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瑤
(徐州工程學院 外國語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0)
?
帕特里克·懷特小說的孤獨主題研究
鄧瑤
(徐州工程學院 外國語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0)
摘要:帕特里克·懷特是澳大利亞文學史上頗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孤獨是他作品的標志,孤獨情愫彌漫在他小說的字里行間,也印刻在每個人物的內心深處。懷特懷著對人類最深的關懷,展示著人們孤獨的感受以及試圖沖出孤獨禁錮的探索與尋找,希望人們在隔閡、苦悶中尋求人生的意義與真諦,找回失去的理性自我,恢復人類的本性。
關鍵詞:帕特里克·懷特;孤獨;自然;付出
孤獨,作為人類的基本存在方式和情感狀態(tài),一直是古今哲學家與文學家思考與表現(xiàn)的主題之一。20世紀以來,孤獨逐漸成為現(xiàn)代人普遍的心理狀態(tài)。物質世界豐盈的背后是人們荒蕪的精神家園。人們如浮萍般在繁華的都市中游離,追逐財富、地位、金錢,人與人之間疏遠、冷漠,遠離理想的歸宿、生命的真誠與心靈的寄托。“在西方現(xiàn)代文學中,孤獨已成為把一切都罩在其羽翼下的主題?!盵1](P216)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帕特里克·懷特以其對澳大利亞文化的獨特感知和對人生價值的深刻感悟,展現(xiàn)了現(xiàn)代人心靈的痛苦:人在世界上是孤獨的。他將傳統(tǒng)的人與外部世界的沖突拓展到人的內心矛盾,著意刻畫環(huán)境引起的人的彷徨和迷茫,探索極易被忽視的人性,表現(xiàn)人的心靈的孤獨、彷徨、隔膜。人與人、人與社會以及人本身內心的封閉與疏離,將孤獨的印記不同程度地刻在每個人心中?!懊總€人都是一座海島,雖然之間有海水、云團和霧氣連接,可誰也不能向誰靠近。”[2]心靈的孤獨與精神的游離,讓人們在紛繁混雜的現(xiàn)實世界掙扎、矛盾;精神世界的荒蕪與空虛,讓人們陷入深深的孤獨;靈魂的居無定所,促使人們去追求生活的信仰、生命的真諦,而盲目的追求卻將他們帶入與理想背離的孤獨。懷特將人類無盡的孤獨感揭示出來,反映了小說人物重塑人生觀與價值觀的內心反省,追求真理和信仰過程中的迷茫、挫折,同時也反映了懷特自身的內心體驗與人生思考。
一、懷特作品中的“孤獨者”形象
懷特在他的小說中塑造了一系列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孤獨是投射在他們真實生命內核上的精神印記,給予這些性格迥異、命運不同的人物相同的心理狀態(tài)和生存態(tài)度。弗洛姆在《愛的藝術》中寫道:“人——所有時代和生活在不同文化之中的人——永遠面臨同一個問題,即:如何克服這種孤獨感,如何超越個人的天地,實現(xiàn)人類的大同。但對這一問題的回答卻各不相同。人可以通過信拜動物、祭人或軍事掠奪、奢侈享受、清教徒式的節(jié)制、狂熱地工作、藝術活動和創(chuàng)造性的勞動,通過對上帝和他人的愛情做出自己的回答。”[3](P9)每個人在命運中獨自前行,沒有他人的溫暖和慰藉,心靈飄忽,居無定所。為了擺脫揮之不去的孤獨,懷特筆下的人物以不同的方式尋求理解和認同,有的選擇在孤獨的影子里踟躕徘徊,在沉迷中麻痹孤獨的侵蝕;有的選擇逃離反叛,遠離異化的人際關系,成為疏離于社會的孤獨者;有的選擇尋找探求,在追尋中通過個人的精神體驗與心靈感悟,找到生存的本質力量和精神信念。
(一)孤獨的迷失者
懷特認為,“澳大利亞人的生活已被追求物質享受與財產的人本主義觀念所毒害?!盵4](P183)他在作品中展示了被物質享受所誘惑的澳大利亞人的觀念和生活的變遷。豐富的物質生活帶來了道德觀念和意識形態(tài)的變化。精神世界的砰然倒塌以及對物質世界的盲目追求,使人與人之間變得冷漠、隔膜。
