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田祥,鄧永飛,杜樹海
(1.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廣西桂林 541001;2.廈門大學人類學與民族學系,福建廈門 361005)
追尋邊緣族群在多元一體格局中的歷史意義
——《廣西恭城碑刻集》簡介
江田祥1,鄧永飛1,杜樹海2
(1.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廣西桂林 541001;2.廈門大學人類學與民族學系,福建廈門 361005)
《廣西恭城碑刻集》作為南嶺歷史地理叢書的一種,為學界提供了一份不算豐富但較為可信的文獻資料。該書的特色在于:一是具有彌足珍貴的歷史文獻價值;二是內(nèi)容豐富、類型多樣,且分布相對密集、時空序列明晰,有助于完整地理解恭城地域社會變遷的歷史圖景;三是揭示恭城地域社會歷史特點,凸顯恭城在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中的歷史意義。
《廣西恭城碑刻集》;邊緣族群;多元一體
《廣西恭城碑刻集》這本書的最初確定緣于香港中文大學科大衛(wèi)教授主持的“重構(gòu)西江:明清帝國的建構(gòu)與土著社會的演變”課題。2008年初,我們?nèi)藚⒓恿苏n題組,在科大衛(wèi)、劉志偉兩位老師的建議下,選擇桂北作為研究區(qū)域,隨后我們對桂林各市縣的文獻數(shù)據(jù)進行摸底。2009年暑假,兩位老師還親自帶領課題組成員來到廣西梧州、賀州、桂林的田野點進行現(xiàn)場指導,不僅為我們勾勒了“驚心動魄”(科大衛(wèi)語)的研究主旨,也確定了我們的課題任務,即整理《廣西恭城碑刻集》。
我們在桂林市恭城瑤族自治縣進行田野調(diào)查始于2009年2月。在恭城瑤學會會長莫紀德先生指引下,我們多次來到風景秀麗的恭城,行走于鄉(xiāng)間小徑,跋涉于瑤山大嶺,尋訪到不少散落民間的碑刻,加上合作者莫先生收藏的碑刻拓本,輯成了這本恭城碑刻集,共收錄了166通碑刻與1塊木牌。
恭城,地處廣西東北部,位于南嶺西段,“介于荊楚”,“為楚南緊相接壤之境,氣候恒燠,地介五嶺之間,峰巒回合”(光緒《恭城縣志》卷四《氣候》)?!胺鍘n回合”指恭城東、西、北三面峰巒迭嶂,其東部為都龐嶺南段的花山山脈,北部為都龐嶺中段的兩支脈,西部為海洋山南段山脈。峰巒中間為河谷、平地、丘陵交錯地帶,茶江縱貫縣境,形成一條南北走向的河谷走廊,境內(nèi)水系支流縱橫密布,通過官民修筑堰壩而形成良好的水利灌溉系統(tǒng),河流沿岸的小沖積平地土質(zhì)肥沃,農(nóng)業(yè)相對發(fā)達,民眾“資生以耕,耕之外無他業(yè)”(光緒《恭城縣志》卷四《風俗志》)。
與南嶺地區(qū)一些州縣相比,恭城立縣的歷史比較久遠,可上溯至隋末唐初,但其歷史文獻記載并不豐富,碑刻資料則可稍稍彌補這一缺憾。恭城建縣時間,一說乃隋末蕭銑所置,一說在唐武德四年(621),1990年經(jīng)國務院批準,在恭城縣原有行政區(qū)域設置恭城瑤族自治縣。毋庸置疑,在中國歷史的大舞臺上,恭城并不起眼,官修史書中也沒有濃墨重彩。只有在唐宋以來的全國總志、《廣西通志》、《平樂府志》,以及正史、實錄、政書、文集、檔案等文獻資料上,留下了恭城歷史的些許紀錄。恭城縣志的修纂則始于明萬歷二十一年(1593),重修于天啟年間,清康熙年間兩次補修。由于“舊乘燼于兵燹”,如今僅流傳有光緒《恭城縣志》與民國《恭城縣志》兩部志書。或許已有文獻可以勾畫出恭城地域的歷史輪廓,但“軀干”不夠豐滿,“枝葉”也不繁茂,歷史本真面貌須進一步廓清,太多歷史細節(jié)的缺環(huán)需要進一步充實。
