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文波
(湖北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武漢430062)
從意識的涌現(xiàn)看隱喻的形成——以“舌頭是火”為例
單文波
(湖北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武漢430062)
[摘要]隱喻不僅是一種語言現(xiàn)象,更是一種思維方式。長久以來,人們一直在探究隱喻的形成機制,無論是互動理論還是映射理論,都是對隱喻形成所作的一種解釋,但它們似乎都不能夠從根本解釋隱喻的形成機制。而將心智哲學的一些研究成果應用于語言學研究,可以為隱喻形成機制的探索提供了一個嶄新的思路:認知主體首先從客觀世界獲得感知,繼而在感知基礎上經(jīng)過反思獲得豐富的感受,并通過格式塔轉換形成一個從原初意識到反思意識的涌現(xiàn),原來外部世界的事件也被裁剪為切合語境表征的用例事件,從而最終表現(xiàn)為一個隱喻的句子表達式。
[關鍵詞]隱喻;意向性;意識涌現(xiàn);用例事件
從亞里士多德等的傳統(tǒng)隱喻觀到Richards的隱喻互動理論(Interaction Theory)直至當今Lakoff的隱喻映射理論(Mapping Theory),人們對隱喻的認識已從當初的修辭學研究進步到了認知語言學研究,揭示了隱喻實質是一種認知模式,是一種以句子主體為框架,以中心詞為焦點的語用現(xiàn)象,隱喻的過程就是一個源域概念與目標域概念的映射關系。但這背后到底是什么使得焦點與框架的意義沖突以及源域概念與目標域概念映射關系的形成成為可能?這個“幕后推手”就是心智活動。比如說,在The tongue is a fire.(舌頭是火,喻指言語不當會引起麻煩)中,fire是焦點,the tongue is是框架,“焦點”和“框架”的意義處于沖突之中,這個隱喻形成的過程就是源域fire的各種顯著特征被系統(tǒng)地映射到了tongue這一目標領域,但是為什么會將fire視為“焦點”,為什么fire的各種特征可以映射到tongue上?語言活動是有意識的,本文試圖運用意識活動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來解釋分析隱喻這一語言現(xiàn)象,考察隱喻的形成機理和過程。由于最終促使隱喻表達形成可以歸于意識的涌現(xiàn)(emergence),所以本文定名為從意識的涌現(xiàn)看隱喻的形成,具體來說,隱喻的形成來自于原初意識涌現(xiàn)為反思意識。雖然隱喻最后是由意識涌現(xiàn)而成,但隱喻形成會經(jīng)歷一系列過程,本文將就此進行探討,以求方家指正。
到目前為止,意識仍然是一個不完整的、模糊的概念,約翰·希爾勒將其解釋成從無夢的睡眠醒來之后,如果沒有再次入睡或進入無意識狀態(tài),在白天持續(xù)進行的知覺、感覺或覺察的狀態(tài),但這只是說的人的一種生理功能,通過眼、耳、鼻、舌、身等去接觸相應的色、聲、香、味、觸這些物理信息,通過感知這些信息,認知主體便對它們有了最初狀態(tài)的一種體驗,反映在主體的大腦中,形成一種映像,這種意識被稱為原初意識(primary consciousness)。換句話說,認知主體通過五官感知外界的各種物體信息,獲得其物理屬性。感覺和知覺,這是任何一種動物都具有的一種能力,而人作為一種高級動物,還擁有一種特有的心理現(xiàn)象意識,即包含思維在內的一種具有復合結構和復雜過程的最高級認識和認知活動。剛才說的物理信息只是思維主體所識別的事物的表象,是思維主體接下來進行認識和認知等思維活動的對象,是進行下一步思維的基礎,即在感知基礎上進行反思,進而獲得思維主體獨有的感受。思維主體獲取外界信息后通過意識活動進行加工,處理后的意識內容往往不是客觀事物的初始狀況,所得到的感受會超越客觀事物本身,這時的意識稱為反思意識(reflective consciousness),是原初意識的拓展[1]。
由此可見,意識就是認知主體對外界事物的感知和感受,包含兩個層次,當然不同的哲學家會
