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川

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首任接棒者：準新任美國國防部長阿什頓·卡特

汪 川

阿什頓·卡特

資深國家安全顧問、《國防部長近乎無法完成的任務》的作者斯蒂文森認為，美國國防部長有4項主要工作：一是五角大樓和軍隊的管理者；二是總統(tǒng)的顧問；三是戰(zhàn)爭策劃者（國防部長通常都會面臨戰(zhàn)爭）；四是針對盟友和敵手的外交官。合格的國防部長必須勝任2項以上的工作，但很少有人能做得到。自1947年國防部成立以來，共有24人擔任過國防部長，只有將近一半的人任期超過18個月。諸多人在離任時都倍感沮喪和失望，只有少數人在任期內贏得尊重和名譽。一名觀察家將國防部長的職位稱為“政治野心的墳墓”。新獲提名的美國防部長阿什頓·卡特未來的命運會如何呢？

麻煩解決者還是政治過渡品

在新任國防部長提名儀式上，奧巴馬提出了對阿什頓·卡特的期待：以“精確巧妙”的決策，應對國家安全挑戰(zhàn)，包括：美軍在阿富汗任務的轉型，打擊“伊斯蘭國”極端組織，抗擊埃博拉，推進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加強網絡空間能力等。

大部分觀察家的看法是，美國新任國防部長將要面臨諸多麻煩，不僅包括應對奧巴馬提出的上述安全威脅，同樣還要面臨與奧巴馬安全事務小圈子意見不合的挑戰(zhàn)，不符合奧巴馬意圖的帕內塔與哈格爾黯然收場已成為前車之鑒?？ㄌ乇救瞬⒎呛蜻x人中的首選者。雖然一些分析人員認為卡特的確是適當人選，但也有一些分析人員認為卡特不能解決好前任未能解決的麻煩，對某些領域更是不熟悉。還有分析人員指出，奧巴馬的任期只剩兩年，如果下屆總統(tǒng)由共和黨人當選，卡特勢必難以跨政府繼續(xù)任職，無法有所建樹，從而淪為政治過渡品。

縱觀美國近幾十年來的國防部長，他們上任時基本都面臨著復雜的內外問題，也不存在萬事精通的國防部長，但這并沒有阻礙其中的幾位佼佼者取得良好的政績，更有優(yōu)秀者推行和傳承了奠定美軍戰(zhàn)斗力根本優(yōu)勢的“抵消”戰(zhàn)略。同樣，對于卡特來說，無論其能夠在何種程度上解決內外各種復雜問題，都不會妨礙他成為一個更重要的角色—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的首任接棒者與強力推動者。

2014年11月24日，在奧巴馬的陪同下，哈格爾在白宮發(fā)表辭去國防部長職務的聲明

2014年12月5日，奧巴馬與阿什頓·卡特在白宮出席新任國防部長提名會

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的首位接棒者

在持續(xù)十多年的中東反恐戰(zhàn)場上，美軍已耗資巨大，難以干凈利索地抽身，近年來美國國內經濟增長乏力，國防預算大幅削減。面對中國及俄羅斯日漸趕上的軍事技術實力，為了更有效利用現有國防資源，針對潛在對手重新占領新的軍事技術制高點，奧巴馬軍事當局與美國戰(zhàn)略研究界推出了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

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是繼20世紀50年代艾森豪威爾政府時期的核優(yōu)勢戰(zhàn)略和20世紀70年代的以推動信息技術為核心的“抵消”戰(zhàn)略之后的新“抵消”戰(zhàn)略。前兩個戰(zhàn)略都是通過利用美軍的技術優(yōu)勢（質量優(yōu)勢）來“抵消”蘇聯在常規(guī)力量上的數量優(yōu)勢。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的核心是維持美軍在全球力量投送能力，以應對中國、俄羅斯和其他對手正在開發(fā)的“反介入/區(qū)域拒止”（A2/AD）武器和理論。

國防部負責工業(yè)政策的前副部長幫辦、美國企業(yè)研究所客座研究員比爾·格林沃爾特認為，正如前兩個“抵消”戰(zhàn)略一樣，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同樣設計成為延續(xù)數界政府的戰(zhàn)略。但與前兩個不同的是，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的緊迫性更強。第二個“抵消”戰(zhàn)略耗費了15年以上的時間才實現目標，而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的時間單位要以15個月為單位。其原因正如羅伯特·沃克所指出的，中俄等潛在對手的技術實力不斷增強，其追趕美國新軍事技術的時間將大大縮短。

