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曉
(綿陽中學實驗學校 四川綿陽 621000)
古詩歌修辭探幽
李佳曉
(綿陽中學實驗學校 四川綿陽 621000)
本文開門見山,從修辭的含義入手,談及其子學科詩歌修辭學。主要介紹詩歌修辭學的研究內容,尤其是詩歌的風格探幽,并結合大量的詩歌實例進行論證。旨在讓大家對詩歌修辭學有個概念上的印象和了解,也就是題目——淺談詩中的修辭。
詩歌 修辭 詩歌風格
修辭一語,出自《周易乾卦文言》:“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何謂也。子曰:‘君子進德修業(yè)。忠信,所以進德也;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yè)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边@里講的修辭,所著重的是人的修養(yǎng)、道德與辭令的關系,也觸及到了文與質的關系。而現(xiàn)在,在漢語言文學的學習中我們口中的修辭是什么含義呢?語言能力的發(fā)展,從來就是人生存的基本要件和必備素質。而這種必備素質的集中體現(xiàn)就是——修辭。而詩歌修辭學,則是以中外詩歌作品的修辭現(xiàn)象作為研究內容的一門學科,其任務是從語言運用的角度闡述詩歌修辭的特殊方法與規(guī)律??傊姼栊揶o學就是研究詩人如何高效能地運用語言的藝術的一門學問。和小說修辭學、散文修辭學、戲劇修辭學一樣,它是文藝修辭學的一個分支。具體說來,詩歌修辭學研究下列內容:
煉字,就是對某一句詩中的個別詞進行推敲,力圖通過用得準確、生動的字去照亮全詩的氛圍乃至音律。如張先“云破月來花弄影”的“弄”、宋祁“紅杏枝頭春意鬧”的“鬧”,當真是畫龍點睛之筆。琢句,是指對句式的修辭作用的分析。如李商隱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再如劉禹錫“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皆是包含雙關的修辭手法。
具體來說,包含三部分:結構的設計、意象的組合、體式的創(chuàng)造。最有代表性的當選杜甫的《登高》,四聯(lián)均是對偶,而且意象的搭配恰到好處。
對修辭格的研究,我們不能只注意比喻、借代、映襯、雙關、拈連、夸張、回文一類的積極修辭,還要注意意義明確或模糊一類的消極修辭部分。
詩歌修辭學著眼于外觀形態(tài)的語言因素的各個方面,它把風格看成詩歌修辭的最高層次,即它綜合了詩人對煉字琢句、篇章結構、語音與辭格等各種修辭手段的運用能力。這也是詩歌修辭學研究的重中之重。
《當代漢語修辭學》第三章修辭方法中,為我們介紹了大量的修辭手法,但是在詩歌中,運用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其他的由于詩歌篇幅、格調所限,大多不會出現(xiàn)。而我們以下面幾個重量級詩人為例,介紹一下他們的詩詞中的風格。
詩仙李白:李白被人稱“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而他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也非常適合形容自己。他的詩詞風格同屈原很像,為標準的浪漫主義詩風,尤其以天馬行空的想象著稱。他的詩詞中有大量的夸張、想象。如“白發(fā)三千丈”“飛流直下三千尺”“桃花潭水深千尺”“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而《夢游天姥吟留別》一文更是通篇華麗想象,并且朗朗上口。
詩圣杜甫:人稱詩史,杜甫的詩非?,F(xiàn)實,細膩,沉郁頓挫,可以算得上是咬文嚼字,而杜甫一生最大的愿望為“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因此他的詩對現(xiàn)實的描寫極為深刻,諷刺意味濃厚。因此詩中多出現(xiàn)對比,對偶、擬人的修辭。如“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等。
詩鬼李賀:李賀的一生頗為悲劇,未到而立之年就已逝世。由于避諱父命“晉”的原因未能入仕,他的詩中總是透露出一點淡淡的哀傷,并且詩中出現(xiàn)很多深色調,想象豐富奇特。他的詩中出現(xiàn)最多的手法是用典、比喻、通感。如“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幽蘭露,如啼眼”。而《苦晝短》一詩中,幾乎句句用典: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食熊則肥,食蛙則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東有若木,下置銜燭龍。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何為服黃金,吞白玉?誰似任公子,云中騎碧驢?劉徹茂陵多滯骨,嬴政梓棺費鮑魚。
詩魔白居易:他的詩朗朗上口,樸實自然,音調和諧,形象鮮明、政治諷喻,老嫗也能讀懂。但常常平中見奇。多用手法比喻、白描。如《賣炭翁》“半匹紅綃一丈綾,系向牛頭充炭直”,《琵琶行》“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長恨歌》“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仨恍Π倜纳?,六宮粉黛無顏色”“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這是詩歌修辭學中的動態(tài)研究,不僅具有理論意義,而且具有實踐意義。比如白居易“春風又綠江南岸”的“綠”,賈島“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的“敲”,均是經(jīng)過了反復的修改琢磨,如果真正發(fā)現(xiàn)這些字的妙用,對自己的閱歷水平大有裨益。
這一內容并不是只需要了解作者作品就能完成,而是要具體把握詩歌修辭的內涵以及深刻了解修辭的基本理論才能做到。
詩歌的寫作背景和流派對詩歌中出現(xiàn)的修辭手段影響頗深。甚至了解了詩歌的寫作背景和流派就基本能夠把握到詩歌中可能出現(xiàn)的手法、方式。比如北宋的豪放、婉約兩派。豪放派多用比喻、用典、夸張的修辭。例如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而婉約派更多的會使用借代、反問、反復等手法。比如陸游的《釵頭鳳》: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詩歌修辭學要為詩歌理論和詩歌史提供研究成果,以充實詩歌理論及詩歌史的研究。從另一角度看,詩歌修辭學本是建立在詩歌史及其分支詩歌修辭史實踐經(jīng)驗基礎上的。許在這歷史長河中,曾有許多詩論家對各類手法作過解析,或因視角不同,或因資料來源不同,或理解不同,各人的界說均有差異。詩歌修辭學的任務就是要將這不同的解釋加以辨析,盡量得出科學的結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