cè)臉,擔(dān)憂地問道:“千櫻,你怎么了?”

      他轉(zhuǎn)眸看向我,緊鎖的眉漸漸化開,深邃的眼眸也變得清明如鏡,我似看到一個少女靜立在云端處,沐浴著陽光,溫暖祥和。

      半晌,他微微一笑,朝我伸出手:“走,我?guī)慊丶?。?/p>

      我腦中轟然一片空白。

      五百年前,在寵物領(lǐng)養(yǎng)所,那人就那么和我說的。

      而我身子一輕,已被他帶至身前,坐在辟邪身上。

      辟邪此時也安靜下來,搖了搖尾巴,發(fā)出高興的聲音。

      “你剛才咬白鳩,是餓了?”看那白鳩躲在南羽身后警惕地望著我,千櫻低聲詢問道。

      “嗯?!?/p>

      “上次我怎么說的,不可亂咬?!?/p>

      “你說的是不能亂咬人??晌乙У氖区B,不是人。”

      “嗯——”

      躲在南羽背后的白鳩,朝我發(fā)出不滿的抗議聲。

      千櫻哭笑不得,抬起手指,點了點我的頭:“以后,鳥也不準(zhǔn)咬?!?/p>

      “哦。”

      我點點頭,回頭望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如果千櫻真的是主人,那我便再也不惹他生氣了。

      或許,只是千櫻想不起,他是我的主人罷了。

      “剛才紅綃沒有給你做吃的?”

      “我說要吃清蒸魚,她說這上界沒有魚,因此回龍宮抓魚去了?!?/p>

      “那好,我們回去等她做魚吃?!闭f著,他招呼辟邪,欲離開。

      “殿下?!兵P傾仙子依舊站在原地,清風(fēng)拂發(fā),目光安靜地看著千櫻,“多年前,我在靈鷲臺丟失一管短笛,呈白色,上面綴著一塊魚形玉佩,殿下可有看到?”

      千櫻目視前方:“南羽,那笛子恐怕是仙子的。既然仙子找來,那你也就不用麻煩親自送還回去了。”

      南羽一聽,忙從懷里掏出那管用盒子封印好的短笛,他正愁還這笛子要去鎮(zhèn)妖塔呢,這不,竟然有人還親自找來,便趕緊奉上。

      檀木盒子打開,一管白玉短笛安靜地躺在黑色絨布上,碧綠的魚形玉佩,紅色的瓔珞,和自己身上掛著的一模一樣。

      我瞧著那短笛,眼中閃過一絲惶恐和不安,似乎想起了千櫻在通天塔內(nèi)吹笛子的情景。好在……桃園山安在。

      鳳傾仙子雙手接過,低垂著睫羽,深深地凝望著手里的短笛,許久后,唇邊多了一絲溫和的笑。

      那種笑,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原是久別重逢的神情,才那樣讓人溫暖。

      靈鷲臺,白玉飛過,銀色馬車上的珠簾,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我回頭,看見那女子依舊安靜地站在遠(yuǎn)處,低眉凝望手心。

      回到未央宮時,紅綃已站在門口,空氣中還有美味的魚香味。

      那桌子上,竟然擺放好了各種清蒸和油炸的魚。

      “哇,婢女,你比星星和六娘還厲害,會做這么多種魚?!?/p>

      看到這么多吃的,我抱著紅綃開心地說道:“謝謝你。”

      紅綃先是一愣,可眸色又有片刻的陰郁。

      她埋著頭:“既然喜歡,那婢女就天天做給你吃?!?/p>

      沒等她說完,我已經(jīng)跳上桌子,一口叼住一整條魚,然后吐出一堆魚骨,看得紅綃目瞪口呆。

      “年年!”

      正當(dāng)我意圖橫掃整個桌面時,門口傳來一聲清冽的咳嗽聲。

      我手一抖,裝沒有聽見,繼續(xù)大快朵頤。

      “貓年年!”

      這聲音聽上去像是生氣了,我不甘地吞了吞口水,然后悻悻地回頭看著正板著臉走進(jìn)來的千櫻,笑嘻嘻地道:“婢女做的魚很好吃,你要吃嗎?”