因此，既然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是延續(xù)數界政府的戰(zhàn)略，且緊迫性更強，那么接手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第一棒的新任國防部長則顯得至關重要，一旦其無法推動該戰(zhàn)略，則對于美國軍事力量的發(fā)展造成的時間損耗代價十分重大。推動該戰(zhàn)略成為新任國防部長必須能夠承擔的任務，卡特能否承擔這個重任？

“抵消”戰(zhàn)略的繼承者和推動者

外界評判卡特履新國防部長的不足之處有很多，其中之一是卡特與哈格爾以及過去30年里的其他歷任國防部長不同，他從未在軍隊或國會里任過職，屬于破例提拔。上一位像卡特這樣在軍界和政界都沒有工作經驗的國防部長是1977～1981年領導五角大樓的哈羅德·布朗，吉米·卡特政府的國防部長。無獨有偶的是，哈羅德·布朗正是第二個“抵消”戰(zhàn)略的主要推動者之一。

事實上，卡特與30多年前第二個“抵消”戰(zhàn)略的主要推動者們有著諸多相似性和交集，其戰(zhàn)略思想有著清晰的一脈相承性，這一點尚為人所不察。其中，對卡特影響尤其深刻的是第二個“抵消”戰(zhàn)略的舵手、前國防部長威廉·佩里。在國防部任職時，卡特擔任過佩里的下屬和助手，不在國防部任職時，兩人曾共同運營戰(zhàn)略與防務類的公司和學術項目，以及承擔政府任務。兩人還曾共同發(fā)表戰(zhàn)略研究專著，經常聯合發(fā)表文章。

沃克在《邁向新“抵消”戰(zhàn)略》報告中指出，第二個“抵消”戰(zhàn)略總結出的一條經驗是戰(zhàn)略連續(xù)性和機構支持的重要性。雖然國防部在20世紀70年代末推出了多項技術開發(fā)計劃，但如果沒有國防部內部以及后來白宮政府和國會的持續(xù)支持，這些計劃就不可能展開。

由此可見，“抵消”戰(zhàn)略的成功實施涉及到跨領域、跨機構的專長與協(xié)調，這也必然要求“抵消”戰(zhàn)略的推動者—國防部長有著多樣化的專長與資源，包括優(yōu)異的理工科學術背景與工作經歷、豐富的國防部任職經歷、卓越的戰(zhàn)略和政策研究與執(zhí)行能力、優(yōu)秀的軍事預算與國防采購平衡能力，以及相關機構廣泛的支持等等，這些素質也的確綜合體現在哈羅德·布朗和威廉·佩里這兩位前任國防部長身上，使其成為美國軍事歷史的必然選擇。將卡特與這二者進行比較與聯系，就能構建出一個合格的“抵消”戰(zhàn)略推動者的輪廓。

哈羅德·布朗，1977～1981年擔任美國國防部長

優(yōu)異的理工科學術背景與工作經歷

理工科學術背景與工作經歷對于以軍事技術采購為核心的“抵消”戰(zhàn)略的理解和執(zhí)行十分必要。

前國防部長哈羅德·布朗獲物理學博士學位時不滿22歲。先后在大學和政府機構進行過原子能、導彈和核聚變炸彈等研究工作，是美國著名“氫彈之父”愛德華·特勒的得意門生，被列為對美國核武器發(fā)展具有重要最大貢獻的科學家之一。

前國防部長威廉·佩里擁有斯坦福大學碩士學位和賓夕法尼亞大學博士學位，曾在大學和國防實驗機構任職。佩里是研制尖端武器的專家，以“隱形技術之父”聞名。佩里還是美國國家工程院院士，也是美國藝術與人文科學院院士。結束國防部長任期后，佩里還擔任過全球技術伙伴公司的主席。

卡特1976年畢業(yè)于耶魯大學，獲得物理和中世紀歷史兩個學士學位。此后，卡特作為著名的“羅德獎學金”獲得者前往英國牛津大學深造，并獲得理論物理學博士學位?；貒螅群笤诼槭±砉W院、美國國會技術評估辦公室、洛克菲勒大學工作，還擔任過布魯克黑文國家實驗室以及費米國家實驗室的實驗研究助理。1987年，卡特被美國青年商會評為“全美十大杰出青年?！笨ㄌ剡€在邁特公司、Mitretek系統(tǒng)公司、麻省理工大學林肯實驗室、德雷柏試驗室等科技或軍工機構擔任過職位。卡特也是美國藝術與人文科學院院士，曾是美國物理協(xié)會成員?？ㄌ卦浽谂謇飺沃飨娜蚣夹g伙伴公司擔任高級合伙人，還曾是高盛集團全球事務方面的顧問。