有不同的命名。Ned. Block把它們分別稱為“現(xiàn)象意識”(phenomenal consciousness)和“獲得意識(access consciousness)”[2] 371~415。而根據(jù)Antonio Damasio,意識則分為“核心意識”(core consciousness)和“擴展意識”(extended consciousness)[3] 315~316。但無論從何種角度劃分,它們都遵循了由感知產(chǎn)生原初意識到反思產(chǎn)生反思意識而獲得感受這一規(guī)律,所得到的感受都是對物理信息的加工從而獲得它們的心理屬性。前者均是未經(jīng)加工的原生態(tài)的體驗(raw experience),后者都是經(jīng)過思維主體進行加工而獲得的意識。可以說,對意識的層次劃分和解釋為隱喻研究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
語言的運用是意識的體現(xiàn),以原初意識方式獲得的各種物理信息只是反映了事物的一種表象,只是為語言的表達提供了可能和基礎,并不是表達的全部內容,表達中更重要的部分應該是來源于認知主體對外界事物的感受。隱喻是語言表達中常見的形式,必定也是基于意識的,同樣也是以認知主體對外界的感知為基礎,但它卻不是直接表征對外部世界的感知,而是表征心理。如前文提到的The tongue is a fire.,源域中的“火”和目標域中的“舌頭(言語)”屬于兩個不同的語義范疇。試設想,某人可能因為無意發(fā)布了一條錯誤信息而破壞了人際關系,招致禍害。他可能身陷其中,目睹了各種各樣不快的場面,先是“獲得”了豐富的視覺感覺,如其他人對他白眼,故意不理睬他或對他冷嘲熱諷,每天如此,繼而聯(lián)想到物理世界的“火”能夠帶來光明、取暖和加工食物,原如同“言語”開啟智慧、傳遞情感一樣有用,但若使用不當也會傷人,而自己的一句不當言語招致種種不快,何嘗不就是“引火燒身”。如果沒有對眼前景象的感受,也就不會聯(lián)想到“舌頭(言語)”會像“火”一樣傷害人,如果把他(主體)的感官意象稱為原初意識,那么他(主體)通過回憶、聯(lián)想所呈現(xiàn)的相關意識則是反思意識,如果只是把感官意象用語言描寫出來,將會是何等枯燥無味。這就回答了文章開頭提出的問題,在反思意識中,將fire當作是“焦點”,形成關注于fire的焦點意識。在這一過程中,fire的各種特征就會映射到了tongue這一領域。這句話就是主體在目睹了一切不快之后的感覺和由此而引發(fā)出的深刻感受。換句話說,主體在獲取和處理外界令人不快的場景這些物理信息時,其大腦里的認知活動可能會促使這些物理信息發(fā)生各種變化,處理以后的意識內容——The tongue is a fire。已經(jīng)遠非客觀事物所反映的實際情況,認知主體所得到的感受遠遠超過其所見所聞。
話語的表達是主體的所見與所想,也就是主體意識的表達。盡管The tongue is a fire的主語是tongue,但它反映的心智活動是說話主體“我”的活動,正是這個在心智哲學上稱為“第一人稱”的“我”的特點,使這一隱喻凝固了認知主體此時、此地的深刻意識,從而加速了這一特殊隱喻表達式的形成[1]。
(一)新意識體驗中的用例事件
前面說“火”可以傷人,這是主體的記憶,那么這個記憶是怎樣和眼前的世界聯(lián)系在一起的呢?為什么不說The tongue is a stone?stone不是也可以用來壘房子,但如果使用不當不是也會砸自己的腳嗎?這就牽涉到如何用“用例事件”表現(xiàn)有關的事件。前面講過,如果只是把由于傳播信息不當造成的危害原原本本地敘述出來,語言會很乏味,且不形象生動,而The tongue is a fire很明顯不是在自然界和社會中所發(fā)生的原生態(tài)事件和行為,而是通過認知主體大腦通過反思意識加工過的事件,是主體依據(jù)其感受而架構起來的事件。但是這樣的一個句子是不合乎常規(guī)的,哪有“舌頭”成了“火”呢?那么這個不合常規(guī)的事件又是如何成了表達的內容呢?
