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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法改革中法院的公共責任:內涵與架構

      2016-01-24 00:05:57謝小劍
      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6年6期
      關鍵詞:政治責任司法獨立法官

      謝小劍

      (江西財經大學法學院,江西南昌,330032)

      司法改革中法院的公共責任:內涵與架構

      謝小劍

      (江西財經大學法學院,江西南昌,330032)

      法院的公共責任是指,法院應依法獨立行使職權,充分實現(xiàn)社會公眾期望、民主政治期許,否則應在不損害司法獨立的前提下承擔不利后果。其在傳統(tǒng)法律責任的基礎上,加入法院滿足社會需求的社會責任,以及對權力機關的政治責任,并強調法院承擔公共責任的積極性以及以結果為導向的責任?;貞退痉ㄘ熑卫碚?、法律現(xiàn)實主義對“三段論邏輯”的反思、法院制定公共政策及其政治功能,使司法獨立的前提受到挑戰(zhàn),必須配之以公共責任。當前司法改革中應當引入法院的公共責任機制,合理地建構我國法院承擔的政治責任,督促法院積極行使職權回應社會需求,同時,規(guī)范責任機制,更好地保障審判權獨立公正行使,提升司法公信力。

      法院;司法責任;公共責任;司法獨立;司法政治

      我國學術研究中,往往將司法責任與司法獨立對立,司法責任成為被司法獨立遮蔽的問題。為了保障司法獨立,學界只認可法律責任,反對法院承擔政治責任、社會責任的提法,甚至對法院承擔責任都遮遮掩掩。當前司法改革中,在強化法院、法官獨立行使職權,加強司法責任機制兩個方向上同時用力,制度建構過程中卻容易產生以獨立行權弱化、否定責任的現(xiàn)象,需要正確認識、完善現(xiàn)有的法律責任、政治責任、社會責任機制。比如,在“省級統(tǒng)管”去地方化的過程中,必然對同級人大責任弱化,產生如何在省級、同級實現(xiàn)對人大政治責任的問題。在落實十八屆四中全會《決定》,規(guī)范媒體對案件的報道,防止輿論影響司法公正時,產生如何處理法院對媒體、公眾社會責任的問題。事實上,如何在制度上提高法官的政治負責可能性,是在“司法獨立”大致完成后的另一項課題。[1]西方公共行政領域的公共責任理論有助于澄清上述問題,將其引入法院司法改革當中,有助于法院建立合理的司法責任機制。

      一、法院的公共責任及其內涵

      公共責任是責任的一種類型,在西方國家的政府行政理論中發(fā)展起來,主要在公共行政領域應用。當代多維度、多層面的復合性公共責任理論,由羅姆澤克和杜布尼克建立,包括四種競爭性的責任類型。該責任體系不僅包括熟知的法律責任、行政責任,還包括政府應對日益增長的技術性難題、尊重專家意見的專業(yè)責任,還包括政治責任,即政治官員履行職責,實行符合民意的公共政策,以及沒有履行好這些職責時所應承擔的譴責和制裁。[2]一般認為,公共責任是現(xiàn)代責任政府應當具備的主要品質。

      事實上,公共行政領域的公共責任理論,已經影響到法學界對于法院責任的認識。從20世紀中葉開始,隨著政治司法化、司法社會化、司法能動主義,傳統(tǒng)上以法律責任為主的司法責任模式顯然已不能滿足發(fā)展的需求,域外對法院公共責任的研究開始大量涌現(xiàn),包括彈劾法官制度、法官的政治選舉、法官的績效評估等等。1982年在委內瑞拉的加拉加斯召開的國際比較法學會第11次大會以司法責任為主題。意大利著名法學家卡佩萊蒂教授從提交的報告中發(fā)現(xiàn)各國司法責任在發(fā)生重大變化,“由于在現(xiàn)代國家中司法權前所未有地擴張,故司法責任問題在我們時代呈現(xiàn)出特殊的內涵和十分重大的意義”[3](82),越來越多國家的司法責任出現(xiàn)了“邁向回應型模式的普遍趨勢”[3](106-153)。

