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衛(wèi)青,張瑞
(湖北民族學院民族研究院,湖北 恩施 445000)
從祭臺到舞臺的時空變遷:土家擺手舞的人類學解讀
——以來鳳縣舍米湖村為例
唐衛(wèi)青,張瑞
(湖北民族學院民族研究院,湖北恩施445000)
擺手是酉水流域土家族特色民間習俗的代表之一,它以祖先崇拜為核心,也是民眾日常生產生活場景的祭祀性舞蹈。從人類學的角度,以田野調查為基礎,對恩施州來鳳縣舍米湖村土家擺手舞從最初傳統(tǒng)祭祀性儀式向現(xiàn)代舞臺表演的變遷做一些探討,以期對傳統(tǒng)民族文化傳承及變遷的研究有所裨益。
擺手舞;時空變遷;舍米湖村
擺手是流傳于鄂西南酉水流域土家族地區(qū)特有的集體性祭祀舞蹈,主要分布在重慶市秀山縣、酉陽縣,湖南湘西自治州的龍山縣、永順縣,湖北恩施自治州的來鳳縣等地。土家擺手以祖先崇拜為核心,既是遠古土家民眾日常生產生活的真實再現(xiàn),又是土家傳統(tǒng)民間舞蹈的展示。為探究擺手這一獨特民間藝術的時空變遷,課題組赴來鳳縣舍米湖村做了深入的調查,意在揭示土家族擺手由傳統(tǒng)祭祀性儀式向現(xiàn)代舞臺表演變遷過程的文化內涵。
課題組成員于2014年4月選取土家擺手保存相對完整的舍米湖村進行了實地調研,一是窮究其起源,二是探究其目的。
(一)舍米湖土家擺手起源
對于土家擺手的起源,目前學界持有的不同看法。歸納起來,大致有以下幾種類型:
第一種產生形態(tài)是以史籍記載為主的“巴渝舞衍生說”。該說法認為,土家擺手源于古軍前舞“巴渝舞”,主要目的是為了戰(zhàn)前助威、鼓舞士氣、恐嚇敵人。段緒光認為擺手舞的動作帶有很強的軍事性,推測是戰(zhàn)爭的遺留[1]。袁革考究了“巴渝舞”的源流,認為擺手舞是“巴渝舞”在民間的延續(xù)[2]。彭武一從二者的形式與內容方面考究擺手舞與巴渝舞的關聯(lián)[3]。
第二種產生形態(tài)是以民間傳說為特點的“祭祖祈福說”。傳說故事“擺手舞與普舍樹”[4]和“彭公爵主的故事”[4]5-6提供了有力支撐。前者認為土家人敬畏普舍樹的神性,后經神人指點建青石板屋并在神樹下載歌載舞,這些成為擺手堂和跳擺手的原始形態(tài);后者傾向于對舍米湖彭氏祖先豐功偉績的紀念,彭公爵主、向老官人和田好漢為舍米湖土家人祭拜的對象,并通過祭祖祈求祖先庇佑,人壽年豐。民間傳說故事,雖帶有很強的幻想色彩,但其中的普舍樹、彭氏祖先、環(huán)樹歌舞等事項“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一定社會的歷史生活和時代面貌”[5]。由此可知,舍米湖土家擺手舞有祭祀和娛神的功能。
第三種產生形態(tài)是以舞蹈動作為特征的“模擬勞動說”。王松[6]、陳廷亮[7]等人認為,擺手舞與土家祖先模仿人們在日常生產生活場景所形成的一系列動作有關,后人將其代代延續(xù),為紀念祖先這一功績,遂將祭祖與跳擺手相結合。筆者在舍米湖村調查時,當?shù)卮迕馪CS①被訪談人:PCS,男,土家族,訪談時間:2014年4月23日。訪談地點:舍米湖村PCS家。證實了此說:“跳擺手跟我們平常做的活路和想的事情有關?!?/p>
綜觀三種產生形態(tài),筆者認為舍米湖土家擺手“不外是表現(xiàn)人從勞動實踐中得出的認識、情感和思想的一種形式”[5]472,它源于人們日常生產勞作,既是一種具有祭祖性質的民間舞蹈,也是土家祖先遷移、狩獵、農事勞動等生活場景在舞蹈中的凝聚,更是特定環(huán)境中土家人集體智慧的集中顯現(xiàn)。據PCJ①被訪談人:PCJ,男,土家族,訪談時間:2014年4月22日.訪談地點:舍米湖村PCJ家。說:他們的祖先是在嘉靖年間從從江西一路逃荒,因怕水淹而定居在舍米湖,擺手舞伴隨他們的遷徙而來,一直延續(xù)至今。
