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斗牛競技的文化審視

李開文，聶 鵬

苗族“花山節(jié)”，又名踩花山,苗語稱為“鞏道”(nghouk daox),是苗族最隆重的節(jié)日[1]?；顒邮窃谡鲁跞脸蹙排e行，節(jié)日活動內(nèi)容主要有：對歌、爬花桿、跳蘆笙、練武術、摔跤、射弩、吹槍、斗牛、賽馬、斗雞、打雞毛毽子、斗羊、蕩秋千、打陀螺等。 “踩花山”源于軍事活動，歷經(jīng)歲月變遷演變?yōu)榧漓牖顒?，在此活動框架下衍生為一種紀念性、社交娛樂性的節(jié)日。文山、紅河一帶的苗族的歷史是一部戰(zhàn)爭的歷史，也是一部遷徙的歷史。“踩花山”就是為了紀念這一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事件而建構的一種儀式化活動，以此來緬懷苗族同胞的的祖先，弘揚苗族同胞團結的精神及建設美好家園的信念。斗牛是苗族一年一度花山節(jié)中的主要項目之一。每年大年初六開始的斗牛比賽，歷來受到苗族同胞的重視。斗?；顒涌梢哉f是苗族同胞歷史的活化石，是民族生活方式的集中體現(xiàn)，也是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生動展示。

1 苗族斗牛競技的構成

苗族人認為斗牛比賽的主體是好斗、能斗的牛，因此，苗族同胞在對牛的選擇上十分講究[2]，包含了牛的選材，牛的訓練、牛的競賽和牛的競技管理四個主體部分。

1.1 牛的選材

農(nóng)耕社會苗族以牛為主要勞動力，馴養(yǎng)耕牛是生產(chǎn)力發(fā)展到一定階段的產(chǎn)物。精通相牛之道也是農(nóng)耕需要。一頭牛的好壞代表了其家庭生產(chǎn)力的強弱。因此苗族在選牛時十分講究。好的斗牛首先要是公牛，其次牛要健壯，再次牛要好斗。在選牛時他們要對牛的幾十個部位進行甄別，從各個部位來判斷牛是否能斗、善斗，牛能否給自己帶來勝利。在苗族，相牛的技巧一般不會外傳。有苗族同胞總結了12條經(jīng)驗供相牛時參照：一看牛的體態(tài)。要體緊身促，頭小腹壯，頸短身短，角刀眼圓，旋毛周正等；二看牛角。如兩角尖相對向前的牛角，苗族人認為是好兆頭，象征勇往直前，戰(zhàn)無不勝，大吉大利[3]；三看牛旋。苗族人認為牛旋是牛體結構的窗口。看旋時旋要生得正、生得圓，部位要恰到好處，個數(shù)要分明，以四腿四旋最為標準；四看牛眼。牛眼要大，要黑，要圓。正所謂眼大則膽大，膽大才兇橫；五看牛腳和蹄。苗族諺語說“蹄毛帶黃色，行走百步滿?！币庵概５奶阕Σ⒌镁o，行走起來“有力又輕松，來去快如風”；六看鼻梁；七看牛舌和鼻溝；八是看牛的心智。牛被牽出和在斗牛場的周圍偶遇喧嘩時，不驚慌、不懼怕，反而有興奮感。此牛為上品；九看皮毛；十看牛頭；十一看牛耳；十二看牛尾。苗族是一個古老的農(nóng)耕民族，在歷史的生產(chǎn)、生活中積累了豐富的選牛經(jīng)驗。同時從側面印證了苗族與牛有著深厚和豐富的情感。

