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石窟造像題記是以文字形式保留的宗教符號,具有民眾性、直接性、格式化和時代性的特征。對造像題記的文本分析可以使研究者在區(qū)分造像者身份特征的基礎(chǔ)上,了解造像者真實的宗教思想,進而把握不同宗教群體的宗教心理特征,因此對石窟宗教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關(guān)鍵詞:云岡石窟;造像題記;文本特征
石窟造像題記是石窟當(dāng)中以文字形式留存的宗教符號,也是社會宗教信仰的文本顯現(xiàn)。造像題記又叫發(fā)愿文,是造像者制作宗教石窟、神龕后留下的記錄文字,有時雕刻于佛像的底座或側(cè)面,有時也在石窟造像完成后雕刻于造像旁的石壁上。題記主題以祈福內(nèi)容為主,同時記錄造像的時間、理由、祈愿內(nèi)容等信息。
造像題記是特殊的文字符號,是信眾參與佛事活動產(chǎn)物,映射出信眾的信仰。如果說造像的具體形象中包含了有關(guān)信仰對象和內(nèi)容信息,那么造像題記則更多地反映的是信仰心理方面的特征。正因如此,對造像題記的研究在石窟研究中是不可替代的,研究石窟造像離不開對石窟題記的解讀。佛教造像題記作為宗教信仰的文本呈現(xiàn),具有民眾性、直接性、格式化和時代性的特征。云岡石窟是我國三大石窟群之一,是北魏佛教發(fā)展的重要見證,窟中題記在我國石窟題記中具有典型的代表性。
一、民眾化的祈愿方式
云岡石窟造像主要由三期作品組成,早期作品集中于公元398年——公元464年,中期作品集中于公元465年——公元494年,晚期作品集中于公元494年——公元524年。造像題記的時間,可以較為準(zhǔn)確地確認題記所對應(yīng)的時期分期。根據(jù)《云岡金石錄》以及《云岡石窟編年史》的記載,云岡造像題記中明確寫明造像時間的有十六處,其中最早的是“邑義信士女等五十四人造石廟形象九十五區(qū)及諸菩薩記”和“太和十三年造像記” ,完成于公元483年,屬于云岡中期時段;最晚的是“為亡夫侍中造像記”,完成于為公元520-525年之間,正值云岡創(chuàng)作結(jié)束之際。從時間分段上看,題刻時間集中在云岡中期的后半段和整個后期。其中,中期有三處,后期有十處,分段不確定四處,但這四處都能夠確定是中期以后作品,另外還有十一處無法確定時期。比較云岡題記時段和造像時段,可以發(fā)現(xiàn)其分布極不對稱。雖然造像活動貫穿了早中晚三期,但題記只出現(xiàn)在中期和晚期,且中期、后期作品數(shù)量差別顯著。由此可見,北魏民眾在云岡后期的造像活動比中期更為頻繁。
表1 ?云岡石窟造像題記創(chuàng)作時間表
位置 題記名稱 創(chuàng)作時間 分期
第十一窟東壁 太和□□年七月造像記 北魏太和年間(公元477-499年) 中、后期
第十一窟東壁 邑義信士女等五十四人造石廟形象九十五區(qū)及諸菩薩記 北魏太和七年八月三十日(公元483年) 中期
第十一窟南壁 清信女造釋迦像記 北魏太和七至二十年(公元483-496年) 中、后期
第十一窟東壁 候后?云?造像記 北魏太和七至二十年(公元483-496年)[1]120
第十一窟西壁 佛弟子造像記(5條) 北魏太和七至二十年(公元483-496年)[1]120
第十一窟第十四龕 太和十三年造像記 北魏太和七年七月二十二日(公元483年) 中期
第十七窟明窗東壁 比丘尼惠定造釋迦多寶彌勒像記 北魏太和十九年九月十九日(公元489年)
第十一窟明窗東壁 妻周氏為亡夫造釋迦文佛彌勒二軀記 北魏太和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公元495年) 后期
