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徽州宗族的恤族舉措

夏曉慧

(安徽大學 徽學研究中心，安徽 合肥　230039)

明清徽州宗族的恤族舉措

夏曉慧

(安徽大學 徽學研究中心，安徽 合肥230039)

摘要：明清時期，徽州宗族大多聚族而居，族內存在嚴重的貧困現(xiàn)象。為此，宗族內部采取了一系列的恤族之舉，實施涉及憐孤恤寡、設立學田、義田等等。這些救濟措施的實施增強了宗族凝聚力，維護了地方社會的安定，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利于國家統(tǒng)治的鞏固。

關鍵詞：明清時期；徽州；宗族；恤族

徽州地區(qū)，是中國古代典型的宗族聚居區(qū)，這得益于徽州山多地少的地理環(huán)境，同時也是由于徽州宗族強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熬圩宥硬粌H是明清時期徽州村落和居住的主要特點，而且也是徽州宗族的基本特征。明清時期，徽州強宗大族大都居于一村或相鄰數(shù)村，過著一種聚族而居的生活”。[1]而累世同爨的大家族在徽州亦是不在少數(shù)，“族敦會聚之義,一姓多者千余丁,少者百有余數(shù),家崇宗祀,木主列于祠堂。值歲時吉兇大事,不論貴賤貧富,集眾子孫廣備牲醴,得以展其孝敬?！盵2]明清時期，徽州宗族聚族而居，一姓族人有千百之眾，幾世同堂，支派繁多，人員嘈雜，隨著時間的推移，族內貧富兩極分化現(xiàn)象也漸次出現(xiàn)?；罩葑谧鍨榻鉀Q貧富不均的現(xiàn)象采取種種恤族之舉，翻閱明清時期徽州宗族的家譜資料便可以發(fā)現(xiàn)，在宗譜、家譜的家規(guī)、家訓以及祖訓等宗族規(guī)約中，多有關于恤族的規(guī)定。當然，徽州地區(qū)的貧困狀況也是多種因素所導致的。

一背景

徽州地區(qū)，山地多，平原少，土壤也較為貧瘠，處于安徽、浙江、江西三省的交界之處，境內群山環(huán)繞，此種地理環(huán)境導致了糧食產量嚴重不足，再加上時有水旱災害的發(fā)生以及兵燹之禍，徽州宗族的貧困情況更加嚴重。明清時期，本就山多地少的徽州地區(qū)，人口膨脹，使得人地矛盾異常尖銳，雖然有許多徽州籍人士外出經商致富，但徽州地區(qū)一旦遭遇自然災害，留守在本土的人們常常因此陷入貧困狀態(tài)。萬歷《休寧縣志》卷八中寫道“休邑山多田少,土痔產微,而吾鄉(xiāng)為尤甚。歲豐,未能供食之半”?？滴酢舵脑纯h志》有提到“其山川崪嵂而綿亙，其山清淺而迅激，其田土瘠磽而迫隘”?；罩荼臼侨奔Z地區(qū)，風調雨順之年尚不能滿足徽州人的糧食需求。若是偶有水旱之災，米價上漲，貧困現(xiàn)象更加嚴重。

另外，隨著時間的推移，宗族人口的繁衍，門房支派也漸次增多，門房各支的發(fā)展情況并不平衡，貧富分化現(xiàn)象漸趨嚴重，鰥寡孤獨之輩、經商破產之人、疲癃殘疾之人以及求學無望的子弟，都是宗族內部需要撫恤的重點對象?；罩莸貐^(qū)嚴重的貧困情況威脅著地方社會的安定，是影響明清徽州社會治安的重要因素，這無疑給徽州宗族管理帶來了問題。為此，徽州宗族在編修家譜時，常常制定一些有關恤族的規(guī)定，無疑，刊刻在家譜上的家訓、家規(guī)在本族內具有無上的權威，這些具有家族法性質的規(guī)定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國家法的不足。

二徽州宗族恤族舉措的具體表現(xiàn)

