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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陵家班譜傳奇
      ——明清泰州地區(qū)昆曲家班及其主人考論

      2015-02-13 13:45:17
      關(guān)鍵詞:泰州昆曲戲曲

      錢 成

      (泰州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泰州 225300)

      吳陵家班譜傳奇
      ——明清泰州地區(qū)昆曲家班及其主人考論

      錢 成

      (泰州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泰州 225300)

      古稱吳陵的江蘇泰州地區(qū)的戲曲文化,作為泰州地域文化的突出代表,有著極為深厚的文化底蘊。除蜚聲國內(nèi)外的“梅桃柳——戲曲三家村”外,明清時期泰州地區(qū)眾多的昆曲家班可謂泰州戲曲文化史上最輝煌的一幕。明代中后期至清代中前期,泰州地區(qū)曾出現(xiàn)過十多個昆曲家班。一定程度上使得明末至清中前期的泰州,成為地區(qū)性的昆曲創(chuàng)作與表演中心,譜寫了泰州戲曲史的一代傳奇。根據(jù)目前可見部分地方文獻和中國戲曲史料,可對明清泰州地區(qū)昆曲家班及其主人、形成原因及對后世之影響等作初步考證。

      明清時期;泰州;昆曲家班;考證

      中國戲曲是一種蘊含極為豐富的文化現(xiàn)象。每個地區(qū)的戲曲都具有獨特的地域文化風情。泰州地區(qū)的戲曲文化,作為泰州地域文化的突出代表,有著極為深厚的文化底蘊。與“漢唐古郡,淮海名區(qū)”之譽相對應,泰州地區(qū)的戲曲藝術(shù),淵源流長,影響深遠。

      一、昆曲在泰州的傳播與發(fā)展考

      泰州地區(qū)有文字資料可考的戲曲史,可以上溯到宋代。根據(jù)宋代泰州人周煇《清波別志》的記載,當時泰州已開始用伶人侑酒。宋代泰州的大教育家胡瑗善音韻,曾編《皇佑新樂圖記》三卷傳世,間接催發(fā)了宋元南戲的誕生。元代的泰州,出現(xiàn)了被收入《錄鬼簿》的雜劇大家朱經(jīng)。興化人黃元瑞則著有《南北曲》二十一套。明代中后期,隨著洪武移民和南北經(jīng)濟文化交流幅度的增大,昆曲逐步北進,泰州的戲曲特別是昆曲傳播步入了普及階段。明末昆曲已經(jīng)全面進入泰州民間,并已經(jīng)相當普及。據(jù)考,在明末時泰州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始終以本地區(qū)方言道白的昆曲。到了清代初期,隨著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展,泰州的昆曲表演活動也開始由街頭露天演出,逐步向堂館甚至達官貴人家庭內(nèi)部延伸。至于民間戲曲活動,此時更是遍及泰州城鄉(xiāng)。清代《海陵竹枝詞》有:“演戲當年謝火神,挨河架木戲臺新,偶然一擠臺傾倒,笑煞莫從學滾塵。”說當時連戲臺都擠倒了,可見民間戲曲活動的繁榮。

      這一時期,在泰州地區(qū)集中出現(xiàn)了多個昆曲家班(家庭戲曲演出團體),一定程度上使得明末至清中前期的泰州(含今不再隸屬泰州的如皋、海安、東臺等地),成為地區(qū)性的昆曲創(chuàng)作與表演中心。特別是其中的冒氏與俞氏等的昆曲家班,以及誕生于泰州如皋的著名戲曲家李漁的戲曲家班,都曾取得較大的影響,甚至分別在留存時間、演員規(guī)?;蜓莩龅牡赜蚍秶矫婀诮^一時。還先后出現(xiàn)了以陸舜、孔尚任、仲振奎和汪宗沂等為中心的四個昆曲創(chuàng)作群體,創(chuàng)作的昆曲劇作多達五十多部。

      孔尚任寓泰期間,除創(chuàng)作昆曲《桃花扇》外,還和同在孫在豐幕下的著名戲曲家徐旭旦有著密切交往,并和另一位享譽全國的大戲曲家洪昇同在泰州暢談戲曲創(chuàng)作?!澳虾楸笨住痹谔┲莸囊欢纹婢?,也可謂是中國戲曲史上的一曲佳話了。

      其中,仲振奎在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秋,即《紅樓夢》程甲本正式出版的第二年,便譜寫成根據(jù)《紅樓夢》改編的昆曲折子戲《葬花》一折,后又于嘉慶三年(1798)改編成五十六出的昆曲《紅樓夢傳奇》,成為將《紅樓夢》小說文本改編為戲曲并成功搬上舞臺的第一人,《紅樓夢傳奇》也成為第一部改編自《紅樓夢》小說文本并真正全本演出過的“紅樓戲”。

      二、明清時期泰州昆曲家班及其主人考

      以《紅樓夢》中賈府的戲曲家班為例,戲曲家班(家樂)是指由私人蓄養(yǎng)的以滿足家庭娛樂為主旨的家庭戲樂組織。縱觀從先秦至清末的中國戲曲史,戲曲家班作為中國戲曲史上的一種特殊文化現(xiàn)象,一定程度上成為專業(yè)劇團在劇場演出外的重要補充。到了明清時期,隨著全社會特別是士紳階層經(jīng)濟實力的增強,以及民間戲曲活動的繁盛,戲曲家班現(xiàn)象逐步走向鼎盛。