孤獨是《風暴眼》的主基調。在這部小說中,每個人都被孤獨縈繞。亨特太太在垂垂老矣之際,孤寂地躺在病榻,在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中回顧著自己的物質人生。她一生只追求物質的滿足,享受著權勢和榮耀的光環(huán),為物欲所蔽,失其靈明。她迷戀流光溢彩的珠寶、金碧輝煌的房屋,為了金錢,勉強接受丈夫。貪婪、自私的本性使她刻意疏遠丈夫,也使她和兒女之間的親情淡漠。物質上的成功掩蓋不了她內心的空虛、寂寞。生活曾給予她極大的權利和榮耀,可這權利和榮耀越大,她所承受的孤獨與寂寞也越強烈。她感到孤獨的冷氣侵入骨髓,卻只能通過與情人的逢場作戲來尋求慰藉。她的兒女在家庭的影響下生性涼薄,形同陌路,在亨特太太病入膏肓之際,才來到她的病床前,虛情假意的關懷背后是為了爭奪遺產而不可見人的勾心斗角。女兒多蘿茜為了丈夫的頭銜和財富遠嫁法國。她獨在異鄉(xiāng),擺脫不了自己的澳大利亞習氣,也融入不了法國的社會環(huán)境。她不被丈夫所認同,婚姻瓦解。兒子巴茲爾試圖在舞臺上尋找成功和自我,卻總是感到迷惘、失落。他的第一段婚姻因為妻子靈感的消失而結束,而沒有共同語言的第二段婚姻也只是茍延殘喘。內心寂寥的多蘿茜與巴茲爾渴望他人的理解和安慰,卻只能通過亂倫的方式,在彼此身上找尋些許溫暖的陽光,照進冰冷、孤獨的內心。他們的孤獨與無奈是病態(tài)社會的產物,體現(xiàn)了靈魂與欲望、理想與現(xiàn)實的沖突與矛盾。
《人樹》中的艾米同樣迷失、掙扎在物質和情欲中,與丈夫的疏離使她的內心處于孤獨的狀態(tài)。她對生活充滿了浪漫的情趣,不理解丈夫對土地的信念與依賴。在她的眼里,丈夫木訥、沉默,無法交流。他們的生活完全是靠著習慣機械地維持著,無法走進對方的心靈。她與丈夫生活在兩個不同的平行空間,用不同的視角看著世界。斯坦的世界是精神的,而艾米的世界是物質的,他們在兩個不同的軌跡上運行。因不能被丈夫理解和接受而產生的寂寞與痛楚以及二人價值觀念的巨大反差,使艾米在精神和肉體上背叛了丈夫。精神世界與物質世界的和諧發(fā)展成為對立的兩極,豐富的內在情感世界淪為外部物質世界的奴隸,艾米在自己的世界孤獨前行,與丈夫漸行漸遠。
(二)孤獨的游離者
在懷特的作品中,有一類形象始終孤獨地游離于現(xiàn)實之外。他們沉浸在自己的夢中,通過無人理解的孤獨的藝術,理解世界的目的,追尋存在的價值。在《乘戰(zhàn)車的人》中,杜博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承受著藝術家獨有的寂寥和落寞,創(chuàng)作出一幅幅怪異的、晦澀的畫作。他的畫作令人難以理解,他也沒想要得到別人的理解。他孤獨地站在藝術的高處,他在畫作中表達著他對世界的感悟。“他的藝術是他與自己靈魂交談的工具。”[5]他在畫作中表達著另一個隱秘的自我。希梅爾法布歷經的如救世主殉道在十字架上時的苦難以及戈德博爾德和黑爾對他的悉心照料,讓杜博意識到了愛的存在。他用繪畫傳遞著心靈的感悟以及對上帝的徹悟,創(chuàng)作了作品《戰(zhàn)車》。畫作中,戈德博爾德太太是仁慈的圣母瑪利亞;黑爾小姐是熱愛生靈的上帝的第二位侍者;希梅爾法布是偉大的救世主;而杜博自己則是由枝葉構成的,頭是一種旋轉的光譜,是無限的創(chuàng)造力。他在創(chuàng)作完畫作后孤獨離世,在畫作中找到了自我、愛和信仰。
《艾倫》中的羅克斯巴勒先生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讀維吉爾的詩,可以說是他生活的唯一追求。因為自幼體弱多病,羅克斯巴勒很少進行戶外活動。他渴望自然、新鮮的空氣,卻害怕打開窗戶。大部分時間,他只能在文學作品中感受自然的清新和鄉(xiāng)村的質樸。詩歌寄托著他的憧憬,書本就是他的世界。他的內心向往著自由,而思想卻受到了文明的禁錮,“因為還是個小男孩兒的時候,人們就教導奧斯汀要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且他很快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這種約束……奧斯汀自己并不是沒有這樣的火焰,而是用灰把它封死了。他不想讓它以別的形式出現(xiàn)?!盵6](P67)他在文明的枷鎖中唯唯諾諾,在渴望自由的內心和被文明規(guī)范桎梏的外界的矛盾中索然無味地生活著,孤獨地在書本中感受生命的活力和意義。