明清時代，程朱理學盛行于天下，徽州地區(qū)作為朱子故里，更是遵循著理學思想的要義，而“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歷來是士紳階層的愿望，徽州宗族的領導階層大多是宗族內部年長或者有名望和官職的士紳，他們和其他士紳一樣，秉承著“齊家、治國、平天下”宏志。而宗族內部的管理便是“齊家”的關鍵一環(huán)?；罩葑谧鍍炔砍蓡T的貧困狀況非常嚴重，而造成貧困的原因也是錯綜復雜的。首先，山多地少導致糧食產量極低；其次，自然災害和戰(zhàn)火的摧殘導致貧困狀況雪上加霜；再次，宗族成員亦有因經商破產等個人因素而導致的貧困。此外還有鰥寡孤獨之人亦是亟待撫恤。面對此類狀況，徽州宗族通過各種方法實施恤族舉措，其中包括設立學田、義田、義倉以及義冢等等。

首先，憐孤恤寡、撫恤貧弱?；罩葑谧逯校姽阎吺亲谧鍍炔康娜鮿萑后w，面對此類群體，徽州宗族在制定家規(guī)家訓時就做了不少憐孤恤寡、撫恤貧弱的規(guī)定?！盾迏鞘霞业洹芳乙?guī)八十條中就有恤族方面的規(guī)定：“族內貧窮孤寡，實堪憐憫，而祠貯綿薄，不能賙恤賴族彥維佐，輸租四百，當依條意，每歲一給。顧仁孝之念，人所同具，或賈有余財，或祿有余資，尚祈量力多寡輸入，俾族眾盡沾嘉惠，以成鉅觀。”[3]茗洲吳氏宗族鼓勵闔族成員樂善好施，經商而有余財者或者做官有俸祿者都該量力而行，為宗族貢獻一份綿薄之力。這在當時的確可以解決部分貧弱者的燃眉之急。

清代嘉慶績溪縣的旺川曹氏宗族在其家訓后十則中也有“恤患難以周族”的條款：“恤患難以周族，按朱子《增損藍田呂氏鄉(xiāng)約》凡四條，患難相恤其一也。患難之事七：一水火，二盜賊，三疾病，四死喪，五孤弱，六誣枉，七貧乏。相恤則各以其事之大小緩急為差，而孤弱者，既為理贏資匱，尤必防察約束，無令長而不檢，陷于不義；貧乏者，為助以財，佐其生計……故援窮扶困，汲汲若不及……謹就朱子舊定于鄉(xiāng)者，覆以告于族曰：‘凡族有寡婦守志及孤兒、鰥獨、貧困者，宜不時賑贍之，免其差課，凡有水火、盜賊，力能救者，盡心力援救之。有樂善受屈、誣枉等情不能伸者，其鞭理之；有婚嫁、喪娶不能舉及疾病不能藥者，量力助之。若夫尚義急公者，宜征存心之厚，吾更重有望焉?！盵4]績溪旺川曹氏宗族將有關恤族的規(guī)定列入家訓，這在宗族內部便有了宗族法的性質，具有強大的權威，并且對于患難之事有七詳細列舉，可見其宗族對于恤族之事的高度重視。

另有祁門河間凌氏宗族在其家訓中也有相關規(guī)定，“圣王施仁，必先煢獨。凡宗族中有鰥寡孤獨、疲癃殘疾、顛連無告者，皆吾身之痌瘝也，親房之人，宜為矜憐，區(qū)處衣食，安置寢所，毋使流離?！盵4]

以上家訓中關于恤族的種種規(guī)定具有家族法的性質，族人眾人謹遵其主旨，使得富者散其余財以助貧弱，確實具有強大的約束力，同時其各項條款又無不充斥著人道主義的互助精神，啟發(fā)世人善念。