      明代中后期的正德、萬歷至清代中期的乾隆、嘉慶時期,在泰州境內(nèi)海陵、靖江、泰興、興化、如皋等地,曾出現(xiàn)過十多個家庭戲曲表演團體——家班。

      清初泰州如皋籍著名戲曲家李漁所創(chuàng)的家班,在中國戲曲創(chuàng)作與表演史上影響深遠。但除李漁家班為世人熟知外,其他家班則大多湮沒無聞,本文試根據(jù)目前可見部分地方和中國戲曲史料,對以昆曲家班為代表的明清泰州地區(qū)戲曲文化作初步考論。

      明如皋馬繼祖家班。馬繼祖,世為泰州如皋人?!白殖绻?,弘治三年進士,知博興。寬仁敏決,擢南監(jiān)察御史,臺長吳珉侯珣交惡,疏劾去之,臺中肅然。時,同官三馬,有德馬、駿馬、惡馬之謠。德馬謂祖也”[1]。在俞樾《薈蕞編》中也有關(guān)于馬繼祖的記載:“前朝正德初年,南京云南道監(jiān)察御史馬繼祖,以忤劉瑾致仕,直聲震天下……四方賓客,如吳門金申之,鹽官陳則梁,俱稱莫逆交。他若丹青繪畫,方外伎藝諸人,絡繹而歸之者不絕也。性喜潔,蕭然一室,庋數(shù)百卷書,日吟哦其中。審歌曲,解聲伎,歌兒舞女,一曲入微,手按其分寸,酒闌月落,猶流連其音拍而不自已。城外十五里,有一別業(yè),曰:‘新莊’。四面花草楚楚,日焚香啜茗于其中,泊如也”[2]。馬繼祖致仕后,以蓄養(yǎng)家樂寄托情懷,并且他本人精通音律,曾親自教授家班中的歌兒舞女。

      明如皋張勉學家班。該家班建于明萬歷年間。張勉學,字汝循,如皋人。萬歷十年(1582),以歲貢授福清知縣,后辭歸故里,興辦家班。

      明靖江朱正初家班。朱正初, 字在明,靖江人。明嘉隆間官光祿監(jiān)事。朱正初富而好客。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丁集中云:“朱監(jiān)事正初, 家有聲伎之奉。休官家居后,更是沉醉于此”[3]。 明胡應麟《少室山房集》卷三十五《再寄在明》詩云:“見說休官后,鄉(xiāng)園樂更饒。屏間張靜婉,坐列董嬌燒。紫電黃金勒,紅霞白玉簫。與來應載酒,時醉廣陵潮。”詩前小序曰“在明家有聲伎之奉,近聞其方再納寵,因寄”。同書卷五十三又有《復作此柬在明二首》。其一云:“馬馱沙(即靖江)長一掉游,朱家十六最風流。屏前小小初勻額,畫里真真欲點頭??偷接衽_花似綺,人歌金縷月如鉤。參差已盡浮生樂,獨欠銀河問女牛。”其二云“象枕牙床白雪嬌,畫樓朱閣暮云飄。能將姍轉(zhuǎn)排高髻,肯惜弊駱換細腰。 桃葉盛夸三婦艷,蓮花差比六郎橋?!?據(jù)胡應麟之詩及序可知,朱正初家樂為女樂,且家樂演員多為其侍姬。此外,明何白《汲古堂集》卷十五《寄朱在明四首》之四有“為問高堂三艷婦,可能挾瑟奏吳趨”句,也可證這一事實。朱正初去世后,其家樂星散。何白《登君山望馬馱沙憶朱在明》詩:“季札祠前木葉丹,春申墓上草花殘。日團雨氣夕虹濕,江繞城頭練影寒。翻帳不聞翻子夜,玉釵空憶掛臣冠。艷情俠骨俱銷歇,脈脈煙波與恨看。”詩中流露出作者的人生體悟和對好友朱正初的懷念。

      明興化李長倩家班。李長倩,明隆慶二年至五年內(nèi)閣首輔、狀元宰相李春芳的曾孫,明末崇禎間進士,曾任南明右都御史。李長倩曾在興化其曾祖父李春芳所創(chuàng)園林基礎(chǔ)上擴建“曼園”,并在園內(nèi)蓄女樂家班。其《滿庭芳》詞自稱 “家樂奏深更 ,傾城看艷質(zhì)”,可知他也有家班。

      明海陵袁天游家班。袁天游,明天啟、崇禎年間人,世居泰州海陵。其父袁懋貞曾官南康知府,家道豪富,袁天游承繼家業(yè)。清泰州人王孫驂的《蕊亭隨筆》說其“好興土木,蓄優(yōu)伶,一日不聞斧斤與管弦聲,便頭岑岑矣!”[4]又據(jù)清初泰州著名文人宮偉镠《庭閑州世說》記載:“婦翁家優(yōu)童甚盛”[5]。宮氏乃袁之女婿,“婦翁家”就是指袁天游家。

      明如皋李之椿家班。李之椿,明末清初如皋人,字大生,號徂徠。明天啟元年舉人,天啟二年進士,與王思任、倪元璐、黃道周、王鐸合為“天(啟)崇(貞)五才子”。明崇禎時曾任吏部稽勛司主事等職,后棄官,于如皋城東南隅筑指樹園,內(nèi)有霞起樓及花月山堂諸勝,蓄家樂。清兵南下后,絕食七天而死,其子李旦被斬于西市,一同赴死者有四十八人。李之椿之妻許氏被關(guān)于嘉興玄妙觀,聞夫死,亦絕食而亡。李之椿工于詩,著有《徂徠集》、《指樹園集》、《霞起樓詩集》等。

