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杰
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河上村的村民劉正華死了,死得很蹊蹺,是被鬼整死的。
河上村,坐落在中原豫西的山中,這里土地肥沃,山清水秀,人杰地靈。每逢盛夏暴雨急驟,洪水泛濫,河的下游處處遭淹,歷史記載河上村從沒被水淹過,因河上村地處高坡之上。山坡上有一大塊平地,那是河上村的村民用辛勤的汗水修整起來的。河上村村北頭地勢稍高,南面低一些。南北兩條河道將河上村環(huán)抱,雨多時兩條河道都有河水,雨少時就只有南面河道有水,河面不是太寬,大雨來時,兩峽谷的水蜂擁而下。水勢很急。村西兩條峽谷通往山里,山里景色迷人,來了投資商開發(fā)了旅游線路,小小的河上村有了發(fā)財?shù)膩砺贰4鍠|有一座橋連著外界的國道,無雨時橋下可涉水而過。倆峽谷中間的山勢猶如一條龍,頭探在水中,背馱負著村落,尾部連接在峻嶺之中,峽谷的河水在龍頭的前方合成一股向東流去。實際上,河上村是一面連山,三面環(huán)水非常秀美的居住地。
河上村經(jīng)過規(guī)劃后,在平地上休整了東西通行街道,兩側為兩層村民住宅。河上村的村民劉姓居多,相傳劉秀起事時,與王莽鏖戰(zhàn),兵敗,只剩下十幾員戰(zhàn)將相隨潰逃。雞叫頭遍時,眾將想看劉秀戰(zhàn)敗是否還有斗志,就問劉秀:“雞叫頭遍,該如何?”劉秀道:“雞叫頭遍歇一歇。”等跑到雞叫兩遍時,眾將又問,劉秀又道:“雞叫兩遍歇兩歇?!北妼⑿幕乙饫洌瑳Q定天亮辭別劉秀而去。雞叫三遍,天色將亮,劉秀吟道:“雞叫頭遍歇一歇,雞叫兩遍歇兩歇,雞叫三遍紅日現(xiàn),掃盡滿天星和月?!北妼⒁妱⑿闳绱舜笾?,都抱定決心跟隨劉秀。天色大亮,劉秀見此地形:龍頭飲水,龍尾蔥蔥,山前有河,河中有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又是山脈前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個屯兵、聚糧的好地方,大喜。便留下人馬在此扎寨,做大本營用,山名也改成雞叫山,以后,劉姓家族就在此繁衍開來。
村西出村不遠就上了雞叫山的山崗,滿山的松柏杉林,郁郁蔥蔥,與河邊大片的竹林遙相呼應。當春天來臨,迎春花開,滿山遍野,一片金黃。山上奇石林立,野雞、錦雞經(jīng)常在空中飛舞,時有豹子在山梁上行走,偶爾能聽到狼嚎、鷹叫、鳥鳴,一片田野風光,沒開發(fā)時,每逢休假日,就有不少周邊的人來此踏青。
山村的夜空寂靜纏綿,若逢天晴月圓,漫天星辰,顆顆閃爍,照的村子如同白晝。潺潺流水,淙淙有聲。別有一番詩情畫意,又浪漫,又愜意。南坡河邊竹林里常有戀人在卿卿我我,他們總是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曾被人發(fā)現(xiàn)。河上村的確風景如畫,可有大風襲來,兩山峽谷呼嘯,山林怒吼,怪聲連連,似鬼哭狼嚎般,村民都習慣了,來旅游的人遇到這樣天氣就躲在被窩里聽聲,不敢出門。
劉正華的家住在街的最東頭,把著村邊,離河最近。正華家西邊挨著三家是開發(fā)商建的賓館飯店,都是給人承包的。正華家進得門來是堂屋,城里人叫客廳,有吧臺,東西兩個廂房,母親住東廂房,劉正華和妻子呂曉月住在西廂房,二樓布置成農(nóng)家賓館接待旅游的客人,現(xiàn)在被開發(fā)商租用作為職工宿舍。
劉正華和呂曉月原來是小學、初中的同學。她爹和劉正華的爹同在一個煤礦下井,一次,煤礦塌方兩人都被埋在了里面。事故后,劉正華的叔叔劉有財就擔起養(yǎng)家的責任。后來,在村里成立了包工隊到九都市攬活,掙了不少錢,逐步發(fā)展成了民營建筑公司。呂曉月高中還沒畢業(yè),母親就得了重病去世了。曉月生活成了問題,學也上不成了,劉有財看劉正華爹和呂曉月爹一起死亡,曉月孤身一人得有人照顧,劉有財沒兒沒女便認了曉月當干女兒,曉月就這樣進了劉家的門。正華的爺爺奶奶去世后,叔叔劉有財因公司在市里很少回來,決定把家分了。分家后,劉有財把曉月帶在身邊,進了城。
