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道德“運氣”意蘊的相關(guān)解讀

方熹

（云南師范大學云南華文學院，云南昆明650092）

對道德“運氣”意蘊的相關(guān)解讀

方熹

（云南師范大學云南華文學院，云南昆明650092）

威廉姆斯將“道德”與“運氣”這兩個概念放置在一個地方，組成“道德運氣”這個在他自己看來似乎格格不入的修辭，其主旨在于呈現(xiàn)道德免于運氣的努力是無法成功的。內(nèi)格爾則在這一揭示之下極力考察運氣對道德的透徹影響，把“道德運氣”會意為一個能夠呈現(xiàn)道德評價之矛盾性質(zhì)的觀點。本文主要對“運氣”進行界定并展開相關(guān)分析，以免因概念不清晰引起理解上的謬誤，以便后期深入研究道德運氣的思想意蘊。

威廉姆斯；內(nèi)格爾；道德運氣；運氣

何謂道德運氣？絕大多數(shù)倫理學人都知道，在1976年伯納德·威廉姆斯和托馬斯·內(nèi)格爾提交其論文的座談會以前，幾乎不可能存在以道德運氣為主題的討論?！暗赖逻\氣”第一次在威廉姆斯的《Moral Luck》一書中被提出，這一倫理學新概念本身雖然沒有被予以界定，但是威廉姆斯的論述對于這個概念的可能性給予了肯定，并且認為理解這一概念應該側(cè)重于從行為者主觀的角度出發(fā)，同時指出使用“運氣”這個概念而不加以明確的定義，這樣對于我們理解它不會存在什么影響。本文即對道德“運氣”思想的相關(guān)意蘊進行解讀。

一、運氣的基本概念

究竟什么是運氣？這是一個富有悠久歷史傳統(tǒng)卻在最近才被重新發(fā)掘的問題。內(nèi)格爾定義：“凡在某人所做之事有某個重要方面取決于他所無法控制的因素，而我們?nèi)匀辉谀莻€方面把他作為道德判斷對象之處，那就可以稱之為‘道德運氣’?！盵1]然而，這個概念與我們中國人的常規(guī)思維不一致，因此，便有人建基于內(nèi)格爾對這一概念的定義進行了修正，得到一個更容易理解的定義：所謂道德運氣指的就是“我們在對某個人的行為以及這某個人的道德展開判斷之時，會對我們的道德評判存在影響或干擾，不存在于行為者控制能力范圍之內(nèi)的、所有不確定的因素的概稱?！盵2]尼古拉斯·內(nèi)斯卡爾在討論什么是運氣時指出：“當我們將某些事情界定為運氣時，我們旨在宣稱：第一，就某人認識和能力所及，影響他的那件事情的出現(xiàn)是偶然的、意料之外的；第二，在評價成敗得失時，那件事情具有重要的作用?！憋@然，尼古拉斯·內(nèi)斯卡爾的定義突出強調(diào)了運氣之于人的主觀性，即某件事情是否能成為運氣，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人們的認識。相對于以上定義，徐向東的定義則更加簡單明了：“假若有些事情是我們所不能夠控制的，但對于我們的幸福又可以有意義地加以影響，那么我們就把這樣的事情稱之為運氣。”[3]通觀以上四種定義，排除在表達方式以及側(cè)重點方面的細微差異，它們在以下三個方面達成了共識。

第一，運氣是由那些我們的意志和能力所無法控制的因素引起的，這是運氣概念的本質(zhì)屬性。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當人們談到運氣時，往往指遇到那些偶然的、不能控制的事情，也常常會表現(xiàn)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甚至連《漢語大詞典》中都將運氣解釋為“命運、宿命、時運等”，這些顯然都表明：將運氣與無能為力、無法控制聯(lián)系在一起，是人們根深蒂固、習以為常的觀念。實質(zhì)上，在古代漢語中，運氣指的就是不隨人們意志轉(zhuǎn)移的、不為人所控制的大自然中陰陽之氣的運行變化。《三國志·蜀志·郤正傳》中提到：“羲和逝而望舒系，運氣匿而耀靈陳?！碧炜罩械脑茪庀?，太陽便出來了。這里的運氣同樣指的是自然界中的陰陽之氣，其運行規(guī)律在冥冥之中由上天規(guī)定，湯、堯般的圣君也無法主宰。在西方歷史上，運氣也站在意志和自我控制的對立面。“在荷馬時代的古希臘，理論家們不厭其煩地爭論著運氣的作用，這深不可測的命運是這般無情地主宰著人和神的事務，而對于他們的想法和行動一概置之不管。”正如內(nèi)斯卡爾所說的“理性主義哲學家也經(jīng)常為運氣而感到頭痛，因為它很明顯地削弱了人們對生活和生命本應該有的控制?！边\氣這個概念的核心含義，就是人們在認識和行動上的無能為力，東西方在這一方面顯然是一致的。

