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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局與路線的互動
      ——讀朱德軍、王鳳翔《長安與西域之間絲綢之路走向研究》

      2016-03-16 11:41:20胡耀飛
      關(guān)東學刊 2016年6期
      關(guān)鍵詞:西域路線研究

      胡耀飛

      政局與路線的互動
      ——讀朱德軍、王鳳翔《長安與西域之間絲綢之路走向研究》

      胡耀飛

      絲綢之路的路線研究向來并不如其他方面那樣受到重視,比如比較熱門的民族、宗教、藝術(shù)、戰(zhàn)爭等內(nèi)容。然而路線研究是絲綢之路一切研究的基礎(chǔ),不然也不成其為“絲綢之路”。因此,朱德軍、王鳳翔《長安與西域之間絲綢之路走向研究》即就此進行了綜合性的探討,解決了一些路線的走向問題,特別是結(jié)合政局進行了互動研究。但該書受到篇幅局限,時間上未能延續(xù)到唐玄宗及以后時段,空間上也未能延伸至絲綢之路西段,故而尚有提升的空間。此外,該書所倡導的路線走向與政局變動之間的互動研究,也需要更加詳細的考察。

      絲綢之路;政局;路線;長安;西域

      古今中外,除了歐洲文明大航海時代產(chǎn)生的各種環(huán)球航線外,大概沒有哪條路線,能像絲綢之路(Silk Road)那樣受人矚目了。因此,中外學界的相關(guān)研究也非常豐富。除了陸上絲綢之路,還有海上絲綢之路。①關(guān)于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十分豐富,包括以海上絲綢之路為名的研究,以及以海上中外交通史為名的研究,僅次于對陸上絲綢之路的研究。相關(guān)學術(shù)史梳理,參見龔纓晏主編:《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百年回顧》,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1年。而以歐亞大陸東西文化交流為特征的這些道路,近二十多年來一些學者又覺得僅有絲綢尚不足以概括其內(nèi)涵,故又有所謂“茶馬古道”①關(guān)于茶馬古道的研究,有王士元、王明珂、陳保亞、木霽弘主編:《茶馬古道研究集刊》第一輯,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二輯,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12年。另有相關(guān)專著,如:木霽弘:《茶馬古道考察紀事》,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李旭:《茶馬古道:橫斷山脈、喜馬拉雅文化帶民族走廊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年;蔣文中編:《茶馬古道文獻考釋》,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年;蔣文中:《茶馬古道研究》,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4年。“玉石之路”②玉石之路的概念,最早由臧振提出,參見臧振:《“玉石之路”初探》,《人文雜志》1994年第2期;修訂后收入臧振:《古史考論——西雝集》,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6年,第337-360頁。近年的關(guān)注,參見駱漢城:《玉石之路探源》,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年;葉舒憲:《玉石之路踏查記》,蘭州:甘肅人民出版社,2015年;葉舒憲、古方主編:《玉成中國:玉石之路與玉兵文化探源》,北京:中華書局,2015年?!疤沾芍贰雹鄞擞扇毡緦W者最早提出,參見[日]三上次男:《陶磁の道:東西文明の接點をたずねて》,東京:巖波書店,1969年;中譯本題《陶瓷之路》,李錫經(jīng)、高喜美譯,蔡伯英校訂,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年?!敖z瓷之路”④關(guān)于絲瓷之路的研究,主要參見余太山、李錦繡主編《絲瓷之路——古代中外關(guān)系史研究》第一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1年;第二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2年;第三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3年;第四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4年;第五輯,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6年?!敖饘僦贰雹蓐P(guān)于金屬之路,參見楊建華、邵會秋、潘玲:《歐亞草原東部的金屬之路——絲綢之路與匈奴聯(lián)盟的孕育過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等概念的出現(xiàn)??傮w而言,都是以商貿(mào)交易中的物作為命名對象,對這些路的研究,也主要集中于對于這些物,以及運輸這些物的人的研究。包括對絲綢、茶葉、馬匹、玉器、陶瓷的研究,以及對商隊、商船、商業(yè)交易等內(nèi)容的梳理,和對沿路族群、文化、經(jīng)濟形態(tài)等方面的探討。

      相應(yīng)地,對于路本身的研究不夠豐富。即便是已有的對于路本身走向的研究,也存在諸多不足之處。正如本文所要評論的朱德軍、王鳳翔《長安與西域之間絲綢之路走向研究》(三秦出版社,2015年12月)一書《前言》(朱德軍執(zhí)筆)所說:“此前雖不乏論著對絲綢之路部分線路與時段進行研究,但將其走向的變遷置于歷代中原王朝經(jīng)略西北框架下,以千年的維度進行長時段、全方位的系統(tǒng)探討,至少目前依然暫付闕如?!保ǖ?頁)因此,該書正是基于這一點,進行了新的討論。