      卡佩萊蒂教授在比較分析各國司法責任的基礎上,將司法責任分為四種類型:①法官和司法機構作為集體的政治責任。其主要基于承擔追責的機構的政治性質,以及這些機構以政治的而非法律的標準做出判斷,比如英國的議會呈請女王免職以及司法大臣罷免法官、美國及德國的議會彈劾法官制度。②社會責任,責任由社會或者團體并最終由社會公眾做出,比如選民罷免或者輿論批評法官制度??ㄅ迦R蒂以前蘇聯(lián)的選民罷免制度和美國的續(xù)任選舉法官作為例證。③確立法院的司法豁免后建立的國家賠償責任和法官的補償責任。④法官個人的法律責任,可以是刑事責任、民事責任或紀律責任。[3](98-135)其分類出現(xiàn)了與法律責任不同的政治責任與社會責任形式,那種認為法院不存在政治責任、社會責任的觀點顯然有待商榷。

      有學者指出,中國司法一直在政治理性與技藝理性之間徘徊,甚至將二者對立起來,能夠將二者有機結合起來的是司法的公共理性。培育司法的公共理性并非簡單地去政治化,而是在公共理性的指導下,從確?!罢握_”提高到維護“政治正義”。[4]這種觀點,事實上是在區(qū)分司法的法律性、政治性與公共性,并提出公共性概念,以融合法律性與政治性。這恰恰是本文主張的前提,建立公共責任概念以融合社會責任、政治責任與法律責任。

      筆者認為,法院的公共責任是指,法院應依法獨立行使職權,充分實現(xiàn)社會公眾期望、民主政治期許,否則應在不損害司法獨立的前提下承擔不利后果。這意味著司法責任理論出現(xiàn)了重大的突破。承擔公共責任的主體顯然是各級人民法院,然而法官代表法院行使權力,也會成為公共責任的主體。將公共行政領域中的公共責任概念引入法院制度建設,確實面臨非常大的風險,可能會給司法獨立帶來重大的沖擊。這就需要在構建公共責任的同時,進行相應調整,而不能采取拿來主義的態(tài)度,將其責任等同于行政機構的公共責任。具體而言,筆者認為,我國法院的公共責任包括三個方面。

      其一,法院以及法官的法律責任,是指違反法律以及紀律規(guī)范行使職權產生的責任,表現(xiàn)為法官承擔刑事責任、民事責任、紀律責任以及法院承擔國家賠償責任。錯案責任追究制度、司法懲戒制度、國家賠償制度都是實現(xiàn)該責任的機制,明確、具體、合法、程序正義是法律責任的特征。

      其二,法院的社會責任,包括法院對社會及公眾承擔的責任,其需要法院積極主動參與化解社會矛盾,回應社會關注,比如審判的社會效果、司法建議、司法公開制度,否則輿論批評會降低其司法公信力。其負責的對象是社會,與政治責任類似,其標準也具有模糊性,輿論批評、譴責成為追責的重要形式。社會公眾對法院職權行使?jié)M意與否成為重要尺度,比如我國法院接受群眾滿意度測評排名。在美國,民眾可以直接通過選舉權剝奪法官職權,我國缺乏該制度,是否引入值得深究。社會責任可能形成政治壓力,推促政治責任機制啟動,比如引咎辭職、人大罷免撤職。

      其三,法院的政治責任,是指法院作為集體以及法官代表法院行使司法權以滿足、實現(xiàn)權力機構(即人民代表大會及其人大常委會)賦予的職責而需要承擔的責任。法院的政治責任主要強調追究責任機構的政治性及追責標準的模糊性,和社會責任的主要區(qū)別在于追責主體不同,后者追責主體不是人大而是社會輿論。法院的政治責任在我國表現(xiàn)為人大罷免、撤職法官。陳斯喜就認為,憲法和法律對什么情況下可以提出撤職和罷免沒有規(guī)定,所以其屬于政治監(jiān)督手段,可采取政治監(jiān)督方式,包括不滿意免職。[5](98)政治責任還表現(xiàn)為人大代表對法院工作報告投反對票,人民代表大會表決不通過工作報告。2001年沈陽中院報告在人代會上未獲通過,韓大元教授評論該事件時認為,法院院長應該承擔政治責任和道義責任,包括辭職或者罷免。[6]從實證的角度來看,中國的法院還存在對政黨的政治責任,如引咎辭職制度等。