      清如皋冒襄家班。冒襄字辟疆,號巢民,明末四公子之一,作傳奇《山花錦》、《樸巢記》。盧香稱其“好交游,喜聲伎,自制詞曲,教家部,引商刻羽,聽者竦異,以為鈞天疊奏也”[6]。其家班創(chuàng)始于祖父冒夢齡和父親冒起宗之手,祖宅“得全堂”即為演唱的主要場所。至崇禎末年,又擴建了名聞全國的水繪園。園中“樹木掩映,亭榭參差,曲水環(huán)流,山亭獨立,嘗于其中,高會名流,開尊長樂,所教之童子,無不按拍中節(jié),盡至極妍。”明亡后,冒襄誓不仕清,與侍妾董小宛,以度曲自娛,并以家樂招待四方賓客。其家班中吸收了一批著名的曲師如蘇昆生、陳九、朱音仙等,培養(yǎng)出來的名伶有徐紫云(云郎)、楊枝、陳靈雛、秦簫、金菊、徐雛等。其中“徐郎(徐紫云)善歌,楊枝善舞,有秦簫者解作哀音,每一發(fā)喉,必緩其聲,以激之悲涼”[7]。自順治初至康熙三十二年(1693)冒襄逝世之前,是其家班的全盛時期,常演的劇目有《牡丹亭》、《邯鄲夢》、《清忠譜》等。清初吳偉業(yè)的《秣陵春》、尤侗的《黑白衛(wèi)》、萬紅友的《空青石》和余懷的《鴛鴦湖》等作品,也在水繪園中排演,可見冒氏家班注重演出新劇。冒氏家班初時以自娛和酬接賓朋之用,但到了后期由于天災人禍,經(jīng)費難以支持,冒襄家班也出外表演,以賺取家用。關(guān)于這一史實,從冒襄寫給邵木的信中可以得到證實:“十年來,火焚刃接,慘極古今……乃宅移居陋巷,獨處仍手不釋卷,笑傲娛,每燈下寫蠅頭數(shù)千,朝易米酒,家生十余童子,親教歌曲成班,供人劇飲,歲可得一二百金”[8]。冒襄去世后,家班由其子孫繼續(xù)維持,直到清乾隆年間才散歇。

      清泰興季寓庸季振宜家班。季寓庸,字因是,明天啟二年進士。曾知余姚,調(diào)臨海、祥符等地。后任吏部主事。據(jù)褚人獲《堅瓠秘集》卷五“夢中語兆”條稱其“蓄女優(yōu)數(shù)輩,倩名師教授?!奔矣屑彝ダグ嗳俊V麑W者俞樾的《茶香室續(xù)鈔》云:“國朝巨富,有南季北亢之稱?!痹摪噙€曾演《蘇子卿持節(jié)牧羊》等劇?!豆饩w泰興縣志》載:國朝季給諫開生(季寓庸長子),五六歲時,見家伶演蘇子卿持節(jié)牧羊劇,惝況離席,拊機太息曰:“噫!十九年矣?!弊推嬷?,其后揚聲諫垣,于筵前一嘆征之矣[9]。季振宜,季寓庸之子。字詵兮,號滄葦,十七歲中順治四年進士,任都察院監(jiān)察御史巡按山西鹽課,康熙時致仕回籍。鈕琇記載他“家有女樂三部,悉稱音姿妙選。閣宴賓筵,更番佐酒。珠冠、象笏、繡袍、錦靴,一妓之飾,千金具焉”。著名詞人陳維崧有詞作《念奴嬌·季滄葦宅夜看歌姬演劇》。值得一提的是,季振宜出于官宦豪富之家,為他藏書治學提供了經(jīng)濟基礎(chǔ)。季振宜擅版本目錄學,江南故家書多歸之,遂有“江南第一家”之稱。他的著作很多,有《侍御奏疏》、《季滄葦書目》、《聽雨樓集》、《靜思堂稿》等,多傳世。他曾花十年時間,將唐詩編纂成《匯集全唐詩》共七百一十七卷一百六十冊,收入一千八百五十九位作者的四萬二千九百三十一首詩。后曹寅奉旨主持編撰的《全唐詩》,就是以此為底本校補而成的。

      清海陵王孫驂家班(又名粲者班)。粲者班是目前可確考清代泰州海陵城內(nèi)最早的家班。王孫驂,字參馬,號受軒(一說字受軒,號純夫),年十三為諸生。清康熙八年以舉人授宜黃縣知縣。《淮海英靈續(xù)集》己集卷四錄其《山行》詩:“遙見云屯嶺,入山不見山。龜蒙連一色,齊魯勢平分??吐非榉巾?,村酒氣正醺。天涯成聚首,誰復怨離群。”其《蕊亭隨筆》記載:“余孩子時曾見優(yōu)伶十余人,因郡城陷,徙泰,投靠余家。大兄名之曰粲者班,以有三女故也”[10]。這說明該班原為明末揚州城內(nèi)的職業(yè)昆班,清兵攻城時流亡到泰州,投靠王孫驂的父親,被收留為家班。王孫驂的長兄因班中有三位出色的女伶,便題名為“粲者班”。

