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

（山西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山西 臨汾 041004）

人類通過語言交流，共有書面和口頭兩種方式。這兩種方式的語言又可分為基本話語和元話語?；驹捳Z是指交流中的命題和指稱意義，而元話語是指交流過程中所表達出的對命題的態(tài)度，以及語篇和人際意義。

一、元話語的定義和作用

（一）元話語的定義

“元話語”這個名詞是由Zelling Harris提出的。[1]根據(jù)它在語言中的作用，研究者們對于它的定義也不相同。

符號學家認為它是 “符號”和“指示標”。言語交際理論研究者則將元話語稱作“元交際”，即無論是書面交流、口頭交流和一般交流或是某個具體的交流互動。

修辭學家Rabin等認為元話語是一種“評論語”，是用來“分析語篇的語言”，而Conley則認為元話語是一種修辭的使用，是為了讓交流更有效；社會學家Schriffrin認為元話語即“元談話”，是用來解釋進行中的談話內容的話語標記語；心理學家Keller認為是“話題語”，它是談話中使用的心理交流策略；語言學家Beauvais則認為它是用來明確傳達言外之意的。[2]Meyer等認為元話語是言語表達的信號燈，它不直接參與上下文內容的表述，卻強調文本內容的語義關系，直接影響對全文的理解；Williams[3]認為“元話語”與寫作主題無關但卻跟主題的闡述有關，；Vande Kopple[4]等認為是“關于語篇的語篇”，是“關于交際的交際”。因為表達基本信息是語言的一個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用語言幫助讀者對所讀文本作出一系列的相關反應。

（二）元話語的作用

通過對元話語定義的介紹，可以看出元話語與語篇的功能有關?；贖alliday的系統(tǒng)功能理論，從宏觀角度來看，話語包括三個功能：概念、語篇和人際功能。元話語的主要作用就是實現(xiàn)話語的語篇功能和人際功能。如果從微觀角度來看，元話語的作用會更多樣化。不同類別的元話語標記語在語言中的作用是不同的。所以元話語的作用還可以通過它不同的類別來具體體現(xiàn)。

二、元話語的分類

（一）Meyer關于元話語的分類[5]

1.詳細說明語篇結構之間關系的語言。

2.用以提前闡述文本之后所要表達要點的語言，它可以讓讀者對全文有一個整體認識。這類經(jīng)常會在文章的開頭、標題以及簡介中出現(xiàn)。

3.用以概括中心思想的語言，是對文章內容中已經(jīng)交待過的信息以及文本結構有時需要在文中再次強調或概括。

4.用暗示語準確地表達出作者對于某個觀點或某件事的個人看法，例如： Are youreallya lawyer?

（二）Lautamatti關于元話語的分類

Lautamatti[6]認為每一篇書面文稿都有主題信息和非主題信息。主題信息用來傳遞文本的基本內容，而非主題信息則用來促進讀者對全文的理解。主題信息和非主題信息相輔相成，缺少其中一個，都不能完整地表達全文的主題信息。

（三）Williams關于元話語的分類

Williams認為元話語與寫作主題無關但能夠闡述主題。例如：所有起連接作用的詞，therefore,however, such as等；所有帶有作者觀點的詞：I believe, in my opinion, for my own part等；所有與讀者有互動的詞：as you can see that, you will find that等。

（四）Crismore關于元話語的分類

Crismore[7]認為元話語不僅可以幫助讀者通過對內容和結構進行分析直接了解作者的寫作意圖和目的，而且還可以了解作者的態(tài)度和看法。因此Crismore將元話語分為兩類：傳遞信息的元話語，表達作者的寫作意圖和目的。（Our goal is to fight against; We are going to understand how to等）；表達態(tài)度的元話語，可以凸顯作者文章重要性、凸顯作者觀點和看法的語言。（in fact, of course, sth is still more important, maybe等）

（五）Vande Kopple[8]關于元話語的分類

Vande Kopple將元話語分為語篇元話語和人際元話語。其中語篇元話語又分為語篇連接語、語碼注釋語、敘述性話語標記語和敘述語。人際元話語又分為信度標記語、態(tài)度標記語和評論語三大類。

（六）Crismore，Markkanen和 Steffensen關于元話語的分類

Crismore等[9]仍將元話語分為語篇元話語和人際元話語，但是將語篇元話語分為語篇標記語和解釋標記語。人際元話語分為模糊語（possible,likely等）、確定標志語（certainly, know , it shows等）、態(tài)度標記語（I hope，surprisingly等）、以及評論語（you may not agree that等）。而在語篇元話語中，語篇標記語又分為邏輯連接語（therefore, so, however等）、順序語（next, the third, finally等）、暗示語（as we saw in Section two等）和話題語（now I will discuss, for example等）；解釋標記語又分為語碼注釋語（that is, in other words等）、敘述性話語標記語（如to conclude,I predict that等）以及告知語（next part is等）。