第十一窟 太和十九年七月二十一日記 北魏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
第十一窟西壁 太和二十年弟子造像記 北魏太和二十年(公元496年)
第十一窟西壁 太和二十年七月記 北魏太和二十年(公元496年)
第二十窟 曇媚造像碑記 北魏景明四年(公元503年)
第二十八窟西壁第二龕 佛弟子惠奴造像記 北魏正始四年八月(公元507年)
第三十八窟東壁第二龕 延昌三年造釋迦像記 北魏延昌三年七月二十五日(公元514年)
第三十五窟窟門東壁 常主匠造彌勒七佛菩薩記 北魏延昌四年五月十四日(公元515年)
第十九窟第二龕 清信士造像記 北魏延昌四年(公元515年)
第十八窟窟門西壁 大茹茹造像記 北魏正光四年(公元523年)[1]
第四窟 為亡夫侍中造像記 北魏正光年間(公元520-525年)
第十二窟前室西壁 為亡父造像記 不明 不明
第十二窟第一龕 玄事凝寂造像記
第十三窟東壁 邑子等殘字(6條)
第十三窟第四龕 □僧造像記等(7條)
第二十窟西壁 佛弟子造像記(2條)
第三十八窟外壁上側(cè) 吳氏造像造窟記
第二十八窟北壁 老李自愿造像記
第三十九窟 法玉供養(yǎng)記
第二十三窟 尼道法□造像記(2條)
第三十一窟前室北壁 為亡母造像記
第三十五窟窟門東壁 佛弟子王乙造石像記
(2條)
相異于道教的發(fā)展歷程,北魏時期佛教的發(fā)展經(jīng)歷了從上層皇室逐漸向下層民眾的過渡。史書記載,“公元483年,武州山石窟寺在經(jīng)歷了曇曜的失落之后,發(fā)生了巨大的地位轉(zhuǎn)換,從國家和皇帝的特別窟,一變而為一般僧眾和民間信徒的大眾窟。”因此,區(qū)別于作為皇家工程的早期作品,云岡中、后期的造像也主要是民眾造像活動的結(jié)果,這一對比和區(qū)分說明了題記這種直白的祈愿表達方式更易于被一般民眾造像者所接納和采用。顯而易見,石窟題記作為民眾表達宗教心理的直接方式,與早期云岡作品所采取的隱喻和象征的方式形成鮮明的區(qū)別,具有典型的民眾化的特點。
二、直敘式的宗教心理
雖然造像和造像題記都是像主宗教心理的表達載體,但與造像相比較,造像題記的表達方式更為純粹和直接,因為造像的制作過程融入了工匠本身對宗教藝術(shù)形象的主觀理解,而造像題記的形式則過濾了工匠創(chuàng)作的主體性內(nèi)容,是造像者內(nèi)心世界的直接表達。因此題記符號在意義表達上具有直接性。正因題記是造像者以直接的方式陳述造像目的、宗教認識和表達心愿的文字,是直抒胸臆的表達方式,所以不像一般歷史文獻資料經(jīng)過了學(xué)者文人的筆墨雕琢,需要具體考證記錄者的二次加工過程,在使用上具有直接性。endprint
對造像題記解讀的意義重在了解造像者真實的思想,因為“社會生活中最重要的變量之一是社會階級。雖然不是嚴格決定的,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卻明顯地能夠影響其行為、態(tài)度和愿望——即是說,它會影響一個人畢生所想的和所做的?!保虼搜芯渴咴煜裥枰獏^(qū)分造像者身份及其所處的社會階層,有關(guān)這方面的信息可以從題記內(nèi)容中獲得。跟據(jù)清代人王昶對像主的稱謂分類,研究者可以區(qū)分云岡石窟造像題記中不同宗教群體的身份特征。
表2 ?云岡石窟造像題記創(chuàng)作者身份表
題記名稱 稱謂 造像者身份
大茹茹造像記 大茹茹可敦 柔然國皇室[5]
吳氏造像造窟記 吳氏 官吏
常主匠造彌勒七佛菩薩記 常?主?匠?