      清靖江朱鳳臺家班。朱鳳臺,字慎人。清初丁亥進士,精醫(yī)學。后遷居如皋,曾任兵部主事,并曾任《康熙靖江縣志》協(xié)纂。

      清海陵俞錦泉家班。俞錦泉,名濲,號音隱,回族。清康熙時人,(道光)《 泰州志》卷二十四《文苑》:“俞濲,字錦泉,號言隱。以察生膺歲薦,候選中書。著有《留香閣詩選》?!庇峒視汩T第,世代簪纓。其祖俞應龍,明朝人,清中憲大夫。(道光) 《泰州志》卷二十五《篤行》:“俞應龍,字奉溪。敦孝友,樂奉施,獎掖孤寒,成科名者甚重。以子纖、鐸貴,封中憲大夫,祀鄉(xiāng)賢”[11]。其父俞釬,字天水,清順治五年舉人。著有《百尺樓課耕錄》。(雍正)《廣西通志》卷五十八《秩官·太平府·推官》:“俞釬,江南人,舉人,康熙六年任”[12]。《民國泰縣志稿》卷五《地理》:“俞公祠,在鐘樓巷,祀明鄉(xiāng)賢俞應龍,清鄉(xiāng)賢推官俞釬”[13]。其子俞楷、俞梅、俞椿。俞楷,字陳芳,號正林,貢生,精研理學,被時任江蘇巡撫張伯行稱為“江左大儒”。康熙四十四年皇帝南巡,召試入京。他上書給皇帝,講五經(jīng)的源流十分清楚,得到康熙帝的肯定。后任華亭教諭。(乾隆) 《江南通志》卷一六三《儒林·淮安府》:“國朝俞楷,字陳芳,泰州人。以歲貢充內(nèi)廷供奉,進經(jīng)學札子,陳時文科舉之弊。補天長訓導,摧華亭教諭。著《三極易知錄》”[14]。俞梅,字師嚴,康熙癸未進士,翰林院編修??滴跄涎矔r任命其為曹寅創(chuàng)辦的揚州詩局纂修官,《全唐詩》的主要編撰者之一。俞椿,字子大,康熙五十二年副貢。曾任族德縣教諭。據(jù)《淮海英靈集》載俞梅入詩局事云:“圣祖南巡,特命梅充揚州詩局纂修官?!惫什芤敃r有折奏“閏四月二十三日,有翰林院庶吉士臣俞梅赴臣寅衙門口傳上諭,命臣俞梅就近??圃娂??!眲t俞梅是“十翰林”中康熙帝于南巡途中點名選定而到局最早者?!痘春S㈧`集》又云:俞梅“分?!犊滴踝值洹贰ⅰ兑唤y(tǒng)志》、《分韻唐詩》、《政治典訓》諸書”[15]。(道光)《泰州志》卷二十四《文苑》:“俞梅,字師巖,一字太羹。十歲能文,日成十藝。年十一為郡諸生,康熙四十二年進士,改庶吉士,旋丁內(nèi)艱,歸。仁廟南巡,召見其父中書徽,溫嘉獎,御書‘耆年貽毅’匾賜之。又特命梅充維揚詩局纂修官,升編修”[16]。并賜給俞梅一把御筆題詩的折扇,今存泰州博物館。根據(jù)考證,編纂《全唐詩》可考者有11人。主編是《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祖父曹寅,貢獻最大;但出力最多的應是俞梅。該家族自明末以后,在泰州文學、藝術(shù)、科舉、宗教乃至科技史上取得一定成就的成員達二十多人,時間跨度逾百年。作為明末清初泰州地區(qū)的地方望族,俞氏舊居泰州城內(nèi)新華巷和城北三里的下壩地區(qū)施家灣,并在此地建造了私家園林“漁壯園”,當時在泰州地區(qū)與如皋冒氏“水繪園”齊名。園中有池,中間建有舫亭,作為戲劇表演場地,專門供其家班表演用。其時活動于揚、泰地區(qū)的明末遺民與文化名流冒襄(辟疆)、鄧漢儀、吳嘉紀、黃云、孔尚任、陳維崧等長期在此園盤桓。《道光泰州志》載“漁壯園,在州治北三里,國朝康熙年間俞濲建,冒襄、孔尚任輩觴詠于此”。此地后名俞家花園,漸漸簡稱為花園莊。俞梅墓今存,位于泰州市醫(yī)藥高新區(qū)鳳凰街道孫唐村境內(nèi),并有后人為之守墓。筆者所見之(清)《俞氏族譜》即存于其守墓后人之手。目前,泰州已在鳳城河景區(qū)恢復“漁壯園”部分景點,并在泰州老街重建俞錦泉家班演出場所“俞氏舫亭”。

      清海陵陳端家班。陳端字方行,號琢余,清康熙人。(道光)《泰州志》記:“陳端,字方行,號琢余,附貢生,官山東平度州知州,調(diào)膠州,俸滿擢刑部員外郎,旋致仕歸。工書法,宗唐歐陽率更”[17]。歸里后縱情歌舞,自養(yǎng)家班,極聲伎之盛,有“歌舞三千賓滿座”之譽。其住宅所在街道時人稱為“歌舞巷”。 王廣業(yè)《海陵竹枝詞》云:“尋芳齊上北門樓,廣陌長街恣冶游。歌舞巷中歌舞盛,繁華應號小揚州?!卑嘀醒輪T以及所演劇目不詳。陳端死后,家班散去。興化人徐鳴珂于乾隆四十四年(1779)曾來此地賦詩憑吊,題為《初至吳陵住歌舞巷陳宅》,詩云:“昔年歌舞地,無復歌舞聲;金谷人何處,春花自向榮?!?/p>