第二，運氣的諸多概念都贊同：這些客觀存在的、不可控制的運氣影響了人們的生活，尤其是人們的日常倫理生活。在這里仍要進一步明確：一方面，被稱之為運氣的事情常常以一種突如其來、且不容選擇的方式強行介入人們的生活，因而是難以預測、也無法避免的。當然，在生活中某些事情的發(fā)生又是可以預見的，也是可以設法避免的，例如我國《道路交通安全法》中明確禁止酒后駕車，這種法定措施很顯然是為了極力保證醉酒駕駛員自身及公眾生命財產(chǎn)的安全，但現(xiàn)在仍然還有很多人們對酒后駕駛的危害認識不清，始終抱有僥幸心理，大量的酒后駕車事件給駕駛員自身帶來了慘痛的后果，這些人就不能被稱為“運氣差”。另一方面，運氣會干擾人們的生活，甚至影響人們的道德評價，使人們的狀況變得更好或者更糟糕，這便是徐向東所謂的“有意義地影響我們的幸?！薄Ｓ行┡既皇虑殡m然會干擾人們的生活，但卻不會使人們的狀況發(fā)生明顯改變，對于這些事件，我們也不會稱之為運氣。對此，內(nèi)斯卡爾曾經(jīng)這樣解釋：“有些偶然事件是冷漠的——例如某人暫時地被一塊浮云的陰影籠罩——這些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謂之運氣?！盵4]

第三，在一定程度上，運氣取決于人們的認識和判斷，具有一定的主觀性。因為某事是否成為運氣，是否對我們的生活產(chǎn)生有影響，是否是不可控制的偶然事件，都是由具有自由意志和道德意識的人來判定的，并且因為對人產(chǎn)生影響以及被人們認識和理解而獲得實質(zhì)意義。一個明顯的證據(jù)是，小孩的意識中沒有或者不會有太強的運氣觀念。由于缺乏起碼的知識和能力，他們對偶然和必然沒有區(qū)分，因此有很多偶然發(fā)生且不可控制的事情，他們并不會認為是運氣。另一個證據(jù)是：某些曾經(jīng)在歷史上被認定為運氣的事物，如某些雪災、干旱、洪澇和地震等自然災害，作為運氣已經(jīng)淡出人類的觀念。人們一般不會再將這些事情看作厄運，因為他們已經(jīng)完全了解這些現(xiàn)象是怎么回事。比如，布萊恩·羅斯伯里正是因為意識到運氣的主觀性，才主張“在一個由在智力上和道德上易犯錯誤的人們組成的世界上，認識上的質(zhì)詢是道德責任的永恒不變的部分”，“對道德行為者的判斷應該根據(jù)他們在行動的時刻可能掌握的知識來進行。”[5]當然，盡管運氣具有一定的主觀性，但不能因此而否認它是客觀存在的。在絕大部分情境中，對于哪些偶然發(fā)生且不可控制的、影響人們生活的事情屬于運氣，人們都會有一個基本的共識。

由上述，我們加深了對運氣的理解和認識，不過此時就對運氣下定義還是過早了一些。鑒于運氣兼具主觀性和客觀性這兩者，那么，我們就很有必要對運氣這個概念的核心要素“不可控制”進行進一步的分析。因為“歸根結(jié)底，一個人由他自己控制所做的事情則沒有一件或幾乎沒有一件?！盵6]如果真是如此，難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運氣，人人都在擲骰子？無疑答案是否定的，那么接下來的問題是：哪種意義上的“不可控制”才是運氣呢？

