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財經(jīng)大學工商管理學院, 杭州 310018)
作為不斷變化的經(jīng)濟、技術(shù)、社會環(huán)境的應(yīng)對策略, 越來越多的企業(yè)開始采取團隊工作形式以實現(xiàn)其目標。然而, 隨著經(jīng)濟全球化和科學技術(shù)的迅猛發(fā)展, 組織內(nèi)的員工隊伍已經(jīng)并且日益變得更加多元(謝小云, 張倩, 2011)。實際上, 這一方面為團隊帶來了新的活力, 另一方面加大了團隊管理難度(Horwitz & Horwitz, 2007)。在這樣的組織背景下,團隊斷裂帶刻畫了一種團隊結(jié)構(gòu)——由于多重特征(如年齡、性別、種族、學歷、任期等)共同作用帶來團隊內(nèi)部的分化, 使得團隊被無形中分割成多個相對同質(zhì)的子群, 子群間的分界線被定義為團隊斷裂帶(Bezrukova, Jehn, Zanutto, & Thatcher, 2009;Lau & Murnighan, 1998; 謝小云, 張倩, 2011)。團隊斷裂帶被認為是制約團隊過程和團隊效能的關(guān)鍵要素(Thatcher & Patel, 2011)。能否有效管理斷裂帶結(jié)構(gòu)并加以合理利用, 對于當前企業(yè)具有重要的理論與現(xiàn)實意義。
自Lau和Murnighan兩位學者于1998年提出團隊斷裂帶概念以來, 學術(shù)界對這一研究領(lǐng)域的關(guān)注呈現(xiàn)上升狀態(tài), 已有長足的發(fā)展。盡管如此, 我們對團隊斷裂帶的認識還遠不完善, 還有很多值得進一步深入探究的內(nèi)容。首先, 團隊斷裂帶與團隊績效關(guān)系的研究結(jié)果還存在分歧, 這在一定程度上源自于我們對團隊斷裂帶內(nèi)在屬性的認識不足。例如, 基于年齡和性別特征形成的斷裂帶與基于學歷與行業(yè)經(jīng)驗形成的斷裂帶是否產(chǎn)生一樣的作用?理論上, 根據(jù) Lau和 Murnighan (1998)的定義, 一個團隊中可能由于人口統(tǒng)計特征的不同組合而存在多個潛在的團隊斷裂帶, 而這些不同屬性的潛在斷裂帶又可能對團隊過程與產(chǎn)出形成差異化的影響。為深入探究團隊斷裂帶對團隊績效的影響, 本文將根據(jù)人口統(tǒng)計特征將團隊斷裂帶類型分為社會屬性斷裂帶(基于性別和年齡)和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基于學歷和行業(yè)經(jīng)驗), 并考察兩者對團隊績效的不同影響。
此外, 我們對不同類型斷裂帶影響團隊績效的中介機制了解不足。已有研究表明團隊沖突是團隊斷裂帶與團隊績效之間的關(guān)鍵中介變量, 然而, 團隊沖突對兩者關(guān)系只有很少的解釋。根據(jù) Choi和Sy (2010)的研究, 團隊任務(wù)沖突和關(guān)系沖突的中介效應(yīng)僅在-0.16到 0.12之間。這個結(jié)果表明, 團隊斷裂帶與團隊績效之間還存在大量其他中介過程。鑒于此, 本研究將引入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以考察不同類型斷裂帶與團隊績效的中介作用。所謂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 是團隊成員形成的一種共同的認知過程與集體意識, 用以獲得、編碼、儲存、運用分散的團隊信息知識的合作性分工系統(tǒng)(Lewis, 2003;Wegner, 1987; 張志學, Hempel, 韓玉蘭, 邱靜,2006)。由于不同類型斷裂帶團隊成員的社會交往與信息交換方式不同(Bezrukova et al., 2009), 團隊成員認知分工方式將存在不同特點, 進而導(dǎo)致不同水平的團隊績效。由此, 本研究將在對團隊斷裂帶分類的基礎(chǔ)上, 探討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在團隊斷裂帶與團隊績效中的中介作用。
團隊人口統(tǒng)計特征學研究最初關(guān)注基于單個成員特征的團隊多樣化結(jié)構(gòu)(Horwitz & Horwitz,2007)。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化, 學者與實踐工作者均發(fā)現(xiàn), 由多重特征共同作用產(chǎn)生的團隊斷裂帶結(jié)構(gòu)對團隊過程和產(chǎn)出作出額外甚至更強的解釋(Thatcher & Patel, 2011)。從而, 基于多重特征共同作用的團隊斷裂帶概念得到學者更廣泛的關(guān)注。同大部分研究相同, 本研究關(guān)注基于人口統(tǒng)計特征形成的團隊斷裂帶, 盡管一小部分研究將團隊斷裂帶的構(gòu)思建立在個性、能力、語言、地理位置、目標導(dǎo)向等非人口統(tǒng)計特征上(Rico, Molleman, Sánchez-Manzanares, & van der Vegt, 2007)。
基于多重理論視角, 團隊斷裂帶出現(xiàn)類別化的研究趨勢, 開始探索不同屬性斷裂帶對團隊運作機制的影響(Bezrukova et al., 2009; Choi & Sy, 2010;Hutzschenreuter & Horstkotte, 2013)。團隊斷裂帶文獻中存在兩大主要的理論視角:一是社會分類視角,二是信息加工與決策視角(Thatcher & Patel, 2012)。持社會分類觀點的學者認為人口統(tǒng)計學特征的相似與否是團隊成員區(qū)分自己與他人、形成“圈內(nèi)-圈外”認知的主要線索, 最終損害團隊績效。成員特征(如性別、年齡、民族)越容易被察覺, 就越可能被用來進行社會分類(van Knippenberg, De Dreu, &Homan, 2004)。相反, 持信息加工與決策觀點的學者則認為成員在學歷和行業(yè)經(jīng)驗等信息相關(guān)特征上的分布更多激發(fā)團隊成員間的協(xié)調(diào)與合作等信息加工過程(Cooper, Patel, & Thatcher, 2014), 促進團隊中認知資源的有效利用, 總體上對團隊過程與產(chǎn)出有積極影響??傊? 基于性別和年齡這些社會類型的斷裂帶比基于學歷和行業(yè)經(jīng)驗等信息類型的斷裂帶更容易引起社會分類過程, 而后者往往與知識利用相關(guān)。
社會屬性斷裂帶與團隊績效。
