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淵
(湖南科技大學人文學院,湖南湘潭 411201)
盧前《八股文小史》的學術(shù)史意義
□李鴻淵
(湖南科技大學人文學院,湖南湘潭 411201)
盧前的《八股文小史》強調(diào)八股文為明代文學之勝,主張其在文學史上應占有一席之地。這一觀點,代表了20世紀反八股思潮下的另一種聲音。該書第一次對八股文的淵源、結(jié)構(gòu)、演變、衰微及各時期的主要特點等,作了比較系統(tǒng)的梳理和評述。書中所引用的文獻和附錄的資料,亦很豐富,對于八股文的進一步研究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總之,該書雖然篇幅不大,但是最早用現(xiàn)代方法專論八股文的著作,在科舉學史上具有開山之功。
盧前;八股文小史;科舉
盧前(1905-1951),字冀野,一生多才多藝,著述豐碩。其《八股文小史》,約5萬字,原是1932年在暨南大學的講稿,1937年上海商務印書館列入“國學小叢書”印行。1996年,東方出版社列入“民國學術(shù)經(jīng)典文庫”,附于劉麟生《中國駢文史》之后。2006年,中華書局編印“冀野文鈔”,該著列入第二輯《盧前文史論稿》。2011年,岳麓書社將其附于《明清戲曲史》之后,列入“民國學術(shù)文化名著叢書”印行。全書共七章:帖括經(jīng)義之變體、八股文章之結(jié)構(gòu)、正嘉以前之演進、隆萬以后之作風、清初八股名作家、八股文體之就衰、關(guān)于八股之文獻。本書不僅介紹了八股文的淵源與作文方法、歷史衍變及特點,還收錄了大量有關(guān)八股文的文獻。作為第一部八股文史專著,雖然篇幅不大,但其開山之功不容忽視。
八股文作為明清科舉考試的一種特殊文體,集眾體之長,別具一格,“是中國各種文學技巧的結(jié)晶和集大成者”。[1]江國霖在《制義叢話》序文中指出:“制義者,指事類策,談理似論,取材如賦之博,持律如詩之嚴?!保?]盧前在“牟言”中提及:“傳奇與八股文為明代文體上兩大創(chuàng)作,既別作《戲曲史》,復草此七章?!憋@然,他繼承了業(yè)師吳梅的觀點:“有明一代,止有八比之時文,與四十出之傳奇,為別創(chuàng)之格。其他各學,非惟不能勝過前人,且遠不如前代,無論其他?!保?]
八股文被廢止后的最初十余年,很少有人提及?!拔逅摹毙挛幕\動興起時,八股文作為舊文化的象征之一,遭到猛烈抨擊。不過,1923年惲代英在《八股》一文中認為:“若干文章不管它對于人生有沒有用,只問它美不美,那八股文便也有它美的地方?!保?]進入1930年代,人們開始以比較平和、理性的態(tài)度來審視它。1930年5月,周作人在《駱駝草》上發(fā)表《論八股文》,提出:“八股是中國文學史上承先啟后的一個大關(guān)鍵。假如想要研究或了解本國文學而不先明白八股文這東西,結(jié)果將一無所得,既不能通舊的傳統(tǒng)之極致,亦遂不能知新的反動之起源?!斯刹坏羌瞎沤耨壣⒌妮既A,凡是從漢字的特別性質(zhì)演出的一切微妙的游藝也都包括在內(nèi),所以我們說它是中國文學的結(jié)晶,實在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價?!保?]以他作為文學家的敏銳眼力,指出了八股文特有的價值。1934年,黎錦熙《國語運動史綱》序中更是認為:“明初八股文漸盛,乃能與駢體、詩賦合流,能融入詩詞的麗語,能襲來戲曲的神情,集眾美,兼眾長,實為最高希的文體。”[6]錢基博的《明代文學》,專設第四章“八股文”,認為治明文學者,不可不顧八股文:“自科舉廢而八股成絕響,然亦文章得失之林也。明賢抉發(fā)理奧,洞明世故,往往以古文為時文,借題發(fā)揮,三百年之人文系焉”。關(guān)于編寫此章的目的,作者明言:“遂為明其流變,著其名家,以俟成學治國聞者有考焉?!保?]陳柱《中國散文史》中,將明清散文置于八股文的大背景下,強調(diào)了八股對散文創(chuàng)作的影響:“明之文學,詩與文多不外因襲前人,不特不能過之,且遠不相及。惟傳奇、八股,為其所創(chuàng)造,而八股尤為普遍。降至清代,取士仍用八股。故明清兩代,實可謂為以八股為文化之時代焉。此時代之古文,實受八股之影響不少;蓋無人不浸漬于八股之中,自不能不受其陶化也?!保?]可見,作為一種極端化的形式主義文體,八股文自有其藝術(shù)性。正如黃霖所言:“八股,作為一種表現(xiàn)形式,也有它的美的內(nèi)核。用這種形式,也能寫出富有個性和獨特見解的文章。……毛病是出在歷代的封建統(tǒng)治者出于統(tǒng)治需要而竭力將它絕對化,從而使它僵化?!保?]