二、運氣與控制

在日常語言中，“控制”是個比較寬泛的概念。在維特根斯坦所謂的“語言游戲”中，與它有著“家族相似性”的概念還包括決定、掌控、主宰，等等。在很多非嚴格規(guī)定的場合，這些詞語被相互替代地使用著。實質(zhì)上，它們之間是存在細微差別的，就正如在家庭內(nèi)部即使是孿生兄弟也有很多不同一樣?，F(xiàn)在，我們要采取的策略是用這些存在細微差別的概念去詮釋“控制”這個概念，以區(qū)分不同意義的控制。

齊默爾曼對控制進行了一個有趣的劃分，他認為，存在兩種意義的控制：“第一種是狹義上、嚴格的控制，指某人在既能夠引起某事的發(fā)生又能夠阻止某事的發(fā)生意義上的控制；第二種是廣義上、完全的控制指對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偶然的事情的發(fā)生都享有嚴格的控制?！痹趨^(qū)分這兩種意義的控制之后，齊默爾曼進一步指出：在現(xiàn)實中，人們不可能在廣義上對所有事情的發(fā)生都有嚴格的控制，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必須承認，運氣是不可消除的存在?！盵7]但是對于某些事情，人們還是能夠享有嚴格的控制。當我們結(jié)合與控制存在家族相似性的那些概念來理解齊默爾曼區(qū)分的兩種意義的控制時，不難發(fā)現(xiàn)：廣義上、完全的控制與主宰、完全掌控的含義比較接近；狹義上、嚴格的控制與決定相近。那么按照齊默爾曼的做法，我們便可以區(qū)分出決定意義的控制和主宰意義的控制。一般而言，人們可以自我決定，卻無法自我主宰。為什么呢？原因很簡單，一個人能夠成功完成某事，實現(xiàn)對某事的完全掌控及主宰，實際上是與一個人的意志、能力及其他條件聯(lián)系在一起的。一個人不能在主宰意義上控制某件事情的原因包括：其一，不愿意去做；其二，愿意去做但能力不及；其三，愿意去做，能力也可行，但其他條件不允許。

當某人因為意志方面的原因而不能完成某事，我們并不能稱其對該事無法控制，因為即使是在阻礙某事發(fā)生的意義上，他仍然實現(xiàn)了對該事在自我決定意義上的控制。更進一步地說：因為人們的意志在一般情況之下都是自由的，所以不可控制的事情在決定意義上并不存在?？墒牵斈硞€人在意志自由的情況下，始終由于種種客觀因素不允許或自身能力不夠等原因從而導致某事不能做到，也即這個時候?qū)τ谀臣虑椴荒軌蛲耆_到主宰和掌控的局面，那么我們才會將遭遇運氣和不可控制這兩者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例如，一個莽撞的司機開著汽車在鄉(xiāng)村公路上狂奔向前行駛，當他發(fā)現(xiàn)拐彎處忽然有人冒出之時卻已經(jīng)無法控制這輛車，盡管他堅持在做著控制這輛車的努力完全是在自我決定的意義之上，但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而導致撞死行人的結(jié)果卻是事實，“所以，這個司機在某種程度上遇到了不好的運氣?！盵8]再例，醫(yī)生在他自己確信為治療藥物的藥水給病人進行了注射，殊不知有人事先已經(jīng)將致命毒藥替換了治療藥物，原因可能在于某些不可述說的目的或種種陰謀，盡管救死扶傷的職業(yè)道德和善良愿望以及相關(guān)方面的業(yè)務能力是這位醫(yī)生所完全具有的，但由于非主觀方面的各種原因產(chǎn)生不可控制的結(jié)果而導致背負殺人的冤枉罪名，所以只能說這位醫(yī)生的運氣很差。也即某人在對某些事件控制的實現(xiàn)上是決定意義的，主觀而言能力也是可及的，但由于種種客觀因素的影響，或者由于其他方面的原因，從而使得他無可奈何地受到運氣的擺布，無法控制事情的發(fā)展及結(jié)果。所以，那些對于人們不能實現(xiàn)主宰意義上的控制，超出決定意義上的控制范圍之外的，包括因為其他種種原因或能力不及從而導致的無法控制的事情等，被我們稱之為運氣的事情?；诖?，對于運氣我們可以給出一個形式上的明確定義，即“那些由人們能力或意志所不可控制的因素導致的、而又確有意義地干擾和影響人們倫理生活的、基本得到人們認可和贊同的不確定的事情”。