無疑,這正是近些年來碑刻、簡牘、經(jīng)卷、族譜、契約、科儀書、賬本、戲曲、唱本、書信和傳說等民間歷史文獻受到學界高度重視的原因之一。王國維先生提出的“二重證據(jù)法”,將“地下之新材料”釋證、補正、參證“紙上之材料”,已是當今歷史學研究的重要法門。中國各地舊有及現(xiàn)存大量的碑刻銘文,是歷史文獻的基本形式之一。古今眾多學者已對歷代碑銘進行了深入的研究,積累了大量的碑銘資料,發(fā)表了豐富的學術(shù)成果。近些年,學界對廣西石刻的整理與研究亦頗有起色,《廣西石刻總錄輯?!贰豆鹆质炭備涊嬓!贰鹅`川歷代碑文集》等書陸續(xù)出版,為學界提供了可靠的碑刻文本數(shù)據(jù)。
我們整理的恭城碑刻集共收錄了166通碑刻,其中元碑1通,明碑3通,清碑110通,民國碑刻21通,時間不明者28通,附錄恭城、陽朔交界山區(qū)碑刻3通。本碑刻集具有哪些特點,如何利用這些碑刻,其學術(shù)價值又體現(xiàn)在何處呢,下面從三個方面略作介紹:
恭城人文蔚起當始于五代末北宋初的周渭。北宋后期,地方官員鄒浩在《天與堂記》一文感嘆道:“昭州四邑,惟恭城士人最多,合平樂、立山、龍平之數(shù)而校焉,曾不足以當其半。自御史周公以來,以力學知名、以決科入仕者,每每不乏。”(《粵西文載》卷三十)遺憾的是,現(xiàn)存宋元時期恭城的文獻資料僅此《天與堂記》一篇,保留下的文化遺跡也很少。
就恭城碑刻資料而論,清朝汪森輯錄的《粵西文載》與謝啟昆編纂的《粵西金石略》二書皆闕載,其中《粵西文載》所錄的《天與堂記》是否刻碑尚存疑。清雍正、嘉慶《平樂府志》收錄恭城碑文并不多,光緒《恭城縣志》也僅收錄了七八篇碑文,民國《恭城縣志》則專辟“碑銘”一欄,共收錄了49篇。當代整理恭城的碑文資料數(shù)量也不多,《廣西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碑文契約資料集》僅收錄了1篇,《瑤族石刻錄》收錄了21篇,《恭城瑤族歷史資料》收錄了7篇,《廣西石刻總錄輯校》所錄恭城碑刻雖有不少,但大都是依據(jù)已有成果進行輯校,新增的石刻并不多。
本碑刻集旨在收集整理恭城所存碑刻,保存恭城歷史文獻資料。因此本集在整理時盡可能完整地照錄碑文,錄入文字用字遵照原碑用字,不作任何標點。為了更好地保留碑文信息,整理時盡可能完整地記錄碑文格式,并按碑文格式排版出版。同時,與以往的資料相比,本集所收錄的大部分碑刻都是首次發(fā)表,盡可能做到一碑一圖,標明來源與存立地點。綜合而言,本碑刻集在一定程度上擴充了恭城歷史文獻內(nèi)容,可謂具有彌足珍貴的歷史文獻價值。
在本碑刻集中,元碑只有1方,明碑也僅3方,清代與民國碑刻占絕大多數(shù)。從碑刻地點分布而言,本集按縣城、恭城鎮(zhèn)、觀音鄉(xiāng)、栗木鎮(zhèn)、嘉會鄉(xiāng)、西嶺鄉(xiāng)、蓮花鎮(zhèn)、平安鄉(xiāng)順序進行編排,其中縣城、觀音、栗木三地皆有四十來方,碑刻較為集中的地點有:縣城文、武廟,新、老周渭祠與湖南會館,栗木鎮(zhèn)街及大合村周圍,以及觀音鄉(xiāng)觀音河沿岸楊梅、水濱、焦山村等。
本碑刻集涵蓋內(nèi)容非常廣泛,類型多樣,包括官府告諭、會館、宗祠、廟宇、會社、田產(chǎn)、合同、墓志、水利、山場訴訟、修路興學、賦役分攤、合伙置業(yè)等內(nèi)容,茲擇要略作介紹:
(一)廟宇碑刻。恭城廟宇很多,除了官方在縣城建立的文廟、武廟、周王廟和文昌宮之外,還有百姓在鄉(xiāng)村建立的各種廟宇,如周王廟、廣福廟、朝水廟、鎖水廟、坐山庵、月巖庵、白馬廟、高龍廟、福興庵、觀音廟、凌云寺、銀山廟、雷王廟等。可見,宗教信仰在當?shù)厝藗兊纳鐣钪姓加泻苤匾牡匚弧R宇碑刻記錄了這一地區(qū)豐富多彩的宗教信仰文化,如信眾捐資建廟,捐施田地租銀,以及人們?yōu)榱吮WC祭祀和演戲的費用而設立的各種會社等信息,如西嶺鄉(xiāng)周王廟《誠延堂碑》《保安會碑》,觀音鄉(xiāng)水濱村月巖庵《觀音會碑記》、坐山庵《會田碑記》等。