      二、法院承擔公共責任的特點

      筆者認為,法院的公共責任概念與傳統(tǒng)的法律責任或者公共行政領域的公共責任概念相比,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第一,公共行政領域中公共責任內容中的行政責任不適用于法院。雖然下級法院審判時不接受上級領導與指令,但司法行政事務上卻需要接受上級領導與監(jiān)督。比如在大陸法系國家,存在法院內部首席法官對普通法官的監(jiān)督權,這是否可以理解為下級對上級的行政責任,值得反思。筆者認為,法院內部是監(jiān)督而非領導關系,不是行政化的關系,即使是法院內部行政方面的行政監(jiān)督關系也正在弱化。因此,法院的公共責任應當與政府的公共責任有所不同,法院對上級不承擔行政責任,雖然下級法院在司法行政事務上一定程度上接受上級管理,但必須嚴格依法進行,應當包含在法律責任當中。

      第二,法院的公共責任包含著法院積極行使職權的責任。其要求法院主動采取職權行為滿足社會需要,包括司法公開、服務社會等理念的提出,特別在社會對其權力產生一定質疑時,有義務回應社會關注,公開相關信息。法院未能履行其相關職責時,即使其未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仍可能因為違反抽象的職責而承擔一定的不利后果。亞太經驗表明,法院的職責遠遠不止是解決爭議,司法改革應當加強法院對正義問題的回應。正如印度最高法院認為,法官不能僅僅是觀眾,而必須在司法程序中成為積極主動的參加者,為服務社會正義的目標導向而適用法律。[7]時任山東省人民法院院長的尹忠顯認為,在新的形勢下,對人民法院的審判能力、管理能力、服務能力都有新的要求,而服務能力包括維護社會穩(wěn)定的能力、促進經濟發(fā)展的能力、參與構建和諧社會的能力和促進民主政治建設的能力,其表現(xiàn)為執(zhí)行法律政策的主動性與司法服務要求的政治性。[8](47-86)

      由此可見,法院的公共責任包含了一種積極的責任。這與傳統(tǒng)法院只負責“消極裁判”的理念發(fā)生了重大區(qū)別,法院消極中立的糾紛解決者形象面臨調整和沖擊,一種“積極中立”的司法形象有待確立。比如,大陸職權主義將審判視為法官發(fā)現(xiàn)真實的活動,因此不能完全任由當事人在司法技術上競爭,而必須由富有法律知識、經驗理性的職業(yè)法官積極、主動地調查證據(jù),是一種積極中立。[9]我國“抗辯式”庭審制度,使法官在審判實踐中相對消極、被動,反而對被告不利。因此,有必要肯定刑事法官審判時的適度證據(jù)調查權與對被告的客觀照料義務,從而實現(xiàn)庭審中的積極中立與形式、實質中立,并最終保證被告對裁判結果心悅誠服地接受。[10]在民事訴訟中也是如此,能動主義司法理念強調了法院積極行使職權以解決社會問題的思路。目前我國基層司法仍要依靠法官的積極中立來促使和引導當事人利用司法獲得救濟。當然,不告不理等底線正義仍需遵守。

      第三,法院的公共責任不僅強調其對國家機關的責任,而且強調其對社會公眾的責任。現(xiàn)代國家與社會分離的理論,使社會成為可能和國家并列的主體,從而可以成為負責的對象。我國臺灣學者認為,在當代民主政治之下,司法體系應該不是為統(tǒng)治者效忠,而必須回應民主社會的需求。[11]《司法獨立最低標準》第33、35條指出,司法獨立并非免除法官之公眾責任。[12](167)法院的公共責任意味著法官直接對社會、公眾承擔責任,必須充分了解、洞察社會需求,通過行使司法權滿足社會需求,而不僅僅對其他政治機構負責,回應社會需求成為法院公共責任的重要特征。卡佩萊蒂認為,“當今世界法系中存在一種明顯的趨勢,即采取一種對法律和正義的‘消費者’——法律制度須為之服務的每一社會的公民——負責為基礎的第三種模式?!盵3](78)這種回應型司法責任模式不再局限于認為司法對“統(tǒng)治者、治理者和其他官員”負責,它將司法看成是為“利用者”即公民服務的,對社會和社會的單個成員服務,卡佩萊蒂稱贊其是在“更民主的框架下”思考問題,也有效解決了“司法社會化”的問題。[3](153)可見,法院的公共責任體現(xiàn)了更多的民主責任。

