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志 波

(南京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江蘇 南京　21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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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古知莊章組聲母在《音韻六書指南》中的讀音分合

孫 志 波

(南京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江蘇 南京210046)

摘要:古知莊章三組聲母在《音韻六書指南》中讀音分作兩套。開口呼的知二莊組、止攝章組的聲母為早[]、從[h]、雪[s],知三章組為枝[]、春[h]、上[?]。合口呼知莊章三組聲母合流,為枝[]、春[h]、上[?]。蟹攝開口二等莊組是例外,韻母為開口呼,但聲母是為枝[]、春[h]、上[?]。所謂開口呼或合口呼,是當(dāng)時(shí)實(shí)際語音中的開合,不以古音為標(biāo)準(zhǔn)。

關(guān)鍵詞:《音韻六書指南》; 知莊章; 讀音分合

《音韻六書指南》(以下簡(jiǎn)稱《指南》)[1]清代河南溫縣人崔鴻達(dá)(1767—1841)著,是一部韻書和韻圖相配的等韻學(xué)著作,以合、開、齊、撮四呼為綱,四呼之下依次按照聲母、韻母、聲調(diào)列字。韻圖橫讀為韻部,豎讀為聲母,韻部和聲母都沒有名稱。按照韻圖所列的順序,本文將韻部命名為:剛、干、宮、根、高、該、勾、歸、皆、歌、姑、瓜。聲母順序恰好同于《韻略易通》“早梅詩(shī)”:東、風(fēng)、破、早、梅、向、暖、一、枝、開、冰、雪、無、人、見、春、從、天、上、來。

《指南》是目前所見第一部溫縣方言韻書[2],對(duì)于溫縣方音史的研究有重要價(jià)值。根據(jù)韻書和韻圖顯示,中古知莊章三組聲母在《指南》中被歸入早、從、雪、枝、春、上六聲母之下,其中分合規(guī)律值得探討,本文擬對(duì)此進(jìn)行研究。由于部分知莊章組聲母的字,在《指南》中與精組聲母讀音相同,所以下文也將精組字例舉性列出?！案琛辈繘]有知莊章組字,不在討論范圍之內(nèi)。

一、 “高”“勾”二部

“高”“勾”二部知莊章組字在《指南》中只被歸入開口呼下,沒有合口呼字。知莊章三組聲母在這兩部的讀音分合情況如下。

1.高部

早上平:遭糟精效開一嘲知效開二抓莊效開二上聲:早蚤棗精效開一爪莊效開二去聲:灶躁精效開一造從效開一罩櫂知效開二棹澄效開二笊莊效開二

從上平:操清平效開一鈔抄初效開二下平:曹漕從效開一巢崇效開二上聲:草清效開一炒吵初效開二去聲:造操清效開一鈔初效開二

雪上平:騷艘繅心效開一鞘蛸颵梢捎筲生效開二上聲:嫂掃心效開一稍生效開二去聲:瘙噪心效開一潲生效開二

枝上平:昭招釗章效開三朝知效開三上聲:沼章效開三去聲:趙兆肇澄效開三召澄笑去效開三照詔章效開三

春上平:超徹效開三弨昌效開三下平:朝潮晁澄效開三

上上平:燒書效開三捎生效開二下平:韶禪效開三上聲:少書效開三紹禪效開三去聲:邵劭禪效開三少書效開三

2.勾部

早上平:鄒鄹緅騶莊流開三謅初流開三上聲:走精流開一去聲:奏精候去流開一縐皺莊流開三驟崇流開三

雪上平:搜蒐颼溲鎪廋生流開三上聲:叟藪擻心流開一去聲:嗽心流開一漱瘦生流開三

枝上平:周舟洲州章流開三辀知流開三上聲:帚章流開三肘知流開三去聲:紂酎籀宙澄流開三晝知流開三咒章流開三

春上平:抽惆徹流開三下平:疇儔籌稠躊綢澄流開三酬讎禪流開三上聲:丑徹流開三去聲:臭昌流開三

上上平:收書流開三上聲:首手守書流開三去聲:受授壽綬售禪流開三狩獸書流開三

“高部”來自中古效攝,“勾”部來自中古流攝。上文顯示,“高”“勾”兩部中,歸入早、從、雪三聲母的字,都是知二莊組,讀音與中古精組一等字相同;歸入枝、春、上三聲母的字都是知三章組字,讀音與中古精組字不同。