豐富的國防部任職經歷

布朗1961年進入國防部工作，起初擔任核武器研制的國防研究與工程處處長。1965年，升任空軍部部長。1969年，重返學術界，任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院長，同時受尼克松總統(tǒng)邀請，出任美蘇限制戰(zhàn)略武器談判的代表。1977年1月～1981年1月，布朗擔任卡特政府國防部長，是美國第一個由科學家擔任的國防部長。

佩里1977～1981年間在卡特政府時期任負責研究與工程的國防部副部長，負責武器系統(tǒng)采購與研發(fā)。1994年時任國防部常務副部長，后接替辭職的阿斯平擔任克林頓政府的國防部長，任職時間為1994～1997年。

卡特1981年成為美國國防部的一名文職分析人員，研究領域為導彈防御和核武器與核戰(zhàn)略，這是其首次結緣國防部。1993～1996年，卡特出任克林頓政府關于國際安全政策的助理國防部長。在成為國防部常務副部長之前，卡特在2009～2011年期間擔任國防部負責采購、技術和后勤的副部長。2011年11月，他入選《新共和》雜志評選的“全美最有權勢人物”。奧巴馬稱卡特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在11任國防部長手下工作過?！翱ㄌ厥且幻麆?chuàng)新者，幫助創(chuàng)建了在世界各地拆毀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和減少核恐怖威脅的項目；卡特是一名改革者，他對國防部了如指掌?！弊詮目ㄌ剡M入國家安全領域，他被數次授予國防部最高獎勵，即國防部杰出服務獎章；由于其對情報事業(yè)的貢獻，他還獲得過國防情報獎章；此外，卡特還獲得過參聯會及參聯會主席授予的聯合杰出服務獎章。

卡特在國防部積累了強大的管理能力和官場技能。美國網絡雜志《政治周報》稱，卡特通常是“屋子里最聰明的那個人”，他才華橫溢，發(fā)奮圖強，是一名政策專家，同樣擅長管理官僚事務。美國安全中心分析師朱莉安娜·史密斯說，“他的情商比智商高得多，而且卡特絕不是什么書呆子，他的官場技能遠強于哈格爾?！币幻皣啦恐肀硎?，卡特要求開會必須有明確的決定和執(zhí)行方案，如果有人沒能好好落實，那他的麻煩就大了。

卡特不僅在國防部內任職游刃有余，本人更是雄心勃勃。在2011年蓋茨退休時，卡特就游說過白宮，希望能得到“提拔”，成為國防部長，但最后只是升為國防部常務副部長。其作為國防部二號人物，是管理每年6000億資金、240萬文職和軍人、全球所有作戰(zhàn)行動的首席運營官。

奧巴馬在2012年同意帕內塔的請辭后選擇新的國防部長時，卡特再次游說白宮，華盛頓國防政策圈子里也有不少人寫文章給他造勢，但奧巴馬最終選了不叫好又不叫座的哈格爾。哈格爾請辭后，卡特終于獲得國防部長正式提名，即將“修成正果”。

威廉·佩里，1994～1997年擔任美國國防部長

卓越的戰(zhàn)略和政策研究與執(zhí)行能力

佩里1989年曾任斯坦福大學國際安全和軍備控制中心主任，離職國防部長之后任核風險裁減組織以及預防性國防計劃的聯合主任。預防性國防計劃主要是預防針對美國的新威脅的出現，設計和推動安全政策，其深刻影響了卡特。

卡特也曾是預防性國防計劃的聯合主任。1993年，卡特出任克林頓政府負責國際安全政策的助理國防部長，從此踏上從政道路。1997年，他進入國防政策委員會，并和前中情局長約翰·多伊奇共同組織了“災難性恐怖主義研究小組”，發(fā)出了“必須更加關注恐怖主義威脅”的預警，這在2001年“9·11”事件后被認為“極富先見之明”。1998～2000年，他擔任佩里朝鮮政策評估事務的副手，并與之共赴平壤；2001～2002年，他擔任國家科學院反恐科學技術委員會成員，并參與國土安全部成立的咨詢工作。