      “紅綃,打一盆水,拿一副碗筷,替年年把手洗了。”

      “你如今是人形,就該有一個人的樣子。今日你要是學(xué)不會拿筷子,學(xué)不會坐下端碗吃飯,那這些魚,我就讓南羽給你全倒了?!?/p>

      我看到千櫻那張充滿怒色的臉,只得十分痛苦地拿起筷子。

      食物掉了一桌,可我偏用不會筷子。

      “殿下,仙子到底年幼,這拿筷子不用急于這一時。”

      旁邊的紅綃忍不住替我求情,就連南羽也實在看不下去了,道:“看美人吃飯是一種享受,看貓年年學(xué)吃飯,那簡直就是難受?!?/p>

      “殿下,紅綃說得沒錯,貓年年還年幼,來日方長,我們可以慢慢教。”

      “殿下,殿下?!庇辛四嫌鸬那笄椋颐Ψ畔驴曜?,學(xué)著南羽的狗腿強調(diào),“貓年年還年幼,來日方長,我們可以慢慢教?!?/p>

      千櫻冷很一聲:“你知道來日方長什么意思?你若是知道,那今日就不學(xué)用筷子,明日再學(xué)。”

      我求救地看向南羽,看到他在空氣里畫了圈圈,然后拉得很長。

      “就是……來了一個太陽,長得又方又長?!?/p>

      啪!

      千櫻一口茶,噴在我臉上。

      我重新洗了把臉,雙手握著筷子,花了四個時辰才吃完一條魚,到最后,十指直接抽筋了。以至于睡覺時,我使不出力氣對千櫻摟摟抱抱,只得一個人哼哼著翻來翻去,時不時眨著眼睛委屈地看著他。

      他靜靜地靠在旁邊看書,偶爾回我一聲:“睡著了就不疼了?!?/p>

      鬧騰了一會兒,我終究抵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在揉搓我的手指,動作十分輕柔,我忍不住開心地咂了咂嘴。

      夜色中的鎮(zhèn)妖塔,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此時,剛?cè)胍?,古神獸竟然發(fā)出一聲聲惶恐的咆哮,似乎有什么妖孽欲出動。

      陰冷的風(fēng)似利刃一般從鎮(zhèn)妖塔吹來,切割著千櫻白色的袍子,他半瞇著眼眸瞧著那出口,但見云霧閃開,明月從頭頂落下,一個人緩緩前來,沐著月光,那張絕艷天下的容顏越發(fā)清晰。

      眉心一點梅紅,慢慢放大,讓腳下一片云海化為漫天飛雪,一時間,千櫻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蘇禾,你聽,下雪了?!?/p>

      “下雪?下雪也能聽到?本尊聽不到?!?/p>

      那女子手持短笛站在前方,目光深深看來,似有千言萬語。

      迎著那目光,千櫻第一次覺得鎮(zhèn)妖塔的風(fēng)割得臉生疼。

      “殿下,明日八千仙家將共赴瓊花臺宴,大賀殿下成功毀滅通天塔。在此,鳳傾提前恭賀殿下?!?/p>

      千櫻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在那矗立在天界的鎮(zhèn)妖塔,耳邊又響起一個模糊的聲音。

      “天界若敢將你帶走,那我蘇禾,定然修得通天塔一把焚了整個天庭,將你救出?!?/p>

      云霧盡散,天邊一群仙子飛過,一揚手,撒出漫天銀沙,形成一片璀璨的星海。

      “哇,星星,好漂亮的星星?!?/p>

      一個歡快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宕鄲偠?,明媚動人,千櫻回頭尋去,看到靈鷲臺上站著一個紅衣女孩,一邊揮動手臂,一邊朝那群仙子追去。

      千櫻一抬手,身下的辟邪發(fā)出一聲長嘯,飛至女孩身邊,將她拎至自己身前。

      “千櫻,你看好多星星,那些仙女織了好多星星?!迸⒁皇帜弥粋€海星,一手指著天空那輪半圓的月,“是不是月亮圓了,你就帶我去東海娶星星?”

      “明天本宮要去瓊花臺,你和辟邪就待在這靈鷲臺讓紅綃陪著你,哪里都不準(zhǔn)去。若是聽話,月圓之日,本宮便帶你去東海。”

      東海。

      紅綃疲憊地回到東海,化為一尾鯉魚,朝東海禁忌處游去。

      到處都是蝦兵蟹將在巡邏,費了好些力氣,紅綃才躲過追查,來到了一處旋渦之處。

      旋渦的附近,或許是因為結(jié)界的關(guān)系,水流緩慢,且溫暖宜人。紅綃潛入旋渦處的一塊巨石里,撥開層層海藻,看到一只比人體還大的貝殼,當(dāng)下松了一口氣。