三、運氣的不同類型

劃分不同類型的運氣，不僅有利于加深對于運氣的理解，而且也是對運氣概念的有效檢驗?！耙环N是以計劃為中心展開劃分，主要就分為內(nèi)在于計劃的運氣和外在于計劃的運氣；另一種是內(nèi)在于行為者本人的運氣和外在于行為者本人的運氣?！盵9]這是威廉姆斯對運氣的劃分，即內(nèi)在運氣與外在運氣。[10]不過，威廉姆斯的劃分并未得到太多的認可，在討論運氣的類型劃分時，人們更多地訴諸于內(nèi)格爾的劃分。

內(nèi)格爾對運氣類型的劃分倍加全面：“一種是生成運氣：你天生就是這么一個人，這個問題不僅僅只是你有意而為之的，同時這個問題還類似于諸如你的潛力和傾向以及性情等。另外一種是擺在我們眼前的現(xiàn)實情境和問題，即使我們身處其中的所謂的環(huán)境的運氣。此外，還有兩種原因和結(jié)果緊密關(guān)聯(lián)著行為：我們究竟是如何由先前環(huán)境所制約和影響的運氣，以及人們的計劃和行動結(jié)果所造成的運氣?！盵11]正如齊默爾曼所言：沒有人能夠控制你的出生。生成運氣的存在，是產(chǎn)生宿命論觀念的主要原因。例如，范縝用偶然論來反對佛教的因果報應說時曾經(jīng)說到：“人生如樹花同發(fā)，隨風而墜，自有拂簾幌墜于茵席之上，自有關(guān)籬墻落于糞溷之中。”[12]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人生如同樹上開的花一樣，風吹花落，有的飄落到屋里的草席上，有的飄落到墻外的糞坑之中。出生于何家，竟是如此偶然的事件，范縝想要避免因果報應的宿命論，卻陷入了另一種更不穩(wěn)定的宿命論，令人更為悲觀，其中主要原因便在于無法擺脫生成運氣的存在與影響。

第二種運氣是人們所處的環(huán)境的運氣?？傮w而言，人們都處于一定的社會環(huán)境中。當某人進行某項行動時，又面臨著具體的情境。這些環(huán)境或情境肯定會對他的決定和行動產(chǎn)生影響，而且在很大程度上這些環(huán)境的存在是他無法選擇和控制的，因而存在著所處環(huán)境的運氣。中國有句古話“時勢造英雄，英雄出時勢”，這句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人們面臨環(huán)境的運氣：某人的確可能擁有成為英雄的天賦和潛質(zhì)，但是倘若沒有一定的社會土壤，他便可能泯然眾人，成為一個平凡的“無名英雄”。由此可見，人們所處的環(huán)境也能構(gòu)成一種無法控制的運氣。

第三種運氣是被先前環(huán)境所決定的運氣。我們在上文論述運氣的概念之時對這種運氣已經(jīng)提及，即那位醫(yī)生受到的就是——藥物被毒藥替換——的這個先前行動——的影響，這無疑是他不可控制的。另例，某人由于財務糾紛對其合伙人邪念頓起并欲大開殺戒而后快，一日他拿著槍闖進合伙人的住宅而行動未果，原因在于他在行動之前由于時間倉促匆匆忙忙行事而未來得及事先檢查槍，可偏偏在這之前他的另外一個朋友把玩了這把槍而導致出了毛病以至于不能使用，對此他卻完全不知情。結(jié)果很簡單，他的謀殺計劃由于受到先前行為決定的運氣的影響而失敗告終了。我們在生活中顯然就會認為：誤殺病人的那位醫(yī)生的運氣真是糟糕到了極點，而謀殺未果的那位仁兄的運氣真是相當?shù)牟诲e。