      第四,法院的公共責任包含一種以結果為導向的責任。公共責任理論是一種強調結果、以結果為導向的責任體系。薩孟武認為:“在民主制度下以公意為衡量標準,公意認為是就是,公意認為非就非,而表示公意的,直接為人民,間接為議會,所以政府對人民或議會負政治責任?!盵13](64)公共責任中的政治責任就是以結果為導向的責任,使法院無法躲在程序正義之下而逃避責任,使法院承擔更多的民主可問責性。法院的公共責任概念,與傳統(tǒng)法律責任的區(qū)別在于:法院的法律責任包含在法院的公共責任體系之中,但法院即使沒有直接違反具體的法律,也可能需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第五,法院的公共責任提出了法院承擔政治責任的問題。我國法院不獨立于人大、政黨的政治模式,使法院承擔了更多的政治責任,司法實踐中長期都強調法院、法官的政治責任。卓澤淵認為,司法機關、司法官員都有各自的政治責任。在國外,由于司法相對于政治的獨立性質使其更具法律屬性,一般不再論及司法的政治責任。但是,并不意味著其沒有政治責任。在我國,司法更多地具有政治機關和政務人員的性質。所以,司法機關的政治責任是自然存在的,也是客觀存在的。[14](150)

      三、法院承擔公共責任的理論基礎

      第一,回應型的司法責任理念。美國伯克利學派從構筑理想法的角度出發(fā),把單一社會上存在的法律現(xiàn)象分為三種類型: 壓制型法、自治型法、回應型法。壓制型法將法律作為壓制性權力的工具;那種作為能夠控制壓制并能夠維護自己的完整性的特別制度的法律,被稱之為自治型法;而回應型法是將法律作為回應各種社會需要和愿望的一種便利工具的法律。[15](16)回應型司法作為一種類型學上的司法模式,是以實現(xiàn)法治秩序為理念,以解決實踐問題、社會問題為目標,是具有穩(wěn)定、可靠、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回應機制以及有效回應社會所需的司法。[16]

      司法責任的表現(xiàn)形式應當和司法的類型相適應。在不同的法律類型中,其追求不同的法律秩序,產生了司法機構不同的法律任務,從而對司法責任提出了不同的要求。莫諾·卡佩萊蒂借用伯克利學派的法律類型說,將司法責任制度分為壓制型(或依賴型)、社團自治型(或隔離型)、 回應型(或利用者本位型) 三種模式。壓制型司法責任中,司法從屬于統(tǒng)治者控制,法院對政治部門,尤其是對行政機構負責,是一種具有“壓迫潛力”的政治責任形式。社團自治型司法責任中,為了維護司法的獨立性,將司法視為一個與社會隔離的團體,完全與政府和社會絕緣,采取司法機關自治管理,遠離內部以及外部監(jiān)控,是一種自我追究司法責任的模式。比如意大利、法國可歸入此模式,其“也許不如依賴于政治權力的模式那么可怕,但它并不必定更少損害”?;貞退痉ㄘ熑沃?,將合理的政治、社會責任與合理的法律責任結合起來,避免法官不受監(jiān)督,又避免法官從屬于政治部門、政黨或其他社會組織,最佳地實現(xiàn)獨立與責任的平衡。其充分回應了現(xiàn)代司法職能不可避免的“政治化”和“社會化”問題,也解決了民主制度中任何權力都要受到制約的問題。[3](106-153)我國臺灣的法政治學研究學者也盛贊回應型司法責任,“如果就司法獨立與民主可問責性來說,鎮(zhèn)壓或者依賴型是最缺乏司法獨立,但卻是最負責的司法體制,只是它向統(tǒng)治者負責,而不是回應人民的要求。綜合自主模型是最獨立的司法體制,但是它也受到最少的監(jiān)督。并且經常追求組織的自身利益遠大于回應政治和社會部門的要求。只有回應或者消費者取向模型,才能在司法獨立與民主監(jiān)督的緊張關系之下,取得一個平衡點。”[11]

      我國長期以來采取“壓制型”的司法責任,司法權具有工具化傾向。近年司法獨立改革后,又出現(xiàn)“隔離型”責任模式的傾向,法院在審判職責上主動回縮,對許多糾紛不受理,司法職責、司法責任不顯,結果,法院審判脫離社會需求,民眾不是通過司法程序而是通過政治途徑解決問題。未來的改革應當在更加保障司法獨立的同時,建立起回應型的司法責任制度,使法院擁有更多的權能去承擔和實現(xiàn)公共責任,滿足社會需求。