上文提到的“舌頭是火”和蘭蓋克(R.W.Langacker)在上世紀80年代所提到的“用例事件”這一概念是一致的,他用此來指說話主體在特定的環(huán)境為特定的目標而搭建起來的一個語言表達式,而“用例事件”指的是把外界發(fā)生的事件“裁剪”為適合用一個句子來表達,并且能夠表現(xiàn)話語主體的反思意識搭建起來的事件[4] 66?,F(xiàn)在關鍵是為何裁剪的事件用The tongue is a fire表達是合理的,或者說為什么是fire而不是stone。
我們知道,當鐵打擊鋼板時,鋼板就會發(fā)生不同程度的變形。這里有兩種力,一個是鋼板在被敲擊變形時所產(chǎn)生的,通過彈性方式反作用于鐵錘的力,另一個是因撓性而使自身產(chǎn)生永久性變形的力,其變形程度為撓度。根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撓度就是“表示構件(如梁柱、板等)受到外力時發(fā)生彎曲變形的程度,以構件彎曲后各橫截面的中心至原軸線的距離來度量”[5] 983??梢?,一個力是對外的,另一個力是對內的,以此類推,可以把外界的刺激比作鐵錘的敲擊,人腦則是鋼板,外界刺激人腦,就如同鐵錘敲
擊鋼板,同樣會產(chǎn)生兩種反應,這就是意識。意識的結果一方面通過人體器官作用于外界,如同鋼板變形產(chǎn)生的力反作用于鐵錘,另一方面意識也通過改變大腦自身的結構而形成記憶,就如同鋼板會產(chǎn)生永久性變形,當然這個記憶的持久性也就如同鋼板的變形程度。和鋼板相比,人腦的結構復雜得多,“它由通過神經(jīng)突觸與其他腦神經(jīng)相連的100多億個腦細胞構成,這些腦神經(jīng)相互交織而形成一龐大而復雜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這種結構決定了意識這種反應的對外形式和對內改變的復雜性。當感官接受刺激時,這些刺激轉化為電或化學信號,通過神經(jīng)纖維傳導到大腦,在大腦中沿著相連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通道進行傳導,促進著通道上的神經(jīng)細胞和神經(jīng)樹突生長”[6]??梢韵胍?,說話主體應該是在彼時彼地用火不當,導致別人和自己受到了某種傷害,在大腦中形成了記憶。而此時此地,因為言語不當而目睹了種種不快,這是一種相同或類似的刺激,這個信號在傳導中,通過已經(jīng)形成的通道會更加迅速,使過去曾經(jīng)用火不當而傷害自己和他人產(chǎn)生的意識再現(xiàn),從而想到了用火不當而給別人和自己造成了傷害,這就是為什么說話主體在當時特定環(huán)境下能構架起象征意義的語言表達式,從而表達自己的一種特定感情,它是依賴于當時語境的概念化與適合于當時環(huán)境類型的語音結構的配對。
“認知語言學認為人類的經(jīng)驗和知識以概念的形式儲存在大腦之中,……每個概念都是以先前的經(jīng)驗為基礎而作出的一系列假設和概括,是人腦習得知識獲得的一種內嵌,一種抽象化的知識結構,然而概念與概念之間并不是孤立的,而是以特定的方式在有序的狀態(tài)中相互連通,形成一種四通八達的鏈狀結構”[7]。這種結構成為認知主體對新信息和以往經(jīng)驗進行匹配、類推、重組和轉換的基礎,使隱喻在不同概念之間進行跨空間的映射。從這個角度來說,The tongue is a fire里面的fire會傷人就是一種內嵌的知識結構,以先前的fire會傷人經(jīng)驗為基礎,爾后出現(xiàn)了一個新概念,tongue也會傷人,于是這兩個概念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有序地連通,認知主體將新舊概念進行匹配和類推,The tongue is a fire則成為可能。
細心觀察一下,無論從心理學、腦科學或是認知語言學來觀察The tongue is a fire這一隱喻,都含有一個共同點,即都是在先前的記憶或是體驗基礎上對新信息(意識)進行重組和轉換,形成一個用例事件來表達由感覺而形成的感受,這就是用例事件的涌現(xiàn),是原初意識在記憶的幫助下通過格式塔轉換效應而產(chǎn)生聯(lián)想,最后擴展出一個新的意識體驗,是反思過程最終的結果。用圖表示如下:
