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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東以東

      2015-09-10 10:46:24周潔茹
      新民周刊 2015年45期
      關(guān)鍵詞:尖沙咀貓貓香港

      周潔茹

      1976年出生于江蘇常州。1991年開始寫作并發(fā)表作品,1996年起在《鐘山》、《收獲》、《花城》、《人民文學(xué)》等刊物發(fā)表小說一百余萬字。著有長篇小說《小妖的網(wǎng)》,小說集《我們干點什么吧》、《你疼嗎》,隨筆集《天使有了欲望》等十余部。獲1996年《萌芽》小說獎?,F(xiàn)居香港。

      (上)

      周貓貓有一只貓,直到她找了一個有一只狗的老公。

      當(dāng)然周貓貓也很愛她老公的狗,只是貓狗不和,周貓貓的貓只好留在娘家,周貓貓和老公還有老公的狗生活在一起。

      每個人都不看好周貓貓的婚姻,因為比老公大了六歲,七零后和八零后的差別。

      但是八零后猛烈地追求,用的全是八零后的招式,亂出,完全沒有套路的,七零后招架不住,結(jié)婚。

      婚后第六年,周貓貓和老公來到香港找我玩。

      誠實地說,我跟周貓貓實在不熟。我們也吃過幾次飯,但是說也說不到一塊兒去,比如她說的全是貓,我還想說點別的什么。

      她說現(xiàn)在的人有多殘忍,殺貓殺狗,吃貓吃狗。我說我不吃。

      她說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大家每天都救助流浪貓。我說這也得有空,我就經(jīng)常沒有空。

      周貓貓的老公在旁邊鄙夷地笑了一聲。

      周貓貓的老公剛剛買了一條新皮帶,就是那種巨大英文字母嵌在肚臍眼下方的皮帶。周貓貓的老公手往上舉,我們就會看到那些字母,這一次是個H。

      我要買一雙有翅膀的最潮的運動鞋,周貓貓的老公說。

      那得去旺角,朗豪坊,我說。

      那就去朗豪坊,周貓貓的老公說。

      我?guī)е茇堌埡椭茇堌埖睦瞎チ死屎婪弧D请p有翅膀又有黃金邊的很潮很潮的球鞋嚇到我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丑的球鞋。

      我說周貓貓你老公的腳是黃金的嗎,他要這雙鞋。

      就是這樣的。周貓貓說,就是這樣的,他要這雙鞋。

      這可是限量版的。周貓貓的老公說,太便宜了,大陸可貴了,還沒有這個款。

      我注意到信用卡是周貓貓的。當(dāng)然對于一雙結(jié)婚了六年的夫婦,信用卡是誰的都不應(yīng)該被注意到。他們倆是一起的。

      我們下星期去日本旅行。周貓貓說,去完香港就去。

      回來的路上,我們經(jīng)過了玩具反斗城,周貓貓的老公給自己挑選玩具的間隙,我和周貓貓站在玩具反斗城的門口聊了一會兒。周貓貓說, 那些混蛋,又在我背后說我。

      我看了周貓貓的老公一眼,他已經(jīng)在胳肢窩下面夾了兩盒變形金剛,我敢說那是全香港最大的兩盒變形金剛。

      又說你什么。我說,你老公想過沒有,那兩大盒東西怎么塞得進(jìn)你們的行李箱。

      拎在手里好了。周貓貓說,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混蛋,他們每天都在背后說我。

      好吧。我說,可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為什么還要玩變形金剛。

      他又沒有別的愛好。周貓貓說,他只跟他的朋友們一起打打籃球,玩玩玩具。

      你們有了小孩就好了。我說,你老公就不會玩玩具了。

      沒有小孩。周貓貓說,他不能生,看了醫(yī)生,我婆婆還叫我看醫(yī)生,醫(yī)生講是她兒子不能生,她都閉不了嘴。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我只好說,會好起來的。