      清海陵朱光巖家班。朱光巖(或?qū)懽髦烨鄮r),清嘉慶年間泰州人,字魯瞻,號藥圃。嘉慶間官內(nèi)閣中書,精音律。著有《古香亭詩草》。其侄朱寶善(清道光人)《海陵竹枝詞》中有詩云“苦雨凄風不忍聽,四條弦上訴飄零。黃金散盡朱門杞,不獨傷心蕭佩亭?!痹姾笞⒃疲合仁骞鈳r公精于音律,嘗蓄歌童十余人,蕭佩亭其一也。公枸后二十余年,佩亭自江南歸,發(fā)已種種。談及當時歌管之盛,凄然淚下??芍?,朱光巖嘗蓄歌童十余人,班內(nèi)有演員蕭佩亭較為知名。該班散后,部分伶工曾投江南諸家班。又朱寶善《紅粟山莊詩贈歌者蕭郎》:“策蹇歸來袱被輕,少時擊筑負狂名;十郎(李雨航學博)已死中郎(蔡芝生別駕)老,誰與殷勤唱渭城。錦瑟悲吟病易纏,相逢人瘦落花天。燈前按曲禪關(guān)掩,落葉哀蟬入四弦?!敝鞂毶浦姡从沉饲寮蔚酪院?,朱氏家班沒落、伶人生活凄涼之狀況。

      三、明清以來泰州地區(qū)昆曲家班成因考

      1.明清泰州地區(qū)的地域因素和時代背景

      明代泰州地區(qū)位于揚州府東南隅,在地域上與昆曲的發(fā)源地蘇州接壤,僅有一江之隔。故而,在明中期昆曲從蘇州向周邊地區(qū)傳播的過程中,泰州地區(qū)由于靠近昆曲的發(fā)源地蘇州,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昆曲向北方傳播的第一站。并最終成為明代全國戲曲中心——蘇州和清代中前期全國戲曲中心——揚州的中間點,在昆曲傳播史上的地位極其重要和獨特。再加上泰州地區(qū)所包括各縣,均位于水道交通樞紐線上,泰州地區(qū)作為兩淮鹽運的出發(fā)點,南來北往的文士、商人較多,這樣既有利于經(jīng)濟的發(fā)展,也有助于文化的傳播,泰州地區(qū)戲曲文化迎來繁榮時期,也就有了物質(zhì)基礎(chǔ)和文化基礎(chǔ)。因此,泰州地區(qū)在這一時期出現(xiàn)大批昆曲家班也就變成了可能。

      同時,明末清初動蕩的社會狀況,也為泰州昆曲家班的形成提供了時代背景。1644年明王朝滅亡后,清兵揮師江南。南明督師史可法列陣揚州,阻擊清軍,殊死一戰(zhàn),兵敗城破。清軍進城后縱兵屠城十天,史稱“揚州十日”。隨后薤發(fā)令下,聲稱“留頭不留發(fā),留發(fā)不留頭。”為避兵亂,不少明朝遺民避鋒鄉(xiāng)下,歸隱于被稱為吳頭楚尾的泰州民間。

      特別需要提到的是,明末清初的泰州雖系鹽業(yè)要地,但畢竟地處江之北,在江南政治中心南京的外圍,又遠離當時抗清烽火的浙閩沿海。作為政治較為寬松的地域,四周更有僻冷而又相對繁華介乎城鄉(xiāng)之間的地區(qū),泰州處于江頭海角,在地域上有著天然的隱居優(yōu)勢。

      在清軍南下前后,南京、蘇州、揚州等地原有的一些專業(yè)戲班和家班成員部分來到泰州地區(qū)。據(jù)陳瑚《得全堂夜宴記》,著名的阮大鋮家班在明亡后,優(yōu)伶散于他室,其中一部分(如朱音仙等)進入了冒襄家班,仍能演出《燕子箋》待客。又如上文所言,王孫驂《蕊亭隨筆》記載:“余孩子時曾見優(yōu)伶十余人,因郡城陷,徙泰,投靠余家。大兄名之曰粲者班,以有三女故也”[18]。這說明該班原為明末揚州城內(nèi)的職業(yè)昆班,清兵攻城時流亡到泰州,投靠王孫驂的父親,被收留為家班。

      2.明末泰州地區(qū)王學左派思潮高漲的思想因素

      明中期以后,以王陽明為代表文人階層自我意識的高漲和主體精神的張揚,標志著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統(tǒng)治權(quán)力從貴族獨攬向文人自主的根本性轉(zhuǎn)移。王陽明認為如果對戲劇進行合理的改造,能夠起到致良知、易風俗的作用。作為王學左派——泰州學派更是大力提倡通俗文學,湯顯祖等更是積極參與戲曲的創(chuàng)作與演出。

      泰州學派影響甚大,有名人物也很多,王艮至其五傳弟子有名可查者近五百人。他們在四處講學,廣收門徒,使泰州學派思想廣為傳播,影響風行東南,遍及全國。在泰州學派思想影響下,明代中后期通俗文學開始流行,小說、戲曲成為文學與文化的主流。

      作為王艮的家鄉(xiāng)泰州地區(qū),泰州學派的思想更是廣泛傳播。這一獨特因素促使泰州地區(qū)更為有利于戲曲的傳播與發(fā)展。

      3.明清泰州地區(qū)深厚的戲曲文化因素和家族文化傳統(tǒng)