二、 “干”“宮”“根”“姑”四部

“干”“宮”“根”“姑”四個(gè)韻部的知莊章組字,既有開口呼,也有合口呼。這四部的讀音情況如下:

1.干部

(1) 開口呼

早上平:簪精咸開一上聲:昝精咸開一斬盞莊山開二去聲:贊精山開一暫從咸開一綻澄山開二湛澄咸開二蘸莊咸開二站知咸開二棧崇山開二

從上平:餐清山開一參清咸開一攙初咸開二下平:殘從山開一讒毚饞巉崇咸開二上聲:產(chǎn)生山開二刬鏟初山開二去聲:燦璨清山開一讖初深開三入聲:測(cè)惻初曾開三冊(cè)策初梗開二拆徹梗開二

雪上平:三心咸開一珊心山開一彡摻芟杉衫生咸開二刪山潸生山開二上聲:散心山開一摻生咸開二 去聲:汕訕疝柵生山開二入聲:塞心曾開一索心宕開一瑟生臻開三虱生櫛入臻開三色嗇穡生曾開三澀生深開三

枝上平:沾霑知咸開三占詹瞻章咸開三旃氈章山開三上聲:展輾搌知山開三去聲:戰(zhàn)章山開三占章咸開三入聲:折章咸開三輒知咸開三哲蜇知山開三轍澄山開三浙章山開三褶禪深開三

春上平:襜昌咸開三覘徹咸開三下平:廛纏躔瀍澄山開三上聲:諂徹咸開三闡昌山開三去聲:韂昌咸開三

上上平:蟾禪咸開三下平:禪單蟬嬋禪山開三苫書平咸開三上聲:善禪山開三閃陜書咸開三去聲:善禪膳繕擅禪山開三贍禪咸開三扇書山開三入聲:舌船山開三設(shè)攝書咸開三涉禪咸開三

(2) 合口呼

枝上平:專顓鱄章山合三上聲:轉(zhuǎn)囀知山合三去聲:篆瑑澄山合三饌撰崇山合二轉(zhuǎn)知山合三傳澄山合三入聲:梲拙章山合三啜惙輟知山合三茁知臻合三

春上平:川穿昌山合三潺孱崇山開二下平:傳椽澄山合三遄禪山合三上聲:喘舛昌山合三去聲:釧串昌山合三篡初山合二入聲:啜昌山合三惙知山合三

上上平:拴清山合三栓生山合三下平:船船山合三去聲:涮生山合二

“干”部主要來自中古咸山攝,個(gè)別為曾、梗、深攝字?！吨改稀贩湃腴_口呼的字,是中古開口字,其中知二莊組與精組一等聲母相同,同為早、從、雪,而知三章組字則歸入枝、春、上三聲母之下,這種分合方式與上文“高、勾”韻部的分合情況相同?！案伞辈亢峡诤糇謥碜灾泄派綌z合口,其特點(diǎn)是知莊章三組無論是二等還是三等,都合流為一套,聲母為枝、春、上。