盧前對八股文在文學史上乃至學術(shù)史上的地位和價值,給予了明確肯定,“弁言”中說:“八股文有五百年歷史,在文學史上自應占有相當之地位,治文學史者固不能以一時之好惡而抹殺之也。”又在第一章中指出:“顧八股文為學所踐已久,科舉廢后以至于今,垂四十年,此體棄置,已無人道,惟自通識觀之,蓋不平之甚者也。造文學史者,故應還其應得之地位。”針對當時對八股文的全盤否定,他引述了劉鑒泉《四書文論》中的觀點:“制義之足為知言論世之資,固同于策論、齊于詩詞,其尤且足上擬諸子,遠非律詩、律賦、四六之所能及。今反謂為不足與于立言之倫,豈為平乎?”并認為其論述“最為知言,其通論部分,至精核,可作八股文之價值論觀”。而后進一步引申道:“是以治八股文者,不獨須諳其體制,因其內(nèi)容,且可知當時之學術(shù),非特為文學史料已也。”又在第三章的開篇,引焦循《易余籥錄》卷十五中“一代有一代之所勝”的觀點,以為“以八股文代表明代文學,其論允且當”。顯然,“這在20世紀早期的學者中,可謂是慧眼獨具了”。[10]
八股文作為風靡明清時代的一種應試文體,自科舉制度崩潰后便迅速衰絕,成了令人不甚了解,乃至深惡痛絕的文體。在長期而普遍的冷落、鄙棄中,盧前此作就顯得格外難得了。他意在通過對這種特殊文體的介紹,喚起國人對其形式上、技巧上的注意,正如他在“牟言”之末尾所希望的:“近日士夫,漸稍稍注視于此道,知他日必有一部完備之《八股文史》,然則茲編,其嚆矢耳。”現(xiàn)在看來,“本書雖然篇幅不長,卻是第一部八股文史,在那個時代敢于為八股文‘樹碑立傳',是需要有一點學術(shù)膽識的”。[11]
第一章,作者探討了八股文的起源,指出其為帖括經(jīng)義之變體。
第二章介紹了八股文的結(jié)構(gòu),細致剖析了八股文是如何寫成的。而該著重點,是突出“史”的線索,對數(shù)百年八股文的演變,按時代順序進行了整體描述,既有時代風格之宏觀把握,又有代表性作家作品之評述。
第三章中,作者指出明代正、嘉以前的制藝“標清真雅正為宗”。“制義開科,自洪武三年始。而科舉條格,備見于元年之詔”,“士既無不出身于科舉,即無不能為制藝”,“明初之制藝,其體猶未備,但求平淡,能自圓其說”,“當時之以經(jīng)義取士,命題但取經(jīng)書中大道理、大制度,關(guān)乎人倫治道者,以求真才,非欲以難士子也”;而至“嘉靖一朝之作者,大率在八股文外,亦有所表見,如唐荊川、歸震川、茅鹿門,以至王元美,皆卓有聲名于文學史者”。引方苞《欽定四書文·凡例》云:“明人制藝,體凡屢變。自洪、永至化、治,百余年中,皆恪遵傳注,謹守繩墨,尺寸不渝。至正、嘉作者,始能以古文為時文,融液經(jīng)史,使題之義蘊,隱顯曲暢,為明文之極盛。隆、萬間,兼講機法,務為靈變,雖巧密有加,而氣體苶然。至啟、禎諸家,則窮思畢精,務為奇特,包絡載籍,刻雕物情,凡胸中所欲言者,皆借題以發(fā)之?!弊髡呖偨Y(jié)道:“八股文演進至成、弘而體備,至正、嘉而登峰造極,不可謂非最盛之時期。”
第四章開篇,作者引錄《明史·選舉志》曰:“論者以明舉業(yè)文字,比唐人之詩:國初比初唐,成弘正嘉比盛唐,隆萬比中唐,啟禎比晚唐云?!倍笠猛蹙氨P《制藝章稿》中的觀點,“論隆慶、萬歷后以至明末之八股文,以為有五特色:一曰認題之細。文之精美者,必先察題,以期其不蔓不支,俾詳察周慮,以見其精神。二曰意測經(jīng)旨。文既細密,于經(jīng)文乃盡心力以深究之,揣摩語調(diào),仿佛口氣,務期克盡代圣立言之義。三曰無施不可。雖然,制藝有一定程式,有對仗,有犯上侵下之律,而作者未嘗因此自限,每能于言外逞其辭鋒也。四曰遣詞之美。格律最嚴之文體,往往有絕佳之作品;前者謂從心思上出奇,此則指以文字炫美者言也。