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瑜珍

（閩西職業(yè)技術學院 教育系，福建 龍巖 364021）

符號學視角下《圍城》破折號的運用及其翻譯技巧

羅瑜珍

（閩西職業(yè)技術學院 教育系，福建 龍巖 364021）

從符號學的角度出發(fā)，以中文版《圍城》中破折號的用法為研究對象，結合英文版進行對比分析，討論破折號的翻譯技巧，旨在了解中英文破折號的異同，分析破折號與意義的關系，探討破折號的語用功能，領悟文本內涵，提高閱讀與欣賞能力。

符號學；《圍城》；破折號；用法；翻譯技巧

錢鐘書所著《圍城》是一部風格獨特的諷刺小說，它以主人公方鴻漸的生活道路為主線，圍繞其生活、戀愛、職業(yè)、結婚等經歷，，描寫了中國抗戰(zhàn)初期某些知識分子的群相，闡述人生如身陷“圍城”的寓意，發(fā)人深省。［1］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圍城》被翻譯成多種文字，流傳世界各地。其中由珍妮·凱利和茅國權合作的英譯本（Fortress Besieged）自出版以來就受到廣泛稱譽，反響熱烈。［2］本文從符號學的角度就《圍城》中破折號的用法進行研究，并結合其英譯本進行對比分析，進而探討破折號的翻譯技巧。

一、符號學的研究視角

符號學是關于記號的理論。記號種類繁多，千差萬別：從簡單的指路標牌，到警示火災的煙霧，再到隱藏于藝術與文學中的文化符號。不管意識與否，閱讀記號已經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根據(jù)符號學理論，語言是一個符號系統(tǒng)，而標點是語言系統(tǒng)中的個體符號。鑒于此，符號學理論對于破折號的研究具有指導意義。

語言學界早就開始了對語言與符號及其功能的探索。20世紀初，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F.De Saussure）最早提議建立一個叫做“符號學”的學科，它將是“一門研究社會生活中符號生命的科學”。他認為語言是一種表達觀念的符號系統(tǒng)。語言符號由音、義結合構成?！耙簟笔钦Z言符號的物質表現(xiàn)形式，“義”是語言符號的內容，只有音和義相結合才能指稱現(xiàn)實現(xiàn)象，構成語言的符號。人們借助語言符號來表達思想，傳達感情，交流知識。［3］索緒爾確立了符號學的基本理論，影響深遠。德國哲學家恩斯特·卡西爾（Ernst Cassirer）指出，符號是人們共同約定用來指稱一定對象的標志物，它包括以任何形式通過感覺來顯示意義的全部現(xiàn)象。他認為整個文化都是人類符號活動的結果，各種文化現(xiàn)象都是用符號形式表示出來的人類經驗，創(chuàng)造和運用符號是人的基本特征。［4］符號學與多種學科、不同領域相互交叉滲透，顯示出強勁的發(fā)展態(tài)勢。趙毅衡甚至斷言，“二十一世紀是符號學世紀”。他給“符號”下定義，闡述符號與意義之間的鎖合關系：符號是被認為攜帶著意義而接收的感知，意義必須用符號才能表達，符號的用途是表達意義；反過來說，沒有意義可以不用符號表達，也沒有不表達意義的符號。［5］陳宏薇在奈達（EugeneA.Nida）的研究基礎上提出翻譯的社會符號學標準，即“意義相符，功能相似”，并強調意義和功能不可分割，兩者是衡量譯文質量的不可缺少的因素。［6］這無疑為翻譯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視角，對翻譯研究與實踐具有指導意義。

標點符號是書面語言中言語傳達情感信息的特殊表達形式，是書面語言中不可或缺的輔助手段和情感信息的重要載體。其中，破折號是用途較廣的一個標號?？v觀《圍城》全書，其在338頁的文本中，破折號的運用高達725例，由此可見作者對破折號的偏愛。根據(jù)2012年6月1日實施的國家標準《標點符號用法》，標點符號是“輔助文字記錄語言的符號，是書面語的有機組成部分，用來表示語句的停頓、語氣以及標示某些成分（主要是詞語）的特定性質和作用?！逼普厶栍靡浴皹耸菊Z段中某些成分的注釋、補充說明或語音、意義的變化”，其用法包括標示注釋內容或補充說明；標示插入語；標示總結上文或提示下文；標示話題的轉換；標示聲音的延長；標示話語的中斷或間隔；標示引出對話；標示事項列舉分承；用于副標題之前；用于引文、注文后，標示作者、出處或注釋者。［7］陸谷孫主編的《英漢大詞典》對英語破折號的作用作了如下界定：表示話語突然中斷、意思突然轉折或猶豫不決；引出被強調的詞語；分隔非限制性修飾語、同位語或附加說明的詞語；引出概括性詞語；表示引文出處；用于兩地名或兩時間之間，意為“至”。［8］對二者進行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漢語破折號與英語破折號在用法上有相似之處，但英語中破折號使用相對較少。

