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立立
在《愛麗絲奇境歷險記》(以下簡稱《愛麗絲》)的開頭,小姑娘愛麗絲說,“如果一本書里沒有插圖和對話,那它有什么用呢?”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我們完全可以把它視為作者劉易斯·卡羅爾的暗示。他的話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們,沒有插畫的仙境如何能被稱為“仙境”?那樣的世界又該是多么無趣、多么乏善可陳。誕生于1865年的《愛麗絲》寫了一個小姑娘的奇遇,如何在夢中誤入兔子洞,又如何引出一連串奇事。大概沒有多少人能無視它的魅力,尤其是以想象為第一要義的藝術(shù)家。從《愛麗絲》誕生之初,就吸引了各路畫家為其作畫,其中甚至包括以怪誕、狂野畫風(fēng)聞名于世的后現(xiàn)代主義繪畫大師薩爾瓦多·達(dá)利和日本的“波點女王”草間彌生。
我們知道,每一位成名藝術(shù)家的心里都住著一個天真的孩子,草間彌生也不例外。十來歲的年紀(jì),正是每一個孩子(包括愛麗絲)在自我的仙境里無憂無慮、大冒其險的時段,草間彌生也是如此。只不過比之常人,她的經(jīng)歷更加匪夷所思。10歲時一場意外的疾病帶給她永久性的視覺缺損,她的眼前仿佛感染了阿米巴變形蟲一樣魔幻。不管是美麗的街景,還是漂亮的女孩,在她看來,都只是一些大大小小、顏色奇異的單一圓點的疊加。她的人生也因此被定格在這一瞬間。其后,生理年齡仍在持續(xù)增加,心理年齡卻從未長大過;身體、外貌日漸衰老,可內(nèi)心依然天真如一。從此,草間彌生以波點描述世界,也以波點記錄故事,于是就有了今天我們熟知的“波點女王”。
其實,草間彌生與愛麗絲的結(jié)合并非偶然。一直以來,她就以“漫游奇境的現(xiàn)代愛麗絲”自居。1968年,她更以此為題創(chuàng)作出一系列驚世駭俗的畫作。這就可以解釋為何曾經(jīng)讓眾多密集恐懼癥患者備受折磨、大感頭痛的草間彌生一旦進(jìn)入兔子洞里就變得如此熨帖。因為她的波點與愛麗絲的南柯一夢一樣具有相同的超現(xiàn)實氣質(zhì)。況且,在草間彌生的構(gòu)思里,于百無聊賴之際掉入兔子洞從而見證了種種神奇的早已不是卡羅爾挖空心思要討好的小姑娘愛麗絲,而是畫家本人。于是,我們看到這個恢復(fù)了少女之身的前衛(wèi)怪婆婆在波點和幻想的空間里東游西蕩。她和故事里的愛麗絲合為一體,時而變大,時而縮??;時而狂喜,時而憂傷;她與微笑的柴郡貓一起攀談,和半瘋半癲的三月野兔共品下午茶,更與動輒取人性命的紅桃王后斗智斗勇;最后恍恍惚惚一覺醒來,留下滿紙超現(xiàn)實主義的南瓜、張牙舞爪的花朵,和一場美好得一塌糊涂的幻夢。
蔡康永在題為《自愿住進(jìn)精神療養(yǎng)院的藝術(shù)家草間彌生》的文章中這樣寫道,“草間彌生不知是在哪面墻上鉆了一個洞,窺知了造物者的某個手勢或背影,她從此寄居在這面墻上,在兩個世界間來回顧盼?!痹诓蓍g彌生身上,集合了太多奇思妙想。其實,她的創(chuàng)作并不玄妙。一言以蔽之,就是用童話一樣夸張的色彩和極富隱喻意味的圓點解構(gòu)世界,將現(xiàn)實生活里種種司空見慣的事物(比如《老生》
賈平凹的這本新書以一位幾近永生不死的唱喪歌的唱師為主線人物,從他的回憶來觀看中國百年的朝代變遷與人事變革。本書不僅僅是在講抗戰(zhàn)的英雄故事,而且還在書中渾然一體地交織穿插著古典文化的回響,《山海經(jīng)》對于中國以千年為紀(jì)的山海史怪風(fēng)物的描寫,與《老生》百年歷史中四個故事的跌宕起伏相配合,不但烘云托月相映生輝,更有在時過境遷后參透人世的坦然。
南瓜、蘑菇)高度提純,然后不斷地扭曲、重復(fù),再扭曲、再重復(fù)。這就像是魔咒,豐富了言語之外的留白與所有想象的空間。愛麗絲親身經(jīng)歷過的與她從未經(jīng)歷過的冒險,都被這些個濃艷得幾乎要從紙上跳出來的圓點塞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
以現(xiàn)代眼光看來,出版于1865年的《愛麗絲》之所以能夠成為經(jīng)典,與卡羅爾的大膽創(chuàng)新不無關(guān)聯(lián):在19世紀(jì)中葉死氣沉沉的社會環(huán)境里,他敢于打破僵局,以愛麗絲系列首開奇幻先河。時至今日,我們?nèi)匀豢梢栽诤笫乐T多作品(比如《綠野仙蹤》)里輕易地找到愛麗絲的影子。從這種意義上說,1865年的卡羅爾與今天的草間彌生確實有高度契合之處。
《歷史選擇了毛澤東》
這是葉永烈繼《鄧小平改變中國》和《毛澤東與蔣介石》之后又一部紀(jì)實力作,這是一部黨史,也是一部革命史,一部精神奮斗史。為寫這本書,葉永烈奔赴井岡山、瑞金、遵義等地,訪問了眾多歷史見證人、知情人和中共黨史專家,查閱了大量有關(guān)的歷史文獻(xiàn)、檔案,以翔實、流暢的筆調(diào),從領(lǐng)袖史的特殊視角解讀毛澤東的傳記經(jīng)典揭開重重迷霧,披露中共早期領(lǐng)導(dǎo)人的沉浮命運(yùn)。
《波西米亞玫瑰的灰燼:蕭紅傳》
蕭紅仿佛一個中國的波西米亞人,終其一生都在為了自由而流浪。除了童年,她不曾有過世俗意義上的幸福。從哈爾濱、北京,到上海、武漢,再到重慶、香港,從異鄉(xiāng)到異鄉(xiāng),從一個男人到另一個男人。每一次抉擇,她的人生都有了新的局面和境遇,卻終究是痛苦比歡樂多。鄒經(jīng)這部《蕭紅傳》,對傳主靈魂的高度深具同情的理解,將蕭紅一生的苦難娓娓道來,讓我們重新發(fā)現(xiàn)“另一個蕭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