(二)宗族碑刻。清代以后,恭城一些大姓開始修建祠堂、祖墓,制定族規(guī)宗派,購置或捐置族田,建立宗族。宗族碑刻記錄了這一地區(qū)宗族建設、祠堂建造、族規(guī)族產(chǎn)、宗族糾紛等情況。如恭城鎮(zhèn)莊子埠彭姓宗祠《祠堂規(guī)約碑記》《宗祠碑記》,栗木街盧氏宗祠《建造祠堂碑記》,栗木鎮(zhèn)磧頭村田氏祠堂《鼎建祠堂碑記》等。
(三)會館碑刻。清代恭城的商品經(jīng)濟有了較大的發(fā)展,外地客商紛紛在恭城建立會館,著名的有湖南會館、粵東會館和江西會館。會館碑刻記錄了外地客商在恭城的活動及其與當?shù)厣鐣那闆r,如縣城湖南會館的《寶勝會記》《永新財神會碑記》,現(xiàn)存文廟的《重修粵東會館碑記》《會館捐資碑》等。
(四)環(huán)境保護碑刻。恭城東部、北部屬于南嶺山區(qū),為了防止山洪暴發(fā)和旱災,人們十分注意保護水源林木,并向官府請示立碑保護,如觀音鄉(xiāng)的《六姓封禁神山碑記》《嚴禁長山場四至碑》,栗木鎮(zhèn)的《封禁白馬壘山場碑》《封禁栗木白馬壘山場告示碑》等,這些碑刻記錄了人們?yōu)楸Wo水源環(huán)境所做的努力。
本碑刻集所收碑刻內(nèi)容較為豐富、形制多樣,而且重要的碑刻一般都安置在城鄉(xiāng)社會的公共空間中(如寺廟、祠堂、神亭等)。這賦予了碑刻在特定空間中的象征性與文字權(quán)力,使它們成為了具有象征意義的紀念性建筑。在年復一年的儀式活動中,碑刻成為建構(gòu)城鄉(xiāng)民眾歷史記憶、凝聚認同意識的憑證。通過深入解讀這些分布相對密集、時空序列明晰的碑刻,人們將會更為完整地理解恭城地域社會變遷的歷史圖景。
南嶺是我國南方最具地理意義、歷史特點與文化特色的內(nèi)地邊緣區(qū)域,“在這個邊緣地帶的山嶺中生活的人群,在山地生存和族群交往中長期持續(xù)的文化互動,令南嶺整合為一個具有某種地理和文化上的整體性的區(qū)域。”(劉志偉先生語,見《南嶺歷史地理研究》叢書總序)恭城地處南嶺都龐嶺中南段,也是南嶺的重要組成部分,明清時期恭城縣境內(nèi)“民戍雜居”“猺獞雜居”,如今漢族、瑤族、壯族、回族等多民族聚居,如何闡釋南嶺區(qū)域整合的歷史結(jié)構(gòu)過程,挖掘恭城地域社會歷史特點,也是我們在整理本碑刻集時著力思考與探究的問題。
我們認為,恭城歷史是自明以后才逐漸明晰起來的。明初,湖廣、廣西交界地區(qū)的統(tǒng)治秩序尚未穩(wěn)定,“猺獞”頻繁起事,官府征調(diào)了湖廣等地衛(wèi)所軍,撥發(fā)了桂林中、左二衛(wèi),還發(fā)動當?shù)孛癖姀耐獾卣袚崃嗽S多土兵,既有從慶遠府招募來的“狼兵”,也有從湖廣永州府永明縣、廣東肇慶府封川縣招來的瑤兵等,來到恭城縣駐守屯田,添設寨堡,把守隘口,才逐漸穩(wěn)定了地方局勢。
本碑刻集中不少碑刻都追溯到明初這一政治背景。如西嶺鄉(xiāng)《猺目萬歷二年石碑古記》記載了明初七姓良瑤來到恭城屯守山隘的過程,“之因洪武下山,景太元年潤三月初三日,進平源剿殺強首雷通天、李通地,賊首退散,給賞良猺把手山隘口,開墾山場,安居樂土,懇給立至,守把隘口”。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今恭城鎮(zhèn)同樂洲韋氏《重修延祥祖廟》記曰:“嘗謂祖原系慶遠府河池州宜山縣,祖祭延祥古廟,于洪武年間照招祖前到茶城,鎮(zhèn)守隘口,懲靜地方寧息?!蓖稳辏?864),今栗木鎮(zhèn)源頭村上源頭韋氏《始建宗祠碑記》亦記曰:“我鼻祖考韋諱公對,原系本省慶遠府河池州人氏,自大明洪武十六年與弟公員、公德奉旨從總?cè)謴堉笓]并廖公洞、蒙公改、石公祿、王明顯等,帶領兵勇來永明、恭城與灌陽三縣地方,將群丑剿滅殆盡。”我們或可對這些碑刻所追溯的歷史真實性存疑,但據(jù)此重建這些聲音背后的歷史情境卻是可行的。