      該書除前言、結(jié)語外,正文分上編、下編。其中上編為對具體絲綢之路走向的考證,共計兩章,分隋唐以前和隋唐(唐玄宗即位前)兩部分。下編為對絲綢之路走向與政治關(guān)系的揭示,特別是先秦至隋唐中原王朝經(jīng)略西北政策的變遷對絲綢之路走向所產(chǎn)生的影響。下編共分五章,按時間先后,分別討論了隋朝以前、隋朝(581-618)、唐朝高祖·太宗朝(618-649)、唐高宗朝(649-684)和武后·中宗·睿宗三朝(684-712)等階段經(jīng)略西北地區(qū)的軍政動向與絲綢之路走向之間的互動關(guān)系。

      從整體而言,該書的優(yōu)點體現(xiàn)在以下幾點:

      首先,該書對于先秦到隋唐(唐玄宗即位以前)時期的絲綢之路走向進行了全面的梳理,在時間上涵蓋了絲綢之路最興盛的一個時間段,即隋唐。在空間上,則具體深入絲綢之路的各條走向。具體來說,該書上編為具體的考證部分,從整體上專門討論先秦至唐代的絲綢之路走向?!爸饕謨纱髸r段(即先秦至隋代以前、隋唐)、四大區(qū)域(關(guān)中、北疆、河隴、西域)進行。”(前言第2頁)其中,作者用力最勤的是隋唐時期的絲綢之路,經(jīng)過作者考證,其東段和中段,可具體分為三部分:秦隴絲綢之路、北疆草原絲綢之路、西域絲綢之路。而在這三部分中的前兩部分,又分別各包括三部分,即秦隴絲綢之路包括南線、中線、北線,北疆草原絲綢之路包括關(guān)中絲路通回紇道、草原絲路回紇通金山道和草原絲路通河西西域道。而最后一部分西域絲綢之路,則分為東西走向的北線、中線、南線,以及南北走向的溝通南線與中線,中線與北線的道路。(前言第2-3頁)這一宏觀綜合性的概括是在詳細的考證基礎(chǔ)上得到的,頗能成為了解絲綢之路走向的建設(shè)性意見。

      其次,該書將中原王朝與西域政權(quán)之間的政治互動加以考慮,藉此來考察絲綢之路的走向變遷問題。這方面的內(nèi)容主要體現(xiàn)在下編。作者通過時間線的梳理,先后討論了隋朝以前、隋朝、唐朝高祖·太宗朝、唐高宗朝和武后·中宗·睿宗三朝經(jīng)略西北與絲綢之路走向的關(guān)系。特別是唐代前期各個皇帝統(tǒng)治期間的情況,作者論證十分詳盡。通過討論作者認為,絲綢之路“通過一代代商旅、使節(jié)、僧侶等不斷探索與開拓,在沿襲前代開辟的道路基礎(chǔ)上,經(jīng)過了長期多層次、多渠道、分階段,由間接到直接,由小規(guī)模到大范圍的交流,也由民間流通上升為官方的往來,道路逐漸發(fā)展為由多條主干線路和眾多支線縱橫交錯的點、線、面共同構(gòu)成的網(wǎng)狀結(jié)構(gòu)?!保ǖ?85頁)就歷史發(fā)展進程而言,絲綢之路的“繁榮與蕭條、暢通與壅遏,實際上取決于中原王朝國力的盛衰。”在分裂時期,“河隴‘大絲路’嚴重受阻,而絲路的輔道,如草原絲路、絲路吐谷渾道則出現(xiàn)相對的繁榮”;在漢唐盛世,則“在客觀上實現(xiàn)了長安與西域之間‘絲綢之路’全面暢達的輝煌壯舉,并最終形成‘天可汗’名義下‘協(xié)和萬邦’的天下秩序”。(第486-487頁)亦即,無論中原地區(qū)處于分裂時期,還是統(tǒng)一時期,各類、各條絲綢之路都是東西方之間交流的要道。