原初意識→格式塔轉換→反思意識→用例事件的涌現(xiàn)→隱喻表達式
通過上圖可以看出,The tongue is a fire就是在曾經(jīng)用火不當給別人和自己造成了傷害這一記憶的協(xié)同下感受到“舌頭(言語)”就像“火”一樣會傷人這一意識事件,將看到由于言語不當而給他人和自己造成傷害這一意識事件作為體驗內容,爾后反思成為該事件的一個全新意象——舌頭怎么就像火一樣會傷人?涌現(xiàn)成為在當下語境下對該事件進行映現(xiàn)的合適用例事件——舌頭真的就像火一樣會傷人。
前面還提到了格式塔轉換,其作用就是使視覺上的刺激發(fā)生心理轉換,從而作出聯(lián)想和想象,它是心理活動的一種描寫。格式塔這個術語起于視覺領域的研究,但又不局限于視覺領域,廣義地說,心理學家們用格式塔這個術語研究心理學整個領域。下面來看看在The tongue is a fire中格式塔效應是如何發(fā)生的?
事實上,fire并不是常規(guī)的物理存在,它只是以虛擬形式存在于主體大腦中的一種心理感受,是主體在一定的意向性影響下,在已有的關于fire的特性記憶幫助下,對所獲得的不快場景的視覺刺激發(fā)生的心理上的格式塔轉換,從而作出聯(lián)想和想象,所以fire只是聯(lián)想和想象的結果,這一結果就成為這一特定環(huán)境下的用例事件,再將用例事件用稱為“語象”(logogen)的語言符號遵照一定的語法規(guī)則描寫出來,即語碼化,便成了The tongue is a fire這個隱喻表達式。
剛開始,涌現(xiàn)的這個用例事件具有新奇性,有棱有角,是特定認知主體將用例事件在大腦里意識所呈現(xiàn)的“表象”語碼化,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語言形式通過交際形式傳遞到語言共同體中,這種新穎性逐漸被磨圓,人們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直至越來越多的人使用,形成一個熟隱喻。
(二)新意識體驗中的意向性
這里的意向性(intentionality)是心靈代表或呈現(xiàn)自然界和社會事件、屬性或狀態(tài)的能力體現(xiàn)。換句話說,很多心理活動是對于外部世界的真實寫照,意向性就是“關于”(aboutness)。布倫塔諾將其定義為“心理現(xiàn)象”(psychological phenomenon)的特征之一,德國哲學家胡塞爾將此加以發(fā)揮,認為意向活動包含四
個基本要素:意向活動的主體,就是關于誰的心理活動;意向活動的內容,就是圍繞什么的心理活動;意向活動的對象,就是關于什么的心理活動;用什么手段來履行意向活動。意向性是意識的本質和根本特征,在他看來,人的意識更是主動地認識和構造世界。波蘭文藝理論家英加登將胡塞爾的論點運用于文學藝術,認為文學藝術的創(chuàng)作是一種意向性活動,創(chuàng)作活動應理解為藝術家意識的意向性向其生活的外部世界和社會投射和構建的過程[8]。以上的觀點同樣也可以用于隱喻的形成過程,創(chuàng)造隱喻的活動應視為說話主體意識和意向性向認知主體生活的世界和社會投射和構建的過程,通過投射和構建,被主體的經(jīng)驗和想象改選并重新組織的語言表達才能顯現(xiàn)出來。J. Searle將意向性同語言研究緊密結合,通過對比意向活動和言語行為對事物的表達指出,意向性在語言層面的結構特性就在于某一種心理模式及其對內容的描述構成了意向狀態(tài)?;诖耍琂. Searle把精神狀態(tài)的指向性稱為意向性,其兩個主要特征是指向性和表征性,指向性是認知主體的心理狀態(tài)指向外部世界的特點;表征性指的是對所指向的內容用語言進行表征。語言作為一種交流工具,它總是言語主體指向外部世界的一種意圖,因此言語的使用者運用言語時總飽含著某種心理狀態(tài),而最終體現(xiàn)在能夠表達這種心理狀態(tài)或意圖的語言之中。