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嬌
《大衛(wèi)·科波菲爾》三個譯本之比較分析
——基于功能翻譯理論
■潘文嬌
狄更斯是英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代表同時也是維多利亞時期最偉大的小說家。他為英國批判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開拓和發(fā)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他的作品至今依然盛行,對英國文學發(fā)展起到了深遠的影響。
《大衛(wèi)·科波菲爾》于1850年首次出版,同時也是狄更斯創(chuàng)作的第八部小說。在書的序文中,查爾斯寫到:“像許多寵愛孩子的父母親一樣,我也有心中最喜歡的孩子,他的名字就是《大衛(wèi)·科波菲爾》?!?1867年版本序文)就像許多世界著名的經(jīng)典文學一樣,《大衛(wèi)·科波菲爾》在世界各國廣泛翻譯并出版。包括許多中國的翻譯版本,比如1947年由董秋斯翻譯的《大衛(wèi)·科波菲爾》,1980年由張谷若翻譯的《大衛(wèi)·考坡菲》和2003年莊繹傳翻譯的《大衛(wèi)·科波菲爾》。
本文選取功能翻譯論這一角度,探討以上三部《大衛(wèi)·科波菲爾》的中譯本中所體現(xiàn)的功能論思想以及從中國讀者對文學譯本接受的角度,比較各譯本的不同,以及發(fā)現(xiàn)其背后不同的原因。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功能翻譯論在德國誕生。狹義而言,它特指以德國“功能主義目的論”為核心的功能派翻譯理論。廣義而言,凡是用功能主義研究方法而產(chǎn)生的多種理論都屬于功能翻譯理論范疇。主要經(jīng)歷了凱瑟琳娜·萊斯(Katharina Reiss)的翻譯批評論、漢斯·弗米爾(Hans J.Vermeer)的目的論、曼塔里(Justa Holz-Mnttri)的翻譯行為理論以及諾德(Christiane Nord)的功能加忠誠原則四個發(fā)展階段。功能翻譯理論主要包括三大規(guī)則:目的規(guī)則、連貫規(guī)則和忠實規(guī)則。目的規(guī)則指譯文所要達到的目的。連貫規(guī)則主要指文本內(nèi)部關(guān)系,即譯文是否具有可讀性。忠實規(guī)則反映的是原文本和目標文本之間的關(guān)系。其中,目的規(guī)則最為重要,它貫穿并適用于整個文本,連貫規(guī)則和忠實規(guī)則從屬于目的規(guī)則。
下面本文將分別從目的規(guī)則、連貫規(guī)則和忠實規(guī)則三個角度分析三部《大衛(wèi)·科波菲爾》的中譯本。
如前文提到,目的原則是三原則中最為重要的。這部分將會從目的論角度討論評析三個譯本。
董秋斯出生于1899年,是中國最著名的譯者之一。他曾經(jīng)翻譯過《戰(zhàn)爭與和平》、《小紅馬》和1947年出版的《大衛(wèi)·科波菲爾》。當時中國很少有外國著作,更不用說外國文學著作。然而越來越多的中國學者和讀者都想了解更多的外國文學和文化,在這種情況下的翻譯更需要注重忠實性。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董秋斯開始著手翻譯《大衛(wèi)·科波菲爾》。
張谷若也是中國一位非常著名的翻譯家,他將其一生精力都奉獻給了翻譯事業(yè),其中也包括了出版于1989年的《大衛(wèi)·考坡菲》。當時中國正在經(jīng)歷改革開放帶來的的巨大變化,人們愿意去吸收接納各行各業(yè)的新知識、新理念。董秋斯的版本無法適應(yīng)新形勢下的要求和被讀者接受。為了使翻譯更加地地道和被讀者廣為接受,張谷若開始翻譯《大衛(wèi)·考坡菲》。
像董秋斯和張谷若一樣,莊繹傳也將他一生奉獻給了翻譯事業(yè),并取得了矚目的成就。他的版本出版于2000年。21世紀,許多中譯本出現(xiàn)在中國圖書市場上,越來越多的人接觸到了《大衛(wèi)·科波菲爾》。為了適應(yīng)大眾的閱讀需求,使譯本更通俗易懂,莊繹傳開始翻譯《大衛(wèi)·科波菲爾》。
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不同時期的需求決定了翻譯的趨勢。只要三個版本都能滿足讀者的需求,那么三個版本的目的功能都得到了滿足。