      此外,在具體寫作方面,該書還在具體考證的基礎(chǔ)上,提供了許多作者重新加以標注的地圖,便于讀者直觀了解作者的考證結(jié)果。根據(jù)筆者統(tǒng)計,該書所附插圖大部分在上編兩章,共計7+44幅圖。這些圖中,除了大部分絲綢之路沿線照片能夠讓讀者體會歷史的滄桑之外,重要的是包含了該書上編所考證過的所有絲綢之路各條線路的走向示意圖,兩章共計3+9幅圖。其中,除了圖2-40完全利用計算機制圖軟件重新設(shè)計制作外,其余11幅圖都是作者在譚其驤《中國歷史地圖集》的基礎(chǔ)上重繪,或加道路走向示意線,或加驛站示意點。

      當然,該書也明顯存在以下一些不足之處。

      首先,由于該書篇幅龐大,故而作者所選取的時間段并不包括唐代開元(713-741)、天寶(742-756)及以后。因此,對于絲綢之路在開元、天寶及以后的走向,以及唐代與西域諸國政治之間的關(guān)系,無法得到一個整體的了解。這對于一部貫通性的歷史著作來說,一來不便于讀者獲得完整的閱讀體驗,二來也難以在具體內(nèi)容方面得到完整的呈現(xiàn)。特別是安史之亂以后,隨著唐朝在西域駐軍的撤回,導致整個西域和河西走廊地帶相繼淪喪,成為吐蕃政權(quán)的盤中餐。這一發(fā)展態(tài)勢,直到九世紀下半葉敦煌歸義軍的重新回歸唐朝,方才得到遏止。①關(guān)于安史之亂對于西北軍政格局的影響,最新的研究參考:李碧妍:《危機與重構(gòu):唐帝國及其地方諸侯》,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年,第114-249頁。這一重要的政治動向,一方面中斷了陸上絲綢之路的暢通,另一方面則將東西方之間的文化交流的很大一部分內(nèi)容轉(zhuǎn)移到草原絲綢之路和海上絲綢之路。自此以后,草原絲綢之路進一步發(fā)展,最終成就了十三、十四世紀蒙古帝國對歐亞大陸東西交通的全面打通。而海上絲綢之路,則成就了廣州、泉州等南方港口的興起,并開啟了中華民族對南洋的開發(fā)。而該書無論是對開元、天寶的盛唐時期,抑或是對中晚唐領(lǐng)土內(nèi)縮時期,都未能予以下筆,頗為遺憾。

      其次,也是因為篇幅原因,該書所涉及的絲綢之路的地域范圍,只是在長安與西域之間,即通常意義上絲綢之路的東段和中段。這一方面與該書所屬叢書《絲綢之路中國段文化遺產(chǎn)研究》的限定有關(guān),即在中國這一側(cè)的所謂“絲綢之路中國段”②這套書的內(nèi)容限定,源于2014年6月22日第38屆世界遺產(chǎn)大會上批準的“絲綢之路:起始段和天山廊道的路網(wǎng)”世界遺產(chǎn)名錄報告?;诖?,這套書的定位即絲綢之路的起始段和天山廊道,也就是相當于絲綢之路東段和中段。參見該書前所載杜文玉:《絲綢之路中國段文化遺產(chǎn)研究·總序》,西安:三秦出版社,2015年,第1-4頁。;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作者精力有限所致。雖然說目前國內(nèi)大多數(shù)關(guān)于絲綢之路的論著,限于各位作者語言能力和學術(shù)領(lǐng)域的局限,也僅僅局促于東、中段,但在學界已有的對絲綢之路西段的研究成果基礎(chǔ)上,依然不難勾勒整個絲綢之路的走向問題。③中外學界關(guān)于西域以西的學術(shù)成果汗牛充棟,此不贅述。近年來,國內(nèi)出版界在絲綢之路研究繁盛的局面下,出版的一些處于學術(shù)與通俗之間的叢書,因每本書都契合相關(guān)領(lǐng)域?qū)W者本人的學術(shù)特長,頗成為學界與大眾對相關(guān)內(nèi)容進行了解的入門書。比如蘭州大學出版社在2010-2015年間出版的《歐亞歷史文化文庫》,已有100多種;又如甘肅教育出版社在2013年出版的《敦煌講座書系》,亦有21種之多。此外,對于西段絲綢之路的研究,國內(nèi)學者以余太山先生為最。該書參考文獻雖列有余太山《西域通史》(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嚈噠史研究》(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2年)等兩種著作(第490-491頁),但遺漏尚多。在余氏所出版的著作中,討論西域以西的著作還有:余太山:《塞種史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余太山:《古代地中海和中國關(guān)系史研究》,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2年;余太山、李錦繡主編《古代內(nèi)陸歐亞史綱》,蘭州:蘭州大學出版社,2014年。當然,在該書篇幅已經(jīng)很大的情況下,就需要將來的進一步深入了。此外,已有的對中段、東段絲綢之路的整理,也需要再思考一些細節(jié)問題。比如作者在討論唐朝西域絲路北線瓜州→伊州道時,根據(jù)嚴耕望(1916-1996)“諸驛大抵皆置戍,與驛同名”④嚴耕望:《唐代交通圖考》第二卷《河隴磧西區(qū)》,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第445頁。這一論斷,即通過敦煌文獻中有瓜州至伊州之間的廣顯驛、烏山驛、雙泉驛、第五驛,來推測當時“必有廣顯戍、烏山戍、雙泉戍、第五戍等”。(第39頁)而實際上,嚴耕望原文即已指出敦煌文獻中已有“廣明戍(即廣顯)、烏山戍、雙泉戍、第五戍、冷泉戍、赤崖戍”等,并以此推導出“諸驛大抵皆置戍,與驛同名”。⑤嚴耕望:《唐代交通圖考》第二卷《河隴磧西區(qū)》,第445頁。因此,這種驛、戍之對應(yīng),其實也并非作者發(fā)明,而是嚴氏早已有之的論斷。而作者其實更應(yīng)該指出這幾個驛、戍之間如何一一對應(yīng),方能在嚴氏基礎(chǔ)上更進一步。