劉正華生就文靜,懦弱。初中畢業(yè)時,正趕上父親出事故,就沒再讀書回到家里務農(nóng),照顧母親。劉有財認呂曉月做干女兒帶回家中的那段時間,劉正華和呂曉月相處得很好,就是劉有財進城后劉正華和呂曉月又同在一起做工,處得也很融洽,但呂曉月從不和劉正華談男女之事,這讓劉正華急得抓耳撓腮的,一肚子欲望,發(fā)泄不得。
呂曉月的臉龐長得漂亮,有一雙會放電的眼睛,圓圓的臉透著紅暈,茂密頭發(fā)剪到耳邊。特別是身材,細細的腰,大大的屁股,高聳的乳房,雖是農(nóng)家姑娘,卻別有一般韻味,惹得一些城里的小伙老在劉有財?shù)墓鹃T前轉磨磨。
劉正華總想和呂曉月套套近乎,可呂曉月總是若即若離地對待他。后來,有人給劉正華介紹對象,可他一心想著曉月,他常說:古時劉秀曾說“仕宦當做執(zhí)金吾,娶妻當?shù)藐廂惾A”。陰麗華,是劉秀的皇后。劉秀少年時立志時說的這番話。劉正華學著劉秀的語氣道:“這輩子我就看上了呂曉月了,非她不娶?!笔迨鍎⒂胸斅牭絼⒄A的說法,心想“我無兒無女就把呂曉月嫁給正華大侄也算是件好事,將來我也好有個照顧”。再加上呂曉月在這,老有一些人來公司惹是非。劉有財早就想把呂曉月送回家中,可他家中無人,還得正華媽照看。想到此就同呂曉月商量。讓曉月嫁給劉正華。呂曉月心里不愿意,可礙著干爹養(yǎng)育的面子就點了頭。于是,劉正華和呂曉月就結了婚?;楹螅瑒⒄A隨叔叔進城,曉月在家同婆婆照顧賓館。一家人可算是其樂融融,吃穿不愁。劉正華婚后回城惦記媳婦,可工地忙走不開,想只有到春節(jié)再回家相聚吧??扇擞械┫Φ湼?,劉正華帶隊去外地干了兩年工程都沒事,剛回來就突然有病,也可能是天熱中暑了,劉正華頭痛厲害,不能上工。劉有財把電話打到家里。曉月在劉正華回來時剛來看過他,回去沒幾天。接到劉有財?shù)碾娫捑陀诌^來看看,讓正華回家歇幾天,正華想叔叔正忙,不想回去,正華媽聽到媳婦來的電話,火了,把正華喊了回去??烧A在家剛住了五天,就被鬼整死了,事情的確很蹊蹺。
劉家的堂屋來了位算卦的先生,留有胡須,扎著發(fā)鬏,儼然是個道士,道風仙骨的。
原來,劉正華回家后病情未見好轉,正華媽就說想請個大仙給破破。曉月道:“我聽說鎮(zhèn)里邊來了一個云游道士看得準,也不知還在不在鎮(zhèn)里邊。”正華媽說:“那你就去看看,如果在,就請回來給正華看看。曉月就到鎮(zhèn)上找到同學小翠打聽道士的下落。小翠說:道士在鎮(zhèn)里賓館住著。曉月就和小翠徑直來到賓館找到道士。道士看到曉月就說:“你是個有道緣之人,如果跟著我一定會修個好出身,成仙不老。”曉月說:“別的先不說,我丈夫有病,你先跟我去河上村給看看?!本瓦@么著,曉月把道士領了回來。
道士一進正華家院門,就兩眼發(fā)直,面目鐵青,嘴里念念有詞。正華媽和他打招呼也不理,只是劍鋒上舉,院里、廂房、堂屋看了一個遍,拿出降魔咒符貼在院里、廂房。然后才在堂屋條案旁的藤椅上坐了下來。道士微閉雙眼,劍指不落。正華媽年輕就守了寡,全指望兒子養(yǎng)她后半生,看到這陣勢,早已嚇得不輕。手里拿著煙卷顫抖地遞給先生問:“先生你看有大礙嗎?”道士依然不吱聲,嘴里念念有詞地嘟囔著什么。曉月端來水,道士放在嘴邊試試說:“水太涼了,得喝熱的?!睍栽逻M到西廂房又倒了一杯水。突然,道士向西廂房一指,斷喝一聲:“哪跑!”西廂房門框上頓時起了一團火苗,火苗從門框向上燃燒,速度很快像是在逃,瞬間便無了火苗,門框無損,連熏黑的痕跡都沒有。屋內看熱鬧的村民嚇得紛紛跑出門外。正華媽被這一切弄得兩眼發(fā)直,心里直撲騰。道士又念叨了好一會兒,開口了:“別的先不說,把你兒的生辰八字說給我。”
正華媽看道士開口了忙把煙遞上說:“先生你先抽口煙,喝點水。俺兒是五月初五上午十一點二十生的。”道士點上煙,喝了口茶,掐指一算。又微閉雙眼,張口道:“你兒是大溪水命,五月初五出生,人溫和良善,心中靈利,為人遠達,有權勢行正道,貴人提拔,但夫婦中途有相克之命。說起來五月初五命相不錯,可生的時辰不老好,你兒生在巳時末午時初,命氣硬,先克父,后克母,夫妻也相克,你家老宅把著東頭正所謂有西無東家無老翁啊,所以,你年輕就守了寡,家中老人壽命不長啊。”
正華媽聽后,心想道士算得挺準,忙問:“還有別的嗎?”