1.2 斗牛的訓練

1.2.1養(yǎng)牛牛是食草動物，比較好喂養(yǎng)。一年中春夏秋三季都有青草。牛吃得好，就長得壯。斗牛相對特殊因此在飼養(yǎng)時經(jīng)常與眾不同。斗牛的食量較大，除了吃青草外，牛的主人還會為牛每天準備額外的食物，如酒糟、米、面及米糠等精細食物。夏天要經(jīng)常給牛洗澡，用滅蚊蟲的藥給牛涂擦；冬季時每天還要喂一些稀飯，以保證牛的肥壯，同時還要給牛喂一兩副中藥為牛進補調(diào)脾。無論在那個季節(jié)，牛圈始終要保持清潔，以預防生病。

1.2.2訓牛在斗牛比賽開始前，牛的訓練十分重要。訓練的程度對比賽結果有重要影響。其訓練主要包括了力量訓練、抗打擊訓練、耐力訓練、心理訓練和技戰(zhàn)術訓練。

首先是力量訓練。牛的主人通常以牛耕田、耕地、拉車、在牛的腰部、頸部放沙袋等方法來進行訓練。其目的主要是讓牛進行負重練習以增加肌肉力量。在增加肌肉力量時，以前后腿部肌肉力量、腰部肌肉力量、頸部肌肉力量為主；其次是抗打擊訓練。訓練牛的抗打擊能力時，主要以牛頭和牛角打泥巴、打樹樁、碰土堆，或將輪胎套在牛角上任其挑打。時不時地找?guī)最^旗鼓相當?shù)呐：蛯ｉT飼養(yǎng)的斗牛進行打架，在打得厲害時將牛分開；再次是牛的耐力訓練。主要方法是讓牛長時間耕地，每天帶牛爬山，一般要爬2～3個小時。再就是在寬廣的草地上奔跑，這些訓練一般都在烈日下進行；接著是牛的心理訓練，其主要方法是賽前模擬斗牛訓練，找牛齡相等或偏大的牛作為陪練的對手。一個月至少要比賽兩三次。在比賽時要保證每次斗牛時要以勝利結束。如果陪練的牛占上風，要及時把斗牛拉開，以此激發(fā)斗牛斗志，培養(yǎng)牛沉著應戰(zhàn)的心理素質(zhì)。如果斗牛輸了，會影響牛的斗志，不利于牛在斗牛場的發(fā)揮；最后是戰(zhàn)術技巧訓練。牛的打斗技戰(zhàn)術也要進行專門的訓練。要練牛的轉身技術，即兩牛相斗時突然轉身避開對手，以消耗對手的體能。還有就是訓練牛的游擊戰(zhàn)術，即邊斗邊走，尋找機會側擊。還有就是牛的摳斗技巧，通過讓自己的牛與摳得狠的牛打斗，從被摳中學習。

1.3 斗牛競賽

1.3.1比賽的規(guī)則苗族花山節(jié)的斗牛是讓兩頭水牛以角相抵論勝負的活動，分別于每年正月初四至初七共舉行三天。斗牛開始之前，各村推舉的中間人奔走于各牛主之間，了解牛的長度、高度、年齡、體重、角門長勢等等。[4]在征得牛主同意決定參賽后，按淘汰賽比賽要求進行排序，用排序的方法來決定牛的分組。個人以自己的名義到斗牛處報名，自由參賽。比賽前需要了解斗牛的規(guī)則，自愿報名。如果牛在斗牛時出現(xiàn)意外責任自負，而后一起參加到比賽排序中。當所有工作就緒，主持人即宣布斗牛開始。同時在花山節(jié)設立斗牛處。斗牛處除了安排斗牛的比賽日程，同時還有調(diào)解斗牛產(chǎn)生的矛盾。