其次，教育救助。作為朱子故里的徽州地區(qū)，一直以來都有“東南鄒魯”之稱，重教之風更是盛行。宗族的振興，離不開優(yōu)秀人才，培養(yǎng)賢能，必須興教育，“族之興也，必有賢子孫為之綱紀，子孫之賢，必先納之養(yǎng)塾之中，俾讀圣賢之書，明義理之歸，受授成法，寬之歲月，涵育熏陶，而后人才有所成就”。[3]因此，宗族內部對子孫的教育問題異常重視，而對于子弟的教育經費也是一筆不菲的支出?！盾迏鞘霞业洹分芯陀嘘P于教育經費的投資的記載，“然方其入學也，有修脯執(zhí)贄之儀，有禮傅膳供之費。及其長而能文也，則有筆札之資，圖籍之用，膏火之需。其出而應試也，則有行李往來之供，其從師訪友，則有旦夕薪水之給，朋友慶吊酬酢之情。故欲教之，使之有所成就，尤必先有以資其養(yǎng),使之有所籍賴而卒其業(yè)。是故得所養(yǎng)則所謂修脯執(zhí)贊、禮傅膝供、筆札青火、行李往來、旦夕薪水、慶吊酬醉之費,皆有所出”。[3]禮傅膳供之費、筆札之資、圖籍之用、膏火之需、旦夕薪水、慶吊酬醉之費……種種費用，可謂名目繁多，對于教育的投資費用龐大，由此可見一斑。

培養(yǎng)宗族人才，其教育開支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名目繁多，但是家族有賢才，則能振興家族，科舉登第才能光耀門楣。而宗族內部，確有一部分貧困家庭子弟不能擔負龐大的教育經費。為此，徽州宗族便常常通過各種渠道來資助貧困學人。明清時代，徽州宗族及其族人常常為貧困子弟的日常教育施以援助，或是為參加科考提供經濟資助，其援助途徑多半是通過捐輸學田、興辦義學等等，這是徽州宗族在教育領域內實施救助的一種體現(xiàn)。[5]清朝乾隆《重修古歙東門許氏宗譜》在其家規(guī)的“振作士類”規(guī)條中規(guī)定“以后凡遇族人子弟肄習舉業(yè)，其聰明俊偉而迫于貧者，厚加作興，始于五服之親。以至于人之殷富者，每月給以燈油筆札之類，量力而助之，委屈以處之；族之斯文又從而誘掖獎勸之，庶其人有成，亦且有光于祖業(yè)”。[4]

另外，宗族也通過設立義莊、義田、義冢或救濟貧病之人來達到恤族的目的。《茗洲吳氏家典》中有關于義田的規(guī)定：“昔范文正公為參知政事時，戒子孫享富貴，而以恩例奉賜，體祖宗均愛之意，置義田以恤宗族。……雖有貧賤、富貴、老幼、賢愚之不等。然均之為天地之子，則凡天下疲癃、殘疾、惸獨、鰥寡，皆吾兄弟之顛連無告者也。此儒者之道，所以視天下尤為一家，中國為一人，而不敢以一毫私意間隔于其間也?？嘉恼敃r義莊，每人食米一升，歲衣縑一匹，嫁娶喪葬，皆有給助。今無大力者，未易辨此。然鰥寡孤獨廢疾，亦當量有以資之。嗚呼，顧安得此仁心為質者，起而體祖宗之意，收恤宗族，以大其一體之也哉！”[3]

徽州許多家譜中有不少關于義田所產糧食如何分配使用的條款，例如清嘉慶年間，《歙縣桂溪項氏族譜》卷二十二《義田·祠祭》就制定了詳細的分給條規(guī)，并附有不給規(guī),如下：

分給條規(guī)

一、公議每人每季支干谷肆斛，定期三、六、九、十二月初五日繳票領谷，又隨付下一季票，不預支，不積存。

一、令嗣男婦，男年過六十五歲，婦年過六十歲，貧寒不能自贍者，給養(yǎng)終身。

一、男人年雖未合，若系篤疾殘廢不能自食其力者，照給。

一、婦人喪夫年在三十六歲以內，無子守志者，給養(yǎng)終身。撫孤者，孤與母并給，孤照幼男式。孤年至二十一歲，并母亦停止不給，以孤成立當奉養(yǎng)也。孤或癡迷篤疾，則不與成立者比，給發(fā)，照議隨時變通。

一、幼男三歲以下，八歲以上半給，每季支干谷貳斛交，九歲至十四歲，則全給。十四歲后停止，扣存。十五、六、七、八歲該給之谷，于公廒候其娶妻有日，一躉給付，不準他事支借。