入清以后,碑刻集中官府告諭、山林糾紛訴訟、賦役合同、宗族建設、族群身份、祖先故事、祠廟會社等內(nèi)容持續(xù)增多。這可透視出,隨著恭城人地資源的日趨緊張,地方主導力量及其抗爭者,以及湖南、廣東客商等外來力量對山地資源展開了激烈的爭奪,爭奪過程中各自采取了不同策略,而官府是他們競相藉助的重要力量。恭城山地社會內(nèi)部不同姓氏以及同姓各房支之間的關(guān)系由此趨向緊張,原有地方社會秩序逐漸發(fā)生裂變或重新整合,這以觀音鄉(xiāng)平川源上、下五排尤為典型。不同族群于是塑造出不同版本的祖先故事,除了栗木鎮(zhèn)周氏、盧氏與歐陽氏等聲稱宋元時即已遷居恭城外,大多數(shù)祖先故事的始遷祖都是明以后到來的,如觀音鄉(xiāng)水濱蔣家“祖籍山東青州府樂安縣”,栗木鎮(zhèn)上枧村潘氏“原籍江西吉安府吉水縣紅橋村人”等。居住在平地的漢人、壯人多創(chuàng)立祠堂、建設宗族,來提升家族在地方社會中的地位;而山地瑤人則多通過建造神廟,甚至虛構(gòu)一個漢人祖先或攀附千家峒、珠璣巷傳說,來凝聚族群意識與加強族群認同。
茲舉觀音鄉(xiāng)獅塘村的《鼎建楊氏宗祠碑記》為例,這塊碑刻講的是一個盤姓改為楊姓的故事。他們聲稱其祖先本姓楊,原籍湖北武昌,后南逃至永州府,洪武年間來到平川源定居改姓盤,此后“其子若孫竟忘其乃祖為楊姓者”。直至清末民初,族內(nèi)前輩慶蘭叔公到湖北訪問道友,竟由道友告知其先祖姓楊。慶蘭公回家后翻出數(shù)頁舊草譜,于是便確認其祖先姓楊,其族人“莫不歡欣鼓舞”。這個故事與其他地方家族用占卜方法確定祖籍一樣神奇,至于他們?yōu)楹胃男?,是真正的追宗溯源還是出于某種現(xiàn)實考慮,背后的歷史邏輯則須回到地方社會內(nèi)在脈絡中才能理解。
當然,也不應忘記縣城中的地方官員們,恭城文廟、武廟及周王廟中的大量碑刻提醒我們,地方官府從明后期積極倡行地方文教,修繕文廟、協(xié)天祠與周渭祠,推廣文昌、關(guān)帝、周渭等正統(tǒng)信仰,崇尚儒學教化,設立社學,從而使得更多瑤民逐漸向化。至清光緒年間,恭城縣內(nèi)“東、北兩鄉(xiāng)諸猺咸編戶受約束,委順服從,盡皆納稅,多有讀書明理、援例報捐者。惟西鄉(xiāng)之大源、小源、高界三猺,雖經(jīng)編戶,而花衣短裙,俗未變更,尚俟化導耳。”(光緒《恭城縣志》卷四《猺獞》)至民國年間,恭城的少數(shù)民族“竟與漢族同化,或有過之無不及焉”,民國《恭城縣志》卷一《民族》記載曰:“明末清初之時,恭城猺獞獐叛復無常,語言各異,即起居、飲食、衣服及冠、婚、喪、祭等等,亦遠遜于漢族。自勢江源設立舍學,而諸猺獞之藏焉、修焉、游焉、息焉,遂代有入膠庠而食廩餼,今則學校林立矣,且有出外求學,出外從戎,竟與漢族同化,或有過之無不及焉。”
關(guān)于明清時期恭城地域整體史的變遷脈絡,本碑刻集還不足以全面揭示,但依然可由此找尋到歷史的一些軌跡與多元面相,并形成這樣的認識:邊緣族群的華夏化并非僅僅來自朝廷自上而下的文化教化或武力征服,他們基于自身環(huán)境而進行主動的文化創(chuàng)造應是華夏化的內(nèi)在動力。本集所收錄的碑文,或許還可以讓我們把目光從以國家為主體的歷史轉(zhuǎn)到以人為主體的歷史上,從人的行為及其交往關(guān)系出發(fā)去研究歷史,去傾聽這些邊緣人群的聲音,從而為闡釋恭城邊緣族群如何融匯至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提供一些思考。
上述內(nèi)容簡要地介紹了本碑刻集的三個特點,也包含了我們整理時迸發(fā)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希望能為學術(shù)同行利用本書時提供一點參考,讀者亦可從不同學科、視角發(fā)現(xiàn)興趣點與問題。限于時間與精力,我們還有些碑文未能及時放入本集,希望以后能有機會繼續(xù)調(diào)查與整理,走遍恭城山山水水,增添補充更多碑文。(劉志偉主編,鄧永飛、江田祥、杜樹海、莫紀德整理輯錄:《廣西恭城碑刻集》,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7月出版。)