      第三,就具體內(nèi)容而言,作者并未能夠充分參考學界已有成果。比如作者在論述到先秦時期的絲綢之路時,關(guān)于《穆天子傳》所載周穆王西征并與所謂西王母相會之事,只是簡單提及:“《穆天子傳》雖帶有濃厚的神話色彩,但也部分地反映了某些歷史的真實性?!赌绿熳觽鳌逢P(guān)于西征相關(guān)地理的記述,目前已為許多考古發(fā)掘所證實。穆王西征至昆侖之丘以及他會見西王母的傳說,象征著內(nèi)地與西域友好交往的歷史源遠流長,司馬遷甚至將此載入一代信史《史記》中,足見此事絕非空穴來風。”(第5頁)姑且不論周穆王西征是否真的是“內(nèi)地與西域友好交往”,以及司馬遷《史記》是否真的就是“信史”。僅就周穆王西征這一事件本身,以及這一事件所主要依據(jù)的史料《穆天子傳》這部書而言,學界的研究十分豐富,而作者并無相關(guān)討論。①關(guān)于《穆天子傳》的研究,特別是涉及到路線問題的考察,主要參見岑仲勉:《〈穆天子傳〉西征地理概測》,《中山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57年第2期;李崇新:《〈穆天子傳〉西行路線研究》,《西北史地》1995年第2期;余太山:《〈穆天子傳〉所見東西交通路線》,收入《早期絲綢之路文獻研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此外,關(guān)于先秦時期的另一次所謂“西征”,作者引用了一條史料,認為齊桓公“逾太行拘泰夏”,其中“泰夏”二字,作者說:“一般認為即大夏。”又以此論述齊國等國“有力阻止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南下,迫使居住在河西地區(qū)的戎人和部分大夏人西遷至伊犁河流域與楚河流域?!保ǖ?38頁)但首先,這里的“逾太行拘泰夏”出自《管子·小匡》,原文為“懸車束馬,踰大(太)行。與卑耳之貉,拘秦(泰)夏?!雹诶柘桫P撰、梁運華整理:《管子校注》卷八《小匡》,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第425頁。其中,“大行”當即所謂“太行”。而“秦夏”,據(jù)??庇洠柘桫P(1901-1979)同意晚清戴望(1837-1873)的看法,即《管子·封禪》所云“西伐大夏,涉流沙”之“大(泰)夏”,第434頁。而作者未能指出來源并給出正確的引文,且以《管子》這樣本身真實性尚待驗證的諸子百家之言直接作為史料,并不合適。其次,雖然作者并未直接認定齊桓公征服了大夏,但不免給人一種這樣的印象,而事實上,據(jù)學者考證,齊桓公最遠也只是到達了今天的晉西南地區(qū)。③王守春認為齊桓公甚至到達了今天的新疆,參見王守春:《齊桓公至新疆試證》,《西域研究》1999年第1期。但事實上,這在春秋時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合理的推論是齊桓公最遠到達晉西南地區(qū),參見周書燦:《有關(guān)齊桓公西征的幾個地理問題》,《齊魯文化研究》2002年第00期。這樣的話,以齊桓公的例子來論證先秦時期的絲綢之路,恐怕值得再做考慮。