“最主要是你兒最近有大災,災大于命,今年是土年又是屬相相克之年,也是他的劫數(shù)之年,有鬼俯臥在他身上,弄得不好你兒難活過今年?!钡朗咳晕㈤]雙眼。
正華媽嚇得語不成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問:“先…先生,可……可有破……破解的法子?”
道士輕聲地說:“也有解法,劫數(shù)一旦解開自然好運跟來?!?/p>
“先生你看怎么個解法?”正華媽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道士又掐指算算道:“俯臥在你兒身上的鬼是個餓死女鬼,所以,只能再將其餓死,方可免去一世之災?!?/p>
“那怎樣餓死她?”正華媽急切地問。
道士道:“這鬼已經(jīng)讓我的咒語和咒符封住。讓你兒從今晚開始睡在他的房間,你和你兒媳可換班看他,你們不能生火,三人只準喝水不準吃飯。拉上窗簾,不能拉開電燈,在屋子四角點上四支蠟燭不能熄滅,這叫有火之光,鬼不敢動。過了三天那鬼自然餓死,從此太平無事,你兒將有大運回轉。”道士又道:“此事天機不可泄露,不可對外人說起,三天過后就沒事了?!钡朗繌恼A媽手里接過卦錢,出門而去。
正華媽買來所需之品,在正華屋內四角擺放了四個凳子放上蠟燭,準備晚上點燃。正華不以為然,不想讓母親這樣弄,這都是迷信。母親說:“你別管,我就你一個兒,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還能活嗎?”正華媽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劉正華看母親悲傷,便住了聲。曉月在一旁也勸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也少不了啥,三天過后,無事落個安心。”正華見母親和妻子相信,也沒再說什么。
晚上,正華媽點上蠟燭和曉月看守著正華。曉月說:“母親,你先去睡,下半夜你來換我,不然三天是熬不住的?!闭A媽一想也對,就去睡了。到了下半夜,換了兒媳守到天明,一夜過去相安無事。到了第二天晚上依然如故,曉月上半夜,正華媽下半夜。又是無事,還剩一夜,正華媽心情好了起來,讓媳婦在家看住正華,她到院子里看看雞鴨干點雜活。
到了后半夜,正華媽接替呂曉月,坐在炕沿上看著正華,正華有病,再加上不讓吃飯,頭昏昏沉沉的,對母親說:“娘,我餓,想吃東西?!闭A媽說:“兒呀,再堅持一下,天一亮娘就給你做飯吃。”正華媽看兒子的確很餓,看到桌上有兒媳倒的糖水,就對正華說:“喝點糖水吧?!眲⒄A喝了糖水對母親說:“你也喝點,你年歲大了,去睡吧,沒事了?!闭A媽說:“那可不行,天一亮了,就沒事了,堅持一下吧?!闭A媽喝了糖水又坐在炕沿上。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靜寂,墻角四只蠟燭的火苗一閃一閃地跳躍,把屋內晃得陰森森的,正華媽可能連續(xù)三天勞累頂不住了,靠在墻上睡著了,燭光映襯下,正華媽臉上蠟黃蠟黃的,皺褶有暗有明,嘴角向下耷拉,形象怕人。梁上突然有沙沙的響聲,一只老鼠竄了過來,正華媽困極了沒有驚醒。屋外起風了,風力在逐漸加強,窗外的風傳來凄厲的鬼哭聲響,嗚……嗚……突然,“咔!咔!”連續(xù)兩聲雷響,雷電一閃透過窗戶將屋子照得雪亮,劉正華坐在炕沿上,滿臉是血,舌頭耷拉到下巴,口腔大張,發(fā)出“嗷——嗷——”狼嚎般的嘶叫。正華媽被驚醒了,看到正華的樣子頓時嚇得渾身癱軟,不知所措。睡在東廂房的呂曉月聽到聲響,也被驚醒急忙往西廂房摸來。西廂房劉正華跳到地上往外就跑,正華媽掙扎過來,上前撈了一把,沒抓住,往外就趕,正好和跑過來的呂曉月撞在一起,跌倒在地。劉正華已跑出院外,婆媳倆相扶著在后面攆。
瓢潑大雨,電閃雷鳴與婆媳倆“救人啊,救命啊”蒼涼凄厲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劃破夜空傳到熟睡的人們耳中。
劉正華在前面跑,婆媳倆在后面追。天黑,再加上大雨根本看不見人影,婆媳倆只能循著腳步聲追,腳步聲是向河邊方向跑。婆媳倆一直追,快到河邊時,腳步聲消失了,就聽見“噗通”一聲水響,婆媳二人追到河邊,劉正華就沒了蹤影。趕來的村民沿河呼喊,聽不到一點回聲。
天色大明,雨停了,村落有一層淡淡的霧,清涼的空氣有些刺鼻。村民們把村里村外全部找遍,聲息全無,村民們估計劉正華是投了河。于是,大家就讓正華媽報了警。村民們人心慌慌,游客紛紛離去,河上村有鬼并害死人的消息不脛而走,到處傳揚。
縣公安局接到報警后高度重視,立即組成專案組由刑警隊大隊長梁劍擔任組長,率隊到了河上村。
梁劍在劉正華家細細地詢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在西廂房仔細地勘察了現(xiàn)場,并不時無意識摸著劉正華和呂曉月睡的炕,一邊和呂曉月聊著天。呂曉月滿臉悲傷,回復梁劍的問話也是抽泣著回答。梁劍從劉正華家出來,帶著隊員們順河檢查了一番,梁劍帶兩個偵查員從劉正華投河的地方涉水過河到對岸的山坡上看了看。回到村里,回籠了案情,大家分析:首先定性,世上不可能有鬼,劉正華投河如果與鬼無關的話,那就沒了投河自殺的理由。劉正華本來就身體有病,再餓了3天體力上不可能跑那么快,更不可能有力量泅渡河水,投河者很可能不是劉正華。如果從家里跑出去的不是劉正華,那一定另有其人,那劉正華哪去了,要揭開謎底一定要找到劉正華。梁劍緊鎖眉頭進一步分析道:“如果劉正華死了,這就說明,案情性質變成了故意殺人案,很可能是早有預謀的,可劉正華哪去了呢,是在劉正華母親熟睡之際跑走的嗎?那犯罪嫌疑人又是誰呢?”