在克林頓政府任職期間，卡特雖職位不高，但責任重大。在國防部里，他的職責包括防止全球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擴散，核查美國武器出口，監(jiān)督美國核武器和導彈防御計劃的實施，應對蘇聯解體后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流失”，幫助烏克蘭、哈薩克斯坦和白俄羅斯清除蘇聯所遺留的核武器，參與朝核談判等。在小布什任總統(tǒng)期間，卡特離開國防部。2006～2008年，卡特被時任國務卿賴斯邀請兼任其國際安全顧問?？ㄌ剡€曾在一系列國會、非官方機構和智庫內兼職，盡管卡特并非國會議員，卻被公認在國會一些委員會中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卡特發(fā)表過11本著作和100多篇論文，對軍事、政治的諸多重大問題有著鮮明的觀點，對安全威脅、國家安全戰(zhàn)略有著成形的想法和實施經驗。

由于種種關聯，卡特受克林頓時期國防部長佩里影響很大，兩人在任職大學期間，雖然一個在哈佛，一個在斯坦福，但仍一起創(chuàng)建了一個名為“預防性防御”的研究項目，《預防性防御：美國的新安全戰(zhàn)略》《保持優(yōu)勢：管理未來的國防》即為兩人的合著。許多智庫成員認為，卡特的長處在于預防性戰(zhàn)略的研判、預警系統(tǒng)的設計和推廣，尤其重視防控未來可能出現的潛在的新重大威脅。

優(yōu)秀的軍事預算與國防采購平衡能力

“抵消”戰(zhàn)略的實施需要在國防預算削減的同時進行更好的國防采購，歷史上曾出現類似的情況。第一個“抵消”戰(zhàn)略前夕，艾森豪威爾政府面臨著越戰(zhàn)損耗，需要削減預算，減少赤字，首當其沖的就是國防預算。第二次“抵消”戰(zhàn)略推行末期同樣面臨著國防預算削減問題，時任國防部長佩里推行的方案在削減國防開支的情況下，使國防工業(yè)健全發(fā)展，并把最新技術引進軍事工業(yè)，在武器采購改革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卡特具備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中軍事預算與國防采購平衡的相關經驗。2009～2011年，卡特擔任國防部采購、技術和后勤副部長，負責采購所有技術、系統(tǒng)、服務、后勤、基地和基礎設施、能源和環(huán)境，以及管理每年500億的研發(fā)經費。他十分強勢，不會任由國防工業(yè)巨頭牽著鼻子走。五角大樓的武器采購有個特點，就是經常報價比較低，但等研發(fā)完成、進入采購程序時的價格比預算都超了好幾倍。例如，F-35聯合攻擊機，單價從最初的每架8000多萬美元，提高到了2012財政年度購買時的每架2億美元。這種情況一直以來就沒人能解決。卡特在2010年主管采購時對國防采購實施了多年來最大的一次改革，名為“更好購買力”，為軍備采購設置了更嚴格的監(jiān)督與匯報程序。在負責武器采購的同時，卡特還負責縮減或取消過時及低效的武器項目。他還負責執(zhí)行國防部5000億美元的開支削減，預計需要十多年的時間完成。

對于預算削減問題，卡特不是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出擊，“不能等著讓國會胡來”。剛上任國防部常務副部長時，他就警告國會：如果不就削減1.5萬億預算達成共識并提出新的方案，美國將面臨自動被削減的尷尬。

卡特除了自身是預算和采購專家之外，他與采購團隊的交集也十分密切。2011年10月，卡特卸任負責采購、技術和后勤的國防部副部長后，其繼任者為肯德爾。2013年12月，卡特卸任國防部常務副部長后，其繼任者為克莉絲汀·?？怂?，后者過渡了短短的不到2個月，繼由羅伯特·沃克接任。沃克和肯德爾作為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的主要推動者，同時再次成為卡特的下屬，可以想象此三人將比常人更能良好地理解和協(xié)調，可能會組合成一個強大的發(fā)動機，共同強力推進新“抵消”戰(zhàn)略。

威廉·科恩，1997～2001年擔任第20任美國國防部長，克林頓民主黨內閣中惟一的共和黨人，以善于協(xié)調兩黨關系著稱

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兩度出任國防部長的人，任期分別為1975～1977年、2001～2005年（第21任），一直被認為是小布什內閣中的鷹派代表

廣泛堅定的多方支持

第二個“抵消”戰(zhàn)略時期，外界曾稱佩里是武器設計和購買的行家，備受軍方以及共和、民主兩黨人士的尊重，卡特也不遑多讓。與哈格爾在獲得國防部長提名時在國會遇阻不同，卡特在紅藍兩黨中都有很好的聲譽，深受右派人士的認可。共和黨參議員麥凱恩曾稱贊卡特“勤奮、忠誠，是個有責任心的公務人員”，卡特在國會山“很受尊敬”，同時他也是“最后一個站著的人”。在獲得奧巴馬國防部長提名時，白宮發(fā)言人厄內斯特說：“卡特從前在政府的工作經驗使他理當獲得且已經獲得來自兩黨的堅定支持?！彼霸诒惶崦麌啦扛辈块L和助理國防部長時，都被參議院全體一致通過。