五曰不著邊際。八股文既以代圣人立言為歸,所陳述皆哲理抽象之言;作者每渲染適如其分之辭,出語則面面可通,為敷衍成篇之訣。聊以造句上技巧,為引人注目之具。于無可如何中,為此出奇求售之計,用心誠良苦矣!其結(jié)果遂使舉國之人,養(yǎng)成一種不求甚解之惡習,以似是而非之說相標示,少徹底之思想,無分析之能力,其影響于后來者不小,是固八股文之弊也”。到啟、禎時期,明代八股文趨于沒落,而場屋外之八股文和民間選本異常繁榮,官方權(quán)威受到挑戰(zhàn)。作者引錄鄭灝若的觀點:“大抵天啟之文深入而失于太格,崇禎之文暢發(fā)而失于太浮。”
至清代,八股文體式雖已定型,但仍有自己的風格,即以義理取勝,注重學術(shù)考證。清代八股文的發(fā)展,以乾隆中葉為界,分為前后兩個階段。
第五章開篇,作者指出:“八股文至明末,臻無施不可之境,在技巧上殆蔑以加矣。入清以后,因圣祖好學術(shù),知制藝之足以羈縻人士,乃益倡導;文章雖不足以超越前明,而在義理上實有進步;其演為考證之學,啟樸學之風,訖乾隆朝之中葉而大振。蓋所求者在于經(jīng),八股文與之同也。舉國之人,皆以窮經(jīng)為制藝,則不復效明代之以新奇耀試官之目,而影響于學術(shù)者甚深。及其后,禁學者之博覽,以《朱注》為之準繩,其風始漸殺。以是就八股文體言之,明人已造其峰極,而以內(nèi)容關(guān)系學術(shù)者,則清人之八股文然也?!贝俗阋愿爬ù藭r八股文風的整體狀況。以考經(jīng)證史為方法的實學思潮的勃然興起,不可避免地浸染著科舉考試。作者引錄林暢園的話:“任釣臺先生深于經(jīng)學,發(fā)而為制藝,雖小題亦必用考據(jù)之法行之?!庇诖丝梢娗慰紦?jù)之風對八股文影響之巨。
第六章開篇指出,清代八股文與明代有六點不同——“一曰在義理之求勝。如韓菼《寒碧集》、方舟《自知集》等,識力透到,往往足補傳注之不及”;“二曰識字與正義。如閻若璩將明名家制義中錯解題、誤用事者,標為一帙”,就是將清人的考據(jù)之長用于八股,糾正明人的錯誤;“三曰人文一致。管世銘曰:‘前人以傳注解經(jīng),終是離而二之,惟制義代言,宜與圣賢為一,不得不逼入深細。謂朱子之前已有時文,其精審更當不止于是也。'如徐用錫之《知者樂水章》文、陳鵬年之《非其義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與人一介不以取諸人》文,皆品節(jié)存諸文章,表里相符之作也”;“四曰搜奇。制義既以經(jīng)說為骨干,而學者以讀書之富,不限于群經(jīng)正史,乃演為輯逸書、諸子書,以逮小學、校讎、金石、版本?!m有功于學術(shù),而制藝之文體隳矣”;“五曰旁務。陳用光曰:‘近人作時藝,每以包羅史實為長,而詞句遂攙雜后世史跡,恐非所以代圣人立言之意。'棄經(jīng)而之史者,實為一大枝派,如崔述、趙翼、章學誠、俞正燮,其著者也。此風在乾隆中葉以后而日盛”;“六曰言辨。一題入手,巧用心思,一義數(shù)篇,篇各一旨。其中標尚獨特,匪夷所思。于是心靈浚淪,競立一說,所謂能翻新出異者矣”。最后總結(jié)道:“凡此六端,多在內(nèi)容。且當時古文之風已熾,學者或引而治其專業(yè),或更肆力于古文,而八股文日趨于巧薄,亦稍稍衰矣。”
