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劉亞武 筆名高嶺,男,現年45歲,生于安徽,現居江蘇昆山。為中國詩歌協(xié)會會員,江蘇省作協(xié)會員,昆山市作協(xié)理事,張浦作協(xié)主席,擔任數個雜志編輯及中國詩歌流派網主持人、遼河論壇版主等。詩歌小說評論散見:中華文學選刊、中國校園文學、詩探索、天津文學、安徽文學、詩歌月刊、詩選刊、詩林、綠風、紅豆、草原、文學報、揚子江詩刊、黃河詩刊、中國詩人、山東詩人等。獲人民文學、詩刊,詩歌月刊,文學報等詩歌獎多次。作品入選多個選本。2011年由作家出版社推出個人詩集《風吹阡陌》。
個人詩觀:每一首詩都是通向未知秘境的歷險。
臨街的無名花
更多的雨,要加重季節(jié)的濕滑。我堅信
一滴水的力量近乎一把傘
隨時可以撐開,一堆狗尾巴草
定格于辦公地的鏡框中。每天透過窗外車流
看對街小樹林
搖曳工廠巨大的背影
偶然會穿過馬路,從初開看到葳蕤
在午后的散淡里
我將那些青春期的粉刺,逐一數遍
凋謝的惆悵,是很久遠的事?,F在我所剩下的
只有意外
它們優(yōu)雅地落,不停地落,在車流小號里落
臨了,我也想和它們一起落
這花瓣之雨
突然讓我想唱出,一節(jié)春天的挽歌
君子蘭牌煙灰缸
暮氣不斷溢出,磨蝕了一個中年人清晰的刻度
惟有指間的煙火,吞吐著
這個季節(jié)的陰冷
潰敗了多年,從客廳退到書房,再到閣樓
在每一寸焦土上
留下彈片和彈坑
沒有辦法再退了,那就偏安一隅吧
只是委屈了那盆蘭花
齊頸白灰,讓他的煙癮和我一樣大
這是盆君子蘭,是我用很少的錢
購于流動花販
一共兩盆,一盆能開很美的花,端放于客廳
另一盆不開花,還歪著脖子
陪我淪落天涯,我只能以對待兄弟的方式
點根煙,并說聲:忘掉那些不快
君子蘭牌煙灰缸
暮氣不斷溢出,磨蝕了一個中年人清晰的刻度
惟有指間的煙火,吞吐著
這個季節(jié)的陰冷
潰敗了多年,從客廳退到書房,再到閣樓
在每一寸焦土上
留下彈片和彈坑
沒有辦法再退了,那就偏安一隅吧
只是委屈了那盆蘭花
齊頸白灰,讓他的煙癮和我一樣大
這是盆君子蘭,是我用很少的錢
購于流動花販
一共兩盆,一盆能開很美的花,端放于客廳
另一盆不開花,還歪著脖子
陪我淪落天涯,我只能以對待兄弟的方式
點根煙,并說聲:忘掉那些不快
黑到深處
為什么故鄉(xiāng)的蘆花是黑色的
早已習慣,不滅之光
涂滿城市斑斕的夜空
在裝滿父親的夜晚,一伸手五指就黑了
我聽到,鷺鷥河里響著
黑色的歌謠
用墨和漆喻指黑夜的人,有沒有看到
這些苦難的名詞
早已在幽暗的內核里不斷匯聚、凝結
黑到深處,悲傷與孤獨奔涌
那內聚的能量,正銷蝕鉤月和星辰,覆蓋住
通往墳場的山路
有些愛
多么奢侈,花團如春火,從海虹路里
伸出無數條紅舌頭
舔舐著這個春天 , 多么潮濕的序言
有些愛,來得有多洶涌
去得就有多快 , 現在我看到那些茶花
大朵大朵落下
在蒼綠的灌木之上
已經堆滿了香艷的肉身
還是蟄痛了
一個中年人 或老者
多年的清淡和小情調,從未染指的
熱烈與燃燒
牧羊的星星
朔風吹,我聽到羊群
咩咩的啜泣
在夜氣里打旋,何處有野苜蓿的露水?
如同在白晝走失的白云
低落的塵埃
并不能放牧最終的流向
“未得渡清淺,相對遙相望”
惟有疏星
撫慰羊群的淚水
多么安靜的光,停在秋天的指尖上
草色金黃
潔白的羊群高過霜雪
想起那些風霜的夜晚,我故去的母親
也會用微弱的星光
照亮異鄉(xiāng)游子,暮歸的山路
普渡溪
俗世的塵埃,已經遮蔽了四十年
身體里的年輪
一圈一圈,早已積滿雜質,長出了
比身體更高的稗草
在普渡溪的上游
此刻我只想匍匐,任其漂流
順著三十六級瀑布
一級一級……
每一片水花,都是一次輕柔的
擦拭和撫慰
每一級瀑布,都是靠近地心的
飛翔和凈化
當我撩開水草靠近河岸,已經無找回
走失在水面的影子
只有一滴澄澈的水珠,在晨光里
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