性別、年齡等人口統(tǒng)計特征的聯(lián)合作用為社會分類過程提供了基礎(chǔ), 社會屬性斷裂帶通過社會分類過程影響成員的態(tài)度與行為, 進而影響團隊績效。首先, 在社會屬性斷裂帶團隊中, 伴隨社會分類過程的是團隊任務(wù)沖突和關(guān)系沖突的增加(Jehn & Bezrukova, 2010; Li& Hambrick, 2005), 成員間有效溝通和協(xié)調(diào)的減少。當團隊將時間和精力花費在解決成員間沖突時,團隊的工作效率會進一步降低(Li & Hambrick,2005)。其次, 不同社會類別的成員有著各自不同的目標以及不同的目標實現(xiàn)方式(Brewer, 1991), 使得他們難以有效配合與協(xié)調(diào), 因而不能順利完成團隊任務(wù)(Polzer, Mannix, & Neale, 1998)。再次, 當工作團隊被劃分為不同社會類別時, 它們往往會為爭奪資源展開競爭(Polzer et al., 1998)。這種競爭關(guān)系將會阻礙團隊成員的溝通, 無法對問題達成一致意見, 進一步破壞團隊共同目標并降低團隊成員的士氣。最后, 不同社會類別成員之間的偏見與刻板效應(yīng)將會進一步減少團隊成員為完成共同團隊目標所要做出的信息交換與分享等努力(Lau &Murnighan, 1998)。總而言之, 以上過程將最終損害團隊績效。假設(shè)1:社會屬性斷裂帶負向影響團隊績效。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與團隊績效。
盡管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同樣可能形成差異化的子群, 存在潛在的不利影響, 但由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產(chǎn)生的信息加工優(yōu)勢遠遠大于社會分類過程帶來的負效應(yīng)(Bezrukova et al.2009; Choi & Sy, 2010)。首先, 子群間成員對于他們在信息屬性上的差異更為包容和接受, 這種差異性更多地被視為一種積極差異(van Knippenberg et al., 2004), 從而消除不同信息屬性成員之間的隔閡與偏見。van Knippenberg等學者(2004)發(fā)現(xiàn), 當子群之間存在有價值的差異化信息時, 子群間的偏見將會消失。進一步地, 不同信息類別的成員將會分享差異化的知識與信息。Bezrukova等學者(2009)指出, 由于子群間信息相關(guān)的差異對團隊共同目標的實現(xiàn)具有推動作用, 成員會看到差異帶來的價值,從而更愿意分享他們的觀點, 產(chǎn)生更多合作行為,并有效地利用和整合所有認知資源。同時, 子群內(nèi)相同信息類別的成員彼此信任、相互支持, 能夠促進對差異化觀點的討論與信息整合(Gibson &Vermeulen, 2003; Wittenbaum, Stasser, & Merry,1996), 進而提高團隊決策水平(Tegarden, Tegarden,& Sheetz, 2009)。總而言之,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將會形成差異化信息的分布, 并對差異化信息加以有效利用與整合, 從而促進團隊績效。假設(shè)2: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正向影響團隊績效。
社會屬性斷裂帶與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
社會屬性斷裂帶通過影響子群間信息交換、分享與合作,阻礙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首先, 社會屬性斷裂帶通過降低團隊認同而影響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發(fā)展。由于社會屬性斷裂帶團隊中成員對所在子群產(chǎn)生更高認同(Polzer, Crisp, Jarvenpaa, & Kim, 2006), 而對整體團隊認同降低(Lau & Murnighan, 2005; Rico et al., 2007), 這一過程將會減少子群間的信息交換和分享(Barkema & Shvyrkov, 2007; Pearsall, Ellis, &Evans, 2008; Sawyer, Houlette, & Yeagley, 2006), 降低成員探索任務(wù)相關(guān)信息的積極性(Rico et al.,2007)。因此, 團隊成員對彼此擁有的知識專長缺乏了解。其次, 不同社會屬性的成員對彼此專長的信任度降低, 不利于專長知識的提取和協(xié)調(diào)。“圈內(nèi)-圈外”偏見促使子群成員對其他子群的開放性和接受度降低, 降低對其他子群專長價值的認識, 甚至產(chǎn)生不信任、不可靠的感覺, 這減少子群成員從其他子群提取信息的行為(O'Leary & Mortensen,2010)。最后, 社會屬性斷裂帶將影響新知識的加工和保存。Wegner (1995)的研究表明, 信息分配是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重要過程, 即團隊成員將不屬于自己專長領(lǐng)域的新知識傳遞給團隊內(nèi)最適合儲存該知識的專家(Wegner, 1995)。不同社會類別成員之間的不良關(guān)系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成員將新知識傳遞給最適合的該領(lǐng)域?qū)<业倪^程, 尤其當該成員與專家分別屬于不同的社會類別時。假設(shè)3:社會屬性斷裂帶負向影響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與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