一、給谷男婦設有病故，支谷8斛殯葬，繳票。

一、孤兒父母俱亡，貧寒無依者，有服屬收養(yǎng)，亦照給。

一、婦人守志令嗣，繼族子承祧，關系最大，所繼之孤自應照規(guī)給養(yǎng)，然必告之祖廟，明諸族房，立有憑約，方為慎重。若僅女流口頭相許，類多翻悔，及長大乖離，則公家給養(yǎng)，繼母撫字，均成虛擲。為母者仍然無所依倚，豈能復按規(guī)給養(yǎng)終身耶。繼子不合例，不給。

……

附：不給規(guī)

一、本人豐足有力者不給，或本人不愿領，亦從其便。

一、男婦素行有虧，曾經祠廳革退者，雖合條規(guī)亦不給。

一、婦人喪夫守志，有成人之子，不給；有子非篤疾而不養(yǎng)其母，亦不給；有翁姑而不侍奉者，不給。

一、婦人守志撫孤，給母子外，余子半給，女不給。

以上各定規(guī)，各門自將本人按款核實，符合方可開送司事，然后給票發(fā)谷。[4]

上述關于義田糧食分配使用的的條款合情合理，充分保障了貧弱者利益，在宗族恤族的過程中，要進行物質分配，這難免會出現(xiàn)糧食分配不均、甚至冒領、多領的不合理現(xiàn)象，因此，宗族制定“分給規(guī)條”，可以避免年富力強者甚至富戶冒領糧食，以保障貧弱者可以受益。

《清代雍正歙縣潭渡孝里黃氏宗族家訓》里還有關于設置義冢的規(guī)定，“當置立義冢一所，聽無地者安葬。如無槥櫝，勸募給之，尤當嚴禁火葬，以勵薄俗”。另有救濟貧病之家的條款，“瘧疾癰癤之癥，須制藥預備，以濟貧困之家，更需胗查寒熱虛實，不可慢易草率，反致害人”。[4]祁門河間凌氏宗族在其家訓中也有關于助葬的規(guī)定“卒難自葬者，偹棺木、衣衿，毋使暴露”。[4]

不得不承認，這一系列恤族舉措，使得徽州絕大多數(shù)貧病無依者免致流離失所，在一定范圍內形成了“老有所養(yǎng)、病有所醫(yī)”的和諧局面。

三宗族恤族的原因

在傳統(tǒng)的中國社會，尤其是在宗族聚居的徽州地區(qū)，由宗族承擔起撫恤之責并非偶然。

首先，政府撫恤力量不足。在以小農經濟為主體的農耕社會，物質相對匱乏，每遇自然災害，饑民四處流竄，為了避免災荒年代引起民變，統(tǒng)治者也常常采取一些救荒和安撫措施，以求社會穩(wěn)定，贏得民心。但由于傳統(tǒng)官僚體制的弊端，許多救濟糧往往無法順利地到達饑民手中，因此政府的撫恤措施有時并不奏效。相反，徽州地區(qū)，各強宗大族對恤族事宜做了非常詳細的規(guī)定，近乎形成了非常完善的恤族體系，而宗族中的族正、族長等統(tǒng)治階層，自幼接受四書五經的洗禮，“忠君”思想在他們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他們進行恤族的做法恰好迎合了統(tǒng)治者的需要，或者說這是他們之間無形的默契，這無疑是得到了統(tǒng)治者的默認和鼓勵。

