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沈
文/
吳某自己家裝修找了一個木工幫著打家具,因為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準備交由木工打,一共要干兩個月,手工費開價兩萬,這個收入明顯比吳自己的收入還要多。
還有些干零活的小工,每個小活兒要價都不低,從往墻上鉆孔到刮大白,最少100元,最多500元,一天接一到兩個活,平均也得三四百塊錢。這樣一算,一個月也輕松8000、1萬。但是他一問師傅,師傅也謙虛了一下說,沒有那么多,有時候兩三天也沒有活,但要是勤快點,一個月8000總是有的,你要再拼點命,老主顧再給你多介紹,一個月1萬多也不是沒有可能。吳某說,“現(xiàn)在的瓦工,每天200元的工資,一個月也能達到6000了,雖然累點,但是看不出他們有什么壓力,有的干著干著就哼起歌來了。反正我在公司,從來沒有看到哪個同事能在電腦前高興得哼起歌來,每天都是愁眉苦臉,或者是沒有表情。只有在去KTV的時候,才能聽到大家的歌聲,大多數時候還都是為了發(fā)泄情緒而吼出來的聲嘶力竭! ”
為什么“藍領”比一部分“白領”掙得還多,供求關系這個答案估計大家都會想到。這似乎又讓人聯(lián)想到幾十年前盡人皆知的那個詞兒“體腦倒掛”。當時正處于改革開放初期,社會上流行一句順口溜:“搞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拿手術刀的不如拿剃頭刀的”?!绑w腦倒掛”的意思就是說當時靠體力掙錢的個體戶的錢途好于那些有文化的讀書人。
當時的狀況與如今的社會不一樣。雖然近幾年部分藍領工人比白領高薪的新聞屢見報端,但是在這種情況拿來作比較的都是那些剛畢業(yè)剛參加工作的小白領,或者是那些被誤劃進“白領”范疇的普通職員。對于能力已經被社會接受和肯定、有了一定社會地位的中年人來說,“體腦倒掛”的現(xiàn)象早已經不存在了。
在一些還可以做選擇的求職者中,他們中有的也因為上述想法繼續(xù)選擇了白領的工作。在關于白領情結的調查中,記者也發(fā)現(xiàn)只有1/3的調查對象表示對“白領沒有什么感覺”。是不是當不當白領都無所謂?有一成調查對象表示“從來沒有過白領情結,且不感覺白領值得羨慕”,因為這意味著表面光鮮實際艱難的生活,剩下接近一半的人仍聲稱自己有白領情結,可是就在聲稱有白領情結的人群中還有一小部分人認為“自從成為白領之后就沒有這種情結了”。
雖然也在辦公室工作,但是竇誠并不認為自己屬于白領,而且以后,他也沒有想要當白領的念頭了。“我覺得現(xiàn)在這個社會,收入要跟付出的勞動成正比,當白領雖然掙得多但也太累了,而我又偏偏不想讓自己活得那么累,錢只要夠花夠養(yǎng)家就行了,還是身體最重要。讓我累的把健康出賣了,我拿什么來照顧家庭,拿什么來愛我的妻子和孩子呢? ”
相對于那些每天都被欲望驅使著停不下來的人們來說,竇誠說自己算是沒有上進心的,但是至少他現(xiàn)在每天都很開心,也有時間讓家人開心起來。他一想到自己的一個高中同學就感覺有點惋惜。那個同學現(xiàn)在在做證券,每個月月薪頂自己3個月的,但是只工作了三年就長出不少白發(fā)了。竇誠說,“看別人有錢自己也很羨慕,不過嘴上說說就過去了,我現(xiàn)在在從另一個清凈的角度來欣賞生活的美好”。
雖然有些人不愿意再去做白領,但是絲毫不會減少中國白領的數量,那些即將畢業(yè)的大學生中,絕大部分仍是心懷白領情結的,他們也堅信自己會處理好工作和生活的平衡、現(xiàn)在和未來的平衡,也決心不會透支健康,更不會吝惜豪情碌碌無為。
白領,這個仍站在社會發(fā)展最前沿的群體,他們有著先進的思想,有著推動社會新鮮事物發(fā)展的本能,有著世俗的欲望,也有著超強的自我奮斗意識。他們曾為得到美好生活不斷付出代價,也為終于收獲而欣喜自豪不已,他們曾劃出過絢麗的、迷離的軌跡,但是他們仍堅信,專屬于他們的美好時代并沒有過去,而是正在到來。
說白領的生活質量下降,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大家發(fā)現(xiàn),原來在基本生活需求普遍被滿足之后,在追求物質的同時,也不能失去健康和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