(二)舍米湖村土家傳統(tǒng)祭祖與跳擺手
祭祖與跳擺手是舍米湖土家擺手儀式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通常在村內專門供奉祖先的擺手堂內舉行。根據擺手堂前碑文記載這座神堂始建于清順治八年(1651年),是漫水一帶保留最為古老、完整的擺手堂,堂內供有彭公爵主、田好漢和向大官人的泥質塑像,廟宇前用青石板圍成一方形院落,土家人選定在每年的正月初三到十五之間擇良辰吉日舉行祭祀活動。
跳擺手前先進行祭祖儀式。眾人攜帶祭品,如燒紙、蠟燭、火炮、生豬頭、臘肉、糍粑、米酒等,進入神堂一一陳列在三位先祖前,然后由舍米湖村內有聲望的老人帶領眾人行叩拜之禮,雙膝跪地,雙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詞:“土王土祖土王做主,有事才來奉請,無事不敢議論”等,唱詞飽含著對祖先的敬仰、愛戴以及感恩之情,也體現(xiàn)了人們的虔誠之心。同時,希望通過美味佳肴的款待達到娛神目的,以此來換取祖先的庇佑,獲得豐收。祭祖儀式結束后人們開始跳擺手。眾人自覺圍成一個以擺手堂院壩杉樹為中心的圓,伴著鑼聲與鼓點齊鳴,環(huán)繞大樹跳擺手。舍米湖村跳擺手時,一般不唱,一套完整貫穿動作包括:單擺、撒種、雙擺和磨鷹展翅,其中單擺似在溪水里趕魚捕魚之狀,撒種是對土家人種苞谷場景的再現(xiàn),雙擺猶如土家人挖土的情景,磨鷹展翅則是模仿老鷹自由翱翔于天際的姿態(tài)。一招一式都取材于民眾的日常生產生活。儀式舉行時的整個場面肅穆、莊重,舞者跟著鑼鼓的節(jié)拍翩躚進退,其間沒有交談、沒有嘈雜,每個儀式、動作都有條不紊,顯示了對祖先的崇敬之心。跳擺手一般連續(xù)進行三個夜晚,舍米湖土家人在一代代的接續(xù)中,這種儀式成為土家人生活的組成部分,也成為探究土家祖先崇拜的活化石。
“變遷在所有社會文化系統(tǒng)中是一個永恒的現(xiàn)象,盡管變遷的速度和表現(xiàn)的形式,在不同情形下大不相同?!保?]“文化本身的超生理性和變遷性決定文化并不是固定不變的生活模式”[9]。舍米湖村土家擺手從儀式到表演的變遷從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開始,這一方面與社會的發(fā)展變化密不可分,另一方面和民眾與日俱增的審美需求緊密相連。
舍米湖土家擺手的重現(xiàn)與來鳳縣民族文化干事陸訓忠有關。1956年他在河東鄉(xiāng)舍米湖“發(fā)現(xiàn)了一座被當?shù)赝良胰朔Q作‘神堂’(即擺手堂)的古建筑”[10],并組織人員對擺手堂以及擺手舞進行深入挖掘整理。同時,在村里成立了一支7人擺手舞隊,經過相互商討后將記憶中的舞蹈進行復原。1957年,由舍米湖村民彭祖求老人帶領彭昌義、彭昌松、賈光美、彭芝花、曾銀香、曾令翠等男女,組成“河東鄉(xiāng)文藝隊”參加了恩施州和湖北省的文藝會演[10],至此,舍米湖土家擺手以表演的形式被搬上舞臺。演出的成功使舍米湖土家擺手舞聲名遠揚,吸引了更多的學者、專家慕名而來對擺手舞進行研究。1980年5月21日在來鳳縣土家族自治縣成立會上[11],從舍米湖走出來的擺手舞進行大規(guī)模表演,演出轟動一時。此后,擺手舞在土家族地區(qū)迅速推廣,大型集體擺手舞也成為土家族舉辦各類慶典的必備節(jié)目。這些平臺的搭建使舍米湖擺手舞擺出祭臺,走向舞臺,舞蹈表演過程淡化了祖先崇拜的成分,力圖將舞蹈的娛樂性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使其有賞心悅目之感。舍米湖擺手舞的“走出”讓更多的人了解土家文化,并成為舍米湖土家民間文化的標志。