為亡夫侍中造像記 不明 官吏家眷(女)
妻周氏為亡夫造釋迦文佛彌勒二軀記 妻周氏、比丘、比丘尼 官吏家眷、僧尼
邑義信士女等五十四人造石廟形象九十五區(qū)及諸菩薩記 邑義信士女 僧尼、普通信眾
比丘尼惠定造釋迦多寶彌勒像記 比丘尼惠定 比丘尼
曇媚造像碑記 比丘尼曇媚
□僧造像記等a □□僧 僧尼
□僧造像記等c 比丘
□僧造像記等d 僧□□
□僧造像記等e 僧
尼道法□造像記a 尼道法□ 比丘尼
尼道法□造像記b 尼道惠洛? 比丘尼
清信女造釋迦像記 清信女 普通信眾(女)
候后?云?造像記 候后?云? 普通信眾
佛弟子造像記a、b、c、d、e 佛弟子
邑子等殘字a 弟?
邑子等殘字b、c、d 不明
邑子等殘字e 邑子賈?
邑子等殘字f 佛弟子
□僧造像記等b 佛弟子
佛弟子造像記a 佛弟子
太和二十年弟子造像記 弟子
為亡母造像記 劉大
佛弟子惠奴造像記 弟子
老李自愿造像記 老李
佛弟子王乙造石像記a、b 佛弟子
清信士造像記 清信士
在此基礎(chǔ)上,通過對比不同造像主體和祈愿表述,研究者就能夠掌握不同社會群體最真實的宗教心理特征,這是宗教社會學(xué)重要的研究課題之一。
三、結(jié)構(gòu)化的宗教祈愿
國內(nèi)外對造像題記的研究由來已久。日本學(xué)者佐藤智水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對造像題記的研究,他將造像題記的格式歸納為兩種。國內(nèi)在這方面深有研究的是侯旭東先生,他在大量考察、深度研究五、六世紀(jì)佛教造像題記的基礎(chǔ)上,對佐藤智水的理論進行剖析,進一步完善了兩種基本造像題記(A型結(jié)構(gòu)和B型結(jié)構(gòu))的具體結(jié)構(gòu)。云岡石窟現(xiàn)今發(fā)現(xiàn)的造像題記結(jié)構(gòu)基本符合這兩種類型,雖然在各項題記內(nèi)容的前后排序上略有不同,但大致格式仍然符合前輩學(xué)者的基本分類。云岡題記中,第十七窟明窗東壁的“比丘尼惠定造釋迦多寶彌勒像記”和第三十八窟外壁上側(cè)的“吳氏造像造窟記”保存比較完整,可以代表造像題記的A、B兩種基本類型。其中,“比丘尼惠定造釋迦多寶彌勒像記”屬于A型題記,題記內(nèi)容如下:
1、大代太和十三年,歲在己巳,九月壬寅朔,十九日庚申,2、比丘尼3、惠定4、身遇重患,發(fā)愿造5、釋迦、多寶、彌勒像三區(qū)。6、愿患消除,愿現(xiàn)世安穩(wěn),戒行猛利,道心日增,誓不退轉(zhuǎn)。以此造像功德,7、逮及七世父母、累劫諸師、無邊眾生、咸同斯慶。
A型題記結(jié)構(gòu)為:1、造像時間2、造像者身份3、造像者4、造像對象5、造像題材6、祈愿內(nèi)容7、發(fā)愿對象
“吳氏造像造窟記”則屬于B型題記,內(nèi)容如下:
1 夫幽宗玄明,非□□無以光其化;真容速隱,非圖像莫能顯其跡。于是□顏□示,長夜啟正覺之悟;道儀滋□,□以留寂□之敬。2于是□于先歲,德來世者矣。含生有識,莫不興慈以樹,積福以資常。卷舒待時,屈指常湛?;噬蠚v宇,化超唐虞。況乃世蔭靈征,津沐玄□者哉。3、4吳氏,為5亡息冠軍將軍、□侯吳天恩造像并窟,得依巖側(cè),妙姿□□。洸々焉,鑒真容之在于虛空;麗□□,6□釋迦本生。籍此微福,7愿亡兒8生々遇□,長辭,騰神凈土,□化瀰隆,三法□敷,萬累消融。尋吳氏家先,忠和著□,□孝并舉。至子孫興茂,紹隆家嗣,□□□助,彫零而立,惟孤惟念,□微□□,□□單志,書頌于玄石。其辭曰:遼□々真道,貌々玄凍,非聲非□,非□□知,化由物感,藉由迪昭,光融□□,□□九居。寧熟世,興由帝王,非定□□,□□□□。薄有深悟,□石□光,依巖□□,□□□□。愿□亡兒?!酢酢酢酢?/p>