散會了,梁劍陷入長時間的思考。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梁劍突然打量他所住的屋子,接著下到一樓。賓館里因劉家鬧鬼已沒人居住,留下一個看門的。賓館經(jīng)理早在幾天之前就停業(yè)回老家了。賓館一樓正面是吧臺,兼飯?zhí)?。西面是廚房,挨著廚房是上樓的樓梯。東面是賓館經(jīng)理的住室,南北兩間一大一小的套房。經(jīng)理室外間稍大,擺了一張小老板臺,有沙發(fā)茶幾。里面房間有一張床,一個衣服柜子。床上鋪了一張床單耷拉下來。梁劍在外室東面細細地看,接著又到里間東墻下那張床仔細地看,他掀開床單,見床下藏匿一個保險柜鑲嵌在墻里面,保險柜的門開著,里面沒東西。梁劍用手在里面推推摸索什么。梁劍返回樓上時,天大亮了。梁劍對大伙喊道,起床了,準備收隊。
梁劍帶領著專案組來到劉家。劉有財也聽到了消息,昨夜趕了回來。梁劍對正華媽說:“大娘,劉正華投河,順河我們找了,沒見尸體,現(xiàn)在一時半會很難找到他,你們也通過親戚問問,看去沒去他們那里。我讓女民警小黃再陪你一天,有什么想起來的,告訴她,我們就先回去了,你保重了?!绷簞D身對女民警小黃說:“你在這呆兩天,后天一早回去,照顧照顧大娘?!绷簞戳艘谎蹍螘栽抡f道:“你也別太悲哀再找找?!眳螘栽潞鴾I答應。
梁劍帶著專案組撤了。女民警小黃在第二天也回到了縣里。一切回歸了平靜,案子還沒有個準確說法。
過了第三天的上午,河上村的群眾在等待公安局的結果同時,也在街道里議論:劉正華是死是活?要說鬼給弄死的,有些牽強;要是說劉正華中邪投了河,也說得過去。就在這時遠遠地傳來了一陣吆喝聲:“三斤蘋果兩斤梨,吃完只剩兩堆皮;張飛買馬張飛騎,關公不買干著急;這兒不是賣啤酒賣香煙,個個商店都買得到,今天你碰著了買,碰著了帶;閑的時候買,忙的時候用,忙著用時難相碰;男人少抽一包煙,女人少畫兩個黑眼圈;不用挑不用選,我們的質量個個上保險;你又不是買冰箱買彩電,還要跟老婆開個座談會;你又不是買飛機買大炮,還要到主席那里打報告“……”
村民們一聽,這貨郎太平詞歌調還真唱得不錯,老頭老太太都跑到街面上來看。眼見貨郎沒挑擔子而是推了個貨郎車走到跟前,老一點的村民就央求道:“賣貨的師傅再來一段?!蹦琴u貨的也正唱得來勁,就又吆喝道:“走一走,站一站,你看一看你家有沒有;來來新,換換舊,趕趕城市的新節(jié)奏;擦絲兒的,切片兒的,要來絲兒就來絲兒,要來片兒就來片兒。老婆夸你好手藝,其實你用的不是你家的老菜刀呀。就是好就是棒,就是跟你家的刀不一樣;蘿卜多長絲兒多長,我從北京給你拉到海南島,老外見了都說好。你要用你家老菜刀來比賽,你肯定會失敗呀;老大用完老二用,七把刀八組合,我們是七郎八虎楊家將;家里來個老朋友、老戰(zhàn)友,來個親戚朋友喝個酒,你叮叮當,叮叮當,樓上樓下都遭秧。你看我噌噌噌,擦擦擦,就像天上飄雪花;老婆不在家,老公在家也一樣擦;老婆吃多少,老公擦多少,夠吃一頓就拉倒;冬削蘋果夏削梨,二八月削個蘿卜、土豆皮,前不抬后不翹,輕輕一削它就掉;切出來的是方絲兒,就像俄羅斯姑娘的頭發(fā)絲兒,三根長呀兩根細,親戚朋友都樂滋兒滋兒?!?/p>
正華媽在屋里也聽見了唱,嘴里嘟囔著:“你別說,這轉轉調唱得挺好聽的。”曉月說:“要不咱也去看看。”就這樣,呂曉月扶著婆婆來到貨郎前。聽聲音像是個年輕人,可貨郎滿臉胡須,哈腰駝背的,足有60歲。曉月上下打量他說:“聽你嗓音想著年輕呢,這么大年紀了還出來賣貨啊。”貨郎笑道:“整天走街串巷,嗓子吆喝出來了,身子也累矬了。你買點什么?”曉月看看問婆婆要買點什么。那貨郎拿起了一件刀具組合唱道:“我們的功能多、功能全,七把刀,八組合,樣樣齊、樣樣有;這個能切絲,這個能切片,這個能跺包子餃子餡兒;你往跟前來,你往跟前看,站得遠了瞧不見……”呂曉月對婆婆說就買那件刀具組合吧。曉月上前問貨郎道:“多少錢?”貨郎說:“看姑娘漂亮,我去一個零,我要一個整,你給200吧?!睍栽履贸?00元錢折疊好遞給了貨郎,貨郎將刀具遞給了曉月。貨郎看看天又唱道:“雨霧上來往西行,天要下雨,要刮風,賣貨的推車我往東行。”貨郎唱完:“今晚有風有雨啊,我得走了?!必浝勺吡?。呂曉月也攙扶著婆婆往回走了。街口暗處里轉出了身穿便衣的梁劍,一直注視貨郎遠去的背影,還在他踩出的印痕上看。