舍米湖土家擺手舞從最初的祭祀性舞蹈轉變?yōu)橐詩蕵反蟊姙槟康牡奈枧_展演,這種從儀式到表演的變遷是以社會發(fā)展變化為背景,以滿足民眾自我需求為出發(fā)點,在充分利用當?shù)刭Y源的基礎上打造出的土家特色文化。該文化具有時代性、集體性、多樣性、傳承性等特點。為了使擺手舞表演與時代發(fā)展相契合,舍米湖村土家擺手舞表演在傳統(tǒng)儀式的基礎上又增添了新的元素。
首先,表演內容多樣化。舍米湖土家擺手舞失而復得后,來鳳縣政府、縣民宗局抓住這一發(fā)展機遇,通過各種途徑進行傳播、推廣,同時組織專業(yè)人士在傳統(tǒng)擺手的基礎上增加插秧、比腳、擦背、推磨、紡棉五套動作,形成了來鳳縣當下最為流行的是“新九式擺手舞”。舞蹈將人們生產生活中出現(xiàn)的文化事項疊合其中,如在田地里插秧的情景、石磨上磨面的情景、紡棉織布的情景等,易于被大眾廣泛接受。其次,參與對象多元性。傳統(tǒng)土家擺手儀式參與者多為彭氏男性,而隨著該村知名度的提升以及旅游文化產業(yè)的興起,擺手舞隊伍的組建無法滿足文化發(fā)展的需求,在村支書的帶動下,非彭姓的村民為文化隊增添了新鮮血液,不僅有彭姓土家人,而且有異姓的漢族人、苗族人等。此外,多元的參與者打破了村中隊伍老齡化現(xiàn)狀,男女老少的參與為隊伍的發(fā)展壯大增添了生命和活力。最后,表演場地現(xiàn)代化。為了與舉行傳統(tǒng)土家擺手儀式的擺手堂相區(qū)分,舍米湖村內新建了專門用來舉行表演的文化中心。文化中心位于村中央,在縣、鎮(zhèn)、州、省等相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修建而成,占地面積約1100平方米,內置一間大禮堂和接待廳,設施齊全,觀賞臺、表演臺構造精美、錯落有致,整幢房屋將土家吊腳樓與現(xiàn)代建筑風格融于一體,彰顯著土家民族風情。據村民①被訪談人:PDZ,男,土家族,訪談時間:2014年4月25日。訪談地點:舍米湖村文化中心。介紹,隨著村內旅游業(yè)的興起,來觀賞的人與日俱增,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村民經濟收入,調動了民眾傳承土家民間文化的積極性。而每到過年舍米湖村民仍然在擺手神堂內舉行祭祖儀式,跳老四式擺手,這種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結合并不與村民的祖先信仰相互抵觸,相反,他們順應時代發(fā)展潮流,通過各種途徑將其有機結合,使帶有傳奇色彩的土家擺手舞一直延續(xù)下去。如今,湖北鄂西生態(tài)文化旅游圈先期啟動的舍米湖民俗文化村項目已初具規(guī)模,慕名而來的游客逐漸增多,這支由舍米湖村民組建的特色擺手舞表演隊將會迎來嶄新的明天。
任何一種文化現(xiàn)象并非一成不變,而是因主客觀條件的改變而隨之做出相應的調整?!拔幕冞w,是指某種新的方式為足夠數(shù)量的人們所了解并被接受,因而成為這種文化區(qū)別于舊的特征之后,方才認為這個社會的文化已經發(fā)生了變遷?!保?2]變遷是一切社會文化最恒久的現(xiàn)象,促使這種變化不外乎有兩個因素:“一是內部的,由社會內部的變遷而引起;二是外部的,由自然環(huán)境的變化和社會環(huán)境如遷徙、與其他民族的接觸、政治制度的改變等而引起?!保?3]舍米湖村土家擺手舞由傳統(tǒng)祭祀祖先的娛神性變?yōu)楝F(xiàn)代健身表演的娛人性,就其形式與內容而言完成了質的飛躍,這是民眾對日新月異的生活一種適應性選擇,無論從時間,還是空間的維度上都有別于傳統(tǒng)的擺手儀式。