      此外,該書尚有幾點遺憾,比如所有附圖并無一個圖表目錄作為索引,從而不便讀者翻閱,以及所有地圖之外的附圖(主要是各種絲綢之路上古代遺址的照片)并無標明圖片來源,使讀者難以了解這些圖片是作者本人所攝照片,還是轉(zhuǎn)載自其它論著。又如在引用一些史料時,僅標注二手文獻,而不標史料原始出處。這樣的情況有:上編第一章引用宋人樂史《太平寰宇記》時,給出的出處卻是張英莉、戴禾合撰的《絲綢之路述論》一文(第14頁),乃至無法求證引文出處者。比如作者在討論五、六世紀的“吐谷渾道”時,先引用了張星烺(1889-1951)的觀點:“梁時,中央亞細亞大陸諸國,如滑、周古柯、胡密丹等,亦皆由陸道經(jīng)魏國以通于梁也”,并標注出處為“張星烺:《中西交通史料匯編》第一冊,中華書局,2003年,第60頁”(第30頁),但在《中西交通史料匯編》第一冊第60頁中,筆者并未找到相應(yīng)的原文。類似的表述出現(xiàn)于第四冊《梁》部分,且行文更為繁復。④張星烺編注、朱杰勤校訂:《中西交通史料匯編》第四冊《梁》,北京:中華書局,1978年,第71-73頁??梢娮髡哂诖宋茨軌蜃屑毢藢υ模鉃檫z憾。即便在具體史料的引用方面,也不免魯魚之訛。如引用法顯《佛國記》關(guān)于敦煌以西沙河的記載時,引原文曰“行十七里”(第21頁),而原文其實是“行十七日”①法顯撰、章巽校注:《法顯傳校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7頁。。諸如此類,皆須仔細核對。

      當然,總體而言,該書在學術(shù)價值方面已經(jīng)在自我限定范圍內(nèi)達到了既定的目標,即對長安與西域之間的絲綢之路東、中段道路走向問題予以全面梳理,并結(jié)合先秦至唐開元以前的政治局勢進行政局與路線的互動研究。這其中,核心的議題就是政局與路線的互動關(guān)系。在筆者看來,基于該書所做出的開創(chuàng)性工作,我們依然需要在以下兩點進一步深入討論:

      首先,關(guān)于交通路線的走向,一個大前提是人類的活動。如果沒有了人類活動,即使曾經(jīng)存在過的道路,也毫無意義了。因此,就路線走向而言,有其自身的時效性。就絲綢之路而言,我們只能討論歷史時期曾經(jīng)存在過的絲綢之路,而不能強行將這條路在當下的時代背景中還原出來。另一個前提,則是路線本身的存在價值,即人類為何要使用通過這個地方的這樣一條道路而非另一條道路。對絲綢之路來說,其本身存在的價值就是便于東西方之間的商貿(mào),特別是絲綢貿(mào)易。在這兩個前提下,從狹義而言,絲綢之路指的是歷史時期確曾承擔過商貿(mào)功能的東西交通路線。而之所以要明確這個狹義概念的絲綢之路,則是為了與目前各類與絲綢之路無關(guān),卻假借絲綢之路名聲的泛濫研究相區(qū)別,避免混淆絲綢之路真正的內(nèi)涵。就此而言,該書對于具體路線的研究正是一個開端。希望學界能夠以此為基礎(chǔ),進一步具體深入絲綢之路本身的研究。

      其次,對于政局與路線的互動關(guān)系,需要明確一點,雖然政局的好壞與絲綢之路的暢通與否存在一定關(guān)系,但路是人走的,也是人所選擇的,即便政局不利,人們?yōu)榱松虡I(yè)利益,也依然會取道成本最低的路線,而非一定要繞遠路。如此,政局與絲路走向,基本不能完全劃等號。更何況,如果拋開國家、民族視角,那些在作者看來游牧民族“憑借彎弓烈馬”角逐而得到的“絲綢之路”(第486頁),雖然阻隔了中原漢地與西域之間的貿(mào)易,卻反而成為游牧民族與西域乃至西方之間的溝通橋梁。因此,我們對絲綢之路的研究,應(yīng)該放在更為廣闊的背景之下,同時重視東西方文化之間直接和間接的交流,而非單純強調(diào)中原與西域之間的直接交流。

      胡耀飛(1986-),男,歷史學博士,陜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講師(西安7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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