由于任務(wù)相關(guān)斷裂帶更多與知識利用相關(guān), 本文認為任務(wù)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影響更加積極。根據(jù) Hutzschenreuter和 Horstkotte (2013)的論述,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中將匯集差異化的知識與觀點。當成員從各自角度出發(fā)開始一項任務(wù)時, 他們能收集到多樣化的信息。當他們感知到差異化觀點的存在時, 他們將對彼此專長形成更充分的認識, 并對不同信息的分布形成準確的一致預(yù)期, 即形成對團隊專長分布的編碼以及“誰知道什么”的共同認知。同時, 子群成員對于他們在信息屬性上的差異有一種包容性的積極態(tài)度(如“盡管我們彼此不同, 但這非常好”; Cramton & Hinds, 2005), 將有利于子群成員高效地進行知識的提取、傳遞、儲存、加工和利用。進一步地, 當成員能夠有效利用這種差異化信息更好地完成任務(wù)時, 一種良性反饋便會產(chǎn)生:成員認為任務(wù)目標的實現(xiàn)歸功于子群間的信息差異性, 于是對彼此的差異性持有更積極的態(tài)度, 進而激勵他們不斷地傳遞或利用彼此的差異化信息, 并不斷產(chǎn)生正向激勵(Bezrukova et al., 2009)?;谶@種良性反饋, 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將得到不斷地鞏固和完善。假設(shè)4: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正向影響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
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與團隊績效。
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被認為是有助于團隊績效的團隊認知過程, 因為擁有高水平交互記憶系統(tǒng)水平的團隊成員可以快速協(xié)調(diào)彼此的專長知識, 有效獲取所需信息, 充分整合運用一系列任務(wù)相關(guān)知識解決問題。首先,認知勞動分工減少了重復(fù)認知勞動, 降低每個團隊成員的認知壓力, 從而可以集中關(guān)注個人專長領(lǐng)域并不斷深化自身專長。因此, 在團隊知識廣度不減少的前提下, 知識深度將會增加(Moreland &Myaskovsky, 2000)。其次, 當團隊成員清楚地知道誰負責哪方面知識和信息, 他們就不用花更多時間搜索所需信息, 通過提取該信息或?qū)⑷蝿?wù)直接交給相應(yīng)專家, 提高工作效率(Reagans, Argote, &Brooks, 2005)。再次, 當團隊成員知道誰是哪個領(lǐng)域的專家, 他就能將獲得的信息準確地交給適當?shù)膶<姨幚? 從而使信息得到合理地保存、加工和利用(Liang, Moreland, & Argote, 1995; Zhang, Hempel,Han, & Tjosvold, 2007)。最后, 對于“誰知道什么”的共同認知能夠產(chǎn)生一種隱性協(xié)調(diào)機制(Hollingshead & Fraidin, 2003), 即幫助團隊成員準確預(yù)計其他成員的行為, 從而有效協(xié)調(diào)彼此的交往與協(xié)作(Rico, Sánchez-Manzanares, Gil, & Gibson,2008; Wittenbaum et al., 1996)。假設(shè)5: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正向影響團隊績效。
綜合以上分析, 社會屬性和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分別不同方向和程度地影響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水平,進而對團隊績效產(chǎn)生不同影響。即:
假設(shè)6: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對社會屬性斷裂帶與團隊績效的關(guān)系起中介作用。社會屬性斷裂帶通過降低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水平, 進而降低團隊績效水平。
假設(shè)7: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對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與團隊績效的關(guān)系起中介作用。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通過提高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水平, 進而提高團隊績效水平。
本調(diào)研主要通過對實際工作團隊發(fā)放問卷收集團隊成員人口統(tǒng)計特征、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以及團隊績效等方面數(shù)據(jù)。調(diào)研采取領(lǐng)導(dǎo)-成員的配對研究設(shè)計, 包括兩份問卷, 分別由團隊領(lǐng)導(dǎo)和團隊成員填寫。其中, 團隊領(lǐng)導(dǎo)負責填寫團隊績效問卷;團隊成員負責提供個人人口統(tǒng)計特征信息, 并填寫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問卷。因為人口統(tǒng)計特征信息的準確完備對于斷裂帶測量十分關(guān)鍵, 問卷中特別將該部分設(shè)計在問卷第一部分的顯目位置并加以強調(diào), 以保證獲得被調(diào)查者足夠的重視并提高數(shù)據(jù)的真實完整性。
為了識別團隊領(lǐng)導(dǎo)與對應(yīng)的團隊成員, 作者事先對問卷進行精心裝訂與編碼。在發(fā)放配對問卷的過程中, 作者先與各公司高層領(lǐng)導(dǎo)取得聯(lián)系, 在獲得高層領(lǐng)導(dǎo)的同意后, 由其指派一名員工協(xié)助發(fā)放問卷和編碼統(tǒng)計工作。具體步驟為, 作者先將每份成員問卷和領(lǐng)導(dǎo)問卷分別裝入對應(yīng)信封, 并對信封進行順序編碼(印于信封背面)。告訴協(xié)助人員問卷編號規(guī)律, 并讓他/她在將問卷發(fā)到每個人的同時記錄下每張信封編號對應(yīng)的個體。最后負責人列出清單, 表明回收問卷所涉及團隊、每個團隊所對應(yīng)的成員和領(lǐng)導(dǎo)編號。通過這一方式, 既保護被調(diào)查者隱私, 讓其安心填寫真實想法, 又能保證團隊配對數(shù)據(jù)準確性。