第四種運氣在我們的生活中也是普遍存在的，它所指的是由人們的計劃和行動結(jié)果所造成的運氣。上文所論述到的那位酒后駕車意外撞死小孩的悲催的司機身上所遇到的運氣就是這第四種運氣的典型，那個小孩從人行橫道上是否將會快速跑過并非他所能控制的——這是這位司機在他的情況下所面臨的不可控制的因素——并且這種不可控制不同于其他類型的不可控制，它既不是司機所處的環(huán)境，也不是由先前環(huán)境所決定的，更與司機的家庭、性格、愛好和脾氣等等毫無關(guān)系，可事情的結(jié)果就是直接由這種不可控制的因素所影響和促成的，所以又被齊默爾曼稱之為結(jié)果運氣。將內(nèi)格爾的前三種運氣統(tǒng)稱為情境運氣，意指包括某人的脾氣、性格和環(huán)境等所面臨的情境的運氣，而將內(nèi)格爾的最后一種運氣稱之為結(jié)果運氣，這是齊默爾曼對內(nèi)格爾的運氣類型的劃分所進行的整合。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得知，導致運氣不可控制的原因是他們進行劃分的依據(jù)，也即他們做出劃分的標準實際上是大同小異的，結(jié)果運氣、齊默爾曼的情境運氣、外在運氣等產(chǎn)生不可控制的原因無關(guān)乎人的意志和能力，都是由于種種外在的其他條件所導致；而與此相對應的，內(nèi)格爾的生成運氣、威廉姆斯的內(nèi)在運氣等導致人們無法控制的原因則主要是由于人們的能力不及。所以，由于能力不及而導致的運氣，諸如生成運氣、內(nèi)在運氣等是一類，而由于其他人的行動、環(huán)境等種種條件引起的運氣，諸如結(jié)果運氣、情境運氣等又是一類，筆者在本文中傾向于依照產(chǎn)生無法控制狀況的原因?qū)⑦\氣劃分為以上這兩種類型。由于對于那些因為能力原因?qū)е碌臒o法控制的狀況，人們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通過提高自身能力、修養(yǎng)自身性格等各種方式予以避免，所以這樣的劃分具有某些實在意義。

[1][美]托馬斯·內(nèi)格爾著,萬以譯.人的問題[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29.

[2]潘書琴.論道德運氣[D].華東師范大學,2004:3.

[3]徐向東.自我、他人與道德——道德哲學導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563.

[4]Nicholas Rescher.Luck[M].Proceeding and Addresses of theAmerican Philosophical Association.Vol64.No3.1990.pp:5-7.

[5]徐向東.美德倫理與道德要求[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 93-110.

[6][美]托馬斯·內(nèi)格爾著,萬以譯.人的問題[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23.

[7]Michael J.Zimmerman.Luck and Moral Responsibility[J].Ethics. Vol97.No2.1987.pp:337-376.

[8]Brynmor Browne.A Solution to The Problem of Moral Luck[J]. The Philosophical Quarterly.Vo42.No168.1992.pp:345-356.

[9]潘書琴.論道德運氣[D].華東師范大學,2004:6.

[10][英]伯納德·威廉姆斯著,徐向東譯.道德運氣[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7:38.

[11][美]托馬斯·內(nèi)格爾著,萬以譯.人的問題[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31.

[12]向世陵.中國哲學智慧[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6: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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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 Xi
（Yunna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Yunnan Normal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2,Yunnan）

Williams puts"moral"and"luck"in one place,consisting of"moral luck"rhetoric that seems to him out of place.Its main purpose is that morality exempt from the effort of luck is not successful.Nagel tries to investigate the thorough influence of luck on the moral,taking the"moral luck"as a view that can show the contradictory nature of moral evaluation.The paper focuses on the definition of"luck"and the analysis of its correlation to avoid the fallacy caused by unclear understanding so as to make a later in-depth study of the ideological implication of the moral luck.

Williams,Nagel,moral luck,luck

B01

A

2095-6266（2015）02-071-05

2014-12-15；

2015-3-16.

云南省教育廳科研基金一般項目“威廉姆斯道德運氣觀研究”（2014Y110）；云南省哲社教科規(guī)劃一般項目“‘立德樹人’的實現(xiàn)路徑與云南高校實踐的研究”（AC14008）。

方熹（1982－），男，湖北通山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道德、價值、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