      泰州素有“儒風之盛,夙冠淮南”之譽。泰州地區(qū)有文字資料可考的戲曲史,可以上溯到宋代。根據(jù)宋代泰州人周煇《清波別志》的記載,當時泰州已開始用伶人侑酒。宋代泰州的大教育家胡瑗善音韻,曾編《皇佑新樂圖記》三卷傳世,直接催發(fā)了宋元南戲的誕生。元代的泰州,出現(xiàn)了被收入《錄鬼簿》的雜劇大家朱經(jīng)。興化人黃元瑞則著有《南北曲》二十一套。明代為泰州經(jīng)濟繁榮時期,文教大興,人才輩出,著作日富,出現(xiàn)了一大批具有極高文化修養(yǎng)和狂熱藝術(shù)愛好的文士縉紳。這些文士縉紳大部分精通音律,鑒賞能力高超,精通音律的俞瀔“既擅漁陽之鼓,復弄桓伊之笛,諸姬奏大小十番,皆親為領(lǐng)袖”[19]。家班主人們還聘請了著名的曲師、名伶擔任教習,如冒襄家班就在吳偉業(yè)的推薦下,聘請了著名的曲師蘇昆生和阮大鋮家班的名伶朱音仙,俞錦泉家班的教習是吳門南曲首屈一指的沈恂如。在這些技藝高超的教習的培養(yǎng)下,家班演員的演出水平自然非同一般。同時,由于文人之間經(jīng)常通過觀看戲曲的方式彼此交流,賦詩酬唱,顧曲品題,以示風雅,這也在客觀上促進了地區(qū)性戲曲的大繁榮。

      同時,明清泰州地區(qū)文化世家中,往往有著延續(xù)數(shù)代的戲曲文化的傳承與發(fā)展。明清時期,泰州地區(qū)文化世家極為重視戲曲文化的傳承。有的甚至祖輩和父輩就蓄有家班,從小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地培養(yǎng)了對戲曲的熱愛。這使家班往往具有家族傳承性,如冒襄、季振宜等,都是幾代經(jīng)營家班。

      如在清代中前期的泰州“宮陳俞繆”四大世家(馬錫純《泰州鄉(xiāng)土志》中《氏族》云:“泰州俞氏,至明俞應龍,國朝推官俞鐸,皆崇祀鄉(xiāng)。至今傳十代”[20]?!蛾涣昙o野》卷三云:泰有“宮、陳、俞、繆四大鄉(xiāng)紳”之諺[21])以及如皋冒襄家族、泰興季振宜家族、興化李春芳李清家族、海安仲振奎家族等,由于家庭教育和地域文化土壤的熏陶,世代均對戲曲有著執(zhí)著的愛好。

      再如清乾嘉時期的泰州,出現(xiàn)了包括仲振奎、仲振履、俞國鑒、陳燮、徐鳴珂、宮國苞、鄒熊、團維墉、紀桂芳一時名流等在內(nèi)的蕓香詩社,成為繼清初泰州地區(qū)以吳嘉紀、黃云、費密、杜睿等遺民詩人為代表的文人群體后的又一地域文人群,他們除詩歌創(chuàng)作外,在戲曲創(chuàng)作與表演上,均取得了較高的成就,多人均有戲劇作品傳世,在泰州文學與文化史上影響深遠。特別是仲振奎作為首部紅樓戲曲——《紅樓夢傳奇》的創(chuàng)作者,為后世所矚目。其人共創(chuàng)作有16部戲曲作品,為同時期文人之翹楚。仲振履譜有《羊城候補曲》、《雙鴛祠傳奇》、《冰綃帕傳奇》。值得一提的是,仲振奎之姑祖母即為俞梅之母。俞國鑒、陳燮等均參與了仲振奎《紅樓夢傳奇》的評閱與刊刻及在揚州地區(qū)的首演活動。俞國鑒為家班主人俞錦泉之玄孫。(道光)《泰州志·文苑》云:“是時泰之能詩者首推陳燮,國鑒年少于燮,而詩名與相頡頏”[22]。陳燮,字理堂,一字澧塘,泰州人。清乾隆四十二年拔貢,嘉慶三年舉人,其叔祖母即為俞梅之女。他與《紅樓夢》續(xù)作者高鶚之同年兼好友張問陶(船山)為至交。徐鳴珂,字竹薌。泰州圖書館藏其《東詠軒筆記》鈔本中云:“友朋雅集, 鼓琴瑟,吹洞簫,自度曲,被歌聲……”其詠戲曲演出詩云:“嫦娥換卻古常儀,杜老無端作十娘;此事他年尤可憶,小姑冠帶化男兒”[23]。宮國苞(字霜橋),為袁天游之婿宮偉鏐之后裔。其人曾入“揚州刪改詞曲館”即揚州詞曲局,熟諳曲律,具有較高的案頭校曲水平。乾隆四十六年(1781),兩淮巡鹽御使伊齡阿奉旨于揚州設(shè)局改曲劇,延請戲曲目錄學家黃文旸總裁揚州詞曲局進呈詞曲,宮國苞參與其中。紀桂芳則譜有《星河夢傳奇》。

      4.明清泰州昆曲家班主人較高的文化素養(yǎng)與政治地位

      明清泰州地區(qū)戲曲家班主人們不僅自身富有戲曲才能,并且都積極投身于家班的建設(shè)中。家班主人不僅有較高的文學修養(yǎng),而且大多擁有較高的戲曲創(chuàng)作、表演與鑒賞水平,有的還親自參與劇本創(chuàng)作和演員的教習工作。如馬繼祖“審歌曲,解聲伎,歌兒舞女,一曲入微,手按其分寸,酒闌月落,猶流連其音拍而不自已”;冒襄“好交游,喜聲伎,自制詞曲,教家部,引商刻羽,聽者竦異,以為鈞天疊奏也”,作有傳奇《山花錦》、《樸巢記》;俞錦泉,本人精通音律,不但親自教導女伶,有時還親自登臺,有詩為證:“顧曲周郎憑指點,主人親為按紅板”。正是由于這些家班主人自身較高的文學素養(yǎng)、音樂素養(yǎng),使其具有相當高的戲曲創(chuàng)作與表演藝術(shù)水平,并且有著狂熱藝術(shù)愛好,所以他們培養(yǎng)的家班都精妙異常。如冒襄家班的伶童技藝高超,名氣頗盛,以至有詩贊云“不遇冒家諸子弟,梨園空自說娉婷”。