綜上所述，卡特具備成為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接棒者和推動者的綜合能力，正如哈格爾曾在公開聲明中的評價：“卡特是一個著名的戰(zhàn)略家、科學家，是一個具備從國際安全、反恐到科學、技術和革新的跨領域專長的專家。”

對外政策風格與對中國的影響

在對外政策方面，卡特是典型的強硬派，對待較弱對手主張用兵；對待較強對手，主張在使用非軍事手段的同時仍然強調軍事遏制與防范。

1994年，第一次朝鮮半島核危機時，卡特就是主張打擊寧邊核設施的政府官員之一。2006年，卡特與前國防部長佩里在《華盛頓郵報》發(fā)表文章，敦促布什政府在朝鮮繼續(xù)準備試射洲際彈道導彈時先發(fā)制人，對朝鮮實施外科手術式精確打擊?？ㄌ睾团謇镆粯樱冀K主張“從根本上應通過對話解決朝鮮問題，但如果朝鮮越過‘紅色禁線’，就要毫不猶豫地進行經濟制裁和動用武力”。卡特在接受《朝鮮日報》采訪時表示，第二次朝核危機發(fā)生當時，美國應該對朝鮮核設施進行轟炸，并宣布“我們不想攻擊朝鮮全境，只想破壞核設施。如果爆發(fā)戰(zhàn)爭，你們會全軍覆沒”。

除了朝鮮核問題，卡特在伊朗核問題上的看法也較為“鷹派”，主張更為主動地動用軍事手段確保伊朗不會擁有核，但他同時也主張動用外交、經濟等一系列手段來迫使伊朗放棄核計劃。

關于中東問題，卡特擔任國防部常務副部長時，曾與帕內塔一起跟奧巴馬討價還價，以爭取美軍2011年底從伊拉克撤離后繼續(xù)保持強有力的駐軍。

針對亞洲，卡特是“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的堅定支持者。2013年4月，他在戰(zhàn)略與國際問題研究中心發(fā)表講話，強調戰(zhàn)略重心轉移是奧巴馬政府的優(yōu)先事項，將不會受到五角大樓預算削減的影響。他強調在亞太構建安全合作伙伴關系，積極推動美國和印度、澳大利亞、新加坡等國發(fā)展防務合作。

對于中國，卡特通常避免用言語直接刺激中國，在談及戰(zhàn)略重心轉移是否針對中國時，他則稱中國是“經濟合作伙伴”，戰(zhàn)略重心轉移主要是應付“新的安全隱患”。2012年，卡特在與時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蔡英挺會面時表示，將與中方加強雙邊的軍事、經濟合作。同年10月，卡特在華盛頓威爾遜中心發(fā)表演講時稱，同中國保持一個積極、建設性的伙伴關系是“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成功的核心點。

然而，他的實際觀點卻不僅如此。2006年，卡特和佩里曾合著一篇名為《中國崛起與美國軍事戰(zhàn)略》的論文，提出應對中國崛起，美國要有兩手準備，一手是加強接觸，推動中國成為“負責任的利益攸關方”，另一手是為可能出現的雙邊關系變壞做準備。

羅伯特·蓋茨，2006～2011年擔任第22任美國國防部長，是美國歷史上惟一任期跨越總統(tǒng)換屆并同時跨越兩黨的元老

萊昂·帕內塔，2011～2013年擔任第23任美國國防部長，出任國防部長時已72歲，是擔任這個職務的年齡最大者

查克·哈格爾，2013～2014年擔任美國第24任國防部長。他的離職，宣告奧巴馬當初尋求跨黨派合作的努力失敗

結 語

綜合來看，卡特履新國防部長之后，在解決中東問題方面不一定會有完美的解決方案，但在第三個“抵消”戰(zhàn)略直接點明了潛在對手的前提下，結合其“鷹派”作風，其會不遺余力地與其核心團隊推行該戰(zhàn)略，進一步落實與該戰(zhàn)略緊密互動的“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力圖推動各盟國、伙伴國與美國一同在西太平洋形成對中國的軍事優(yōu)勢。這將對我軍在西太平洋地區(qū)的軍事能力形成重大挑戰(zhàn)。

責任編輯：劉璐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