1.3.2比賽獎金以前的比賽主要以村寨為單位舉行，其目的就是促進苗族同胞的交流。通過斗牛來緬懷祖先，展示村寨的繁榮興旺，斗牛勝利者可以獲得一些酒肉和糧食。最近幾年斗牛由政府和一些贊助單位出面來組織，并設立一些獎項及獎金。如文山首屆“牛王”大賽在文山馬關縣的坡腳鎮(zhèn)舉行?！芭Ｍ酢钡莫劷馂? 000元、第二名2 000元。消息不脛而走，周邊四五個縣城的斗牛主人牽拉著自己的牛前來一試，一些“明星”牛也紛紛前來爭奪“牛王”稱號。斗牛時設新牛組、小牛組和超級大牛組。新牛組：第一名：4 000元、第二名：2 000元、第三名：1 000元、第四名：500元；小牛組：第一名：1 200元、第二名：600元、第三名：300元；超級大牛組：第一名：20 000元、第二名：5 000元、第三名：2 000元、第四名：1 000元。在文山，現(xiàn)具有規(guī)模的大小斗牛場有16處。

1.3.3牛的競技比賽開始前，牛主人會給牛灌吃一些葡萄糖，或者雞蛋等食物以補充牛的體能。開賽后，斗牛會迅速投入戰(zhàn)斗。有的斗牛從很遠的距離飛奔而出，兩斗牛正碰或飛碰或側碰在一起，由于此時碰撞的力量大，牛角會被折斷。有時雙方會當場“壯烈犧牲”，或一方當場斃命或致殘；訓練有素的牛會避免下面沖撞，昂頭進展，左轉、右轉，讓對手撲空，趁對方立足未穩(wěn)拼命相抵，而后左右開弓，東撬西撞，時而用角尖摳入對方脖子，并用盡全力扭打，直至將對方打倒在地或逃跑認輸；此時對方也毫不示弱，左轉、右轉拼命擺脫對手尋找機會進攻，兩頭牛拼得你死我活互不想讓。如果兩頭斗牛在30分鐘不分勝負，就判定為平局。斗牛比賽中，由于每頭牛的體能、技戰(zhàn)術存在差異，打斗雙方會彼此衡量雙方實力，有的是在場上一決雌雄，有的斗牛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有的斗牛見勢不妙拔腿就跑，有的互不服輸，拼死相斗。兩頭牛在場上全力廝殺，既使鮮血淋漓，傷痕累累，也不會輕易認輸。牛主人和斗牛愛好者們則在斗牛場外圍焦慮的等待戰(zhàn)斗的結果。斗牛時場外觀眾不停發(fā)出喝彩聲，有時發(fā)出噓噓聲，有時大聲尖叫，有的怒吼，有的歡笑，有的憤怒，有的笑逐顏開，有的沉思不語，有的手舞足蹈。牛主人會聚精會神地盯住自己的牛，有時大聲叫好，有時焦急的大聲呼叫閃開、用角勾它等等。場上形成了各種場面，使人百看不厭，趣味無窮。

從苗族斗牛競技中可知，斗牛的選材是古老的農(nóng)耕民族在歷史的生產(chǎn)、生活中積累的豐富經(jīng)驗。同時從側面印證了苗族選牛具有一定的科學性。選牛時考慮到斗牛項目的特點，不僅注重牛先天的遺傳，更加注重后天對牛的訓練。選材時力求科學的測試和預測方法；牛的訓練是為了提高牛的競技能力和贏得比賽，在牛主人的計劃下而完成的一系列有組織的動物體育活動；斗牛競賽一般是在裁判的主持下，按照統(tǒng)一的規(guī)則要求，組織與實施牛與牛之間的競技較量。以此使得牛的競賽與族群發(fā)生社會關系，并作用于族群個人。無論是牛的選材、牛的訓練、牛的競賽，都必修在專門的管理體制下才能得以實現(xiàn)。這種體制一般由斗牛的競技規(guī)則而得以建構，因而，牛的競技管理也是動物競技體系中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牛的選材、訓練、競賽、管理共同構成了苗族斗牛的一個統(tǒng)一整體。他們有機協(xié)同，緊密聯(lián)系，共同完成斗牛競技的社會活動。