調(diào)研對象為分布于長三角地區(qū) 80家企業(yè)中的工作團隊。共發(fā)放問卷293套, 即領(lǐng)導(dǎo)問卷293份以及成員問卷2205份?;厥沼行鋵柧?22套,包括222份領(lǐng)導(dǎo)問卷和993份成員問卷。團隊樣本有效回收率為75.8%。由于本研究的斷裂帶測量要求成員人口統(tǒng)計特征信息齊備, 且團隊成員數(shù)量不得少于4人, 作者進一步篩選符合研究條件的配對問卷, 最后用于分析的樣本規(guī)模為 115個團隊(115個領(lǐng)導(dǎo)和667個成員)。115個工作團隊中, 團隊規(guī)模平均為9.5人, 團隊實際參與調(diào)研人數(shù)平均為5.8人; 團隊職能為:行政占11.4%, 財務(wù)占10.5%, 營銷/企劃占24.6%, 研發(fā)/技術(shù)占40.4%, 生產(chǎn)制造占13.1%。115個團隊主管中, 73.7%為男性; 平均年齡為33.8歲; 平均工作經(jīng)驗為10.4年; 學歷為高中及以下的占 4.3%, 大專占 21.1%, 本科占 53.5%, 研究生占21.1%。667個團隊成員中, 62.3%為男性, 平均年齡為28.6歲; 平均工作經(jīng)驗為5.2年; 學歷為高中及以下的占 9.7%, 大專占 28.9%, 本科占49.1%, 研究生占12.3%。
本研究包括的主要變量有團隊斷裂帶、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以及團隊績效。團隊斷裂帶測量是根據(jù)團隊成員客觀人口統(tǒng)計特征信息計算得到。對于其他測量變量, 為確保效度與信度, 均選用已得到廣泛使用的成熟量表。各題項均采用Likert五點量表計分。1至5分依次代表從“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 分值越大, 表示某項測量題項所表述的情況越強或越高。
本研究采用 Bezrukova等(2009), Jehn和Bezrukova (2010)多項研究使用的斷裂帶計算模型,即通過斷裂帶強度和距離兩個維度的乘積衡量團隊斷裂帶程度(計算方法詳見附錄)。分別通過性別、年齡、學歷、行業(yè)經(jīng)驗這4個人口統(tǒng)計特征對團隊斷裂帶進行測量(Bezrukova et al., 2009; Thatcher,Jehn, & Zanutto, 2003)。根據(jù)本研究對團隊斷裂帶的屬性分類, 社會屬性斷裂帶是基于性別和年齡兩個特征計算得到:斷裂帶強度范圍在 0.48~1.00之間(均值為 0.80, 標準差為 0.13), 斷裂帶距離在0.15~3.36之間(均值為1.07, 標準差為0.49)。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是基于學歷和行業(yè)經(jīng)驗特征計算得到:斷裂帶強度范圍在0.42~1.00之間(均值為0.79, 標準差為0.17), 斷裂帶距離在0.05~3.53之間(均值為1.08, 標準差為0.52)。
最后, 將經(jīng)過標準化的斷裂帶強度和斷裂帶距離相乘, 即得到綜合團隊斷裂帶水平(Bezrukova et al.,2009; Jehn & Bezrukova, 2010)。根據(jù)本研究樣本計算得到:社會屬性斷裂帶范圍在–2.71~3.73之間(均值為–0.11, 標準差為 0.85),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范圍在–2.49~0.59之間(均值為–0.23, 標準差為0.63)。
df
= 3.10,p
< 0.001, RMR =0.03, GFI = 0.96, IFI = 0.96, CFI = 0.96, RMSEA =0.06)。各題項在對應(yīng)因子上的標準化載荷均大于0.5 (p
<0.001)。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三個維度的Cronbach’s а系數(shù)分別是 0.73, 0.82, 0.85。由于本研究中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變量是由團隊成員填寫的, 為了得到團隊層面的數(shù)據(jù), 需要檢驗團隊成員對這些變量的評價是否可以聚合到團隊層面。采用R指標評價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組內(nèi)一致性(James, Demaree, & Wolf, 1984), 結(jié)果表明 R中位數(shù)為 0.97(均值為 0.95), 顯示組內(nèi)成員對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變量的評價具有較高的一致性。組間異質(zhì)性用 ICC (1)和 ICC (2)指標來估計(Bliese, 2000), 結(jié)果表明ICC (1)值為0.20, ICC (2)值為0.60。綜合以上結(jié)果, 本研究可以將交互記憶系統(tǒng)個體數(shù)據(jù)加總平均得到團隊層面。
表1 描述性統(tǒng)計和相關(guān)系數(shù)矩陣
團隊績效的測量主要參考由Ancona和Caldwell(1992)開發(fā)并由張志學等學者(2006)翻譯為中文的相應(yīng)量表, 由6個題項構(gòu)成, Cronbach’s a系數(shù)是0.83。
許多學者主張對團隊多樣化水平加以控制以檢驗團隊斷裂帶在團隊多樣化基礎(chǔ)上增加的解釋(Bezrukova et al., 2009)。為了計算團隊多樣化, 采用 Blau (1977)的異質(zhì)性指標計算性別性別和學歷水平等離散型人口統(tǒng)計特征上的多樣化, 采用Allison (1978)的變異系數(shù)(coefficient of variation index, CV)計算年齡和行業(yè)經(jīng)驗等連續(xù)型人口統(tǒng)計特征上的多樣化。最后, 將性別、年齡多樣化分別標準化并加總, 得到社會屬性多樣化; 將學歷、行業(yè)經(jīng)驗多樣化分別標準化并加總, 得到信息相關(guān)多樣化(Bezrukova et al., 2009)。
r
= 0.24,p
< 0.05), 與團隊績效顯著正相關(guān)(r
= 0.22,p
< 0.05)。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與團隊績效顯著正相關(guān)(r
= 0.48,p