      第二,法律現(xiàn)實主義視野中三段論邏輯的式微。如果法院只是根據(jù)三段論,依據(jù)事實和法律解決糾紛,由于事實和法律都是確定的,法官的工作只是“自動售貨機”式的高度形式主義,并無較大裁量空間,則司法權功能非常有限,對外承擔責任自然受限。同時為了避免法官受到外部干預,其應當受到司法獨立的嚴格保障。但這種高度形式主義的理念,在美國20世紀30年代的“法律現(xiàn)實主義”崛起后,就已經遭到嚴重挑戰(zhàn)。現(xiàn)實主義法學從法官行為研究方面繼承了霍姆斯的學說,進而分為兩個學派,一派是以盧埃林為代表的規(guī)則懷疑主義,另一派是以費蘭克為代表的事實懷疑主義。在現(xiàn)實主義法學懷疑精神的影響之下,產生了轟轟烈烈的批判法學運動。[17](5)在法律現(xiàn)實主義者看來,任何事實、法律都存在不確定性,這瓦解了司法獨立的邏輯前提,司法過程不再是簡單、機械、確定無疑的,法官判決所依據(jù)的事實和法律都是充滿了諸多不確定性的,法官不得不面對多種選擇,從而不得不為其選擇承擔更多的責任,乃至政治責任。

      第三,法政治學中司法權的民主可問責性。任何權力的行使都必須課之以責任,這是民主制度的一項基本原則。民主政治下的政府必須對公民承擔政治責任,其理由根植于民主政治中人民與政府之間的“委托責任關系理論”。該理論認為政府權力來源于人民的委托,從而政府應當忠于人民的意志和利益,對人民負責。如果政府違背人民的意志,應對人民承擔政治責任。人民在委托授權的同時,保留了對其責任履行情況的監(jiān)督。[18](245)如果相信民主政治或者人民可以產生出一個較有人性、公平和正義的社會,當然要求法官有更高的民主可問責性。[11]民主制度下,司法權是一種不可或缺的重要公共權力,而權力必然伴隨義務。在現(xiàn)有的民主制度背景下,司法權力的運行除了恪守個案公正原則、解決具體的糾紛之外,同時還要恪守司法為民的目標,承擔民主責任,作為公權力機關還要承擔一系列政治責任。[19]所以,法院是受人民委托行使國家審判權,應當向人民負責,民主可問責性也是其責任制度的內容,表現(xiàn)為法院的公共責任。

      第四,由于法院承擔著公共政策的制定功能,必然需要承擔公共責任?!半m然政治共同體賦予法官免受政治干預的有限權威,但是這種豁免的條件是法官使自己脫離公共政策的形成過程。這就是司法贏得‘獨立’的代價?!盵15](64)當前,最高人民法院承擔了公共政策的制定功能。[20](40-80)下級法院特別是基層法院雖然不承擔公共政策的制定,但是其在裁判中也會形成重要的公共政策。有學者研究發(fā)現(xiàn),從中國對不良債權案件的處理來看,我國所有的法院都是公共政策法院,因為其都必須以政治標準來衡量案件審理和判決結果,這是現(xiàn)實的政法體制所決定的。[21](88-93)

      如果法院從事了許多政治性工作,突破了司法權的傳統(tǒng)范圍,此時再強調司法獨立而不讓法院承擔政治責任,則其必然成為一種不受制約的積極性權力,從而對國家、社會造成威脅。馬丁·夏皮羅認為,如果法官不可避免地成為了立法者,則其與司法獨立是根本不相容的,“所有政權都不可能允許重要的政治權力由一個不受政府限制的獨立的司法團體來行使”,其必然將法院重新合并到統(tǒng)治聯(lián)盟當中,即使在尋求創(chuàng)建具有獨立性的司法機構的社會當中,這仍然會發(fā)生。[22](49)所以,如果法院已經積極介入到糾紛解決潛在的利益當中,甚至利用司法權推行特定公共政策時,則法院不應受司法獨立的絕對保障,否則其積極推行的政策利益將無法獲得民主的檢驗。候猛認為,法院遵循司法獨立、中立是一種神話,其前提是司法與行政、立法嚴格界分,但這些前提在中國不存在,不能充分解釋中國的司法實踐,不能用于分析中國的最高人民法院。[23](133-134)我國在構建司法責任時,必須看到法院的公共政策功能,而建立一種更加具有針對性的公共責任體系。