還真叫貨郎說準了,傍晚,天刮起了風,村民游客一頭扎進屋里不再出來。臨近半夜,整個河上村一片漆黑,雷雨交加,雷打得怕人,連狗都悶在窩里不敢叫喚。突然,街道里閃出幾個人影,悄悄地來到了正華家和隔壁賓館,眾人迅速地將房屋包圍,每個人都靜靜地靠在墻上,仔細地聽著什么。
劉正華屋內有兩個黑影在忙碌著,窗簾堵得嚴嚴實實的。一個黑影點了根蠟燭放在地上,在一具人體上把頭剁了下來準備放在針織袋里。她抬起頭來,燭光把她映現(xiàn)出來,是呂曉月,她那漂亮的臉龐此時猙獰,臉頰部的肌肉扭曲著。她望著劉正華剁下來的頭獰笑道:“還想和我上床嗎,下輩子吧?!币宦曊ɡ?,一道閃電。梁劍喊了聲:“踹!”只見一名干警一腳將門踹開,干警們一擁而進,控制住了屋內的呂曉月和另外一個人。梁劍打開電燈,只見地上一具無頭尸體,那是劉正華的尸體,還有一具尸體,頭已割了一大半,脖腔上只連接了一層皮。梁劍內心一驚,怎么多了具尸體。大家仔細一看,那是劉有財?shù)氖w。炕上的紙板卷到了另一邊,炕跟掀起一大塊木板,一個炕洞黑黑地呈現(xiàn)在那里。梁劍讓民警順炕洞挖開西墻壁,那炕洞竟通到了隔壁賓館經(jīng)理床下保險柜那里。梁劍讓民警把嫌犯背銬起來,走到那男嫌犯跟前說道:“別再演戲了,貨郎先生,該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了,你可是一人演三個角色啊?!闭f著伸手把貨郎臉上的胡須一把拽了下來。那貨郎的胡須是假的。民警中有人認識他,不由喊到:“是你!”呂曉月看著貨郎也狠狠地說道:“是他!”
22歲的犯罪嫌疑人呂曉月被帶進審訊室,梁劍隔著柵欄看著她。呂曉月被民警按坐在審訊椅子上,將兩手分別銬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銬里。呂曉月看著審訊者們,兩眼無神、呆滯,漂亮的臉龐經(jīng)過幾天的折騰消瘦了許多。梁劍對她說道:“事實都擺在這,你就說說事情的起因和你殺人的經(jīng)過吧?!眳螘栽锣卣f道:“我本就不想活了,我所殺的人是我早就要殺的,他們都該死。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聽……”
河上村村里沒有學校,孩子們上學需到鎮(zhèn)里的中心小學去上,中心小學離村子不遠,也就幾華里。呂曉月和劉正華都在中心小學上學,早晨結伴而去,晚上結伴而回,中午在校吃飯。學校條件差,在校吃飯的學生都是自己做飯,每個人一個灶,上學路上拾些柴火,清水煮掛面,加些鹽,就是一頓飯。曉月小學三年級時就出落得漂亮,再加上學習好,同學們和老師都很喜歡她。班主任是個不到25歲的男青年,名字叫肖塵。肖塵對曉月格外疼愛,推薦她做了學習委員。曉月每天收上來作業(yè),送到肖塵的辦公室。一天,曉月給肖塵送作業(yè),肖塵看了她一眼說:“你是個學習委員,不光要學習好,其他方面也要好,對小女孩來講特別是衛(wèi)生。今天回去把自己好好洗洗,明天上午放學后來老師這,老師要檢查?!睍栽麓饝溃骸靶だ蠋?,我一定講衛(wèi)生?!毙m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寢室。
第二天呂曉月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凈凈。上午放學后,曉月來到了肖老師的寢室,見老師不在,就在門口等候,一會見肖老師端著碗走了過來。曉月想:老師去打飯了??匆娏藭栽拢だ蠋熜χf:“你來啦曉月,進屋吧。”進得屋來,肖老師對曉月言道:“知道你沒吃飯呢,正好今天老師改善生活,老師就給你打了一份,吃吧。”曉月看到了老師放到辦公桌上的那碗肉菜,手捏著衣角,低著頭,不言語。肖塵老師把筷子遞到學生曉月的手里說:“沒關系的,吃吧?!闭f完肖塵老師走了出去。