      同時,明清泰州地區(qū)昆曲家班主人均具有較高的政治地位與經(jīng)濟基礎(chǔ),為家班的建立與演出提供了保證。明代中期以來,由于泰州地區(qū)文化世家大多遷自蘇州等地,受江南地區(qū)的世風影響,泰州文士縉紳階層享有較高的政治地位,占有較多的社會財富,而這正為泰州諸多的昆曲家班形成提供了必備的政治與物質(zhì)基礎(chǔ)。

      上文曾詳述了明清泰州昆曲家班主人們的文化素養(yǎng)與政治地位。毋庸諱言,成為家班主人,是需要相當雄厚的經(jīng)濟實力的。這一點,成書于清中期的《紅樓夢》中有具體的描述。僅舉清人梧子《筆夢敘》載泰州泰興季振宜家班為例,其人云:“(季氏家伶)衣服四季增添首飾及脂粉等費,則歲底頒發(fā)每名或三四兩或五六兩不等,設(shè)宴承應則賞耳環(huán)簪釧之類,扮生旦者蒙賜尤多”?!爸楣?、象笏、繡袍、錦靴,一妓之飾,千金具焉。及笄而后,散配童仆與民家子。而嬌憨之態(tài),未能盡除。日至高舂,晨睡方起,即索人參、龍眼等湯,梳盥甫畢,已向午矣。制食必依精庖為之,乃始下箸。食后輒按牙數(shù)曲,或吹洞簫一闋,又復理晚妝,尋夜宴。故凡娶季家姬者,絕無聲色之娛,但有伺候之煩,經(jīng)營之瘁也”[24]。從《紅樓夢》我們可知,家班演出昆劇花銷不菲,而演出開支只是置辦家班所需費用中的一項。所以,由于以鹽稅為基礎(chǔ)的明清泰州地區(qū)官僚階層世家文人成為家班主人,并客觀上成為戲曲愛好者與傳播者,是建立在其擁有大量社會財富基礎(chǔ)之上的。當然,這也最終成為泰州地區(qū)明清以來戲曲繁榮的根本原因之一。

      四、結(jié)語

      不可否認,在明清兩代的戲曲舞臺上,昆曲家班作為專業(yè)團體演出外的重要力量,對我國古典戲曲,特別是昆曲的發(fā)展和繁榮曾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同樣,在泰州地區(qū)的戲曲史乃至地域文化史上,明清昆曲家班則已成為與梅蘭芳、孔尚任、柳敬亭(今泰州興建了紀念三人的梅園、桃園、柳園,并稱為戲曲三家村)等一樣,成為具有泰州地域文化特質(zhì)的優(yōu)秀文化遺產(chǎn)的代表,對清中期以來泰州地區(qū)的戲曲、文學、音樂、舞蹈等影響深遠。

      特別是清代俞錦泉昆曲家班伶人多達百人以上,且全是女演員,時稱女部。俞氏時常在家中大宴賓客,演劇待賓,并曾攜家班遠赴南京、揚州等地演出,周旋于文士之間,其家班的表演一時名冠大江南北。如丁日乾《揚州紅橋舟中觀女郎演劇歌(女郎:俞水文家伎)》詩開頭云:“平山堂上踏青多,平山堂下舟滿河?;ㄔ非锴Ъt袖舞,柳堤絲竹青娥歌?!苯Y(jié)尾戀戀不舍地說:“莫教彩樓空散去,二十四橋空徘徊?!笨咨腥卧凇段锜粜匈浟飨汩w》詩中盛贊“俞君聲伎甲江南”[25]。據(jù)胡忌、劉致中兩先生及南京大學吳新雷、蘇州大學周秦等昆曲專家考證,俞錦泉家的女昆部,是目前可考明清兩代規(guī)模最大的昆曲家班。其家班的演出對蘇中地區(qū)昆曲傳播、花部亂彈形成以及后來徽班進京影響巨大[26]。