      第五,法院的政治功能需要配之以公共責任。法律和政治的分離是正統(tǒng)化的總策略,它是自治型法使自身和法律秩序具有正統(tǒng)化的途徑。對于法律機構來說,法律和政治的分離不只是自我約束,它也是自我保護的需求,是忠于現(xiàn)行政治秩序的保證。[15](66)法院獨立地位一直以來都是以它們的社會封閉和政治中立為前提的,這是法院遠離政治責任獲得獨立的前提。[24](413-417)

      然而,有學者通過比較研究發(fā)現(xiàn),“在大多數(shù)法院中存在爭議解決、社會控制和立法職能的混合,經常會在審判中將行政或一般政治權力的行使結合在一起,從而法院和法官從事的部分工作在本質上是具有政治性的?!盵22](87)時任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也認為,當今世界各國的法院,已經不是一種純事務型或糾紛解決型的機構。法院通過裁判糾紛形成公共政策以影響社會發(fā)展的進程,通過填補法律漏洞或發(fā)揮造法功能以干預社會生活,甚至通過判斷政治行為的合憲與否以維護憲法制度。法院因此成為政治生活中的重要角色,發(fā)揮著規(guī)范政治權力運行并維護憲法制度的政治功能。[25]既然司法與政治已經密不可分,片面鼓吹司法獨立無異于掩耳盜鈴,必須強化對司法的民主控制,民主可問責性的機制必不可少,而法院的公共責任正是此種機制。

      四、法院公共責任對我國司法改革的啟示

      十八大以來,我國如火如荼地推進司法改革,司法責任制改革被認為是當前司法改革的“牛鼻子”,同時省以下統(tǒng)一管理改革、分類管理改革都會對司法責任造成影響。當前的司法改革過程中,一些責任機制問題需要澄清,迫切需要引入公共責任概念,以全面規(guī)范法院的司法責任體系。

      首先,法院的公共責任有助于合理地解釋、建構我國法院的政治責任。傳統(tǒng)上,學界在論及司法責任時往往僅指法院的法律責任,包括刑事責任、民事責任、違紀責任以及國家賠償責任。[26](9)但實踐中,我國法院除了承擔錯案責任追究等法律責任之外,還有其他的責任形式,比如人大罷免撤職制度、向人大做工作報告、對政黨承擔黨風廉政建設責任、引咎辭職責任等,其已經不屬于法律責任的內涵,而是政治責任。然而,由于我國缺乏公共責任的研究,這使我國的司法責任理論基本喪失了對上述司法實踐的解釋能力,比如人大罷免撤職制度、否決法院工作報告,不用說明理由,顯然不能用法律責任機制解釋,很容易受到法律責任的批評,而法院的公共責任有助于解釋上述制度。

      當前,我國司法責任制度改革追求權責一致,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法官行權的獨立性,同時強化了責任追究制度,但是,傳統(tǒng)上的政治責任機制并未放棄,片面將我國司法改革僅僅解讀為保障司法獨立并不全面。其一,在省以下人財物統(tǒng)一管理之后,省級法院對省級人大的政治責任機制仍然保留,如何在省級落實該公共責任機制是制度建構的核心所在。省級統(tǒng)管不是省法院統(tǒng)管,《關于司法體制改革試點若干問題的框架意見》提出,法官、檢察官遴選委員會只是從專業(yè)角度提出法官、檢察官人選。由組織人事、紀檢監(jiān)察部門在政治素養(yǎng)、廉潔自律等方面考察把關,人大依照法律程序任免,正是基于上述原因。其二,省級統(tǒng)管后,必然弱化法院對同級人大的政治責任機制,其也面臨如何處理對同級政治責任的問題。筆者認為完全廢除該制度也會導致民主可問責性的缺失,法律未改變前,市縣法院對同級人大仍應報告工作,接受同級人大監(jiān)督。其三,引入社會人士、政界人士參與司法懲戒。比如上海市成立15人組成的法官、檢察官遴選(懲戒)委員會,其中8名專家委員主要來自上海市各大法律院校,另有7名專門委員主要來自市人大內司委、市委組織部、市紀委、市委政法委、市公務員局、市檢察院、市高級人民法院等有關職能部門。顯然其外部參與較多,這恰恰是法院承擔社會責任、政治責任的體現(xiàn)。

