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華,寇東亮
(1.銅陵學院 文傳學院,安徽 銅陵 244061;2.鄭州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對“風險”一詞的理解可謂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西方風險社會理論的代表性人物貝克認為,風險是指自然和傳統(tǒng)的終結,是在自然和傳統(tǒng)不再具有無限效力而且開始依賴于人的決定的時候,才開始談論風險。在貝克看來,風險概念表明人們創(chuàng)造了一種文明,使人類的活動所造成的后果從不可預見性變得可預見,從不可控制性變得可控制,并通過采取制度化的措施戰(zhàn)勝各種發(fā)展的副作用[1]。吉登斯認為,風險概念是在現代社會中誕生的一個概念,風險和可能性、不確定性有著密切的聯系,指的是在將來的社會中可能發(fā)生的危險程度,風險預示著與我們的過去以及現代的工業(yè)文明社會告別[2]。經濟學家奈特將風險界定為具有某種確定性(概率性預測知識)的不定性[3]。國內學者莊友剛認為,風險是人的一種存在狀態(tài)或存在方式[4]。史少博認為,風險暗示著社會中可能面臨或存在的種種危機或災難性的危險,是一種潛在的由某些行為引起的不良的后果[5]。劉巖認為,風險是一個關系范疇,指的是一種不確定性的可能狀態(tài),它特指一切自然存在和社會存在相對于人的生存和發(fā)展而言的可能形成的一種損害性關系狀態(tài)[3]。筆者比較贊同從人與對象的關系角度把握風險概念。馬克思指出,只要是存在某種關系的地方,這種關系就都是為我而存在著的。風險存在于人和特定的對象所形成的關系之中,和人的利益、需求緊密相連,是對人而言的風險,離開人無所謂風險,像地震、海嘯、山洪等自然現象就其本身來說無所謂風險,只有對人形成一定的災害,我們才說它是風險。
作為社會學范疇的“風險社會”,是在對現代社會產生的種種風險景象深層次的分析,以及對西方工業(yè)現代化發(fā)展的悖論進行深入批判的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關于當代社會發(fā)展的一個概念。貝克認為,風險社會實質上是一種轉型中的社會,或者說是對工業(yè)社會的否定,一系列具有普遍人為不確定性的特殊的社會、經濟政治以及文化等因素,承擔著使現在的社會結構、體制和社會關系向更具復雜性、偶然性和更易于分裂的社會組織變遷的重任[6]。斯科特·拉什從文化建構主義視角來解釋風險社會,認為風險和風險社會的相關概念是由處于特定風險文化中的群體和個人建構出來的,當代社會的風險較之過去的社會實際上并沒有增加,風險程度也沒有加劇,只不過因為我們風險意識的提高,被我們所察覺和被意識到的風險增加和加劇罷了[6]。漢森對風險社會作了主觀主義的解讀,認為風險社會只不過是人們主觀意識變化的結果,當用“風險”概念來描述和分析社會存在的各種問題和矛盾時,我們確實生活在一個風險叢生的社會里[7]。
貝克側重于從制度層面理解風險社會,拉什和漢森則從主觀層面理解風險社會,兩者都存在偏頗。我們應該從實踐和主觀兩個方面理解風險社會。風險是人的實踐的產物,但并不是只有現代社會才存在風險,前現代社會就不存在風險,現在我們提出風險社會概念固然由于現代社會風險已成為社會的主要特征,但這與人們風險意識的增強是離不開的,人們意識到現代社會中的種種風險和危機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整個人類的生存和發(fā)展。所以,所謂風險社會是指社會發(fā)展進程中的一定歷史階段,在這個階段中,由人的實踐活動所帶來的風險成為社會的主要特征,人們意識到這種人造的風險對整個人類的生存和可持續(xù)發(fā)展產生著極大的威脅。
在西方理論界,對現代性的反思和批判主要是反思和批判工業(yè)現代化對人的生存和社會發(fā)展所造成的危機,并由此建構社會發(fā)展的創(chuàng)新理論和探尋工業(yè)現代化的出路。早在19世紀,馬克思就從異化的角度對西方工業(yè)現代性對人的控制和壓迫進行了批判,他指出,現代性造成了人的“本質的顛倒”,“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貶值成正比”[8]。“羅馬俱樂部”1972年提出的第一份研究報告從人與自然的關系出發(fā),對現代性提出了嚴厲的批評,認為隨著工業(yè)文明的增長帶來了人口膨脹、糧食緊缺、資源枯竭和環(huán)境污染等危機,使人類陷入生存的困境。