      吃藥。周貓貓說,現(xiàn)在在吃藥。

      以后會有小孩吧?我小心地說。

      誰知道。周貓貓說。

      我可以把這兩只盒子放你家吧。周貓貓的老公說,我還想要去尖沙咀買一塊表。

      到處都是表店。我說,這兒就有一排。

      可是我只要那一款。周貓貓的老公說,我的朋友告訴我,只有尖沙咀的一間表店有。

      我看著他。好吧,我說。

      周貓貓沒有去尖沙咀,周貓貓跟著我回家。

      漫長的港鐵,我什么都不想說。周貓貓說,那些野貓并沒有妨礙到他們啊,他們就是太壞了。旺角到九龍?zhí)?,擠到臉貼著臉,我看得清楚周貓貓眼角的細(xì)紋。

      任何生命都有存在的意義,就算是小小的生命,都有小小的存在的意義,周貓貓又說。

      我什么都不想說。

      是吧?周貓貓說。

      為什么不買個眼霜用用呢。我說,你看你那么干。

      我從來不用那些霜啊水啊的,我也從來不化妝。周貓貓說,我老公還總給我買名牌包包,我都是不用的,他還生氣,問我為什么不用,我就是不喜歡名牌啊,我就喜歡用環(huán)保袋。

      我看了一下周貓貓的包包,我覺得那個包包一點兒也不像環(huán)保袋。我說那你老公為什么那么愛名牌。

      還不是他那些打球的朋友,那些富二代。周貓貓憤怒地說,他們把他帶壞了。

      他們今天換塊表,明天又換一塊表,他們打球就穿那些奇形怪狀的鞋,他們可以天天換啊,那些真正的富二代,他也跟著他們,混到他以為自己也是富二代。

      他不就是富二代嗎。我說,你們倆這么有錢。

      多有錢?周貓貓警惕地看著我。

      比我有錢,我說。

      又不是他的錢。周貓貓說,也不是我的錢,我爸媽的錢。

      你老公在外面有人嗎?我說。

      大圍轉(zhuǎn)烏溪沙的鐵路,下午的陽光斜照到車廂,我對我的女朋友周貓貓說,你老公在外面有人嗎?

      周貓貓的眼睛瞪得好像一只貓。

      沒有。周貓貓說,肯定沒有,要有我就跟他離婚!

      我說是嗎。

      是的。周貓貓說,肯定沒有。

      別放在心上親愛的。我說,我就是這么一說,很多時候我說話不經(jīng)過大腦的。

      沒關(guān)系。周貓貓說。

      周貓貓和老公離開香港以后就離婚了,他們沒有去日本。

      那塊表呢?我問周貓貓。

      砸了。周貓貓回答。

      不是吧。我說,你忘了咱倆為了那塊表的付出?

      周貓貓的老公買了那塊表以后,吃飯都不定心了,他時時把他的左手腕亮出來,左看右看,唉聲嘆氣。

      你覺得怎么樣?他突然把他的手伸到我的面前。

      還好,我說。

      我真的太喜歡了。周貓貓的老公說,我太喜歡這塊表了。他的大拇指在表面上來回地摩擦。

      保證書放放好。我說,過兩年再拿回來保養(yǎng)。

      什么保證書?周貓貓的老公停止了撫摸他的表。

      這塊表的保證書啊。我說,好像它的出生證明一樣。

      周貓貓的老公開始翻他的包包,所有的東西倒出來,那是一個男士用的,LV。

      哎,LV耶,我說。

      周貓貓生氣地看了我一眼,就是他這個包,讓我成為了一個大笑話,他非要用這個包去上班,他非要。

      是的,周貓貓和老公,是同事。這一對夫妻已經(jīng)同進(jìn)同出六年了。

      我跟他講,我自己不用名牌,但是沒有反對你用,你可以在假期的時候用啊,你可以出去玩的時候用啊,你為什么就要用著它去上班呢。

      周貓貓的老公沒有顧得上說話,他的頭都沒有抬一下。

      找到了找到了,他翻出一張紙。

      我說這是收據(jù)啊,收據(jù)又不是保證書。

      周貓貓的老公呼地一下站了起來。現(xiàn)在去尖沙咀!他用吼的。

      吃完吃完,我說。

      周貓貓憤怒地望著他,臉都通紅了。

      親愛的親愛的,我們再去一下尖沙咀嘛。周貓貓的老公摟住周貓貓的肩膀。

      我只好別轉(zhuǎn)頭,我的另一面是一面墻,很不平滑的墻面。

      我有點心疼周貓貓,她穿了一雙高跟鞋。我們走在尖東站的地底下,她的鞋跟每一下都在敲打著我的心。我經(jīng)常在爬山的時候看到穿高跟涼鞋和連衣裙的女人,我經(jīng)常心疼她們,是的我有時候會離開香港去爬山,深圳的蓮花山,廣州的白云山,惠州的道風(fēng)山。這些山上,全都爬著穿高跟鞋的女人們。