曉月拿起了碗,偷偷地看,試著咬了口饅頭,沒有咀嚼,環(huán)顧了一下室內的確就她一人,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曉月吃完,去刷了碗,回到肖老師的辦公室。肖老師已回到了辦公室,肖老師說:“吃完了,好吃嗎?”曉月心里充滿了感激:“吃完了,好吃?!睍栽碌念^低著。肖老師拿起曉月的手,看看,說:“手洗的還算干凈,身上呢,洗干凈了嗎?”曉月點點頭。
“把衣服脫了讓老師檢查一下?!毙だ蠋熣f
曉月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肖老師,身體本能地往后退。肖老師說:“別害怕,老師只是檢查一下?!毙だ蠋熃忾_小月的衣服,看著曉月還沒有成熟的白白的身子。伸手在曉月還沒有核桃大的胸乳上捏捏,嘴里說道:“嗯,很干凈!下邊呢?把褲子脫掉。”曉月抓緊褲腰不脫?!奥犜?,老師不檢查,怎么知道你干凈不。你要是表現(xiàn)好了,老師還給你買肉吃。你不聽老師話啦?”曉月的手松了,低聲說:“老師,這好像是流氓?!毙だ蠋煟骸皼]事,老師就是檢查檢查。”肖老師讓曉月平躺在床上,脫掉了少女的褲子,看著?!巴Ω蓛舻摹!苯又檬衷诖笸乳g觸摸著說:“這地方以后要洗干凈,讓我聞聞,有味沒?!毙だ蠋煱杨^哈了下去……
曉月離開肖老師的辦公室,心里想著老師在自己身上的觸摸,舔聞。不知咋回事,會懷孕嗎,男女拉手都會懷孕,我都這樣了。曉月害怕起來,并伴著一陣陣惡心。肖老師沒再找過曉月檢查衛(wèi)生。每次送作業(yè),肖老師不是拍拍她的臉,就是拍拍她的屁股,嘴里說:“不錯,好好干,曉月?!睂W校的小女生背地里說:“肖老師愛檢查衛(wèi)生?!?/p>
從肖老師檢查完衛(wèi)生后,曉月基本不跟男生在一塊玩,連跟男生說話都懶得說,她等待懷孕,如果懷孕了,那一定是肖老師的??伤诤团奶鞎r依然如此神采奕奕,眼睛總是甜甜地看著對方。很多男生只能在這時享受曉月的美貌和燦爛。劉正華和曉月一起上下學,再也沒牽過手,曉月只是在正華的后面跟著。
曉月大了,看著自己大得跟饅頭似的乳房,想著自己的身體被肖老師摸過,覺得自己是個壞女孩,不能再壞下去了,不能再讓男孩碰自己了。就這樣,曉月一直避著男生,上到初中。初中畢業(yè)曉月的學習成績名列前茅,準備去上高中。就在這時父親在礦井死了,她想和正華一起回到村里,母親不讓,不管多難也供她上學。不到兩年,母親也去世了。沒辦法只能輟學。后來認了劉有財做了干爹,進到城里打工。又沒兩年,在干爹的主持下嫁給了劉正華。曉月對男人一直有恐懼心理,特怕男人碰自己的身子。結婚的晚上,客人散去,曉月遲遲不上床。那劉正華好不容易得到了呂曉月,正好像劉秀得到了陰麗華。在劉正華催促下,不得已,曉月穿著內衣睡在了床上。她流著眼淚對劉正華說:“我怕男人碰我,能不能讓我過一段適應了,再做那事。”劉正華說:“曉月,我現(xiàn)在是你丈夫,怕什么,我都等急了?!眲⒄A邊說邊解曉月的衣服。曉月身子開始顫栗,也開始了反抗,她怕劉正華的母親聽到,默默地反抗。女人終歸不是男人的對手,曉月的內褲被劉正華撕成條條,劉正華壓在了曉月的身上,兩手按住了曉月的雙手,嘴里叼住了曉月的乳頭,雙腿用膝蓋使勁地頂開了曉月夾緊的雙腿。
潔白平展的床單,被蹬扯得沒了形狀,幾滴鮮紅的血污染在了那上面。
曉月不再抵抗,緊閉雙眼,巨大的恥辱撕扯她的心。她望著劉正華說:“你會死的,我會把你累死的?!眲⒄A笑著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被楹蟮牡诙€晚上,曉月不停地挑逗劉正華,反復的,再反復地膠合在一起。劉正華睡到了中午才爬了起來,直覺身軟頭旋。
劉正華和劉有財回城里了,曉月就來到了鎮(zhèn)上,在中心小學對面找了個地,坐了下來,窺視學校的大門。中午,學生們放學了。中心小學的校長肖塵走出了學校。他結了婚,不在學校居住了。曉月看到了他,跟著他離開了學校。來到一個僻靜之處。曉月喊道:“是肖老師嗎?”肖塵一回頭,見是呂曉月,不由驚喜地喊道:“是你啊曉月,好幾年沒見了,聽說你進城了,啥時回來的?”
