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迅
這是香港痛苦的一夜。6月的一個晚會上,4所大學的學生會代表竟公然焚燒《基本法》,此舉引發(fā)軒然大波,不僅“建制派”斥之“玩火”,連部分“泛民主派”也大潑冷水。不過,年輕學子的激情卻持續(xù)高漲,揚言會繼續(xù)焚燒《基本法》,更仿效2014年大熱的“冰桶挑戰(zhàn)”的玩法,呼吁港人接力拍片燒《基本法》。在晚會上,香港中文大學學生會會長王澄烽說,希望修改《基本法》23條、45條有關普選特首的條文,加入公民提名;修改158條有關人大常委會有權解釋《基本法》的規(guī)定,避免中央透過釋法“僭建”《基本法》。
真懷疑這些學生領袖是否讀完整本《基本法》,是否對《基本法》問世的前前后后那段歷史有所了解。先說說《基本法》:中國與英國31年前就香港前途問題簽訂聯(lián)合聲明,列明中國對香港的基本方針政策,包括“一國兩制”、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50年不變。中央隨后經憲制程序及在港廣泛咨詢,將上述方針寫入憲法文件,那就是基本法。1990年4月4日,第七屆全國人大第三次會議通過《基本法》,做出設立香港特別行政區(qū)的決定。香港基本法是根據憲法制定的基本法律,規(guī)定了在香港特別行政區(qū)實行的制度和政策,是“一國兩制”方針政策的法律化、制度化。1997年7月,香港特別行政區(qū)成立,基本法開始實施。
基本法是香港實行與內地不同制度、享有高度自治,以及保障法治和公民權利的基石。“港獨派”和“本土派”有否想過,香港有沒有條件,有沒有資格獨立。焚燒《基本法》固然不智,那些學生還提出“重新修憲”,這更暴露出他們根本不了解遵守《基本法》對港人而言是多么重要。若他們有所認識,便應當知道一旦動搖了《基本法》的莊嚴,等于自毀保護網,是極危險之舉。如果往后成為民主運動主流,群眾以此為抗爭目標,香港與中央就會全面對立,隨之而來的必然是政治動蕩。政治盲動主義與非理性集體行為,往往是災難之源,學生焚燒《基本法》的舉動,正是這危機的征兆。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對某個事物在某些方面或許有所不滿,難道就沒有修正的余地而必須擊斃燒毀嗎?
或許有人會問,難道《基本法》不可以修改嗎?當然可以,《基本法》第八章有提到修改辦法,第159條列明,修改權屬于全國人大。香港特別行政區(qū)沒權修改,只有修改提案權;如香港特別行政區(qū)真要提出修改提案,須過三關:一是要港區(qū)全國人大代表2/3多數同意;二是要立法會全體議員2/3多數同意;三是要特別行政區(qū)行政長官同意。在香港,任何政黨、團體或個人想修改《基本法》內容,其提出的修改議案首先就要考慮能否闖得過上述三關,不是那么容易的?!痘痉ā肥且环菥邞椫埔饬x的契約,頒布25年來從未有修改。
學生若再燒基本法,有部分泛民政黨人士雖表示不認同,但竟然還說“尊重學生表達自由的權利”,“尊重學生以此表達憤怒”;有大學校長發(fā)表博文說,社會需要給予年輕人時間成熟,“孩子你慢慢來,你的時代,終會到來”,要允許孩子犯錯,而非責難他們……這樣一批成年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在激進的舉動面前,沒有批評,沒有指責,如此教唆、鼓動著香港的部分激進學子。
對幾所大學學生會代表焚燒《基本法》,政府律政司長袁國強感到沮喪,他認為學生應以理性方法向社會解釋他們不滿什么條文,若只為吸引社會關注而燒《基本法》,便是本末倒置。袁國強問這些學生,“燒基本法是否整本基本法也不要?是否我們不要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那些人權的保障?是否不要終審權?這些問題他們有否想清楚?若不是,只是對某些條款有不同意見,為何不可以勾出那些條款,用理性一些的方法去表達,做出如此激進的動作,對事情解決沒有幫助”。
當下,香港正處于關鍵分岔點,港人要阻止激進派把香港帶上這條險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