      我心疼我的周貓貓,在這之前,她的老公已經(jīng)停留在一個小商場的表檔,他試圖估計一下他那塊表的價值。

      我們在小表檔的周圍徘徊。周貓貓的老公說,你去,你去問他要不要收購我的表,多少錢。

      我看著他。我說好吧。

      表檔的師傅堅決地說他又不是收表的,他只是修表的,換電池的。

      我看了一下那些表,八達(dá)通表,兒童表,電子表,亮晶晶,他確實只是一個修表的。

      我陪你去尖沙咀,我說。

      在這個表檔之前,我們已經(jīng)停留在一家金鋪的前面,周貓貓的老公說,你去,你去問他們哪里有收購名牌手表的,我想讓他們看一下我的表,我擔(dān)心我的表是假的。

      站在金鋪門口的香港先生用很硬的普通話說他不知道,香港人說起普通話來都是很硬的,不是他們故意地硬,廣東話自己都是很硬的。

      是嗎?我說。我用很硬的英語說,是嗎?

      那兒有一個表檔。他的手往遠(yuǎn)方一指,也許你們應(yīng)該去那兒看看。他用更硬的英語說,香港人說起英語來也都是很硬的。

      表檔的師傅說他只是一個修表的。

      我陪你去尖沙咀,我說。

      如果算上這一次的話,這就是我住了七年香港的第七次去尖沙咀。我跟在他們的背后,他們只去過一次,兩次?他們倒比我還熟香港。

      我從后面看著他們,周貓貓的老公高大威猛,腰間有一根H,手里有一個LV包包,鞋是帶翅膀的。周貓貓棉麻長裙,環(huán)保袋,素顏,直長發(fā),一切都是八零年代的,我是說,八零年代的香港電影,那種八零年代。如果不是人多,我會在尖沙咀哭成狗。

      電梯上去,地鐵站旁邊的一家表行。我說是這家嗎?

      周貓貓的老公說不是。

      插畫/蘇向?qū)?/p>

      那么是哪家呢?

      周貓貓的老公說忘了。

      但是,周貓貓的老公說,我們可以進(jìn)去這一間表行問他們我的表是不是真的,值多少錢。

      我看著他,我說好吧。

      表行的職員恭敬地把那塊表迎接了進(jìn)去。

      那塊表被放在一個黑絲絨墊子的盒子里,雪白的白手套。

      繞來繞去的對話以后,請原諒我出于羞澀及遺忘無法復(fù)述那些對話,我只記得我和周貓貓一直在避免自己被視作土豪。她都要哭出來了。

      表行的職員用十分流利的普通話說,其實你們一進(jìn)來我就知道你們想要什么。

      但是我是不會告訴你們這塊表是不是真的,我更不會告訴你們它值多少錢。他笑著說,我不能。

      那是一張見過了最多游客的臉。奇怪的是,那張臉上看不到一絲香港的痕跡,我竟然有點喜歡那張臉。

      那些混蛋。周貓貓說,他們把貓弄死,尸體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我累到什么都不想說,所以我假裝我沒有聽到這一句,尸體放在桌上。

      (下)

      周貓貓睡到半夜,起床喝水。這個時候,周貓貓的老公一般是在電腦前面打游戲,周貓貓的老公又沒有別的愛好,打個球,玩?zhèn)€樂高,打個游戲。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場地震,周貓貓肯定是在一分鐘前預(yù)感得到。

      當(dāng)然沒有地震,只是周貓貓在經(jīng)過她老公的時候,老公關(guān)閉了所有的窗口。實際上周貓貓也不是很確定是這樣,周貓貓睡得半醒,眼睛都沒有全睜開。