      手撫在貝殼之上,她精疲力竭地趴在上方:“明天就是瓊花臺宴了,我一定會找機會的?!?/p>

      她待了一會兒,又用海藻將貝殼遮住,再潛了出來,不由得看向旋渦深處。

      旋渦中間,有一處安寧的溫泉,溫泉周圍,放滿了鮫珠,發(fā)出奪目璀璨的光澤,將旋渦照耀得比水晶宮還要美上幾十倍,晃眼看去,猶如夢境。

      而中間的溫泉里,瑩瑩碧水中,盤著一條罕見的藍(lán)色小龍,它閉著眼睛,像是進(jìn)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

      它形體非常漂亮纖柔,身上每一片龍鱗都形狀完美,倒映著碧水,發(fā)出藍(lán)色的光澤,美得奪目。

      她待在這兒已經(jīng)五百多年,卻是在前段時間,突然看到了這條藍(lán)色的龍,而且,正因為如此,這無人問津的旋渦外,竟然派出重兵把守。

      即便沒人說,她也知道,此時被關(guān)在里面的這位是誰—七太子龍葵,老龍王最心疼的小兒子。

      據(jù)說,這天界最美的人是千櫻,最神秘的女人則是鳳傾仙子。而龍族,則有一個叫龍葵的太子,且不說他容貌如何,只聽說,他出生之日起便全身泛著罕見的藍(lán)光,當(dāng)下驚動了整個龍族。

      藍(lán)—是海的顏色。

      紅綃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親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太子殿下。

      雖然未看到他的人形,然而,單是這龍形就已經(jīng)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了。

      正在此時,那條睡著的小龍竟然突然睜開了藍(lán)色的眼眸,然后發(fā)出一聲尖叫,還揚起尾巴,試圖沖出旋渦里的結(jié)界。

      他哭聲急切,身體不停地撞著結(jié)界,眼中寫著害怕和惶恐。

      紅綃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夢到了什么,本想游過去看個究竟,卻看到不遠(yuǎn)處聽到動靜的龍景公主急忙趕了過來。

      她進(jìn)入結(jié)界,一把抱住龍葵的脖子,安慰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醒了?”

      小藍(lán)龍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姐姐,發(fā)出可憐兮兮的嗚咽之聲,尾巴不停地甩動,似乎是耍橫,又像是在撒嬌,也更像是在求助。

      “我知道你想出去,聽話,你身體這么虛弱,不能出這個結(jié)界?!饼埦肮蛟谒校p聲安撫道,“只要過了月圓就好了?!?/p>

      “嗚嗚——”

      小藍(lán)龍似乎不依不饒,尾巴重重一甩,激起一層浪花。

      “你做噩夢了?”龍景將臉貼在小藍(lán)龍脖子上,“是不是夢到那只兔子了?”龍景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你放心好了,我昨兒才派人去看,那里一切都很好。她沒事的,既然她答應(yīng)了要來東海找你,一定不會食言。”

      “既然她要來找你,那你是不是該乖乖地在這兒養(yǎng)好傷等她呢?”

      說到這里,那小藍(lán)龍漸漸地安靜下來,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姐姐,似乎半信半疑。

      “我都和父皇說了,待你及笄之后,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自然也不會阻攔你交朋友?!饼埦芭牧伺男∷{(lán)龍的頭,“不過,你現(xiàn)在這么鬧騰,父皇如果生氣,不讓她來東海,到時看你怎么辦?你要是乖乖的,到時候姐姐陪你一起到東海入口等她,好不好?”

      話剛說完,那小藍(lán)龍發(fā)出呵呵的聲音,當(dāng)下掙脫開龍景,在水里開心地打起滾來。

      龍景笑了笑,又看了半晌,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直到她走遠(yuǎn),紅綃才游出來,但是又怕被發(fā)現(xiàn),依舊躲在海藻里,看著旋渦里的那條小藍(lán)龍。

      此時,小藍(lán)龍歡脫地在水里翻滾,不時地大喝一口水,喉嚨里發(fā)出咕咕的聲音,再仰天一噴,兩道水柱沖上天空。

      小藍(lán)龍反復(fù)地玩著這個游戲,喝水,噴水,然后打滾,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玩得累了,才浮在水中,仰面朝天,把軟乎乎的肚皮露在外面,尾巴一左一右地滑行。

      不一會兒,小藍(lán)龍一張口,嘴里突然多出一個藍(lán)色的海星。

      安靜的曲調(diào)從里面?zhèn)鱽?,這條小藍(lán)龍竟然能用海星吹奏歌曲,曲調(diào)單一,然而聽上去,卻十分歡快動聽,偶爾俏皮雀躍。

      紅綃當(dāng)下被吸引住,不由得靠近,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小藍(lán)龍嘴里的海星似乎在哪里見過。