< 0.001)。除此之外, 社會屬性斷裂帶與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或團隊績效都無顯著相關(guān)。為驗證本研究假設(shè), 使用Amos19.0軟件對115個團隊樣本進行結(jié)構(gòu)方程模型分析。鑒于本研究團隊樣本規(guī)模有限, 為節(jié)約自由度和模型簡約性, 將對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測量條目按照因子維度進行打包(item parcel)。
首先構(gòu)建在控制變量基礎(chǔ)上, 社會屬性斷裂帶和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與團隊績效的直接效應(yīng)模型(見圖1), 以檢驗假設(shè)1和假設(shè)2。該模型對數(shù)據(jù)的擬合結(jié)果良好:χ/df
= 2.00,p
= 0.001, RMR = 0.05,GFI = 0.91, IFI = 0.89, CFI = 0.88, RMSEA = 0.09。其結(jié)果顯示, 在控制了社會屬性多樣化(γ = –0.10,p
> 0.05)和信息相關(guān)多樣化(γ = –0.28,p
< 0.05)對團隊績效的影響后, 社會屬性斷裂帶對團隊績效沒有顯著影響(γ = –0.03,p
> 0.05), 即假設(shè) 1 沒有得到支持;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正向影響團隊績效(γ =0.29,p
< 0.01), 即假設(shè)2得到驗證。圖1 主效應(yīng)模型
圖2 中介效應(yīng)模型
為檢驗假設(shè) 3-7, 構(gòu)建了一個中介效應(yīng)模型(見圖2)。該模型對數(shù)據(jù)的擬合結(jié)果良好:χ/df
= 1.51,p
= 0.007, RMR = 0.04, GFI = 0.90, IFI = 0.94, CFI =0.94, RMSEA = 0.07。其結(jié)果表明, 在控制了社會屬性多樣化(γ = –0.13,p
> 0.05)和信息相關(guān)多樣化(γ= –0.12,p
> 0.05)對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 以及社會屬性多樣化(γ = –0.03,p
> 0.05)和信息相關(guān)多樣化(γ = –0.22,p
< 0.05)對團隊績效的影響后, 社會屬性斷裂帶對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沒有顯著影響(γ =0.06,p
> 0.05), 即假設(shè)3沒有得到支持;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正向影響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γ = 0.25,p
<0.05), 即假設(shè)4得到驗證; 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正向影響團隊績效(γ = 0.49,p
< 0.001), 即假設(shè)5得到驗證。根據(jù)以上結(jié)果, 社會屬性斷裂帶沒有通過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間接影響團隊績效, 假設(shè)6不成立;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通過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間接影響團隊績效, 間接效應(yīng) 0.12, 且在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中介作用下,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績效的直接效應(yīng)變?yōu)椴伙@著, 故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為完全中介作用, 假設(shè)7成立。為進一步驗證間接效應(yīng)的顯著性, 在 AMOS中運用Bootstrapping區(qū)間估計, 結(jié)果表明社會屬性斷裂帶對團隊績效間接效應(yīng)的 95%置信區(qū)間為(–0.048, 0.116), 包括零點;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績效間接效應(yīng)的95%置信區(qū)間為(0.010, 0.250), 不包括零點。因此提供了進一步的證據(jù), 表明社會屬性斷裂帶通過交互記憶系統(tǒng)對團隊績效間接效應(yīng)不顯著,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通過交互記憶系統(tǒng)對團隊績效間接效應(yīng)顯著。
本研究基于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視角, 圍繞不同屬性團隊斷裂帶與團隊績效的關(guān)系進行深入探究,在以下幾個方面做出貢獻:
第一, 本研究通過團隊斷裂帶屬性分類, 有助于解釋團隊斷裂帶研究中的分歧。大量研究發(fā)現(xiàn)團隊斷裂帶對團隊績效具有消極影響(Jehn &Bezrukova, 2010; Li & Hambrick, 2005; Polzer et al.,2006), 一些研究卻發(fā)現(xiàn)團隊斷裂帶對團隊產(chǎn)出的積極作用(Gibson & Vermeulen, 2003; Lau &Murnighan, 2005)。本研究揭示了不同屬性斷裂帶——社會屬性和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過程與產(chǎn)出存在的截然相反的作用, 并且它們對團隊績效的作用機理完全不同。以上觀點得到了一定的實證支持, 并拓展了人們對團隊斷裂帶的傳統(tǒng)認識, 證明某些人口統(tǒng)計特征(例如學歷、行業(yè)經(jīng)驗)的團隊斷裂帶有助于團隊認知過程, 并最終形成團隊競爭優(yōu)勢。這一結(jié)果推動了團隊斷裂帶理論的發(fā)展, 有助于研究的不斷細化與深化。