2 斗牛的基本特征

在人類參加的競技和娛樂活動中，動物始終占據(jù)了一席之地。許多國家和地區(qū)都廣泛存在競技運動中使用動物的現(xiàn)象[5]。動物競技活動作為人類一種具有巨大影響的社會活動，在人類社會中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就苗族斗牛來說，苗族斗牛具有鮮明的特征，主要表現(xiàn)為激烈的競爭性、公平性、獨特的觀賞性、極大的功利性以及廣泛的社會性。

2.1 激烈的競爭性

競技體育中的“競”是指比賽和競爭；“技”是指運動技藝[6]。牛的競技由此也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比較競技水平高低的動物體育活動。斗牛的競爭性不僅僅表現(xiàn)在動物本身的技能與身體的對抗上，更重要的是表現(xiàn)為人與人之間的無形競爭。競爭性是斗牛競技發(fā)展的主要杠桿。競技過程中比賽的不確定性，也使得斗牛競技更具魅力。

2.2 公平性

競技運動中的競爭應該是在公平的條件下進行的。沒有公平競爭，競技運動便無法正常進行。在斗牛競技中，組織者對牛的參賽資格、時間、地點、場地制定了嚴格的標準和行為準則。如斗牛的比賽規(guī)則和規(guī)程要求各斗牛參賽者必須遵守，以保證斗牛的有序進行。當然我們也應該看到，絕對的公平在斗牛競賽中是難以做到的。如在斗牛中牛的體型、重量都會影響牛在競賽過程中的發(fā)揮，因為在斗牛時無法按重量來分級就是一個例證。

2.3 獨特的觀賞性

競技體育本來就是從以娛樂為主要目的的游戲活動發(fā)展而來，斗牛競賽更是如此。斗牛前,寨民們翹首期盼；斗牛時,寨民們盛裝打扮,前去觀看斗牛[7]。斗牛日益加強的競爭性，大大加強了其觀賞性。苗族同胞不僅可以通過牛的勝負來展現(xiàn)自我的喜悅，還可以通過對斗牛競技來欣賞比賽，從日常的勞作中解脫出來，獲得一種特有的輕松感和美的享受[8]。斗牛以其獨特的觀賞性贏得了苗族同胞及廣大民眾的認可與支持，奠定了自身發(fā)展的堅實基礎。

2.4 極大的功利性

斗牛競賽一直受到苗族同胞的高度關注，同時也蘊含了巨大的功利價值。如苗族相信牛能預測兇吉，斗得狠、斗得贏的牛王能帶來人畜興旺、人丁繁盛、風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古時斗牛勝者，可以得到對方的稻種等物品。獲勝的斗牛身價也會連升幾倍，如今斗牛能夠獲得相當豐富的經(jīng)濟報酬。如最近幾年出現(xiàn)了純商業(yè)的斗牛，其目的主要為擴大某項產(chǎn)品的宣傳而舉行。如普者黑五A級景區(qū)斗牛場舉辦的世界超級牛王爭霸賽。為了達到景區(qū)宣傳等商業(yè)目的，他們邀請了上一屆貴州苗族斗牛的“牛王”參賽，給予的出場費就高達10 000元。斗牛競賽的市場價值必然也給斗牛從業(yè)人員帶來豐厚的收益。牛作為動物競賽的核心角色，以其所表現(xiàn)的運動成就為資本，而使牛主人獲得較高收益。

2.5 廣泛的社會參與性

對于苗族牛的競賽來說，它是由苗族社會生產(chǎn)發(fā)展的需要而產(chǎn)生的，同時具有多元的社會功能。它的組織、運行都離不開各苗族同胞的認同與支持。牛的購買、訓練、飼養(yǎng)、組織、管理等各個方面，有時僅靠一人之力是無法完成的。很多時候是由一個或多個村寨或者幾戶人家共同參與來完成一頭牛比賽的各個方面。在斗牛比賽中，苗族同胞從四面八方牽來幾十頭及幾百頭牛前來參賽。觀看斗牛的觀眾也很多，氣氛濃烈，來自不同年齡階段的人群參與斗牛的目的與動機也不同。斗牛競賽成為苗族同胞參與人數(shù)最多，苗族同胞喜愛程度最高的民俗文化活動之一。牛的競技是由較廣泛的苗族同胞系統(tǒng)參與的社會行為，廣泛的社會性是斗牛競技生存的必要條件。