法蘭克福學派認為現代社會已不僅僅表現為馬克思所說的勞動異化,而是表現為政治、經濟、科技文化、心理等方面的全面異化,弗洛姆指出:“馬克思的確沒有預見到異化已經變成為大多數人的命運……我們自己所創(chuàng)造的物和環(huán)境在多大程度上變成了我們的主人,這是馬克思所未能預見到的?!保?]后現代主義把批判現代性的矛頭指向現代性所張揚的進步主義觀念,進步主義觀念認為,社會具有無限向前發(fā)展的能力,后現代主義認為這種觀念太過樂觀,會使人類面臨生存的危機?;籼m德指出:在我們的社會走進世紀之交的時候,社會發(fā)展到達了它的極限,但卻是以一種破壞性的方式達到了這種想象的極限,現代性帶著試圖解放全人類的良好愿望而開始,但結局并不美好,可能以對整個人類產生毀滅性的威脅而終結,我們現在不僅面臨著生存環(huán)境破壞的威脅,還面臨著可能突然爆發(fā)的核威脅,同時,剝削、壓迫,以及異化的巨大能量就像各種妖魔鬼怪一樣在我們的世界中到處橫行、作祟[10]。
對現代性的反思和批判,是風險社會理論生長點。“風險社會從本質上表明自己是一個自我批判的社會”[6]。對現代性發(fā)展悖論的批判正是風險社會的本質所在。貝克和吉登斯認為風險社會是工業(yè)現代化在對自身進行自反的基礎上發(fā)展到的一種新的階段,即“自反性現代化”。所謂自反,意指自我反思、自我批判、自我生成。自反性現代化是對工業(yè)社會的反思和批判,并在其基礎上生成,因而它創(chuàng)造性地(自我)毀滅了整個工業(yè)社會時代。被毀滅的對象既不是西方現代化的革命,也不是西方現代化帶來的危機和災難,而恰恰是西方現代化創(chuàng)造的巨大的成果。貝克將現代化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工業(yè)現代化。工業(yè)現代性是以民族—國家為基礎的現代性,在工業(yè)現代化進程中,主要是從地域意義上來理解社會關系、網絡和社區(qū),諸如集體的生活方式、科技進步、我們的控制能力、充分就業(yè)、改造自然等都是屬于典型的工業(yè)現代化的東西。第二階段是自反性現代化。自反性現代化是對工業(yè)現代化的根本性的毀滅,“自反性現代化意味著由另一種現代性對工業(yè)社會形態(tài)首先進行抽離、接著進行重新嵌合”[8]。在自反性現代化階段,在工業(yè)現代化中我們常提到的,也是我們引以為豪的關于控制能力、確定性、創(chuàng)造性以及安全性等都土崩瓦解了。貝克認為工業(yè)社會等同于工業(yè)現代性,風險社會其實就是自反性現代性的同義語,風險社會是工業(yè)社會發(fā)展的新階段,工業(yè)社會的毀滅恰恰是風險社會的生成。吉登斯認為人類的現代性之路總是涉及對風險的意識,風險則標志著與過去的決裂和面對未知世界的努力。吉登斯把現代性區(qū)分為簡單現代性和反思現代性。在簡單現代性階段,自然風險處于主導地位,工業(yè)化發(fā)展帶來了豐盛的物質,人們把發(fā)展作為追求的唯一目標,堅信科技可以帶來確定性的光明前途,社會是無限向前發(fā)展的,從而遮蔽了人們對現代性發(fā)展悖論的認識。在反思現代性階段,人造的風險處于主導地位,既有的制度體系非但不能規(guī)避人造的風險,反而制造出新的風險,人們的風險意識增強,對現代性主導價值理念進行反思。從簡單現代化向反思現代化轉變意味著風險社會的來臨。
但是貝克、吉登斯等對現代性的批判不同于后現代主義力圖解構現代性,而是在現代性的框架內對現代性進行批判。他們認為,現代性具有雙歧性:一方面,現代性的擴張引起了社會風險的擴張,使現代人生活在文明的火山口;另一方面,現代性的擴張也為人們創(chuàng)造了極大的物質享受,因而對現代性不能完全否定,而是主張對現代性的雙歧性作出制度性的分析。基于這樣的分析,他們認為風險社會和現代化社會并不是完全分離的兩個社會,風險社會是現代化的進一步發(fā)展,開啟了一個嶄新的現代化發(fā)展階段。“反思性現代化不是意味著更少而是意味著更多的現代性,一種針對古典工業(yè)構架的道路和范疇而被激進了的現代性”[9]。吉登斯也認為,工業(yè)現代性的終結并不是意味著全部現代性的終結,恰恰相反,工業(yè)現代性的終結意味著一種新的現代性的開啟,現代性發(fā)展到了一個新的階段,“隨著傳統(tǒng)和天意觀殘余的清除,已經發(fā)生的斷裂,恰好應被視作為現代思想自身凈化的結果。我們不但還沒有超越現代性,而且正在經歷著它的激烈化階段”[10]。