B型題記結(jié)構(gòu)為:1、造像之佛法意義2、造像動機3、造像者身份4、造像者5、造像對象6、造像題材7、發(fā)愿對象8、祈愿內(nèi)容
兩種類型的題記最大的區(qū)別在于有無對造像之佛法意義的陳述,這部分內(nèi)容反映了佛教信仰者對佛教義理、人神關(guān)系等的理解,能夠體現(xiàn)造像者的宗教認知程度。
四、傳承化的宗教認知
題記是以文字形式留存的宗教符號,傳承性是一般文字符號都具有的歷史性特征,因為文字所記錄的是一個時代的文化積淀,人類用文字的方式把握和創(chuàng)造世界的同時,繼承了語言的歷史性意義。因此,造像題記也具有宗教文化的傳承性特征。例如,題記本身的固定格式就是對于佛教文化的繼承,而題記中對于佛教文化的認知程度也取決于宗教發(fā)展的階段和狀況。在題記中,有關(guān)佛法意義表述的文字集中映射出這一時代信眾的宗教認知程度。
對于石窟題記而言,題記對佛法意義的陳述是宗教心理表述的重要部分。石窟B型題記正含有這部分內(nèi)容,能夠直接反映出像主的宗教認知程度,但這種類型的題記在云岡四十七條造像題記中極少,僅有兩條,分別是第四窟的“為亡夫侍中造像記”和第三十八窟中的“吳氏造像造窟記”。 “為亡夫侍中造像記”的內(nèi)容為:“□□□靈?□非□魂?以濟?其?源靈姿?湛?麗□□想……■■□□為亡夫侍中、平原?太守?■■□世□□□亡息濟?言?怕?減氵?■■□□一?區(qū)?,□亡者托生凈土,西■■■■■□之玄源神?□□明于?■■■■皇祚永隆,惠澤其敷,■■■■□靈相?識憑□□■■■■正光□□■月廿三日?!眅ndprint
“為亡夫侍中造像記”本身字數(shù)很少,由于嚴重風(fēng)化,其中一半字以上不可辨識,但我們?nèi)匀豢梢詮臍埓娴奈淖种械玫揭恍┬畔?。根?jù)題記開始的敘述,得知亡者是朝廷的官員,而造像者是亡者的妻子。題記中,造像者對造像佛法意義的理解僅限于二十余字,內(nèi)容較為簡單,顯得表淺,加上風(fēng)化的原因,甚至不能形成一句完整的意義,而祈愿的內(nèi)容要遠多于對佛法的贊美,從殘存的字跡判斷,內(nèi)容不但包括祈福死者托生凈土,而且也表達了希望國家昌盛,統(tǒng)治長久,家嗣興旺,黎民百姓安居樂業(yè)的愿望??梢酝茰y造像者重在表述愿望,而對佛法的理解是非常有限的。
與“為亡夫侍中造像記”一樣,“吳氏造像造窟記”的雕刻者也是出自官宦之家,與前一條題記相比較起來,其陳述的造像之佛法意義更為豐富?!皡鞘显煜裨炜哂洝钡姆鸱ㄒ饬x陳述為:“夫幽宗玄明,非□□無以光其化;真容速隱,非圖像莫能顯其跡。于是□顏□示,長夜啟正覺之悟;道儀滋□,□以留寂□之敬。于是□于先歲,德來世者矣。含生有識,莫不興慈以樹,積福以資常。卷舒待時,屈指常湛?;噬蠚v宇,化超唐虞。況乃世蔭靈征,津沐玄□者哉?!蔽淖珠_頭表明佛法高深而玄遠,佛祖真容隱而不顯,造像的目的即是通過造像來彰顯佛祖之真容、弘揚佛法之光大,以此來時時提醒自己保持覺悟的頭腦,達至正覺之狀態(tài)。作者雕刻佛像不但表達對佛的敬仰,而且也是為來世爭取善果,他認為凡是人都會發(fā)揚慈悲,積累福德,為求好報,當(dāng)今皇上比堯舜還有德,而自己則是生逢盛世,且世世代代沐浴著佛祖的恩澤,故心懷感激。
