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吉
堃
□三吉
初中時,正值青春叛逆期,本來喜歡蕾絲花邊襯衫的她,非要換一個男孩子的名字,自己把《新華字典》翻了個底兒朝天,鬼使神差地喜歡上了“”。心想,就這么定了,以后就叫“”了,也在自己的課本、作業(yè)本上改了名字,可同學們沒有一個改口的,也就作罷??伞啊边@個字兒,卻種在了腦子里,一直跟著她。
“我要回家!”這聲音氣壯山河,洶涌的淚水噴薄而出。胖子先生陪她重溫了縣城與城市之間那條多年前曾經(jīng)熟悉的路。車子了無掛礙地在寒風中行駛,山巒漸漸淡去,那條河依然平靜安詳?shù)靥稍谟e愈高的河床上,緩緩流淌,流向遠方。視野漸次開闊起來,路兩邊的樹像被凍住的儀仗隊士兵,光禿的枝條都倔強地微微朝向要去的方向。在心里笑了,怪不得自己有如此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倔勁兒,自己不就是家鄉(xiāng)的一棵樹嗎!任你寒風怎么吹,我總要保持自己的姿態(tài)。小麥卻對寒風渾然不覺,喜滋滋地一片片鋪開,繞開一條條麥壟,一簇簇樹林,一點點農(nóng)家屋,就這樣綠油油地鋪陳開去。什么山呀,海呀,對于又算什么,還是這皇天后土美?。∈前?,不管是刺骨的寒流,還是窒息的熱浪,無端端帶來了許多追求,也主動或被動地隨著人流東奔西走。家,就是這樣,當你疲憊地站在風路交匯的街口迷失方向時,她總能神奇般地撫平你的傷口,然后,牽你看一看兒時的風景,找回自己,找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