功能語言學認為：形式是意義的體現(xiàn)。作為語言中的一種標點符號，破折號沒有語義，只具備功能意義。它是意義的載體和表現(xiàn)形式，是為表情達意服務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破折號超越了其作為標點符號的形式功能。在特定的語境中，破折號在揭示文本的內涵意義，表達言外之力方面，甚至發(fā)揮了語言文字難以起到的表達效果。對破折號的用法進行研究，對于了解中英文破折號的異同，分析符號與意義的關系，掌握破折號的語用功能，領悟文本內涵，提高閱讀與欣賞能力等方面均具有積極意義。

二、《圍城》中破折號的運用

《圍城》中的破折號運用靈活，富于變化。從位置來看，破折號可位于句首、句中、句末，使行文避免形式一成不變，增添形式美感。在語句銜接上，破折號可創(chuàng)造旋律，增強韻味和節(jié)奏。從用法來看，破折號可以表示解釋說明、中斷話語、詞句重復或猶豫遲疑、插入、控制話語節(jié)奏、轉換話題或說話對象、表現(xiàn)人物之間的對話等。從語用功能來看，破折號作為語言藝術符號，語用豐富，含義深刻。其語用功能主要包括認知性功能和情感性功能。破折號的認知性功能表明它同樣是信息的載體，具有強調、委婉等作用，讀者只有在認知過程中才能領悟。破折號的情感性功能往往蘊含在語境中，它有助于描寫人物語言，刻畫人物性格，揭示言外之意。作者通過音、字、符等多種形式，把人物的心理活動（如猶豫、懷疑、含蓄、委婉、憤怒、不安、興奮、激動等）、性格、態(tài)度和言語風格“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使人物進一步個性化以體現(xiàn)其真實性，同時增強了語言表達的多重效果，使人物形象豐滿生動，讀起來如見其人，如聞其聲。［9］此外，作者賦予破折號靈活變通的用法，使其在語句中產生強烈的修辭效果（如重復、委婉、雙關等），令人印象深刻，極具藝術感染力。

（一）解釋與說明

解釋與說明是破折號最為常見的用法，起到對上文的解釋和補充作用，使得讀者能夠隨著作者的視角和心情查看疑惑，解開謎團。此外，破折號標示注釋內容時，有時選用單破折號，有時選用雙破折號。當注釋部分在句末時，使用單破折號；當注釋內容在句中時，如果注釋部分界限不清或者在語法上不能與下文直接銜接，可以使用雙破折號，也可以在注釋之后加逗號。［10］

例1鮑小姐打她一下道：“你！蘇東坡的妹妹，才女！”——“蘇小妹”是同船男學生為蘇小姐起的外號。［1］

（二）話語中斷

《圍城》中破折號表示話語中斷可以分為主動中斷和被動中斷，其中被動中斷話語往往是受客觀因素的影響，不是有意為之，包括話語插入造成的話語中斷、動作或行為造成的話語中斷，以及空間轉換造成的話語中斷。

例2孫小姐遲疑道：“那么咱們告訴李先生——”李梅亭大叫，陸子瀟尖聲叫：“告訴什么？訂婚了？是不是？”［1］

此句中破折號即表示說話人為達到某種目的而說話起了個頭又有意把話頭停住。孫柔嘉故意中斷話語，故弄玄虛，有意讓聽話人誤解，令當事人方鴻漸有話說不出，并在同事們不懷好意的玩笑中被動接受訂婚一事，最終掉進孫柔嘉精心設置的“婚姻陷阱”。破折號與文字的巧妙結合，使得一個外表柔弱而內心強勢、工于心計的女性形象躍然紙上。