道光以后,文道衰落。作者引“吳瞿安先生序先太史(諱崟,字云谷)《石壽山房集》”的話:“清乾嘉間,登上第、占巍科者,咸正大弘暢,有揚鸞和鈴之度;迨光緒之季,放縱以露才,漁獵以炫博,而國勢乃日益不振?!蓖纬延X察此弊,謂“近年以來科場或抄襲膚詞,或抄錄舊文,于士習文風大有關(guān)系”;為正文體,于同治十一年明諭考官:“衡文務當認真校閱,以‘清真雅正'為宗?!保?2]考官衡文選士雖仍以“清真雅正”為基本準繩,但已無法遏制頹靡之風。為求文章能在千篇一律之中博得青睞,士子們應試競尚麗辭,以耀試官之目。作者認為晚清八股之弊,約而有四,即“一曰尤王派之弊。尤侗、王廣心以辭藻為制義,所以競求售也”;“二曰雷同之弊”;“三曰文陋之弊。士不讀書,以濫調(diào)輕而易舉,籍以博科名”;“四為截搭題之弊。截搭題本以防熟記陳文,以《四書五經(jīng)》之文有限,出題已殆遍及,非經(jīng)倒置,不得出新;于是強為割裂,勉合為一語。作此題者,亦牽強附合以完篇,文乃日益惡劣”。最后指出,“凡此四弊,使八股文僅能存一軀殼,雖欲不亡,其可得邪?神之不充,貌亦難寄,一切文體皆然,又不獨八股文如是也”。
在“牟言”中,作者有感于“八股文經(jīng)三四十年之摧殘,在今日已有文獻不足之嘆,是篇聊述大凡,不能詳盡也”。所以該書的寫作,大量引錄各時代經(jīng)典的八股文作品及相關(guān)評論,“讓自己的觀點通過豐富的材料表現(xiàn)出來”。[13]不足的是,所引評論大都沒有注明出處,且行文中引錄作品或評論過于頻繁,以致其間沒有多少作者自己的見解,這也是一個明顯的缺失。無怪乎有研究者批評它“只將《制義叢話》中的一些資料,按書中所列歷朝八股文名家名單,加以連綴而成,毫無新意”。[14]
作者不僅在文中大量引述前人或同時代人關(guān)于八股文的評說,而且第七章專門述列清代各種別集中有關(guān)八股文的序跋文章,篇目達數(shù)百種之多。作者指出:“凡此文字,皆足以補益八股文之史料,果加以鉤稽,厘分子目,使成專編,亦文壇應有之事也。雖然,是非此書所能盡已!”可見作者十分重視文獻史料的搜集、整理與應用,這也是當時治文史的一個傳統(tǒng)。無疑,“這對于八股文的進一步研究是非常好的參考資料”。[15]
總之,盧著并非要為八股文翻案,而是抱著尊重、清理歷史的態(tài)度,把它當作一種特殊的文體,審視其確切之地位與作用。這種客觀、冷靜的治學態(tài)度,確如作者在第一章中引章學誠《葉鶴涂文集序》所言:“二十年來,舉及時藝,輒鄙棄之為不足道矣。夫萬物之情,各有其至,茍有得于意之所謂誠然而不為世俗毀譽所入,則學問文章,無今無古,皆立言者所不廢也?!弊髡哔澩按苏摽芍^明且清矣。言之有物與否,固不在于體制”。該書“雖然篇幅不多,但是最早一本用現(xiàn)代方法專論八股文的著作,在科舉學史上具有先導價值”[16]。可惜此后,長期少見有同類著作之出現(xiàn)。成書于1986年的王凱符《八股文概說》,對八股文作了較全面的描述,但對其態(tài)度還是否定的。直到1990年代,啟功、張中行、金克木等老一輩學者陸續(xù)發(fā)表長篇論文《說八股》、《〈說八股〉補微》、《八股新說》,才開始逐漸轉(zhuǎn)變?nèi)藗儗Π斯晌牡目捶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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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段君峰
10.14180/j.cnki.1004-0544.2015.01.011
I209=6
A
1004-0544(2015)01-0056-04
湖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3YBB091)。
李鴻淵(1964-),男,湖南東安人,湖南科技大學人文學院中國古代文學與社會文化研究基地副教授、碩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