第二, 本研究進一步推進對團隊斷裂帶不同屬性的認識。以往文獻對團隊斷裂帶屬性分類研究的實證證據(jù)非常有限, 且存在爭議。Bezrukova等學者(2009)發(fā)現(xiàn)社會屬性斷裂帶對團隊績效有顯著的消極影響,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績效的影響受團隊認同水平的調(diào)節(jié), 但總的來說,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績效影響不顯著。Choi和Sy (2010)的研究發(fā)現(xiàn), 社會屬性和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績效的作用幾乎都是消極的。本研究結(jié)論與以上研究也存在一定差異。研究結(jié)果表明, 社會屬性斷裂帶對團隊斷裂帶無顯著影響, 而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績效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以上研究分歧可能是由于實證樣本不足, 有待今后更多的實證檢驗。同時, 存在于不同屬性斷裂帶與團隊績效之間的其他調(diào)節(jié)與中介過程有待考察, 以解釋現(xiàn)有研究中的分歧。
第三, 該研究增加了對于團隊斷裂帶作用機制的認識, 有助于增加對團隊斷裂帶與團隊績效中的“黑箱”的認識。以往研究對團隊斷裂帶的作用機制進行了初步探究, 主要包括團隊沖突與溝通(Jehn &Bezrukova, 2010; Li & Hambrick, 2005; Pearsall et al., 2008)、行為整合(Li & Hambrick, 2005)、信息處理與加工(Homan et al., 2008)以及團隊子群感知(Jehn & Bezrukova, 2010; Pearsall et al., 2008)等。不同于以往研究, 本研究論證了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對團隊斷裂帶與團隊績效關(guān)系做出的解釋。研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于認知分工系統(tǒng)的建立有更顯著的影響, 即幫助團隊成員更準確和有效地獲取并協(xié)調(diào)與任務(wù)相關(guān)的知識和信息, 進一步促進團隊績效。
本研究結(jié)論為組織背景下的團隊建設(shè)提供科學的對策建議和有益的借鑒參考。對于團隊管理者而言, 如何應(yīng)對團隊斷裂帶可能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谌丝诮y(tǒng)計特征的團隊斷裂帶容易誘發(fā)團隊小群體的形成, 激化團隊沖突, 產(chǎn)生內(nèi)耗, 降低團隊效能與產(chǎn)出。本研究從斷裂帶分類視角, 對不同類型斷裂帶進行深入探究, 為有效管理團隊斷裂帶提供指導(dǎo)。
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 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對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和團隊績效有突出的貢獻, 合理利用團隊斷裂帶結(jié)構(gòu)可以充分發(fā)揮團隊中的認知資源, 形成競爭優(yōu)勢。具體而言, 管理者可以通過構(gòu)建信息相關(guān)斷裂帶團隊(如招聘若干組具有不同信息背景的成員), 并通過各種管理實踐引導(dǎo)不同信息類別的成員加深對彼此知識、信息與專長等的了解, 來幫助團隊形成交互記憶系統(tǒng), 提高團隊績效。
盡管本研究中社會屬性斷裂帶與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和團隊績效的關(guān)系尚不明確, 然而, 理論和實踐表明, 由于社會屬性斷裂帶更易形成小群體,對于社會屬性斷裂帶應(yīng)當加以控制和防范, 注意采用干預(yù)手段打破小群體的邊界。例如, 通過提高成員對團隊的整體認同、在團隊中營造一種開放性和包容性的氛圍、布置共同任務(wù)等方式, 都有利于弱化子群的對立, 促進團隊穩(wěn)定與協(xié)作。
盡管本研究對團隊斷裂帶以及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等領(lǐng)域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 仍然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研究局限, 相應(yīng)地指出未來研究方向。
首先, 中國情境下團隊斷裂帶的內(nèi)涵與構(gòu)思有待進一步完善。本研究沿用了以往西方文獻對團隊斷裂帶的構(gòu)思與測量, 對我國特殊人文環(huán)境下團隊斷裂帶的具體內(nèi)涵缺乏考察。中國文化背景下影響工作群體斷裂帶形成的因素有待進一步實證檢驗。
本研究還拋出一個有待進一步深入的課題, 即團隊斷裂帶如何作用于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盡管本研究對團隊斷裂帶與團隊交互記憶系統(tǒng)的關(guān)系進行了探討, 然而其作用過程與機理還有待深入剖析。團隊斷裂帶中的成員究竟如何對知識進行編碼?如何建立信任和協(xié)調(diào)?這些問題都有待今后研究的進一步考證。
從研究方法上來看, 研究存在以下有待完善之處。本研究主要采用Thatcher等(2003)與Bezrukova等(2009)的測量方法。除此之外, 還有一些其他的測量模型, 這些測量模型的有效性有待進一步考證。
本研究在研究方法上存在的局限性還體現(xiàn)在研究設(shè)計和樣本選取方面。本研究在收集團隊成員人口統(tǒng)計信息時采用自陳式問卷設(shè)計。盡管在調(diào)研時進行了精心的問卷設(shè)計, 力圖保證數(shù)據(jù)完整準確,還是不可避免地存在部分信息缺失, 導(dǎo)致無反應(yīng)偏差(nonresponse bias)等問題。與之相關(guān)地, 盡管本研究注意通過配對問卷調(diào)查設(shè)計避免同源誤差, 然而鑒于現(xiàn)場調(diào)研的難度, 本研究對于所有變量都是同時測量的。由于橫斷面的研究設(shè)計可能造成因果關(guān)系模糊等問題, 因此, 今后有待運用縱向研究設(shè)計對本研究的結(jié)論進行驗證。