（三）詞句重復或猶豫遲疑

破折號用得恰到好處，能夠反映出說話人種種復雜的心理狀態(tài)，刻畫人物的內心活動，表現(xiàn)人物的思想感情。

例3“不，蘇小姐，不，我不敢見你——”不能再掩飾了，低聲道：“我另有——”怎么說呢？糟透了！也許同事們全在偷聽——“我另外有——有個人。”說完了如釋重負。［1］

此處運用破折號表現(xiàn)說話人猶豫遲疑，吞吞吐吐，描寫了方鴻漸在電話里向蘇小姐坦白時心虛緊張，情緒雜亂無章的窘態(tài)，表現(xiàn)出他在面對蘇文紈的愛情時那種想拒絕又怕傷害對方、想說又不敢說的矛盾心理［11］。如此生動的描寫與破折號的靈活運用是分不開的。

（四）插入

當在一個完整的句子中添加插入語時，句中應使用雙破折號。插入語是對前面語句的補充說明，在語法結構上不和前后語句發(fā)生關系，插入語刪去，破折號前后部分仍然可以連成一個完整的句子。［10］插入功能在《圍城》中也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fā)揮，插入的部分可以是作品中人物的話語，也可以是作者的敘述或議論。

例4慎明把夾鼻眼鏡按一下，咳聲嗽，說：“方先生，你那時候問我什么一句話？”

鴻漸糊涂道：“什么時候？”

“蘇小姐還沒來的時候，”——鴻漸記不起——“你好像問我研究什么哲學問題，對不對？”［1］

此處插入的內容在句中，必須用雙破折號標示。方鴻漸初見褚慎明時，慎明正襟危坐，不說話。方鴻漸剛要和他套近乎，問最近哲學研究的方向，他瞥了方鴻漸一眼，卻不回答。一直等到蘇小姐出場，褚慎明才故意問方鴻漸剛才問的是什么問題，他要把“妙語”留到這時來“表演”。方鴻漸的書生氣與褚慎明的滿腹迂腐，相映成趣。

（五）控制話語節(jié)奏

破折號表示話語節(jié)奏可分為聲音延長和停頓。

例5店主拔出嘴里的旱煙筒，勸告道：“這不是蟲呀，沒有關系的，這叫‘肉芽’——‘肉’——‘芽’。”［1］

通過第二個破折號再現(xiàn)店主把“肉”拖長后的聲音，由此來表現(xiàn)店主那種小商人的無賴、不講道理和得意忘形之態(tài)［11］。

（六）轉換話題或說話對象

在對話式的文字里，常有說話者講到一個地方，忽然提起另外一件事，或改變談話對象的情形，遇到這類情況，都要使用破折號。

例6那女人道：“我也是上海來的，逃難來這塊的——你們干什么的？”［1］

（七）表現(xiàn)人物之間的對話

破折號表示人物之間的對話時，可省略說話者和引號。

例7鴻漸等范小姐也過了岸，殷勤問扭了筋沒有。范小姐謝他，說沒有扭筋——扭了一點兒——可是沒有關系，就會好的——不過走路不能快，請劉小姐不必等。［1］

在《圍城》第七章中，汪太太設宴為趙辛楣和范小姐、方鴻漸和劉小姐做媒。飯后，趙方二人送兩位小姐回去。在路上，為了制造與趙辛楣單獨相處的機會，范小姐處心積慮地假裝扭傷了腳。這里本是方鴻漸、范小姐與劉小姐幾人之間的對話，作者采用間接敘述，略去方鴻漸、劉小姐的話語，仿佛只剩下范小姐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表現(xiàn)了范小姐急于打發(fā)方鴻漸和劉小姐的心理，刻畫了她自說自話、忸怩做作、滑稽可笑的丑態(tài)。另一方面，使用破折號而省略引號，采用間接引語來描寫人物之間的對話，可以加快敘事速度，增強故事緊湊感，使文章更流暢，可讀性更強。

三、《圍城》中破折號的翻譯技巧

奈達認為，源語與目的語的語言差異越大，就越要做出形式調整；若對應的形式能夠實現(xiàn)功能對等，則無需調整形式［12］?？v觀《圍城》英譯本，破折號的翻譯基本上采用對等直譯法，此外還采用增補法、省略法、轉換法等翻譯技巧。根據(jù)陳宏薇“意義相符，功能相似”的翻譯標準，該譯本成功地傳遞了破折號的功能意義，忠實于原文。

（一）直譯法

直譯法是指在不違背譯文語言規(guī)范以及不引起誤解的前提下，在譯文中保留原文形式的方法。

例8這鄉(xiāng)鎮(zhèn)絕非戰(zhàn)略上必爭之地，日本人唯一豪爽不吝嗇的東西——炸彈——也不會浪費在這個地方。［1］

This country town was definitely not strategically important.The one thing that the Japanese were generous and unsparing with—bombs—would be wasted there.［2］