所有涉及現代性問題的社會理論都必然是“同馬克思的對話”,馬克思從異化勞動視角深刻揭示了資本主義工業(yè)現代性的“陰暗面”;西方風險社會理論則從風險視角反思和批判西方現代性的發(fā)展悖論,從這個方面來說它與馬克思主義有著共同的批判主題?!皢栴}就是時代的口號,是它表現自己精神狀態(tài)的最實際的呼聲”[11]。面對現代社會風險的凸顯和原有解釋話語的“失語”,馬克思主義不應缺場,風險和風險社會理論理應成為馬克思主義考察當代社會發(fā)展問題不可或缺的維度,這也是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理論品質的時代體現。風險社會理論雖說為我們把握當代社會的發(fā)展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角,但是該理論對于風險社會產生的根源、現代性發(fā)展模式的闡述以及關于風險社會出路的探討等方面仍存在著一些局限性。從馬克思主義立場反思風險社會理論研究中存在的問題,是把該理論研究推向深入的有效途徑,也有助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創(chuàng)新和發(fā)展。
第一,立足馬克思主義視野,應從實踐存在論來分析風險社會的成因。風險社會理論家們一般通過對風險現象的客觀性描述或者認為由于人們的風險意識的增強,宣稱我們已經進入風險社會。吉登斯、貝克等在論述風險和風險社會產生的根源時,雖然也使用了“人造風險”和“人化環(huán)境”等概念,但他們都是從社會學層面進行學理分析,主要強調的是風險預警機制、如何規(guī)避風險和對風險的有效控制。吉登斯、貝克等制度主義者強調以制度主義方式規(guī)避風險;拉什、道格拉斯等文化主義者訴諸生態(tài)運動等亞政治運動來規(guī)避風險。他們缺乏將實踐本體論貫徹到底的精神,因而不能真正解釋風險社會的存在根源。馬克思認為,我們身處的現實的世界并不是自開天辟地以來就已經存在且始終保持著它的原來面目,它是一個生成、發(fā)展、變化的過程,是工業(yè)和社會發(fā)展的產物,是人類實踐活動的結果。實踐的觀點是馬克思主義首要的和基本的觀點,也是風險研究的立論基點?!叭可鐣畋举|上是實踐的”[12]。社會發(fā)展只有從人的實踐出發(fā)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釋,無論是現實的社會風險現象,還是人們的風險觀念和風險意識,本質上都生成于人的實踐活動。風險和實踐是作用和反作用關系:一方面實踐決定風險的產生和發(fā)展狀況。風險根源于人的實踐,只要人在活動,總會導致風險,風險社會的來臨正是人的實踐的結果。我們不能過分擴大風險的作用,甚至將其形而上學化。實踐的發(fā)展狀況決定社會的發(fā)展狀況和人的存在狀況,不是風險的發(fā)展狀況決定社會的發(fā)展狀況和人的存在狀況。就像馬克思說的:“在實踐上進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為人的解放做好準備?!保?3]另一方面,風險反作用于實踐。風險是實踐的表現形式,風險的存在和發(fā)展狀況體現了人類的實踐的狀況,從中可以審視人的實踐的合理性。
第二,立足馬克思主義視野,對現代性的批判應擺脫西方中心主義理論取向。風險社會理論所批判的現代性是西方的現代性,貝克曾強調其理論的立足點是歐洲,“歐洲化應該被理解為這一反思的社會現代化的綜合過程的一個組成部分從而得到分析”[4]。從這樣的視野出發(fā),風險社會理論對現代性的批判必然因視野的狹小而有失偏頗。雖然貝克在一次接受中國學者的訪談中指出了當代中國社會的發(fā)展存在的問題,他認為當代中國社會正經歷著巨大的轉型,在轉型中各種問題和風險凸顯,由此他判斷中國正步入風險社會,甚至進入高風險社會。但是貝克對中國當代社會的判斷仍是以西方社會作為參照對象,即假定西方社會今天所走的路就是中國明天要走的路,這種簡單武斷的推定顯然缺乏內在的邏輯。馬克思主義認為,事物是多樣性的統(tǒng)一。西方現代性只是現代性的一個發(fā)展模式,不是現代性的全部。各個國家應依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走現代化道路,不是千篇一律地照搬西方的模式。尤其像中國這樣的發(fā)展中國家,大都處在由傳統(tǒng)社會向現代社會的過渡階段,最多也只是處在簡單現代性階段,不像西方發(fā)達國家已是處于由簡單現代性向高度現代性轉型的階段?,F代性對我們來說還是未竟之事業(yè),因而發(fā)展科技,提高生產力,實現現代化依然是緊要的歷史性任務。當然,我們必須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借鑒和批判西方現代性的優(yōu)缺點,走中國特色的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社會主義現代性之路。