      腦子里突然閃過那將自己撲倒在地的女孩,凌厲的殺氣,長得似乎要切斷她脖子的指甲,還有對方那大得驚人的力氣。

      她被嚇得不敢動彈,然而,在那女孩撲下來的瞬間,卻看到一個海星從她脖子里滑落出來。

      而外面的曲聲也停止了,鬧騰了好一會兒的龍七太子終究抵不過身體的疲憊沉沉睡去。

      只是沉睡了這么久的龍七太子為何會在此時突然驚醒?紅綃不解,但是一想到明日,又強打起精神,悄然離開。

      辟邪蹲在我腳下懨懨地打瞌睡,我將寫滿字的宣紙丟在它身上,不一會兒就給它蓋了一層被子,它很不滿地朝我哼了哼。

      今日千櫻要去瓊花臺,我的任務(wù)是將他的名字寫好。

      對此我有些抗議,笑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他卻道:“貓年年有三個字,自然比兩個字難寫?!?/p>

      我沉默了一下說星星也是兩個字,誰知他眸色一沉,指了指頭頂說:“那星星還用得著學(xué)寫?畫上銀沙便是了。”

      南羽在一旁忙給我使眼色,我想起答應(yīng)過自己,如果千櫻是我主人,那我就再也不惹他惱怒,便只得乖乖地一遍遍地寫他的名字。

      臨至夜晚,整個靈鷲臺仙氣環(huán)繞,突然比往日盛了不知多少倍,似乎整個天界突然涌來了許多人,讓我突然想起爹爹和二娘帶著人突然出現(xiàn)的那個夜晚。

      我警惕地蹲下身,極力想在空氣中辨得是否有危險的氣息。

      “仙子,你怎么了?”紅綃蹲在我身邊,微笑著問我。

      我一愣,印象中,紅綃似乎沒有笑過。

      特別是千櫻在身前,她的眼神總會掩飾不住懼意,那種惶恐和害怕讓我想起桃園山被獵物追殺的動物。六娘說,那是對死亡的害怕。

      “天界好像來了很多人?!?/p>

      “是啊?!彼垌粡潱Φ媒k麗。

      我這才發(fā)現(xiàn),紅綃竟是如此漂亮的女子。

      “近日南邊瓊花臺舉行盛宴,八千仙界紛紛趕來祝賀,非常熱鬧。據(jù)說娘娘還拿出了蟠桃園萬年結(jié)一次的圣桃來款待眾仙家?!?

      “蟠桃園,這名字聽起來好耳熟?”我嗅了嗅鼻子,還真的聞到了桃子的香味。

      “那日仙子帶婢女去游玩西殿,就說聞到有桃子的味道,便是那蟠桃園傳來的?!彼噶酥肝髂戏?。

      “呀,我記得了。那孫猴子就是吃了蟠桃園的桃子才砸了天宮的。”

      “仙子記性還真好,竟還記得這件事。不過,近日瓊花臺盛宴,那蟠桃園多半無人看管?!?/p>

      我眼珠一轉(zhuǎn):“不如我們?nèi)タ纯矗俊?/p>

      “可是,殿下說仙子不能離開靈鷲臺?!苯?jīng)她這么一說,我當(dāng)下聳了聳肩,有些失望,卻見紅綃附在我耳邊小聲道,“殿下要晚上才回未央宮。”

      “紅綃你真好?!蔽颐Ρё∷?,卻愕然發(fā)現(xiàn),今日紅綃說了好多話。

      辟邪原本十分不樂意離開靈鷲臺,不過當(dāng)我拿著毛筆打算在它臉上畫烏龜時,我身子一晃,竟然被它帶著飛離了靈鷲臺。

      桃樹的氣味迎面撲來,那種熟悉的味道刺激著我體內(nèi)的妖性,我仿似又回到了居住了五百年的桃園山,興奮得想要狂奔吶喊。

      我攀著桃枝,貪婪地嗅著那美妙的味道,雖樹未結(jié)果,可卻忍不住脫了鞋子在樹上跳來跳去,早就忘乎所以。

      可就在此時,頭頂卻突然傳來一個女子驚訝的聲音。

      “喲,大殿下,怎么有妖氣?”

      那聲音突兀地響起,我赤足站在桃枝上,舉頭看向聲音之處。但見祥云之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他身旁則倚著一位嬌俏的美人。

      那女子掩鼻,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厭惡,我忙抬手聞了聞自己,又聽那男子玩味地笑道:“呵,的確是一只妖精?!?/p>

      “??!”那美人忙將頭埋在男子懷中,“殿下,這……這天界怎么的會有妖精?”