Allison, P.D.(1978).Measures of inequality.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43
, 865–880.Ancona, D.G., & Caldwell, D.F.(1992).Demography and design: Predictors of new product team performance.Organization Science, 3
, 321–341.Barkema, H.G., & Shvyrkov, O.(2007).Does top management team diversity promote or hamper foreign expansion?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28
(7), 663–680.Bezrukova, K., Jehn, K.A., Zanutto, E.L., & Thatcher, S.M.B.(2009).Do workgroup faultlines help or hurt? A moderated model of faultlines, team identification, and group performance.Organization Science, 20
, 35–50.Blau, P.(1977).Inequality and heterogeneity: A primitive theory of social structure
.New York: Free Press.Bliese, P.D.(2000).Within-group agreement, non-independence,and reliability: Implications for data aggregation and analysis
.San Francisco: Jossey-Bass.Brewer, M.B.(1991).The social self: On being the same and different at the same time.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17
, 475–482.Choi, J.N., & Sy, T.(2010).Group-level organizational citizenship behavior: Effects of demographic faultlines and conflict in small work groups.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31
, 1032–1054.Cooper, D., Patel, P.C., & Thatcher, S.M.B.(2014).It depends: Environmental context and the effects of faultlines on top management team performance.Organization Science, 25
(2), 633–652.Cramton, C.D., & Hinds, P.J.(2005).Subgroup dynamics in internationally distributed teams: Ethnocentrism or cross-national learning?Research in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26
, 231–263.Gibson, C., & Vermeulen, F.(2003).A healthy divide:Subgroups as a stimulus for team learning behavior.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 48
, 202–239.Han, L.F., & Wang, Z.M.(2010).The construct and verification of group faultlines metrics: An integrated perspective.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42
(11), 1082–1096.[韓立豐, 王重鳴.(2010).群體斷層強度測量指標的構(gòu)建與檢驗: 一個整合的視角.心理學報, 42
(11), 1082–1096.]Hollingshead, A.B., & Fraidin, S.N.(2003).Gender stereotypes and assumptions about expertise in transactive memory.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39
(4),355–363.Homan, A.C., Hollenbeck, J.R., Humphrey, S.E., van Knippenberg, D., Ilgen, D.R., & van Kleef, G.A.(2008).Facing differences with an open mind: Openness to experience,salience of intragroup differences, and performance of diverse work group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51
,1204–1222.Horwitz, S.K., & Horwitz, I.B.(2007).The effects of team diversity on team outcomes: A meta-analytic review of team demography.Journal of Management, 33
, 987–1015.Hou, J.T., Wen, Z.L., & Cheng, Z.J.(2004).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and its applications
.Beijing, China:Educational Science Publishing House.[侯杰泰, 溫忠麟, 成子娟.(2004).結(jié)構(gòu)方程模型及其應(yīng)用.北京: 教育科學出版社.]