2.宮部

(1) 開口呼

早上平:曾增精曾開一箏莊梗開二去聲:贈(zèng)從曾開一

從上平:琤鐺錚初梗開二撐瞠徹梗開二崢崇梗開二下平:棖橙澄梗開二曾層從曾開一去聲:蹭清曾開一牚徹梗開二

雪上平:僧心曾開一生笙甥牲鼪生梗開二上聲:省生梗開三去聲:貹生梗開二

枝上平:貞禎楨知梗開三征怔鉦章梗開三征癥知曾開三蒸章曾開三上聲:整章梗開三拯章曾開三去聲:正政證章梗開三鄭澄梗開三

春上平:稱昌曾開三赪蟶檉徹梗開三 下平:成城盛禪梗開三裎呈程酲澄梗開三承禪蒸平曾開三丞禪蒸平曾開三懲澄澄曾開三乘船曾開三上聲:逞騁徹梗開三去聲:稱秤昌曾開三

上上平:升勝陞昇書曾開三聲書清平梗開三下平:繩船曾開三去聲:乘剩船曾開三圣書梗開三盛禪梗開三勝書曾開三

(2) 合口呼

枝上平:中忠衷知通合三鐘忪終章通合三上聲:種踵腫章通合三冢知通合三 去聲:種眾章通合三重仲澄通合三中知通合三 入聲:竹筑竺知通合三粥章屋入通合三祝囑矚柷燭章通合三逐妯軸澄通合三術(shù)澄臻合三

春上平:充沖憧昌通合三翀澄通合三忡徹通合三 下平:重蟲澄通合三崇崇通合三上聲:寵徹通合三 去聲:銃昌通合三 入聲:黜怵徹臻合三畜矗搐徹通合三觸昌燭入通合三出昌臻合三

上上平:舂摏書通合三入聲:術(shù)述秫沭船臻合三束叔倏書通合三孰熟淑塾屬蜀禪通合三縮生通合三贖船通合三

“宮”部開口呼列在早、從、雪三聲母下的字,是來自梗、曾攝開口知二莊組和曾攝精組一等字,列在開口枝、春、上三聲母下的,是梗、曾攝知三章組字;“宮”部合口呼列在枝、春、上三聲母之下的,是通攝知莊章組和臻攝知三章組入聲字(臻攝莊組無常用例字,所以沒有出現(xiàn))。

3.根部

(1) 開口呼

早上平:臻溱榛蓁莊臻開三簪莊深開三去聲:譖莊深開三入聲:戢莊深開三

從上平:參初侵平深開三下平:岑涔崇深開三上聲:磣初深開三去聲:襯櫬初臻開三

雪上平:參森生深開三詵駪生臻開三上聲:伈心深開三去聲:滲生深開三

枝上平:針斟箴章深開三真甄章臻開三砧椹知深開三珍知真平臻開三葚船寢上深開三上聲:軫診疹章臻開三枕章深開三去聲:振震賑章臻開三朕鴆澄深開三鎮(zhèn)知臻開三陣澄臻開三入聲:擲躑澄梗開三職織章曾開三跖炙只章梗開三帙秩澄臻開三侄蛭章臻開三汁執(zhí)章深開三質(zhì)章臻開三直澄曾開三陟知曾開三窒知臻開三

春上平:深書深開三嗔瞋昌臻開三琛徹深開三下平:臣辰晨禪臻開三陳塵澄臻開三沉澄深開三 上聲:蜃禪軫上臻開三去聲:趁澄臻開三入聲:赤尺斥昌梗開三敕徹曾開三

上上平:身申紳伸呻娠書臻開三深書深開三下平:諶忱禪深開三神船臻開三上聲:審沈諗嬸書深開三哂書臻開三去聲:慎腎蜃禪臻開三甚禪深開三入聲:釋適奭書梗開三蝕食船曾開三識(shí)飾式拭軾書曾開三植殖禪曾開三什拾禪深開三室失書臻開三十濕書深開三石禪梗開三射船梗開三實(shí)船臻開三