連貫規(guī)則是指,目標語文本應(yīng)該要可接受和有意義,即目標語文本與接收環(huán)境連貫一致。眾所周知,每個文學文本都有自己想表達的東西,作者都會通過語言來抒發(fā)他的情感。找出言語背后的深意是譯者的職責。本部分將會從連貫規(guī)則分析三個中譯本。
例一:
If she was a hundred times my child,I couldn’t love her more.(Dickens,1996:400)
Dong Quisi’s version:加入她是一百倍我的孩子,我愛她也無以復加了。(2004:546-548)
Zhang Guruo’s version:我這個外甥女,即便能頂我一千個親生的孩子,那我疼她,也不能再傷害了。(1989:694)
Zhuang Chuanyi’s version:就算她比我親生的孩子還親上一百倍,我愛護她,也不過如此了。(2003:473)
從這個句子我們可以看出作者想表達的是Mr.Peggotty很愛他的外甥女。作者把一個數(shù)量詞放在名詞之前。董秋斯翻譯成“一百倍我的孩子”,這樣逐字逐字的翻譯不僅聽起來很拗口,而且并不能反映作者的意思。張谷若翻譯成“能頂我一千個親生的孩子”,這個就似乎超越了原文的意思。莊繹傳翻成“親上一百倍”,不僅強調(diào)了Mr.Peggotty對外甥女的愛,同時也點明了背后的意義。我們可以看出詞的意思取決于它在句子中和其他詞的聯(lián)系。
忠實規(guī)則其實就是文際連貫,具體指以目的論為指向的翻譯框架下的原文文本與目標文本之間的關(guān)系。在《大衛(wèi)·科波菲爾》中,人物語言和習語是這本小說的兩大主要風格。另外,特定文化因素在這本小說中也非常明顯。
例二:
...the fatherless little stranger,who was already welcomed by some grosses of prophetic pins,in a drawer upstairs,to a world not at all excited on the subject of his arrival...(Dickens, 1996:7)
Dong’s version:樓上抽屜中大量預言針①早已把那個小人兒歡迎到世界上來,這個世界對于他的來臨時一點也不驚奇的。
①想因針插上繪有“保佑孩子”一類的祝詞,故名。(2004:7)
(2)Zhang’s version:……那個孤兒,雖然還沒和任何人見面,而他家里的人,卻憑預見先知,早就在樓上的抽屜里給他預備下好幾羅別針了②,迎接他到這個對于他的蒞臨絲毫不感興奮的世界上來。
②別針兒用來給小孩別尿布等等。一羅為十二打;好幾羅,當然是夸大的說法。(1989: 8)
Zhuang’s version:那個小人兒倒是受歡迎的,樓上抽屜里早就準備了大量的別針,歡迎他到來這個世界上來,不過世人對于他的到來卻毫不感到興奮。(2003:3)
在這個句子中,“prophetic pins”是狄更斯那個時代傳統(tǒng)的文化習慣,準備給新生兒來表示美好的祝愿?;谥覍嵰?guī)則,這種文化信息的保留在目的語中是必要的。而在三個譯本中,張谷若和莊繹傳都沒有體現(xiàn)出來。董秋斯采用了意譯的手法并加了注腳,從而使得這一文化信息能夠較好地傳遞給讀者。
通過對三個中譯本在功能翻譯理論三大規(guī)則下的比較分析,我們可以得知:首先,總體上說,張谷若的譯本流暢通達,能更好地幫助目的語讀者理解原作者意圖,實現(xiàn)了作品功能。其次,翻譯策略不是固定不變的,譯者可以根據(jù)文本需要適當選擇翻譯策略來實現(xiàn)文本功能。
董秋斯的、張谷若的和莊繹傳的三個譯本在不同的時期都分別發(fā)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國還很少有比較好的外國經(jīng)典文學譯作,董秋斯首先給我們呈現(xiàn)了《大衛(wèi)·科波菲爾》比較完善的中譯本,并為文學研究提供了豐富的材料,實屬不易。三十年之后,張谷若改善了董秋斯的版本,保留了原文表達形式和修辭手法,添加了大量注釋,用地道的語言使得讀者更好地理解異國的風俗習慣及原文。2003年,莊繹傳的版本出版。隨著更多的讀者了解《大衛(wèi)·科波菲爾》,莊繹傳的版本注重流暢和地道的特點為其贏得了不少讀者的青睞。
(南京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