“嗯,我從城里回來了,你還記得劉正華不,我剛和他結了婚。肖老師啥時去我們那看看。老沒見你,怪想你的?!?/p>
肖塵幾乎就沒聽見曉月在說什么,只管點頭。眼睛卻在曉月的身上轉悠。呂曉月伸手推了下肖塵說:“肖老師,我跟你說話哪,你看什么哪,沒見過啊?!毙m愣怔過神來:“你越來越漂亮了,看的我眼都直了?!睍栽抡f:“謝謝肖老師,我真的有那么好看啊?!班?,啥時間去你那看看?!毙m說。曉月說:“星期天去吧,我等你?!?/p>
肖塵來河上村了,曉月接待了他,在村里轉了轉,當走到劉正華家隔壁的賓館時,曉月說:“肖老師你看,這家賓館剛蓋好,你不如來承包了,干個校長累死了,掙不著啥錢,還不如來這干呢,你說呢?”肖塵看看也覺得很好,心想來這就能和呂曉月經(jīng)常接觸了,嘴上說回去再考慮考慮。曉月沖他莞爾一笑,眼睛一眨:“肖老師,來吧,咱們做個伴,彼此也能照應?!毙m看到曉月勾人的樣子,魂都沒了。
就這樣肖塵在河上村景區(qū)開了賓館飯店。曉月沒事時也過來幫忙。賓館正式開業(yè)那晚,肖塵和曉月都喝高了,曉月勾住肖塵的脖子問道:“老師,還想檢查我的衛(wèi)生嗎?”肖塵答道:“這么漂亮的女孩能不想嗎!”曉月說:“你聽我的安排,你就很容易檢查我了?!毙m問:“你怎樣安排?”曉月說:“你從你的臥室床下挖墻過去,再挖寬我房間炕的炕道,就跟電影地道戰(zhàn)一樣,既防人耳目,又能和我相好。你看怎樣?”肖塵大喜過望。
不幾天地道挖好了,曉月那邊的出口就在炕的墻邊,鑲了塊木板,上面鋪上炕紙板,炕紙板上面鋪上炕褥,隱蔽得很。肖塵床下的進口,買了個保險柜用氣割割去后板安了個小門。保險柜前面保持原樣,即使有人發(fā)現(xiàn)了也只當是個保險柜。
一切弄完,肖塵在夜晚經(jīng)過暗道爬上了曉月的床。呂曉月看著那張淫邪的臉,一陣惡心,想吐,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她嘿嘿笑道:“肖老師,跟我相好,恐怕要付出生命代價的。”肖塵緊緊摟住曉月:“跟你這樣的女人睡,死也值了。”肖塵張狂夠了,死死地睡去。曉月翻身下地,在桌子上拿起了一個紙箱,紙箱對著炕的方向有一個掏空的眼,紙箱里有一臺攝像機,攝像機是開著的。
劉正華來了電話,說是公司在外地接到了工程,叔叔劉有財讓他帶隊,恐怕得兩年才能干完。曉月接完電話給劉正華帶上換洗衣物和需要的行李,到了城里。送走了劉正華,曉月沒有趕回河上村,她把干爹劉有財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洗,收拾收拾房間,就在劉正華的房間住下了。干爹劉有財自從分家,老伴就一人在村里住,他一人在公司。老伴想來,他不讓。午夜時分,有敲門聲,曉月問:“誰?”“我,你屋里有水嗎?”是干爹劉有財?shù)穆曇?。曉月打開房門,劉有財進來說:“今晚喝酒喝多了,口渴,過來找水喝?!睍栽陆o劉有財?shù)沽怂?,放到劉有財跟前,站到那里。劉有財醉眼朦朧地看著曉月。曉月穿著睡衣,上衣的領扣沒扣上,也沒戴胸罩,那白嫩嫩的奶子鼓脹得要蹦了出來;圓圓的屁股翹翹地到了腰上,把腰顯得細細的。劉有財看得性起,竟一把攬過曉月,抱坐在腿上,伸手就去摸。曉月說:“干爹,干嘛啊,你可是我干爹啊。劉有財不由分說竟直將手伸到曉月的衣服里揉搓。劉有財沒敢再放肆。第二天酒醒了給曉月賠不是:“對不住了,閨女。昨晚干爹喝多了,原諒爹?!睍栽吕淝逯樥f:“沒什么。干爹,我的命都是你給的,這么多年對我的撫育之恩,我應該報答的?!眲⒂胸斝呒t了臉,退了出去。
曉月回到了村里,肖塵幾次經(jīng)暗道到了曉月的床下,曉月就是不打開那塊木板。等把肖塵逗得猴急才讓他上一回床。肖塵也是沒辦法。
轉瞬,兩年過去了。劉正華打電話說從外地回來了。曉月急忙跑到城里和劉正華相見。干菜遇烈火。劉正華本來就旅途勞累,沒得到好好休息,一晚上和曉月折騰得不要命了。清晨起來,就覺得身體不舒服,曉月說回家吧。劉正華想剛回來還沒穩(wěn)住神,就讓曉月先回。