本來認知主體周圍的外部世界發(fā)生的事件是客觀的,語言作為物理性工具也是沒有意向性的,但是認知主體可以將其自己的意向性附著于語言之上,使它獲得“寄生意向性”(parasitic intentionality)[9]。例如前文提到的The tongue is a fire,The tongue is本來是無意向性的,但如果將the tongue隱喻成為a fire,話語主體就將a fire這個源域的特征投射到the tongue這一目標域之上,從而使這個隱喻表達式體現(xiàn)了認知主體的意向性的指向性特征和表征性特征,最后形成了The tongue is a fire。可見,隱喻運用的起點就是話語主體的意向性,根據(jù)意向內容選擇一個合適的目標域,構成一個用例事件,從而形成一個隱喻表達式。
上文從意識的涌現(xiàn)討論了以“The tongue is a fire”為例這一隱喻表達式的形成。認知主體觀察到了外部世界獲得了完全的感知,然后經(jīng)過反思獲得了豐富的感受,外部世界的物理屬性從而轉換為認知主體的心理屬性,這也是一個原初意識向反思意識跨越的過程,因為經(jīng)過反思意識的內容早已不是反映原初意識所感覺到的原物理屬性,而是獲得的一種新意識——言語也能夠傷及他人和自己,而正是在這個遷移過程中,主體的原初意識在記憶和經(jīng)驗等的協(xié)同下,其意向性向周圍世界投射和構建,形成意向性內容即描述眼前的混亂局面和意向性態(tài)度即話語主體的恐懼之情,通過格式塔轉換產(chǎn)生以相似性為基礎的聯(lián)想和想象,最終有一種意識的涌現(xiàn),原外部世界的事件最終體現(xiàn)為適合當時環(huán)境的用例事件,然后用例事件表現(xiàn)為一個句子表達式——“The tongue is a fire”,一個新的隱喻就此誕生。
[參考文獻]
[1]徐盛桓.從“事件”到“用例事件”——從意識的涌現(xiàn)看句子表達式雛形的形成[J].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4).
[2] Block N. The Nature of Consciousness:Philosophical Debates[M].Cambridge:MIT Press,1999.
[3] Damasio A.The Feeling of What Happens:Body and Emotion in the Making of Consciousness[M].San Diego:Harcourt Press,1999.
[4] Langacker R.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M].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7.
[5]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5版[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1.
[6]意識[EB/OL].http://baike.baidu.com/subview/51715/12170511.htm.
[7]周紅民.論隱喻翻譯的認知運作方式[J].外語教學,2004,(1).
[8]意向性[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1870565.htm.
[9]何愛晶.歇后語研究新論——心智哲學的觀點[J].現(xiàn)代外語,2011,(4).
[責任編輯:黃文紅]
[作者簡介]單文波(1971-),男,湖北武漢人,湖北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文化與翻譯研究。
[收稿日期]2014-04-15
[中圖分類號]H0;H3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1-4799(2015)06-013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