(2) 合口呼

枝上平:諄肫章臻合三屯知臻合三上聲:準(zhǔn)章臻合三

春上平:春昌臻合三椿徹臻合三下平:純淳醇鶉禪臻合三唇船臻合三上聲:蠢昌臻合三

上上聲:盾楯船臻合三去聲:順船臻合三舜瞬書臻合三

“根”部開口呼早、從、雪三聲母下,包括深臻攝莊組字;開口呼枝、春、上三聲母下,包括深、臻攝知三章組以及梗、曾攝知三章組入聲字,讀音與莊組字對(duì)立。合口呼的枝、春、上三聲母,包括臻攝合口三等知三章組字。

4.姑部

(1) 開口呼

早上平:咨茲滋資精止開三支枝肢卮梔脂芝之章止開三緇淄輜錙莊止開三上聲:子紫精止開三止指砥旨芷址阯趾紙咫沚章止開三去聲:自字從止開三至志贄痣誌識(shí)章止開三

從上平:雌清止開三眵昌止開三下平:慈從止開三上聲:此清止開三去聲:次清止開三廁初止開三

雪上平:思司私心止開三尸蓍施詩(shī)書止開三師獅生止開三下平:辭祠邪止開三時(shí)匙禪止開三上聲:死心止開三史駛使生止開三始矢屎書止開三舐船止開三去聲:寺似邪止開三四心止開三事士仕柿崇止開三是侍市恃嗜豉氏視禪止開三試翅弒書止開三示船至去止開三

枝上平:知蜘知止開三上聲:豸澄止開三去聲:智知寘去止開三致雉植值治痔澄止開三制章蟹開三滯澄蟹開三

春上平:絺癡螭魑笞徹止開三下平:池遲馳持墀踟澄止開三鴟蚩昌止開三上聲:恥祉徹止開三侈齒昌止開三去聲:幟熾昌止開三掣昌蟹開三翅書止開三

上上平:師生止開三詩(shī)書止開三下平:時(shí)禪止開三上聲:逝誓噬筮禪蟹開三世勢(shì)書蟹開三

(2) 合口呼

枝上平:朱珠諸侏章遇合三誅株蛛邾知遇合三上聲:主煮章遇合三阻詛莊遇合三杼佇澄遇合三拄知遇合三去聲:住柱澄遇合三駐著箸知遇合三注蛀鑄章遇合三助崇遇合三

春上平:初芻樞姝昌遇合三樗徹遇合三下平:除廚躕滁躇儲(chǔ)澄遇合三雛鋤崇遇合三蜍禪遇合三上聲:楚苧礎(chǔ)初遇合三處杵昌遇合三褚徹遇合三去聲:處昌遇合三

上上平:書舒輸書遇合三疏蔬梳生遇合三抒船遇合三下平:殊銖洙茱禪遇合三上聲:暑黍鼠書遇合三所數(shù)生遇合三去聲:墅署豎曙樹禪遇合三恕戍庶書遇合三數(shù)生遇合三

“姑”部的開口呼和合口呼來源,沒有直接的聯(lián)系:開口呼來自蟹、止攝開口三等字,合口呼來自遇攝。開口呼中,早、從、雪三聲母下,有止攝開口莊章組(個(gè)別知組字為例外);枝、春、上三聲母下,有止攝知組(個(gè)別莊章組為例外)和蟹攝開口三等章組。合口呼只有枝、春、上三聲母,包括遇攝知莊章三組字。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知莊章三組字在《指南》中的分合的特點(diǎn)是,古開口分作兩類:知二莊組和止攝章組讀同精組,聲母為早、從、雪;知三章組(不包括止攝章組)讀音與精組不同,聲母為枝、春、上。古合口字的知莊章三組聲母合流為一套,聲母為枝、春、上。

三、 “剛”部

“剛”部的知莊章三組字,也被分派到開口呼和合口呼中,但與其他韻部不同,“剛”部的知莊章組字只在枝、春、上三聲母下出現(xiàn)。讀音情況如下。

(1) 開口呼

枝上平:章璋彰麞漳慞樟嫜章宕開三張知宕開三上聲:長(zhǎng)知宕開三掌仉章宕開三去聲:丈杖長(zhǎng)仗澄宕開三漲脹帳知宕開三障嶂瘴章宕開三入聲:勺酌灼斫章宕開三