除了這兩條題記包含了佛法意義的陳述外,云岡其他題記幾乎或完全沒有關(guān)于佛法意義的表述,從客觀上反映出當(dāng)時大部分佛教徒對教義教理的認知程度處于比較低下的水平,這可能與平城時期少數(shù)民族為主體的人口構(gòu)成、較為低下的社會文化水平有直接的關(guān)系。而上述兩種造像題記的內(nèi)容上的區(qū)別足以表明,即使是在社會層次較高的官員家庭中,信徒對于造像佛法意義的了解也有著很大的區(qū)別,宗教認知水平存在較大差異。
可見,題記符號所表達的內(nèi)容具有時代性。在個體造像題記中,造像者的處境、身份決定了題記的言說方式;在群體造像中,造像題記表達了造像團體普遍性的認知和愿望。無論是個體性的還是群體性的造像題記,都是一個時代宗教認知和信仰心理的反映。但是,由于題記的一般化固定格式及篇幅的限制,題記并不能記錄全部的心理內(nèi)容,不能反映造像者全部的宗教認知和追求,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信眾群體的心理特征或是趨勢。
通過對云岡石窟造像題記的文本分析,北魏佛教信仰心理大體呈現(xiàn)于眼前。石窟題記研究有助于研究者把握造像活動的主體特征,澄清“像”背后的“人”的心理狀況。石窟造像題記符號所具有的特質(zhì),決定了題記所具有的豐富內(nèi)容能夠反映一個時期群體性宗教信仰的主體特征,尤其是心理特征,這對于石窟宗教研究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和意義。
注釋:
[1]張焯:《云岡石窟編年史》,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年2月,153頁。周偉洲又認為鐫刻的時間最可能是公元534-552年(《關(guān)于云岡石窟的茹茹造像銘記——兼談柔然的名號問題》,見《云岡百年論文選集一》,240頁.
參考文獻:
[1]張焯:《云岡石窟編年史》,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年2月,120頁.
[2]【日】石松日奈子:云岡中期石窟新論——沙門統(tǒng)曇曜的地位喪失和胡服供養(yǎng)人像的出現(xiàn),《考古與文物》,2004年第5期,89頁.
[3]羅納德·L·約翰斯通:《社會中的宗教》,四川人民出版社1991年,218-219頁.
[4]王昶:《金石萃編》,中國書店,1985年.
[5]周偉洲:《關(guān)于云岡石窟的<茹茹造像銘記>——兼談柔然的名號問題》,《云岡百年論文選集》,文物出版社,2005年7月.
[6]【日】佐藤智水:《北朝造像銘考》,《史學(xué)雜志》第86卷10期,1977年,4-5頁.
[7]侯旭東:《五六世紀(jì)北方民眾佛教信仰》,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8年10月,88頁.
[8]洪堡,《論人類語言結(jié)構(gòu)的差異》,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77年,142頁.
作者簡介:徐婷(1977-5-26),滿族,遼寧大連人,工作單位:四川大學(xué)公共管理學(xué)院,講師,博士,研究方向:宗教社會學(xu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