曉月回到村里,先到了肖塵的賓館,同肖塵說:“今晚來我家?!被氐郊?,曉月把劉正華買給家里的東西放在婆婆屋里,對婆婆說:“正華給你捎的營養(yǎng)品,你晚上喝了,好睡覺,身體好?!鄙钜梗m如約來到,他鉆進曉月的被窩,就急著往曉月的身上上。曉月?lián)踝〉溃骸澳阏娴膼畚覇??”“真的!”肖塵回答?!澳呛?,我計劃一件事,能保咱倆一輩子恩愛,你愿意嗎?”“愿意?!毙m早已等得不耐煩:“姑奶奶,你咋說我咋干,先愛完再說吧?!?/p>
一個別有用心,浪聲蝶語,氣喘噓噓只勾得色中餓鬼掛幡飄靈。
肖塵對曉月說:“小點聲,讓你婆子聽著了。”曉月說:“沒事,我給她下安眠藥了?!毙m靜下來后,聽了曉月的計劃,大有贊同,只是覺得一旦事發(fā),可是要掉腦袋的。還得思量思量再說。曉月說:“還是個男人呢,怕什么,河里一跳,順河你跑了,誰會知道是你,你明天就出去說,關門停業(yè)幾天,回老家去。我等幾天再把劉正華弄回來,打個時間差。等風平浪靜再從炕道里運走劉正華的尸體,豈不人不知鬼不覺嗎!”肖塵還有些猶豫,曉月拿出攝像機讓肖塵看,說道:“你干也得干,你不干也得干。事成后,我不讓你離婚,我只管做你的外房夫人?!逼鋵嵭m此時已經(jīng)離不開呂曉月了,更何況還有把柄在曉月手里,咬牙說道:“好,我干?!?/p>
肖塵演過戲,對化妝頗有一套,他裝成道士進到劉正華的家,偷偷地將他配好的液體黃磷交給了呂曉月,呂曉月借著進西廂房倒水的機會將黃磷澆在門框上,肖塵見曉月將那黃磷已經(jīng)澆在門框上,便用手指指向門框。在短時間內黃磷蒸發(fā)起火,村民真的以為劉正華家中有鬼。肖塵按照曉月的安排,在劉正華餓了三天的晚上,偷偷地潛回賓館,從暗道潛入劉正華的西廂房。這時正華媽、劉正華都喝了呂曉月下了安眠藥的糖水,睡死了過去。肖塵和呂曉月用繩子勒死了劉正華將尸體搬到炕道里。待正華媽醒來時,肖塵扮成劉正華闖出屋外,呂曉月配合,將正華母親撞倒,給肖塵爭取時間跳河逃脫。一切做得可謂天衣無縫??闪簞€是很快發(fā)現(xiàn)端倪。世上本無鬼,從這個理論出發(fā),那跳河的人就不一定是劉正華,因為劉正華沒道理去跳河,即使是神經(jīng)錯亂,也會留有人的去向痕跡,即使跳河自殺也得見到尸體,可沒有任何痕跡。梁劍由此想到謀殺,而能做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有同伙。梁劍調查中了解到,當晚除了劉正華和正華母親及呂曉月外沒有任何人去過劉正華家。如果不是劉正華,那么劉正華哪去了?梁劍斷定劉正華已經(jīng)遇害,而且尸體就在不遠的某個地方掩藏。而那個跳河人是怎樣進入劉正華家的?梁劍注意到了隔壁的賓館。
梁劍撤走了警力,就是給犯罪嫌疑人一個運送尸體的機會,讓另一犯罪嫌疑人跳出來。于是,河上村來了一個貨郎。肖塵作完案后,不見大的動靜,就想和曉月聯(lián)系,他打聽到警察已經(jīng)撤走,當晚有大風、大雨,正是轉移尸體的好時機,就假扮貨郎想和呂曉月取得聯(lián)系。曉月看準后,在買刀具的錢里藏有紙條交給他,紙條上寫道:警察已撤走,晚上運尸體。肖塵想不謀而和,大喜,天賜良機啊。
梁劍從劉正華跳河的河邊泥上提取了一個鞋印,在看貨郎的腳印壓痕時,梁劍心里有了譜,他斷定,貨郎出現(xiàn)跟運送尸體有關,很可能就在今晚,于是他布置了蹲坑,沒想到劉有財?shù)某霈F(xiàn)打亂了計劃,于是,民警們突到房間跟前聽動靜,但還是晚了,呂曉月殺人紅了眼,不加掩飾了。
那個分尸的晚上,肖塵通過暗道進到呂曉月的房間,呂曉月打電話叫來了劉有財。劉有財一進房間,呂曉月用繩子套住他的脖子,劉有財掙扎著,呂曉月對肖塵喊道:還不幫忙?肖塵撲了上來。呂曉月喊道:“干爹,你永遠不會再摸你干女兒的胸了?!绷盍簞]有想到的是,劉有財進房間到死僅僅幾分鐘,呂曉月,太殘忍了。
呂曉月、肖塵被行刑前,應肖塵要求見了一面,肖塵問曉月:“你為什么這樣害我?“呂曉月恨恨地說:“是你先害的我!”
呂曉月被法警押上行刑車時還在大喊:“不要碰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