春上平:昌閶猖菖倡昌宕開三下平:長(zhǎng)腸澄宕開三嘗償禪宕開三場(chǎng)書宕開三上聲:敞廠氅昌宕開三去聲:暢悵徹宕開三唱倡昌宕開三入聲:徹撤澈澄山開三綽昌宕開三

上上平:商傷觴殤書宕開三下平:裳常徜嫦禪宕開三上聲:上禪宕開三賞餉晌書宕開三去聲:上尚禪宕開三入聲:鑠爍書宕開三芍杓禪宕開三灼章宕開三碩禪梗開三

(2) 合口呼

枝上平:莊妝裝莊宕開三去聲:壯莊宕開三狀崇宕開三撞澄江開二入聲:琢倬斲卓涿啄桌知江開二擢濯濁澄江開二捉莊覺入江開二鐲崇覺入江開二

春上平:窗初江開二瘡初宕開三下平:床崇宕開三噇幢澄江開二淙崇江開二上聲:磢初宕開三去聲:創(chuàng)初宕開三入聲:戳徹江開二齪初江開二

上上平:霜孀骦生宕開三雙生江開二上聲:爽漺生宕開三去聲:漴崇江開二入聲:朔數(shù)槊嗍生江開二率蟀生臻合三說書山合三刷生山合三

從來源上看,“剛”部是有宕江攝知莊章組字組成,聲母都為枝、春、上。其中宕攝開口知三章組字讀開口呼,宕江攝開口知二莊組字讀合口呼。從這一現(xiàn)象來看,《指南》中知莊章三組字讀早、從、雪,還是枝、春、上,是以實(shí)際語音中的開口呼和合口呼為條件的。宕江攝知二莊組字讀作合口呼的情況,發(fā)生在聲母變?yōu)橹?、春、上之前。劉淑學(xué)、燕憲俊(2007)研究《徐州十三韻》的知莊章也發(fā)現(xiàn)了相同情況。[3]

四、 “歸”“皆”“瓜”“該”四部

“歸”“皆”“瓜”“該”四部字例不多,個(gè)別韻部的知莊章僅有一類。但是它們讀音通過所屬早、從、雪或枝、春、上也可以總結(jié)出規(guī)律。

1.歸部

“歸”部知莊章組字在《指南》中只有合口呼,沒有開口呼,讀音情況如下:

枝上平:追知止合三隹騅錐章止合三上聲:捶箠章止合三去聲:墜硾縋澄止合三惴章止合三綴知蟹合三贅章蟹合三

春上平:吹炊昌止合三下平:垂陲禪止合三椎錘澄止合三上聲:揣初止合三去聲:毳清蟹合三

上下平:誰禪止合三上聲:水書止合三去聲:瑞睡禪止合三稅說書蟹合三

“歸”部的性質(zhì)比較單純,知莊章組字都被放入枝、春、上三聲母之下,沒有讀同精組的,從其來源上看,“皆”部的知莊章組字,來自中古止、蟹攝合口的知三章組。

2.皆部

“皆”部在開口呼里面有字,聲母為枝、春、上。具體字例是:

枝上平:遮章假開三上聲:者赭章假開三去聲:蔗鷓柘章假開三

春上平:車昌假開三上聲:撦昌假開三去聲:厙書假開三

上上平:奢賒書假開三下平:蛇船假開三闍禪假開三上聲:舍捨書假開三去聲:舍赦書假開三麝貰船假開三社禪馬上假開三

可以看出,“皆”部讀枝、春、上的知莊章組字,來自中古假攝知三章組字,這種情況同于上文所述的特點(diǎn)。

3.瓜部

(1) 開口呼

早上平:楂渣吒莊假開二上聲:鲊莊假開二去聲:蠟崇假開二詐莊假開二

從上平:叉差初假開二扠徹蟹開二下平:茶搽澄假開二查崇假開二上聲:厏崇馬上假開二去聲:岔杈衩初假開二姹徹假開二

(2) 合口呼

枝上平:髽莊假合二

“瓜”部主要來自假攝二等(個(gè)別為蟹攝二等),所以沒有精組字出現(xiàn)。開口呼中讀作早、從、雪的是知二莊組字;合口呼僅有一例,讀作枝母。也符合上文知莊章分合的特點(diǎn)。