(一)社會生活的改善
“一個社會或人群所處的自然環(huán)境與這個社會或人群生計方式和社會結構存在著內在的因果聯(lián)系”[14],因此,文化與環(huán)境之間是一種動態(tài)的相互影響的關系。祖先信仰是生產力水平低下,人們的認知水平有限的產物。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舍米湖村的自然和社會環(huán)境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村內的經濟狀況和社會事業(yè)取得了較大的進步。村內公路的連通、手機的使用縮短了村民獲取外部資源的距離,在走訪中不難發(fā)現(xiàn),村內家用電器的普及率近90%,教育衛(wèi)生事業(yè)得到改觀,適齡兒童的入學率達到100%,教育水平追求高層次。2004年,來鳳縣能源局、民宗局、水利局的“五改三建”工程在舍米湖村如火如荼進行,建設沼氣池42口,60%的村民用上自來水,這些舉措極大地改善了村民住居條件,為舍米湖村的進一步發(fā)展提供了契機。
(二)政府部門的扶持
舍米湖土家擺手舞由儀式到表演的時空變遷與政府的指導與扶持,相關部門積極參與和現(xiàn)實干預密切相關,這些機關作為國家權力的象征符號,已經不可避免地羼入到擺手舞現(xiàn)代展演中,實現(xiàn)了“民間儀式的‘國家在場’”。[15]20世紀五六十年代,舍米湖村擺手舞的興起、擺手舞隊的組建、培養(yǎng)骨干學員等無不是在政府大力支持、鼓勵、引導、干預之下進行。同時,為了喚起民眾對傳統(tǒng)民間文化的保護意識,2010年來鳳縣政府將舍米湖村民彭昌松老人評為“恩施州民間藝術大師”,并入選為來鳳縣第二批縣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錄;有“鼓王”之稱的彭承金享有“擺手舞優(yōu)秀傳承人”的美譽。特別是在科技快速發(fā)展的今天,恩施州、來鳳縣等各級單位職能部門提出保護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戰(zhàn)略的構想,百福司鎮(zhèn)和舍米湖村響應這一號召,重視對該村包括祭祀祖先活動在內的土家擺手舞民族民間傳統(tǒng)文化的發(fā)掘和保護工作。可見,舍米湖村土家擺手舞的傳承與發(fā)展,得力于各級相關政府部門對其的大力扶持與重視,正是政府的積極有效參與使土家擺手舞這一瀕臨消亡的民族傳統(tǒng)文化得以恢復。
(三)學者專家的強化
學者、專家、文藝工作者等有目的的介入也是引發(fā)舍米湖土家擺手舞指導變遷的因素之一。所謂“指導變遷,是個人或群體主動地和有目的地介入另一個民族的技術、社會和思想的習俗?!保?]65從最早的文化干事陸訓忠到我國著名民族學家潘光旦,再到慕名而來的學者、文藝工作者等,作為他者身份在探究地方民間文化源流、發(fā)展、傳承、變化的過程中,他們扮演著主動的角色。據調查,舍米湖土家擺手舞起初并沒有體育文化的概念,進入21世紀之后,為了打造獨具地方特色的土家文化品牌,一些研究者將體育、健身、舞臺表演等元素移植到舍米湖土家擺手舞中,由此,賦予了舍米湖土家擺手舞觀賞娛樂與體育健身的新內涵,讓更多的人參與到這項集體性的娛樂活動中。
(四)文化主體的移動