此處幾乎是字對字的翻譯，完全保留了原文的語言風格。

（二）增補法

在翻譯過程中，由于源語與目的語語言表達及文化傳統(tǒng)各方面的差異，在很多情況下，不可能將原文語言形式載有的全部信息直接傳譯。但翻譯“忠實”的原則要求譯者排除語言和文化的障礙，盡可能地再現(xiàn)原文的語言風格和文化特色，這時譯者就要采取增補法來彌補原文所傳達語言效果在譯文中的缺失。［13］

例9辛楣笑道：“我當時險的說出口。你沒聽見李瞎子的議論呢！他恭維了那位視學一頓，然后說什么中西文明國家都嚴于男女之防，師生戀愛是有傷師道尊嚴的，萬萬要不得，為防患未然起見，未結婚的先生不得做女學生的導師。真氣得死人，他們都對我笑——這幾個院長和系主任里，只有我沒結婚?！保?］

Hsin-mei said with a laugh，“I nearly suggested that at the time.You still haven’t heard what‘Blind Man Li’had to say！He began by flattering the inspector，then said something about how the civilized nations of China and the West are all very strict about keeping the sexes separate.Love between student and teacher undermines the authority of the teacher and the student’s respect for him.Since this is so deplorable，in order to prevent any such thing from happening，unmarried teachers should not be tutors for women students.It was so annoying，and they all looked at me and laughed—you see，of all those deans and department chairmen I’m the only one who isn’t married.”［2］

譯者在破折號后增補了插入語“you see”，其作用是補足句意，使句子表意嚴密化，對上文附加解釋、說明，此外還可以起強調作用，引起對方的注意。

例10汪先生道：“你們是高校長嫡系里的‘從龍派’——高先生的親戚或者門生故交。方先生當然跟高校長原來不認識，可是因為趙先生間接的關系，算‘從龍派’的外圍或者龍身上的蜻蜓，呵呵！方先生，我和你開玩笑——我知道這全是捕風捉影，否則我決不敢請二位到舍間來玩兒了?！保?］

Mr.Wang said，“You two are in the‘Dragon Follower Clique’of President Kao—composed of Mr.Kao’s relatives or students and old friends.Mr.Fang，of course，was not originally acquainted with Mr.Kao，but because of his indirect connection through Mr.Chao，he’s considered to be on the fringe of the‘Dragon Follower Clique，’or the dragon’s tail，ha ha—I know that’s all hearsay；otherwise，I would never have dared ask the two of you over.”［2］

此處第一個破折號表示解釋說明“從龍派”由“高先生的親戚或者門生故交”構成，譯者增補了“composed of”，使句子表意更明確。

（三）省略法

省略法是指翻譯時去掉可有可無的破折號，去除形式而保留內容，增強譯文可讀性。

例11辛楣講完時局，看手表說：“現(xiàn)在快五點了，我到報館溜一下，回頭來接你到峨嵋春吃晚飯。你想吃川菜，這是最好的四川館子，跑堂都認識我——唐小姐，請你務必也賞面子——方先生有興致也不妨來湊熱鬧，歡迎得很?！保?］

Hsin-mei finished analyzing the current war situation，looked at his watch and said，“It’s now almost five o’clock.I’ll run to the newspaper office for a while and then come take you to dinner at the O Mei-ch’un.If you want Szechwanese food，that’s the best Szechwan restaurant.The waiters all know me there.Miss T’ang，you must join us；Mr.Fang，if you are in the mood，why not come join the fun？I’d be glad to have you.”［2］

在《圍城》第三章中，趙辛楣想邀請心儀已久的蘇小姐去吃飯，但礙于唐小姐、方鴻漸也在場，顧及禮節(jié)的趙辛楣只好一一邀請。文中破折號即表示說話對象的轉換，而他邀請的誠摯程度漸次下降，對方鴻漸簡直就是不要他來的意思，令人莞爾。［14］作者通過生動的人物語言描寫以及破折號的靈活運用，刻畫了一個禮儀周全、神氣活現(xiàn)、爭風吃醋的男性形象，使人印象深刻。在英譯本中，譯者省略了兩個破折號，分別補上句點和分號，使譯文結構簡潔，層次分明。