      其次,法院的公共責任有助于通過社會責任機制督促法院積極行使職權,滿足社會需求。如果司法不能有效地回應社會需求,必然影響法院自身乃至國家政權的穩(wěn)定性。當前我國社會轉型,糾紛激增、司法功能擴張,社會對司法的需求膨脹。加之網絡媒體的興起,審判活動在前所未有的社會輿論關注下,已經超越個案意義,成為公共問題,比如劉涌案、彭宇案、李莊案、拆遷糾紛審判等等,司法公信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人大、輿論與法院的關系變得更加復雜,對司法的回應性要求突出,片面強調審判獨立,以及現(xiàn)有以錯案責任追究為中心的司法責任體系,已經無法解決中國司法面臨的問題,也無法滿足對司法的民生性需求,法院的公共責任問題得以凸現(xiàn)。

      我國應當培育法院、法官樹立合理的社會責任意識,督促法院積極行使司法權,滿足社會需求。比如,司法公開是我國司法改革的重要內容,法院應當主動披露社會關注的重大案件的審判進展,或者通過庭審微博網絡直播,判決書上網接受公眾批評,實現(xiàn)法院公共責任的回應性。同時,近年來,我國對于批評法院行為的規(guī)制手段越來越多,力度也越來越強。比如2013年“兩高”《關于辦理利用信息網絡實施誹謗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放松了對誹謗罪認定的嚴格限制,對以虛假信息進行網絡誹謗法院的,也可能以尋釁滋事罪定罪處罰。2014年3月,《北京市律師協(xié)會執(zhí)業(yè)紀律與執(zhí)業(yè)調處委員會第9號規(guī)范執(zhí)業(yè)指引》全面限制律師批評法院的行為。筆者認為應當鼓勵對法院的合理批評,這是法院承擔社會責任的重要方式,而不是舉著司法獨立的大旗,片面限制對法院的批評,認定侮辱、誹謗法官和法院的行為應嚴格限制。同時,法院應當主動、及時回應輿論,這也是社會責任的要求。

      再次,法院的公共責任能更好地防范司法權擴張帶來的風險,使法院在權責上相對應。在我國社會轉型中,法院強調司法服務大局、服務經濟建設,追求個案的法律、政治、社會效果的統(tǒng)一。2009年以來,為應對金融危機,我國司法更加秉持能動主義,法院在許多案件中作出了具有公共政策意義的開創(chuàng)性判例。由于網絡輿論的關注,許多案件成為社會關注的公共問題。同時,我國司法腐敗、司法不公仍較為嚴重,迫切需要改革完善。司法公信力不高,公共追責機制缺乏,呼喚建立司法權的公共責任制度。只有建立權責一致的法院公共責任機制,才能更好地防范司法權擴張帶來的負面影響,這是司法改革必須考慮的問題。所以,我國應當強化現(xiàn)有責任體系,建立現(xiàn)代的法院公共責任制度。除了上述政治責任、社會責任機制外,強化法律責任的實效也是重要的改革路徑。當前在員額制的基礎上推行辦案責任制度改革,為司法懲戒制度的落實提供了空間,強化了錯案責任追究,都是法律責任實效化的重要體現(xiàn)。

      最后,法院公共責任的構建要規(guī)范責任機制,更好地保障審判權的獨立公正行使。傳統(tǒng)上,我國是一種壓制型的司法責任。20世紀80年代以來,隨著國家治理轉型和市場經濟發(fā)展,一種法律治理和能為人們合理預期的司法需求日趨迫切,中立、獨立、依法、專業(yè)、被動的形式主義法院形象也逐漸成為法院的一種自我認同。[27](67)這是一種自治型的司法責任,但卻導致法院公共責任的缺失。當前,我國監(jiān)督程序虛置,真正起作用的是未制度化的政治責任機制、法院內部的行政監(jiān)控機制。于是,法院、法官的政治責任強、對上級的行政責任強,對法院獨立行使審判權造成較大干預。而建立法院的公共責任,有助于厘清法院責任的限度,規(guī)范法院的責任機制。