      所以,周貓貓在喝水的這個片刻,還是沒有什么感想的。直到周貓貓的老公摟住了她說親愛的親愛的,我又沒有做什么。周貓貓突然醒了。

      他們都騙我。周貓貓說,那群混蛋。我還帶宵夜去他們的球場,請他們吃。

      我也睡得半醒,半閉著眼聽她的電話。

      現(xiàn)在想起來,他們看我的眼神真是詭異啊。周貓貓說,他們怎么還笑得出來。

      因為他們是八零后。我搭了一句,還有九零后。

      那個女的就是九零后。周貓貓說。

      她看上你老公什么啦。我說,又老又丑,又窮。

      所以他要穿名牌啊,買名表。周貓貓說,九零后就以為他有錢。

      球場是他的吧。我說,我要是小姑娘,也以為他有錢。

      我的。周貓貓說,我的。

      有意思嗎,我說。

      他昨天還跟我講要換車。周貓貓說,他講要換一百萬的車,幾十萬的車開出去不嫌寒酸?

      我都是港鐵。我說,港鐵開出去不寒酸。

      周貓貓輕輕地笑了一聲,竟然笑得跟她老公一樣。

      他昨天還跟我講換車。周貓貓說, 他通著奸,還跟我要車。

      你有證據(jù)嗎?我說,要是還沒撕,現(xiàn)在去收集他通奸的證據(jù),保護(hù)你自己的財產(chǎn)要緊。

      撕了。周貓貓說,家里一塌糊涂。

      那兩盒樂高呢。我停頓了一下,說。

      什么樂高,周貓貓說。

      那塊表呢?我又問。

      砸了,周貓貓回答。

      不是吧。我說,你忘了咱倆為了那塊表的付出?

      我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周貓貓說,這個婚會離得很艱難很漫長。

      周貓貓的離婚用了三個星期。

      再找個小姑娘。婆婆安慰周貓貓的老公,這六年不容易,離吧趕緊離。

      周貓貓的老公說我要一百萬的車。

      他不想離。周貓貓說,他自己是不想離婚的。

      我知道他不想離。周貓貓說,全是我公公婆婆的主意。

      他自己是不要離的。周貓貓說,我知道的。

      我不說話。

      有一些我也認(rèn)識的混蛋已經(jīng)告訴我,周貓貓的老公,呃,前夫,又婚了。我不知道周貓貓知不知道,因為她還在跟我講,他不想離。

      九零后已經(jīng)跟了幾年了。富二代混蛋們說,天天晚上打球的時候都在旁邊。

      這個事兒吧。就是太,好,玩,兒,了!富二代們說。

      我不生富二代的氣,我生周貓貓的氣。我生氣是因為我好不容易回趟內(nèi)地,約周貓貓吃飯,她會拒絕我,因為她要準(zhǔn)時回家做晚飯,老公吃好了去打球。

      你們家這么富,為什么不在外面吃,我直接說。

      因為是一個家。周貓貓振振有詞,每天回家做晚飯,吃晚飯,就是一個家。

      你看你看,對于一個七零后棉麻長裙來說,家就是每天回家吃晚飯。所以她離婚了。

      九零后知道他離婚沒錢了,為什么還要結(jié)婚?我問那群打球的混蛋,九零后傻的嗎?

      因為肚子里有小孩了,他們說。

      誰的?我說。

      誰知道是誰的,他們說。

      多好。婆婆說,有小孩了。離婚,再結(jié)婚,趕緊的。

      怎么可能是他的?我跟周貓貓說。

      是誰的有什么重要?周貓貓冷笑,只要是個小孩。

      你也終于可以生你自己的小孩了。我小心地說,這次找個對的。

      我不去想那些。周貓貓說,我只要上好我的班,做好我自己的工作。

      你怎么還能夠去上班?我說,見了面多奇怪。

      插畫/蘇向?qū)?/p>

      我為什么不能去上班?周貓貓說,我偏要去。倒是他,每次都躲著我。有一次在食堂門口迎面碰上,他居然轉(zhuǎn)身跑了,他真的用跑的哦。

      我笑不出來。

      我小時候有一個朋友,非常恩愛的老公。有一天老公突然走到寺里去出家了,襯衫都沒有帶走一件,當(dāng)然出家人也不再需要襯衫了。她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有一天在街上迎面碰上,那個穿著看不出顏色袍子的和尚,就別轉(zhuǎn)頭,在大街上奔跑了起來。我的朋友站在街頭,笑了一整夜。