      清咸豐四年(1853),南京、蘇州、揚州等地因受太平天國兵燹,一些昆曲劇團輾轉(zhuǎn)至泰州地區(qū),使得昆曲清唱和演奏形式在晚清和民國的泰州一直很盛,而且延續(xù)到解放初期。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建國前后,泰州地區(qū)常演奏的昆曲曲目有《昭君》、《水斗》、《三檔》、《花蕩》、《大小賜?!贰ⅰ痘貭I打圍》等。其曲牌有《西板》、《傍妝臺》、《將軍令》等。目前,泰州地區(qū)仍存有清康熙時期俞氏家班演出昆曲曲牌《西板》、《傍妝臺》、《將軍令》的工尺譜。如已列入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泰州道教音樂中《傍妝臺》古樂即曾是“俞氏家班”的保留曲目。這首曲子吸收了元代雜劇和南方昆曲的演藝風格,并根據(jù)曲牌風格,結(jié)合本地民間曲調(diào)揉合成了泰州地區(qū)特有的古樂。該曲既有江南音樂的柔美,又有北方音樂的剛烈,目前已被列為江蘇省第二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項目。上世紀50年代初,中央音樂學院教授楊蔭瀏在無錫錄制完阿炳的《二泉映月》后專程趕至泰州,錄制了《傍妝臺》,并多次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放,還與“江南絲竹”一道制成唱片發(fā)行,成為江蘇民樂的杰出代表。1956年至1957年,《西板》在泰州民間音樂老藝人紀竹先生等人的共同整理和記譜下定稿,多次排演,盛極一時,成為泰州古代名曲的代表作。俞氏家班的昆曲音樂“十番鑼鼓”及演出時的“滾燈”、“扇戲”等特有的表演形式,還被本地區(qū)的淮劇等劇種學習繼承,流傳至今。如今,泰州地區(qū)的昆曲音樂,已被列入泰州市第一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其曲目名稱、表演形式、演唱方法等,均記錄在案,成為珍貴的歷史資料。目前,地方政府還在大力培養(yǎng)地方昆曲傳承人,力爭將泰州地區(qū)傳統(tǒng)昆曲的“火種”接續(xù)下去。

      [1] 劉水云.明清家樂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37.

      [2] [清]俞樾.薈蕞編[M].清光緒上海文明書局刻本,揚州大學瘦西湖校區(qū)圖書館藏.

      [3] [清]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丁集)[M].清絳云樓刻本,揚州大學瘦西湖校區(qū)圖書館藏.

      [4] [清]王孫驂.蕊亭隨筆.(民國)韓國鈞編纂.海陵叢刻[M].民國匯校本,揚州大學瘦西湖校區(qū)圖書館藏.

      [5] [清]宮偉鏐.庭閑州世說,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第244冊[M].濟南:齊魯書社,1996.

      [6] [清]冒襄輯.同人集.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385冊[M].濟南:齊魯書社,1996.

      [7] [清]陳瑚.得全堂夜宴記.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385冊[M].濟南:齊魯書社,1996.

      [8] [清]余儀曾.東皋詩存.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385冊[M].濟南:齊魯書社,1996.

      [9] [清]楊激云修.光緒泰興縣志[M].影印本,泰州圖書館藏.

      [10] [清]王孫驂.蕊亭隨筆,見(民國)韓國鈞編纂.海陵叢刻[M].民國匯校本,揚州大學瘦西湖校區(qū)圖書館藏.

      [11] [清]王有慶等修、陳世镕等纂.道光泰州志[M].清道光七年刻本,泰州圖書館藏.

      [12] [清]金鉷等監(jiān)修.雍正廣西通志[M].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

      [13] [民國]泰縣志稿[M].民國傳鈔本,泰州圖書館藏.

      [14] [清]趙弘恩等修.乾隆江南通志[M].南京: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影印本,第20冊,1987.

      [15] [清]阮元輯.淮海英靈集[M].民國刻印本,揚州大學瘦西湖校區(qū)圖書館藏.

      [16] [清]王有慶等修、陳世镕等纂.道光泰州志[M].清道光七年刻本,泰州圖書館藏.

      [17] [清]王有慶等修、陳世镕等纂.道光泰州志[M].清道光七年刻本,泰州圖書館藏.

      [18] [清]王孫驂.蕊亭隨筆,見(民國)韓國鈞編纂.海陵叢刻[M].民國匯校本,揚州大學瘦西湖校區(qū)圖書館藏.

      [19] [清]冒襄.巢民文集.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385冊[M].濟南:齊魯書社,1996.

      [20] 馬錫純.泰州鄉(xiāng)土志,見(民國)陸銓.泰縣著述考(稿本)[M].南京圖書館藏.

      [21] [清]夏荃輯.海陵文征[M].道光刻光緒九年(1883)補刻本.泰州市圖書館藏.

      [22] [清]王有慶等修、陳世镕等纂.道光泰州志[M].清道光七年刻本,泰州圖書館藏.

      [23] [清]徐鳴坷.東詠軒筆記[M].清鈔本,泰州圖書館藏.

      [24] 王利器.明清三代禁毀小說戲曲史料(增訂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31,46.

      [25] [清]孔尚任.湖海集[M].北京: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6.

      [26] 胡忌,劉致中.昆劇發(fā)展史[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89:191.

      (責任編輯:李 軍)

      Family Opera Troupe in Wuling Spectrum Legend——Study on Family Opera Troupe in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in Taizhou Area

      QIAN Che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Taizhou University,Taizhou Jiangsu 225300, China)

      The opera culture in Taizhou area, as the outstanding representative of the local culture of Taizhou, has a very deep cultural connotation. In addition to the renowned at home and abroad “three village of drama”, the most brilliant period of Ming and Qing Dynasty Family Opera Troupe in Taizhou area many is Taizhou opera culture in the history of the scene. In the late Ming Dynasty to the Qing Dynasty in the early, Taizhou area had more than ten Family Opera Troupe. To a certain extent, the previous Taizhou ming to Qing, a regional Kunqu opera creation and performance center, composed of Taizhou opera in the history of the legend. According to the current visible part of the local literature and China historical drama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aizhou area can be Family Opera Troupe and its owner, causes and the preliminary research on the later influence etc.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Taizhou;Family Opera Troupe; research

      10.16018/j.cnki.cn32-1499/c.201502015

      2015-03-18

      江蘇省社科基金一般項目(14LSB001);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基金指導項目(2013SJD750024)

      錢成(1977-),男,江蘇泰州人,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古典文學和地方文化。

      I20612

      A

      1671-5322(2015)02-007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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