      研究法院的公共責任并非要否定審判獨立,而是要緊扣中國問題,尋找獨立與責任“齊頭并進”的新平衡點。當前的司法改革也正是在強化辦案獨立性與司法責任兩個方向上同時著力,強化法院公共責任并不意味要忽視對司法獨立的保障,應當弱化當前法院的政治責任機制,增加社會責任,更好地規(guī)范法律責任機制。

      未來改革必須準確界定法院主動行使公共責任的限度及其合理的追責程序。同時,化解其可能帶來的風險,避免法院過于積極而喪失中立性,也避免外部政治因素干預法院獨立公正行使職權,妨礙司法公正的實現(xiàn)。其一,實踐中,一些不合理的政治責任機制,如過多地參與中心工作、綜合治理工作等需要限制,對案件的政治責任機制應當廢除,對辦案政治效果的提法應加以否定。其二,法院的公共責任與行政機關不同,不包括行政責任。因此,要落實司法責任制改革要求,對上級的行政責任應當廢除,避免法院內部、法院之間的行政化。當前,省以下統(tǒng)一管理制度、法官懲戒委員會的建立,系弱化法院地方政治責任過強的重要改革,但應當避免司法行政化,避免行政責任強化。比如,如果由省級法院代表全省法院向省人大代表大會報告工作,則無疑是強化省級法院對下級法院的行政監(jiān)管權,包括對案件的監(jiān)管權,這不符合司法責任制改革的方向。再如,如果法官辦錯案,院長要引咎辭職,則無疑是要強化院長對法官辦案的監(jiān)管。因此,對黨風廉政建設責任、引咎辭職制度要重新反思。其三,在建立法官懲戒委員會時需要更好地保障司法獨立性,在確定法官遴選(懲戒)委員會人員組成時應妥善分配外部成員和法官的比例,尋求專業(yè)自治與外部參與之間的平衡,就當前各地成立的法官遴選(懲戒)委員會而言,應當適當提高法官的人員比例。其四,錯案責任追究可能構成法官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之前的權責彌散化導致其未成為一個重要的問題,錯案責任倒查制度、辦案責任制改革,都會使錯案責任追究明顯增強,也給法官辦案帶來較大壓力和風險,因此需要建立豁免制度和法官職業(yè)保障制度,準確界定錯案,規(guī)范責任追究程序。為此,需要準確區(qū)分法律責任與政治責任,錯案責任追究屬于法律責任,不應當采取以結果追責的政治責任方式,應當落實司法責任制改革內容,如果未違反現(xiàn)有法律或者主觀無重大過錯,即使是錯案也不應當追究錯案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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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ublic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urt in judicial reform: Connotation and framework

      XIE Xiaojian
      (Faculty of Law, Jiangx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Nanchang 330032, China)

      Public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urt means that the court shall independently exercise their functions and powers according to law and fully realize the expectations of the social public and of democracy, bear the adverse consequences without prejudice to the premise of judicial independence, and on the basis of its traditional legal responsibility join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urt of satisfying the needs of society, its political responsibility for the power organs as well as its public responsibility which emphasizes enthusiasm and result-orientation. Responsive judicial responsibility theory, reflection of legal realism on “l(fā)ogic syllogism," public policy and its political functions of the court have all challenged the premise of judicial independence so that public responsibility must b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In our current judicial reform, the public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urt should be brought in to construct reasonably the political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urt, to supervise whether the court is exercising its rights actively to respond to the society, and at the same time to regulate its responsibility mechanism, to better ensure judicial independence in exercising its functions and powers and to improve the judicial credibility.

      the court; legal responsibility; public responsibility; judicial independence; the judicial and political

      D035

      A

      1672-3104(2016)06-0046-07

      [編輯: 蘇慧]

      2016-04-22;

      2016-07-27

      四川省哲社重點研究基地糾紛解決與司法改革研究中心2015年度項目“司法改革背景下的司法懲戒制度研究”(2015DJKT24);最高人民檢察院2016年檢察理論研究課題“司法責任制與檢察一體化”(GJ2016C16)

      謝小劍(1976-),男,江西宜春人,博士,江西財經大學法治政府研究中心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刑事訴訟法,司法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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