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賽男

(河南大學 河南 開封 475000)

從歇家視角看明清社會
——《明清歇家研究》介紹

邢賽男

(河南大學 河南 開封 475000)

胡鐵球的《明清歇家研究》一書，2015年3月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全書66萬多字，分為五大部分，將明清時期的歇家全面具體的展現(xiàn)在世人的眼前。

第一部分為總說篇。首先詳細介紹了歇家概念，對歇家的諸多異名進行了考證。其次，作者對歇家的構成人員和在各個衙門中的設置進行了論述。作者認為歇家代表了明中期至清初期的社會精英階層，只要在政府與民間之間有過渡環(huán)節(jié)的需要，歇家便可能存在。

第二部分為歇家與商業(yè)貿易篇。論述了“歇家牙行”經(jīng)營模式的形成和演變，特別是在西北地、藏區(qū)及海上“歇家牙行”的發(fā)展。和歇家與當時海禁政策的關系。作者指出“歇家牙行”提供食宿、庫存服務、買賣中介、商品買賣場所以及提供運輸、借貸和納稅等多項服務?！靶已佬小蹦Ｊ脚c我國“官牙制”支撐的商業(yè)運行體制相吻合，具有較強的時代特色。明清時期，內地因歇家壟斷市場貿易所帶來的種種弊端，被政府所痛恨。但歇家在西北和藏區(qū)為適應期特殊市場環(huán)境的需要，發(fā)生了重大改變，并自此開始再次散發(fā)出生命的活力成為藏區(qū)民族地區(qū)市鎮(zhèn)形成和發(fā)展的支柱之一。海上歇家是順應走私貿易的需要所產生，為明政府調整海禁政策提供了條件和可能性。

第三部分為歇家與稅關篇。主要內容包括：明清各關保的設置與職能；鋪戶包攬關稅及其與保家關系考；牙行包攬關稅及其與歇家的關系考；明清稅關中間代理制度存在原因考。

在明清各關保的設置與職能方面，作者通過對南新關、蕪湖、京關等各關保家的梳理，指出保家多按商品類別設置，其職能眾多，可分為服務、幫辦、買辦供應三類。在鋪戶包攬關稅及其與保家關系上，鋪戶和歇家是同一類型的中間組織。在牙行包攬關稅及其與歇家的關系上，作者認為保家與牙行一脈相成，都是商人填報稅銀的中間代理商。明清關稅中間代理制度的存在，與多數(shù)關役是從掌控貿易、運輸、貯存、搬運、兌換、住宿等環(huán)節(jié)的各類經(jīng)營群體中選出；許多新的關稅管理制度的出臺與變革，多圍繞中間代納制度展開；各關征收的中心環(huán)節(jié)或者說支撐點往往在中間代納群體等現(xiàn)象關系密切。

第四部分為歇家與州縣賦役詞訟篇。主要內容包括：明清賦役制度變革與州縣歇家興起；明末清初江南負責收兌漕糧的群體演變考；明清漕糧交納市場化與歇家的關聯(lián)；漕糧貯存、運輸?shù)拳h(huán)節(jié)的市場化與歇家包攬；歇家與河南水次地改移及征漕方式的變革；山東漕糧市場化與歇家的關聯(lián)；歇家介入司法領域的原因和方式；歇家在司法領域的職能及其與州縣官吏的關系考。

在明清賦役制度變革與州縣歇家興起上，作者認為歇家長期包攬賦役能夠彌補政府納稅制度的缺陷。從歇家視角來看明代至清初的賦役制度變革與縣鄉(xiāng)基層社會力量變動的關系可以看到城鄉(xiāng)之間的力量轉換，直接支配鄉(xiāng)村力量的轉化與消長，城鄉(xiāng)之間財富的轉移。在明末清初江南負責收兌漕糧與歇家的關系上，糧長、倉夫、歇家、里書都扮演了收兌漕糧的角色。漕糧交納的市場化過程十分復雜，其中運輸艱難、米色米種、程限制度以及漕糧折干是推動漕糧進入市場買賣環(huán)節(jié)的重要因素。在漫長的漕糧運輸過程中，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進入市場，均會引起歇家的包攬。作者對河南和山東的漕糧市場化進行了考察。河南漕糧交納的市場化的進程是伴隨著解決商人之害不斷發(fā)展的。山東漕糧的市場化程度較高，其納漕方式變革的總趨勢是官運官兌代替民運民兌，買米交納代替本色運納。至于歇家在司法領域的延伸，可以理解為是其功能之再延伸。

第五部分為歇家與倉場篇。主要內容包括：京通倉“大小歇家”與漕糧進倉；南京倉場中的歇家職能及其演化；解納京倉、省倉、邊倉與歇家的關聯(lián)；倉場歇家的流變原因及其性質考。

在這一篇幅中，作者指出，保歇制度的建立雖有利于政府追討欠款，但是一旦掛欠，政府追尋起來困難重重，甚至無跡可尋。但是該制度為倉場官吏系統(tǒng)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利益?？梢哉f，倉場“歇家”的性質核心不在于其作為納戶的中間服務組織存在，而是作為中貴、勛戚、官僚、鄉(xiāng)紳、胥吏衙役等權力集團在市場追逐利益的代理者而存在。倉場歇家是典型的官商合體。

歇家是明清社會中一個很小的節(jié)點，但是它卻十分關鍵。以歇家為偷窺點，從歇家的視角出發(fā)，有利于我們看清明清社會結構變動，明清各類制度的變革，更好的了解明清社會以及在明清之間的社會、制度、經(jīng)濟等各方面的變動。

邢賽男，河南大學2014級研究生。

K248

A

1672-5832(2016)04-006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