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可纏之,耳可穿之,唇可涂之,脖子則玩些啥花樣哉?既無法纏又無法穿,光光如柱,束手無策。不知哪個缺德的家伙竟發(fā)明了項鏈之物,這一發(fā)明讓女人如醉如癡,卻讓男人瘋狂。
女人在其雪白的玉頸上戴一條恰到好處的項鏈,本有九分美則增為十分美,本是十分丑則減為六分丑矣。
戴項鏈并不簡單,柏楊先生親眼看見一位小姐光是戴項鏈便花了30分鐘,不僅花樣要恰當,色澤也要恰當,衣服是藍的焉,高跟鞋是藍的焉,耳環(huán)是藍的焉,假使項鏈也是藍的顏色,你說土不土?問題又回來了,太太小姐們?yōu)榱瞬煌粒偷靡患路患楁?,而且越是值錢就越好。戴鉆石項鏈的女人是天下最驕傲的女人,據(jù)說一旦戴上項鏈就能儀態(tài)萬方,走起路來腰桿挺得筆直——似乎項鏈可治駝背。
項鏈不但使得脖子更美,而且還使太太小姐們顯得雍容華貴——太太像皇后,小姐像公主。幾乎所有的項鏈都會發(fā)亮,在陽光、月光或燈光之下閃閃爍爍,連她們自己都意亂情迷。尤其到了夏天,雙乳以上、頸項以下之處平滑如鏡,豐潤如脂,一條項鏈恰恰垂到乳溝上端,真不知如此打扮的太太小姐們是何居心,簡直專門和男人過不去。
女人的脖子除了用來上吊和戴項鏈外,還有第三種用處,那就是擦香水。柏楊先生原以為花十塊錢買上兩瓶花露水往身上亂灑一通便功德圓滿,不料長到老學到老,真正了不起的香水其價錢之昂能嚇死人,豈可亂灑乎?且香水的名堂和花樣之多,即使寫一百本巨著都寫不完,因時、因地、因人而制宜,不能胡搞。有一聞便熱情如火的香水焉,有一聞便柔情如水的香水焉,有一聞便非談情說愛的香水焉,有一聞便棒子都打不走的香水焉,有參加宴會時用的香水焉,有乘飛機時用的香水焉,有去借錢求職時用的香水焉。這些香水擦到哪里乎?曰:擦到脖子上。只用纖纖玉指,沾上一星,在耳之后、頸之上輕輕一點,異香終日,受用無窮。
脖子的功用也就在此,不管男人吻你何處,總距之不遠?!包c點不離芭蕉外,聲聲只在斜陽里?!边@便是詠嘆涂有香水的玉頸也。
(摘自《女人,天生是尤物》北岳文藝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