      男子看了一眼腳下的辟邪,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最后將祥云停至我身前,直勾勾地將我來回打量。

      他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唇邊笑容輕?。骸澳愕勾┏隽诉@紅色的張揚明艷,千櫻的目光果然獨到??礃幼樱惚闶乔褟难鐜Щ貋淼哪侵挥裢??”

      我皺了皺眉,糾正道:“我不是兔子!我是一只貓?!?/p>

      “哈哈哈——”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聽說你是月宮里鳳傾仙子的玉兔,在妖界走丟,沾了妖氣,難怪不識自己的身份?!?/p>

      我有些討厭這個男子的目光和笑聲,跳下桃枝,騎在辟邪身上欲離開:“誰說我不識自己的身份?星星沒說錯,只有沒有眼光的人才會把我當(dāng)成兔子。還有,我才不是那什么月宮里鳳傾仙子的兔子呢,我是桃園山的貓妖,名字叫作貓年年?!闭f罷,帶著辟邪欲離開。

      “等等?!蹦凶訁s是停止大笑,身子一下閃至我身前,將我攔住,“剛剛你說你從桃園山來?那個藏著通天塔入口的地方?”

      聽到通天塔,我頓覺雙眸鈍痛,半晌才點點頭。

      “呵呵呵——”男子旁邊的漂亮女人嬌笑道,“大殿下,我看這一身妖氣的兔子就是一個傻子。那桃園山被燒成灰燼,她覺得她還活得下來?慶功宴就要開始了,若是去晚了,帝君恐怕又不高興了?!?/p>

      “胡說!”我頓時一急,忙打斷那女子,“桃園山還好好的,桃花剛落,樹上剛結(jié)了果子?!?/p>

      男子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深沉,完全無視旁邊女子的催促:“小妖,你可知道,今日的慶功宴是慶祝什么?”

      “就是吃飯的宴席?!?/p>

      “這是帝君專門為千櫻毀掉了通天塔所設(shè)立的慶功宴。今日,整個仙妖兩界都知道通天塔被毀了,不僅桃園山,就連桃園山所有的妖精,都沒有一只活了下來?!蹦凶訅旱吐曇簦蛔忠活D道,“全燒成了灰燼?!?/p>

      我明知道他說的是假的,但還是無法控制地亮出指甲,朝那男子撲去。

      男子震驚地后退一步:“倒看不出你這小妖道行如此之高。”

      “仙子,仙子!”身后傳來了紅綃急切的聲音。

      我忙停了手,一把拉住紅綃:“婢女,這個渾蛋說桃園山被燒了,你告訴他,桃園山還好好的!”

      紅綃嚇得后退一步,抬起蒼白的臉龐,卻結(jié)結(jié)巴巴:“仙子……桃園山……”

      “你說?。∧愀嬖V這個渾蛋!”

      “紅綃……”她咬著唇,眼睛里突然多了一層淚花,怯弱地看向那男子,哆嗦道,“婢女不敢說?!?/p>

      “為什么?”我一急,抓著紅綃的手不由得用力。

      “仙子,饒了婢女吧,疼。”紅綃突然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男子笑看著我:“看樣子,千櫻騙了你。既然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那瓊花臺。瓊花臺上的人,你可以隨意去問,便知真相……”

      我瞧了一眼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紅綃,身形化作一道紅光,追著仙氣尋去瓊花臺。

      感受到空氣里的肅殺之氣,辟邪緊跟而上,留下紅綃一人跪在遠(yuǎn)處。

      “大殿下?!鄙砼耘用∧凶樱敖袢帐菓c功宴,那小妖去了,會不會鬧出禍端?。 ?/p>

      “呵呵呵——”男子抬手勾起女子的下顎,用曖昧的語氣道,“我們要的就是千櫻辦不成這慶功宴!走,待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離開時,目光落在依舊跪著的紅綃身上:“你叫紅綃?”

      紅綃抬起蒙眬的雙眼,最后點點頭。

      “倒是個妙人?!闭f罷,他帶著旁邊的女子朝瓊花臺飛去。

      連載結(jié)束:年年不敢相信,親自去質(zhì)問千櫻,身份卻被眾仙發(fā)現(xiàn)引起了暴亂,年年情急之下要找千櫻拼命?!锻弥\不軌》的連載就到此結(jié)束了,千櫻和年年這對相愛相殺的冤家最后結(jié)局如何,大家敬請期待5月上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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