4.該部

(1) 開口呼

枝上平:齋莊蟹開二去聲:債莊蟹開二寨砦崇蟹開二

春上平:差釵初蟹開二下平:柴豺儕崇蟹開二去聲:瘥初蟹開二

(2) 合口呼

枝去聲:嘬初蟹合二

春上平:搋徹蟹開二上上平:衰初止合三去聲:帥生止合三

“該”部的例字很少,尤其是合口呼中個(gè)別字還是非常用字,主要來自蟹攝二等字?！稄V韻》蟹攝二等只有莊組字,在《指南》中無論開口呼,還是合口呼,蟹攝二等莊組都讀作枝、春、上聲母,這一點(diǎn)與上面所述的情況不同。

五、 結(jié)論

通過對(duì)《指南》中知莊章三組字的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其特點(diǎn)是:開口呼的知二莊組、止攝章組的聲母為早[]、從[h]、雪[s],知三章組為枝[]、春[h]、上[?]。合口呼知莊章三組聲母合流,為枝[]、春[h]、上[?]。蟹攝開口二等莊組是例外,韻母為開口呼,但聲母是為枝[]、春[h]、上[?]。所謂開口呼或合口呼,是當(dāng)時(shí)實(shí)際語音中的開合,不以古音為標(biāo)準(zhǔn)。

參考文獻(xiàn):

[1] 崔鴻達(dá).音韻六書指南[M].友仁堂藏版.道光二十五年.

[2] 溫縣志編纂委員會(huì).溫縣志[M].北京:光明日?qǐng)?bào)出版社, 1991:607-613.

[3] 劉淑學(xué),燕憲俊.論古知莊章三組聲母在《徐州十三韻》中的讀音分合[J].語文研究, 2007(4):43-39.

【責(zé)任編輯李美麗】

Pronunciation Division in Ancient Chinese Initial Groups of “Zhi-Zhuang-Zhang”inYinyunLiushuZhinan

SunZhibo

(College of Chinese Literature,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46, China)

Abstract:The ancient Chinese initial groups of “Zhi-Zhuang-Zhang” are divided into two classes in Guide Book of Phonology of the Six Categories of Chinese Characters.The initial consonants of the open-mouth groups of divisionⅡ of Zhi group and Zhishezhang group are[][h][s], and the initial consonants of the divisionⅢ of Zhi group are[][h][?].The initial consonants in the close-mouth groups of Zhi-zhuang-zhang are[][h][?].But the Xieshe class of divisionⅡof Zhuang group is an exception, the vowels of which are open-mouth while the initial consonants are[][h][?].The open-mouth or close-mouth is not based on old Chinese phonology, but the actual pronunciation.

Key words:Yinyun Liushu Zhinan; groups of “Zhi-Zhuang-Zhang”; pronunciation division

作者簡(jiǎn)介:隋丹妮(1981-),女,遼寧沈陽人,沈陽大學(xué)講師,博士; 王亦兵(1966-),男,遼寧沈陽人,沈陽大學(xué)教授。

基金項(xiàng)目:遼寧省教育廳人文社會(huì)科學(xué)研究項(xiàng)目(W2012241)。

收稿日期:2014-10-23

中圖分類號(hào):H 163

文獻(xiàn)標(biāo)志碼:A

文章編號(hào):2095-5464(2015)02-025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