其次，宗族內部和睦宗族的需要。恤族之舉無疑是“和宗族”“敦族誼”的有效手段，同一宗族內部，隨著時間的推移，漸趨出現(xiàn)貧富不均現(xiàn)象，不利于宗族和睦團結，宗族內部設立族田、義莊，利用余資安撫族眾，這就團結了族人，增強了宗族凝聚力。“夫天下大矣，天下之顛連無告，皆為吾之兄弟。今處一族之中，同為祖宗之子，其情親，其誼戚，而形骸之隔，不嚳秦越之疏，亦見其自私之甚矣。且夫一家之中，有父子焉，有兄弟焉，有夫婦焉，有子孫焉，有僮仆臧獲焉，為家長者，無日不謀其安全、計長久者，察其饑飽寒澳以為分，固宜爾也。而不知祖宗當日其所以為子孫謀安全、計長久者，亦如吾今日也。特其身死之后，不能自為，必伺賢子孫代為之。使為子孫者，各謀其安全，計其久長，而族之顛連無告者，全部之憫，祖宗亦何貴有次子孫乎？然則今之族有親疏也，而自祖宗視之，無親疏也；今之族貧富不同也，而自祖宗均愛之意推之，故顛連無告者，在所當恤也。此吾所以反復義田之舉，深覺其言之有味也?！盵3]從《茗洲吳氏家典》 中不難看出，宗族內部因種種因素而出現(xiàn)了不睦現(xiàn)象，今之族親疏有別，但有關義田的規(guī)定便是為了讓眾子孫同享祖宗恩澤，免受饑寒之苦，以睦族眾。

在徽州宗族的家譜中不難發(fā)現(xiàn)，關于和睦宗族的條款比比皆是，徽州宗族制定家訓、家規(guī)，其宗旨便是睦宗族?！睹鞒f歷歙縣黃山謝氏族宗族家規(guī)》中就有“患難相恤，有無相濟，此同宗之義”[4]的規(guī)定。

另外，從思想的角度看，宗族進行恤族之舉也是善念使然。《易》曰：“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秧。”徽州地區(qū)，民風淳樸，又是朱子故里，詩書之鄉(xiāng)，教育發(fā)達，民眾心存善念，恤族之舉也是內心善念使然。

四恤族之舉的作用

明清時期，徽州宗族的恤族之舉可以說是面面俱到，憐孤恤寡，設立學田、資助貧困子弟讀書仕進，設立義田、義莊義冢，甚至為貧病之家提供湯藥，毫無疑問，這一系列的恤族之舉為族內貧困弱勢群體解了燃眉之急。從宗族的角度看，恤族之舉穩(wěn)定了人心，維護了族內的團結，和睦了宗族，加強了宗族凝聚力和向心力，同時也有利于引人向善，塑造淳樸積善的民風、民俗，有利于維護地方社會的安定。

而從宏觀的角度看，這無疑彌補了王政的不足。國家對地方社會的控制和管理并不能面面俱到，而當?shù)胤缴鐣拿癖娦枰镔|救濟時，政府的力量遠遠不夠，常常是地方宗族的恤族之舉在其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這無疑彌補了政府對地方社會控制、管理的巨大漏洞，維護了地方社會秩序。另外，宗族資助貧困子弟的恤族之舉，既是為了宗族內部利益，科舉仕進以光耀門楣，提高宗族社會地位，同時這也恰好為國家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棟梁之才。

當今社會，一系列的社會保障制度頻頻出臺，福利政策以及保險制度也正在不斷完善，傳統(tǒng)徽州社會的恤族之舉無疑也是傳統(tǒng)社會保障制度的一種體現(xiàn)，由于當時社會生產力水平的限制，其恤族之舉雖然不能與當今時代的社會保障體系相提并論，但是對于當代亦有借鑒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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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趙吉士. 故老雜記[A].寄園寄所寄:卷11 [M].

Class No.:K248Document Mark：A

(責任編輯：宋瑞斌)

Measures Helping the Poor of the Huizhou Clansman During the Ming and the Qing Dynasties

Xia Xiaohui

(Hui Studies Center,Anhui University, Hefei, Anhui 230039，China)

Abstract：During the Ming and the Qing dynasties, clansman lived together.There emerged serious poverty among the clansman, So, the patriarchal clan had adopted a series of measures to help the poor families,the orphans and widows and setting up some fields for poor student and the disabled and so on. These remedies strengthened clan cohesion and maintained the stability of the local society to some certain extent.

Key words：the Ming and the Qing Dynasties; Huizhou; clansman; helping the poor in the clansman

中圖分類號：K2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6758(2016)01-0040-4

作者簡介：夏曉慧，碩士，安徽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