舍米湖擺手舞變遷原因與當?shù)厝说拇笠?guī)模移動有密切關系。移動使“文化也一改傳統(tǒng)的表現(xiàn)形態(tài),成了一個最具粘附力的‘附著物’而產生變遷”[15]62,移動不只發(fā)生在具體的人和物質上,而且也會引起觀念的移動和轉變。20世紀90年代興起的打工熱潮,使更多的舍米湖村人走出大山,他們作為“旅行者”游走在現(xiàn)代文化之中,在新時空的接觸與交流中,把新價值取向一并打入“行囊”中。舍米湖村年輕一族轉變了原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計方式,選擇外出務工,這些無疑對傳統(tǒng)的文化觀念帶來巨大的沖擊,使擺手舞發(fā)生變遷?,F(xiàn)今留在村里的是老人、婦女、小孩,當談及跳擺手舞時,村內老人①被訪談人:PCJ,男,土家族,訪談時間:2014年4月25日。訪談地點:舍米湖村文化中心。介紹說:“原來老傳統(tǒng)是鑼鼓敲起就跳,現(xiàn)在是要請要喊,不喊就懶得去?!蔽幕黧w的移動及其觀念的轉變使人們的娛樂愈發(fā)豐富,過年時節(jié)“一般年輕人就吃飯,打麻將?!雹诒辉L談人:PCS,男,土家族,訪談時間:2014年4月25日。訪談地點:舍米湖村文化中心。
民族傳統(tǒng)文化在時空轉換中如何留有一席發(fā)展之地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舍米湖村土家擺手歷經了時間與空間的不斷轉化,完成了從祭臺到舞臺的整合,在不同文化影響下,走出了一條適宜土家文化傳承與發(fā)展的新路徑。然而,這種帶有娛樂性和功利性的表演儀式,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給村民帶來一定的經濟效益,但是,對傳統(tǒng)的擺手儀式造成一定的沖擊,挫傷民眾參與的積極性。在走訪中,當問到跳擺手舞的時間與地點時,村民說的更多的是“他們(學者、專家、觀光者)讓跳就跳”,“他們給錢就跳”等。隨著年輕人外出打工人數(shù)的逐年增多,組織擺手舞隊伍面臨一定的困難。
擺手活動曾經是舍米湖村土家人祭祖祈福與自娛自樂的儀式,這種儀式既有神圣性不容進犯,祭祖祈求莊重而嚴肅;也有村民的自娛自樂的世俗性。隨著時空的轉化,擺手活動僅留下了娛樂的部分,這種變遷既可以說是民族文化在現(xiàn)代社會的一種生存方式也可以說是民族文化生存的一種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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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畢曼
C953
A
1004-941(2015)06-0021-04
2015-08-30
2011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海峽兩岸傳統(tǒng)村落宗教信仰比較研究”階段性成果之一(項目編號:11BMZ065)。
唐衛(wèi)青(1969-),女,土家族,湖北恩施人,博士,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民族文化;張瑞(1990-),女,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民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