      我笑不出來。

      我小時候還有一個朋友,結(jié)婚的第二天老公就有了外遇,不回家睡覺,還找來找去找不到。我的朋友一到傍晚就來找我陪她一起找老公。直到有一天在街上迎面碰上,她的老公坐在新歡的摩托車后座,就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在大街上奔跑了起來。我的朋友追啊追啊,追到一條小弄堂,她的老公鉆進(jìn)了弄堂,不見了。

      我笑不出來。

      我還有很多小時候的朋友們,還有很多讓我笑不出來的故事,所有笑不出來的故事里面,總是有男人們在奔跑。

      周貓貓沒有追逐老公,可是我相信周貓貓剛毅的表情,緊抿的嘴角,以及堅守的工作崗位,已經(jīng)足夠叫他生活在更深的恐懼之中。直到周貓貓終于開始使用她工作十年以來攢下的休假,去一些肯定沒有人去的地方旅行。那些珍貴的休息日,曾經(jīng)是她一天都不舍得用的。一個積攢休假,救助流浪貓,每天回家做晚飯的奔四姑娘,終于在失婚之后,開始了她的行走。

      好玩嗎?我問周貓貓。

      不好玩,周貓貓回答。

      你知道我有兩個愿望吧,我說。

      離婚和旅行?周貓貓說。

      那也許是全部女人的愿望,可是不是我的。我說,我的愿望只是不要被搶救,死的時候自由。

      還有一個呢?周貓貓說。

      我說一是不要救,二是自由。

      哦,周貓貓說。

      不好玩。周貓貓說,那些從網(wǎng)上找的一起旅行的同伴都太奇怪了。

      為什么還有同伴?我說,你有沒有聽過這一句,和愛的人一起出去,那叫旅行。其他的,都叫做旅游。

      全是女的,周貓貓說。

      所以是旅游。我說,你和一群網(wǎng)上找來的女人出去旅游。

      我就沒有遇到過一個還可以的女的,每一個都很怪,周貓貓說。

      我說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網(wǎng)上找的,全是女的,去別人不去的地方,旅游。

      周貓貓沉寂了一陣。

      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漢服。還有一群志同道合的穿漢服的同伴。這一次我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也開始頻繁地發(fā)貓的照片,一天三次,早安,午安和晚安。其實那只貓一直存在,只是以前不大出現(xiàn),她一直很小心地保護(hù)著她自己的貓。

      誠實地說,那只貓有著全世界最薄涼的眼神。我仔細(xì)觀察了它所有的表情,我想說的是,就我的理解,全世界的貓都是薄涼的,全世界的貓都是野貓。

      我沒有養(yǎng)過任何動物,我生命中出現(xiàn)的所有動物都是野獸,所以我的理解當(dāng)然可以被推翻。我不介意。

      現(xiàn)在是這樣的。早上是周貓貓站在櫻花樹下的漢服照,還有一張貓?zhí)稍诖采系恼掌?。中午是周貓貓坐在明清建筑里的漢服照,還有一張貓?zhí)稍诖采系恼掌M砩鲜侵茇堌垍⒓踊ń伖?jié)的漢服照,還有一張貓?zhí)稍诖采系恼掌?。?dāng)然我并不知道花絹節(jié)是什么鬼,我的重點在那只貓,它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一只永遠(yuǎn)躺著,眼神薄涼的貓。

      那些被殺掉的野貓已經(jīng)被忘掉,不再有尸體出現(xiàn)在她的辦公桌上。

      沒有救助,沒有殺戮。死的時候自由。

      她只是利用他。周貓貓說,她不是真的愛他。

      他就是太單純了。周貓貓說,她利用他的單純。

      他又沒有什么追求。周貓貓說,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打個球。

      我要做我們單位的團(tuán)委書記。周貓貓的老公說,我也是有個人追求的。

      而且我很快就可以做團(tuán)委書記了,周貓貓的老公說。

      還是在香港,他們還沒有離婚。周貓貓的老公戴著那塊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值多少錢的手表,對我說,我要做團(tuán)委書記。

      我終于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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