（四）轉換法

《圍城》英譯本中破折號的轉換翻譯法包括將破折號轉換為其他標點，或進行語言文字與標點的調整和轉換。

例12可是——記著，方鴻漸進過哲學系的——撒謊欺騙有時并非不道德。［1］

But，remember，F(xiàn)ang had been a philosophy major，and to a philosophy major，lying and cheating were notalways immoral.［2］

此處第一個破折號表示語義轉折，有“可是”為標記，譯者把破折號改為逗號，但不改變原意。第二個破折號表示解釋或補充，譯者將它改為逗號，并增補了“and to a philosophy major”，使句意完整，符合英語表達習慣。

例13吃到一半，又談起沒法消遣。汪太太說，她有一副牌，可是家跟學校住得近——

汪先生沒讓她說完，插嘴說：“內人神經衰弱，打牌的聲音太鬧，所以不打——這時候打門，有誰會來？”［1］

Halfway through the meal，the subject of the lack of recreation came up again.Mrs.Wang said that she had a mahjong set，but living as they did so close to the school—

Without letting her finish，Wang interposed，“My wife’s nerves are very weak and playing mahjong is so noisy that we never play—”just then there was a knock at the door—“Who could that be？”［2］

原作中第二個破折號表示說話者在說話過程中由于客觀原因“有人打門”而發(fā)生話題轉換。譯者對此進行了細節(jié)的處理：保留了此處的破折號，加上回引號，表示說話人話未說完；將說話人提出的新話題“這時候打門，有誰會來”變成了敘述文字“just then there was a knock at the door”和問題“Who could that be”，可謂巧妙。

四、結語

《圍城》中人物對話描寫生動鮮活，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與獨具匠心的破折號的運用是密不可分的。在特定的語境中，破折號在揭示文本的“言外之意”和“言外之力”方面，甚至發(fā)揮了語言文字難以起到的表達效果。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如果能充分領略破折號的妙用，分析破折號與意義的關系，掌握破折號的語用功能，就能更好地提升文本閱讀和欣賞水平，暢享心靈盛宴，并從中獲益。

［1］ 錢鐘書.圍城［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第二版，2012.

［2］ 錢鐘書.圍城［M］.（美）凱利（Kelly，J.），（美）茅國權（Mao，N.K.）譯.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3.

［3］ （瑞士）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高名凱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

［4］ （德）恩斯特·卡西爾.符號形式的哲學［M］.關子尹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

［5］ 趙毅衡.符號學［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12.

［6］ 陳宏薇.新實用漢譯英教程［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0.

［7］ GB/T15834—2011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標點符號用法［S］.北京：中國標準出版社，2012.

［8］ 陸谷孫.英漢大詞典［Z］.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9.

［9］ 羅忠明，何高大.英語中標點符號“——”的語用功能［J］.衡陽師專學報：社會科學，1997（2）：112-114.

［10］教育部語言文字信息管理司組編.《標點符號用法》解讀［M］.北京：語文出版社，2012.

［11］孟建安.《圍城》中破折號的運用［J］.信陽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1）：76-79.

［12］Nida，Eugene A.Language and Culture：Contexts in Translating［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Press，2001.

［13］靳秀瑩.從《圍城》英譯本看補償手段在漢英翻譯中的應用［J］.和田師范?？茖W校學報：漢文綜合版，2008（2）：148-149.

［14］岑群霞.話輪內動作描寫省略和語用模糊［J］.阜陽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3）：33-35.

（責任編輯：馬圳煒）

The usage of dashes in Fortress Besieged and the translation techniqu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iotics

LUO Yu-zhen
（Department of Education，Minxi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Longyan，F(xiàn)ujian，364021，China）

Based on semiotics theories，the article focused on the contrastive analysis of dashes in Chinese and English versions of Fortress Besieged，and explored the translation techniques of dashes，with an attempt to understand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dashes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analyze the relation between dash and meaning，explore the pragmatic functions of dashes，comprehend text connotation and improve reading comprehension and appreciation ability.

semiotics；Fortress Besieged；dash；usage；translation techniques

H059

A

1673-1417（2015）01-0041-07

10.13908/j.cnki.issn1673-1417.2015.01.0008

2015-01-10

2014年福建省中青年教師教育科研項目（社科B類），“以賽促學、以賽促教、以賽促改”——全國高職高專英語寫作大賽對高職英語寫作教學及職場應用能力培養(yǎng)的促進作用研究（項目編號：JBS14358）。

羅瑜珍（1979—），女，福建永定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翻譯、語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