第三,立足馬克思主義世界歷史理論,對現代性的批判應追溯到對資本主義制度的批判。風險社會理論家在批判西方工業(yè)現代性時一般都追溯到對科技理性的批判,認為正是由于科技理性的泛濫導致社會險象叢生,導致人類生活在文明的火山口。吉登斯指出:人類所面臨的最大的危險是“人造風險”,這種人造風險源自于科技的不受限制的應用。對現代性批判追溯到對科技理性的批判無疑是深刻的,但問題是在人們都認識到科技理性的副作用并對其進行批判的情況下,科技理性為什么依然能夠大行其道?是什么在支撐著它,使其無所顧忌?關鍵在于資本主義制度。科技僅僅是一種工具,是給人類帶來幸福還是帶來災難,全取決于人怎么使用它,而不取決于科技本身。正是資本主義制度導致了科技的功利化發(fā)展,產生了諸多負效應。馬克思認為私有制主導下的資本主義制度必然導致一切關系的異化,科技、勞動、勞動產品、人的本質以及社會關系都發(fā)生了異化。資本主義生產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高額利潤,為了追逐利潤,科技、勞動、勞動者都淪為工具和手段,一切都服從利益的原則。生產的發(fā)展等同于經濟的增長,人的發(fā)展等同于消費的增長??萍嫉陌l(fā)展使資本生產急速擴張,資本追逐利潤的本性則支撐著科技的泛濫。因此,資本主義現代性進程中出現的種種風險與危機本質上是由資本主義制度造成的,風險危機實質上是資本主義的危機[14]。美國政府拒絕執(zhí)行《京都協(xié)定書》表明,全球生態(tài)環(huán)境與其追逐的高額利潤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這種異化的發(fā)展觀使人們忽視了實踐的負面效應,導致社會發(fā)展的否定性后果不斷增加。社會風險就體現了發(fā)展的后果對發(fā)展本身的背離。因此,資本主義異化的生產關系是社會風險產生的制度根源。
既然當前種種全球性的危機和風險是資本主義制度發(fā)展的必然結果,則風險問題的解決只能以資本主義基本矛盾的解決為前提。風險社會只是現代資本主義社會發(fā)展的一個階段或環(huán)節(jié),不是一種獨立的社會形態(tài),也不能成為資本主義社會的替代者,其本質上仍然屬于資本主義社會,服從于資本的發(fā)展邏輯。馬克思認為資本主義私有制是對人的一種否定,是人的一切異化的前提,所以要獲得對生命的占有和人的本質的徹底解放,就必須積極揚棄資本主義私有制,而共產主義正是對資本主義私有財產的積極揚棄,它是對人的本質的真正占有,是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馬克思關于人的徹底解放的共產主義理想就是指人類從資本主義異化的生產關系中解放出來。在資本主義私有制生產方式下,資本的全球性擴展造成了當代全球性風險,所以,只有從資本主義私有制的積極揚棄的基礎上,才能從根本上化解當代社會風險。
西方風險社會理論通過對現代風險問題的揭示以反思和批判西方現代性的發(fā)展悖論,為我們把握當代中國現代化發(fā)展道路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理論視角。全球化條件下,我們不但要應對自身發(fā)展過程中產生的各種風險,還要應對西方發(fā)達國家轉嫁給我們的各種風險。當代中國社會正處于由傳統(tǒng)社會向現代社會全面轉型的關鍵時期,這就意味著各種不確定的因素在增加,也會產生更多的風險。社會發(fā)展轉型期的風險實質上是一種發(fā)展的風險,如果應對得當就會順利轉型,社會就會進入快速發(fā)展階段;反之就有可能陷入“拉美化”,導致發(fā)展的倒退。也正是出于這種理論的自覺,我們提出了科學發(fā)展觀,提出了努力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歷史任務。所謂和諧是在認識、防范和化解風險基礎上的和諧,我們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是要不斷提高人們認識、防范和化解風險的能力,以應對來自國內外各種風險和危機的挑戰(zhàn)。因此,對當代中國來說,深化對西方風險社會理論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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