Hutzschenreuter, T., & Horstkotte, J.(2013).Performance effects of top management team demographic faultlines in the process of product diversification.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34
, 704–726.James, L.R., Demaree, R.G., & Wolf, G.(1984).Estimating within-group interrater reliability with and without response bias.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69
, 85–98.Jehn, K.A., & Bezrukova, K.(2010).The faultline activation process and the effects of activated faultlines on coalition formation, conflict, and group outcomes.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 112
(1), 24–42.Lau, D.C., & Murnighan, J.K.(1998).Demographic diversity and faultlines: The compositional dynamics of organizational groups.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23
, 325–340.Lau, D.C., & Murnighan, J.K.(2005).Interactions within groups and subgroups: The effects of demographic faultline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48
, 645–659.Lewis, K.(2003).Measuring 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s in the field: Scale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88
, 587–604.Li, J.T., & Hambrick, D.C.(2005).Factional groups: A new vantage on demographic faultlines, conflict, and disintegration in work team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48
,794–813.Liang, D.W., Moreland, R., & Argote, L.(1995).Group versus individual training and group performance: The mediating role of transactive memory.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21
, 384–393.Moreland, R.L., & Myaskovsky, L.(2000).Exploring the performance benefits of group training: Transactive memory or improved communication?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 82
, 117–133.O'Leary, M.B., & Mortensen, M.(2010).Go (Con)figure:Subgroups, imbalance, and isolates in geographically dispersed teams.Organization Science, 21
(1), 115–131.Pearsall, M.J., Ellis, A.P.J., & Evans, J.M.(2008).Unlocking the effects of gender faultlines on team creativity: Is activation the key?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93
(1), 225–234.Polzer, J.T., Mannix, E.A., & Neale, M.A.(1998).Interest alignment and coalitions in multiparty negotiation.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41
, 42–54.Polzer, J.T., Crisp, C.B., Jarvenpaa, S.L., & Kim, J.W.(2006).Extending the faultline model to geographically dispersed teams: How colocated subgroups can impair group functioning.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49
,679–692.Reagans, R., Argote, L., & Brooks, D.(2005).Individual experience and experience working together: Predicting learning rates from knowing who knows what and knowing how to work together.Management Science, 51
, 869–881.Rico, R., Molleman, E., Sánchez-Manzanares, M., & van der Vegt, G.S.(2007).The effects of diversity faultlines and team task autonomy on decision quality and social integration.Journal of Management, 33
, 111–132.Rico, R., Sánchez-Manzanares, M., Gil, F., & Gibson, C.(2008).Team implicit coordination processes: A team knowledge-based approach.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33
(1), 163–184.Sawyer, J.E., Houlette, M.A., & Yeagley, E.L.(2006).Decision performance and diversity structure: Comparing faultlines in convergent, crosscut, and racially homogeneous groups.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Human Decision Processes, 99
, 1–15.Tegarden, D.P., Tegarden, L.F., & Sheetz, S.D.(2009).Cognitive factions in a top management team: Surfacing and analyzing cognitive diversity using causal maps.Group Decision and Negotiation, 18
(6), 537–566.Thatcher, S.M.B., Jehn, K.A., & Zanutto, E.(2003).Cracks in diversity research: The effects of diversity faultlines on conflict and performance.Group Decision and Negotiation,12
, 217–241.Thatcher, S.M.B., & Patel, P.C.(2011).Demographic faultlines: A meta-analysis of the literature.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96
(6), 1119–1139.Thatcher, S.M.B., & Patel, P.C.(2012).Group faultlines: A review, integration, and guide to future research.Journal of Management, 38
(4), 969–1009.van Knippenberg, D., De Dreu, C.K.W., & Homan, A.C.(2004).Work group diversity and group performance: An integrative model and research agenda.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89
, 1008–1022.Wegner, D.M.(1987).Transactive memory: A contemporary analysis of the group mind.In B.Mullen & G.R.Goethals(Eds.),Theories of group behavior
(pp.185–208).New York: Springer-Verlag.Wegner, D.M.(1995).A computer network model of human transactive memory.Social Cognition, 13
(3), 319–339.Wittenbaum, G.M., Stasser, G., & Merry, C.J.(1996).Tacit coordination in anticipation of small group task completion.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32
, 129–152.Xie, X.Y., & Zhang, Q.(2011).Team faultilines in foreign research: Review and prospect.Foreign Economics &Management, 33
(1), 34–42.[謝小云, 張倩.(2011).國外團隊斷裂帶研究現(xiàn)狀評介與未來展望.外國經(jīng)濟與管理, 33
(1), 34–42.]Zanutto, E.L., Bezrukova, K., & Jehn, K.A.(2011).Revisiting faultline conceptualization: Measuring faultline strength and distance.Quality & Quantity, 45
(3), 701–714.Zhang, Z.X., Hempel, P.S., Han, Y.L., & Qiu, J.(2006).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in work teams from high technology firms and its consequences.Acta Psychologica Sinica, 38
(2), 271–280.[張志學, Hempel, P.S., 韓玉蘭, 邱靜.(2006).高技術(shù)工作團隊的交互記憶系統(tǒng)及其效果.心理學報, 38
(2),271–280.]Zhang, Z.-X., Hempel, P.S., Han, Y.-L., & Tjosvold, D.(2007).Transactive memory system links work team characteristics and performance.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92
,1722–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