（七）Hyland關于元話語的分類

Hyland[10]在 1998年時也對學術文章中元話語的使用作出了他的早期分類。為了符合學術文章的特點，Hyland仍將元話語分為語篇元話語以及人際元話語。其中對語篇元話語分類的改動較大，對人際元話語的分類也有些許變化。他將語篇元話語分為邏輯鏈接語(in addition,thus, and等)、框架標記語(finally, to repeat等)、內指標記語(noted above, see Fig 1, below等)、據(jù)素標記語(according to X, Y states等)以及語碼注釋語(in other words, such as等)五個類型；將人際元話語分為模糊語(might, perhaps, about,it is possible等)、強調語(in fact, definitely,it is clear, obviously等)、態(tài)度標記語(surprisingly, I agree, sb claims等)以及主體標記語(I, we, my, mine, our等)這四個類型。

Hyland用此分類分別分析了研究性的論文以及基礎入門課程書籍中的元話語的使用情況。研究發(fā)現(xiàn)，若想要讀者通過閱讀在情感和邏輯上都能得到滿足，作者就會重復使用某類元話語，這就造成了元話語語用重復。比如說，模糊語既能說明作者對某個觀點的不確定性，又可以滿足交際準則當中的順從原則。為了解決這類問題，Hyland建議在對學術論文中的元話語進行分析時，按人際功能分類更合理。因此他將元話語分為交互式元話語和互動式元話語[11]。交互式元話語可以幫助和引導讀者更好地理解文本內容，而互動式元話語則是用來闡述作者的個人觀點和見解的。

雖然關于元話語的分類是多種多樣的，但我們發(fā)現(xiàn)，人們使用語言的目的在于交流。因此與之前的幾種分類相比，Hyland的分類最適合當今語言學家用來對元話語的研究。

三、幾點建議

元話語雖然不會影響命題內容的表達，但可以讓讀者更好地理解命題內容，了解作者的寫作意圖和態(tài)度。因此掌握其基本知識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完成交流的目的。

元話語還是一個較為新穎的概念，學者們對其的研究都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未來的研究還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筆者就對今后元話語的理論、實證研究提出了如下建議：

1.從元話語的各種分類可知，元話語標記語和話語標記語十分相似，那么這兩個概念之間的聯(lián)系和差別值得我們去探討。

2.近年來對元話語的研究已經(jīng)逐漸從從理論過渡到實踐運用。但大多數(shù)的研究語料都是關于書面語，而口頭語中元話語使用情況的研究缺稍顯欠缺。

3.不同的語篇元話語的使用有所不同，不同的語境元話語所完成的人際功能也會有所不同。那么元話語在不同的場合下又是怎么體現(xiàn)人際功能的，以及元話語的正確使用對交流的正常開展又有什么樣的意義？值得探討。

4.元話語的研究成果大部分來自分析英語語料，且多數(shù)是以英語為母語的文本材料，缺乏對漢語及其他語種的實證研究，也缺乏在非英語環(huán)境下學習英語的學生所用的文本材料的實證研究。

5.對于將英語作為第二外語的學生來說，如何讓自己的語言表達可以融入使用英語的人群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在教學中引入元話語的概念，可能會使學生英語的表達能力有所提高。因此，將元話語引入教學中，是否會對學生對英語的聽、說、讀、寫、譯等方面能力起到促進作用也值得去探索。

[1]Harris Z.Papers in Structural and Transformational Linguistics[M].Holland：Dordrecht，1970.

[2]徐海銘，潘海燕.元語篇的理論和實證研究綜述[J].外國語,2005(6):54-61.

[3]Williams, J. M. Style: Ten Lessons in Clarity and Grace[M]. Boston: Scott Foresman, 1981.

[4]Vande Kopple,W.J. Some Explanatory Discourse on Metadiscourse.College Composition and Communication [J].1985.

[5]成曉光.亞言語研究[M].大連：遼寧師范大學出版社，1997.

[6]李佐文，元話語：元認知的言語體現(xiàn)[J].外語研究，2003(1):27-26.

[7]徐赳赳,關于元話語的范圍和分類[J].當代語言學，2006(4):345-353.

[8] Crismore A.，R.Markkanen& M.Stefensen.Metadiscoume in persuasive writing：A study of texts written by American and Finnish university students[J].Written Communication，1993.

[9]徐海銘，龔世蓮.元語篇手段的使用與語篇質量相關度的實證研究[J].現(xiàn)代外語，2006(1):54-6l.

[10] Hyland，K.&P.Tse.Metadiscourse in academic writing：A reappraisal[J].Applied Linguistics，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