3 苗族斗牛競技的社會價值傳承

斗牛在苗族歷史上經(jīng)歷了上千年的歲月，成為深深嵌入苗族同胞心靈上的一種文化現(xiàn)象。斗牛競賽可以說是苗族歷史的活化石，是苗族人們生活方式的集中體現(xiàn)，也是民族社會價值傳承的生動展示。

3.1 激勵苗族同胞的自我奮斗

一個民族的文化傳承有賴于這個民族的社會背景。苗族的斗牛將牛和人聯(lián)系到一個更加緊密的空間，即將人的精神世界、物質(zhì)世界與牛聯(lián)系起來。牛的競技是牛在比賽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自我奮斗精神，而這種精神也正是苗族同胞生存與發(fā)展所需要的重要素質(zhì)。牛的每一場精彩表演，都是這種精神的集中體現(xiàn)和生動寫照。斗牛本身來說并沒有太多的意義，當這項活動與苗族族群聯(lián)系在一起，其文化意義便得以彰顯。在“花山節(jié)”，一次又一次的上演、迄今沒有終止的斗牛競賽凸顯的主題就是苗族同胞的奮斗精神。

3.2 推進競爭與合作的道德教育

在苗族斗牛競賽的社會活動中，激烈的競爭性是斗牛競賽的一個重要特征。苗族同胞通過參與和欣賞斗牛競技，親身感受或者觀察到斗牛競賽的意義和價值、公平競爭的必要性和道德準則，以此培養(yǎng)苗族同胞奮斗、公正等族群社會意識。在斗牛的競賽活動中處處充滿了合作的精神，牛與牛主人之間，牛主人與牛主人之間，村寨與組織者之間，協(xié)同合作始終是成功的基本要素。通過斗牛競賽有效地促進了參與者與觀賞者的競爭與合作意識。

3.3 斗牛競賽是苗族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

通過斗牛競賽刺激族群意識的覺醒與認同，通過一場又一場，一年又一年的斗牛競賽，使得本就存在于牛身上的祖先精神或意識在一代又一代的苗族同胞身上形成一個道德的世界得以保存、傳承。

苗族斗牛競賽是苗族民俗活動中最具代表性、最有活力的組成部分。牛在競賽中顯示本領，較量實力，決戰(zhàn)勝負；觀眾在牛的競賽中欣賞牛的技藝，領略牛的文化，并會親聚友，進行社會交流；斗牛不僅僅是一種競賽活動，斗牛競賽中包含著苗族同胞太多的情感，無疑是一個多文化特質(zhì)的復合體。作為一種民俗文化形態(tài)，它是苗族生活及歷史活動的一個縮影，是苗族精神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

[1] 鄭宇，杜星梅.民族節(jié)慶產(chǎn)業(yè)的三重結構探析——以云南省馬關縣苗族“踩花山”為例[J].學術探索,2014(12)：89～94.

[2] 楊光全,楊玉安.淺談苗族斗牛文化三要素[J].貴州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4).

[3] 陳紅.土家喪俗“撒葉爾嗬”中的生育崇拜[J].貴州民族研究,2009(1):66～70.

[4] 邢金明，陳鋼，等.動物競技存在的爭議[J].體育與科學，2014(5):67～81.

[5] 田麥久.運動訓練學[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2008.

[6] 謝培山.苗族斗牛競技研究[J].體育文化導刊,2015(10)：81～84.

[7] 劉淑英.運動競賽規(guī)則的本質(zhì)特征、演變機制與發(fā)展趨勢[D].蘇州：蘇州大學,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