Seeking 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Groups of People Living in the Edge Areas of China——An Introduction to A Collection of Guangxi Gongcheng Stone Inscriptions
Jiang Tianxiang,Deng Yongfei,Du Shuhai
(1.School of History,Culture&Tourism,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Guangxi 541001,China; 2.Department of Anthropology and Ethnology,Xiamen University,Xiamen,Fujian 361005,China)
As one of the series of Nanling history and geography,"A Collection of Guangxi Gongcheng Stone Inscriptions”provides the literature material for the academic circles,not rich but credible.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is book:first,having the precious value of historical documents;second,helping people understand the social changes in Gongcheng;third,revealing the social and historical characteristics of Gongcheng and highlighting the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of Gongcheng in China.
"A Collection of Guangxi Gongcheng Stone Inscriptions”;groups of people living in the edge areas;multi-dimensional body
K29
A
1001-7070(2016)06-0009-03
(責任編輯:韋國友)
2016-10-10
香港中文大學—中山大學歷史人類學研究中心承擔的香港特別行政區(qū)研究資助局項目協(xié)作研究金計劃“重構(gòu)西江:明清帝國的建構(gòu)與土著社會的演變”,以及香港特別行政區(qū)研究資助局卓越學科領域計劃(第五輪)“中國社會的歷史人類學研究”之研究成果。
江田祥(1981-),男,江西貴溪人,歷史學博士,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副教授;鄧永飛(1973-),男,湖南永州人,歷史學博士,廣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副教授;杜樹海(1981-),男,四川南充人,歷史學博士,廈門大學人類學與民族學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