(三)孤獨的探求者
懷特在作品中展示了人類孤獨的生存環(huán)境和狀態(tài),同時,他也在作品中寄托了自己的愿望與探索。評論家阿蘭·勞森認為,懷特的所有小說都具有探索的形式。[7](P18)在小說中,懷特勾勒了不同人物以堅定不移的信念去尋找生活真諦與人生意義的探索之路,這是他對于人類掙脫孤獨的思考與探索,也蘊含了他自身的理性與對生命的解讀。他認為,“如果人類沒有精神上的追求,不明白生命中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那么,無論工業(yè)技術高速發(fā)展到什么程度,生命也沒有任何意義。”[8](P11)
在《人樹》的開篇,斯坦·帕克以一個孤獨的個體出現(xiàn)。他趕著裝有他所有家當?shù)鸟R車,來到寂靜的林地,與他相伴的只有一條小狗。他舉起斧子,樹木在萬籟俱寂中倒下,撕開了周圍長久的靜寂。蔥郁的樹林像巨大的樊籠,冰冷而陰郁。有時候,小狗的哼叫聲才能使帕克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他以頑強的意志抵抗孤獨,同時,孤獨也給予他隱忍的堅持,獲取生活的意義。他在孤寂中建立了自己的一小片領地,開啟了孤獨的探索之路。他的一生經歷了無情的火災、水災、戰(zhàn)爭,也經歷了情感和心理的跌宕起伏。他在一次次暴風雨中接受自然的洗禮,獨自思考生命的真諦,建立自身價值觀。而妻子艾米的疏離背叛、兒子的離經叛道、女兒的物質拜金,這些與他的精神世界格格不入,他只能一次次向自然敞開心扉,孤獨地在靜謐的場所傾聽自然的聲音,思考生命的意義,探求靈魂深處蘊藏的奧秘,在緘默不語中,執(zhí)著、孤獨地追求生活的真諦。
《探險家沃斯》中的主人公沃斯站在精神的高地,打量著世俗的物質社會。他放棄德國安逸的生活,來到澳大利亞沙漠腹地探險,在征服自然的過程中,完成了精神升華的心靈之旅。他帶著精神上的孤傲鄙夷傳統(tǒng)的價值觀,認為個人的情感、理性都是人類品格的附庸,僅僅憑借個人的意志就可以突破一切,建立新的精神價值,填補傳統(tǒng)信仰的缺失。他的探險之旅是建立顛覆物質世界的價值觀的過程,是意志力的磨練,是自我的發(fā)現(xiàn)和超越。違背傳統(tǒng)價值的理想主義使他落落寡合、固執(zhí)清高。決策的錯誤、自然的威脅、隊伍的分離不斷挑戰(zhàn)著他的意志極限。他在沮喪中思索,在堅韌中繼續(xù)探索?!俺晒Σ荒芙议_生命的秘密,因為它本身就是目的。一個人必須在失敗中,在永恒的斗爭中,在發(fā)展的過程中,揭示生命的秘密?!盵9](P320)他的身上蘊含著征服和超越的精神意識,“一種渴望自我擴張,直至俯視整個世界的超人意識”。[10]正是這種傲視世俗、不惜一切的堅毅信念,推動他走上了孤獨而堅定的超越生命的精神旅程。
二、沖出孤獨的桎梏
(一)在自然中擁抱靈魂的本真
最初的人類從自然而來,與自然同行,人性樸素、溫暖、飽滿。隨著閱歷的增長和物質的發(fā)展,人類的精神世界在物化的世界中萎縮、干癟。對自然的親近轉變?yōu)閷ξ镔|的崇拜。人們與自然逐漸疏離,美好、純凈的人性逐漸喪失。人們在盲目的物質追求中感到迷惘、孤獨,在孤獨的困境中糾結、掙扎,試圖回歸最初人性的充盈與美好。
懷特在作品中塑造了很多被孤獨籠罩的人,他們的一生經受著孤獨的煎熬,有的為了尋找靈魂的出處一生求索,有的深陷在物質的誘惑中倍感空虛、迷惘。他們最終回歸博大的自然,在自然中頓悟、凈化、升華?!度藰洹分械乃固埂づ量松钌钤谕恋?,他在自然中思考著生命的意義與信仰的歸宿。他與妻子的世界相互獨立,只有融入自然,才能感到內心的靜謐與充實。他在自然中孤獨地思考、探索,在自然中完成對信仰以及人生的追求?!讹L暴眼》中的亨特太太極盡一生追求榮華,精神世界卻始終空虛、無助,在孤獨中徘徊,直到她在布龍比島上經歷了一次風暴的洗禮。在自然界的靜謐中,她第一次與世俗的物質脫離。以往追求的富貴只是虛無縹緲的過眼云煙,人性的真實和愛才是厚重的實在。她感到了生命的純凈和自我的恬靜,在自然的風暴中實現(xiàn)了精神的洗滌和生命的升華,找到了人生的真諦?!稑淙~裙》中的艾倫壓抑著自己的本性,在上層社會學習所謂的道德規(guī)范,忍受丈夫迂腐的思想和沉悶的個性。她隱忍、孤獨,只有在自然中,才能真正地釋放自我,感受生命的本真。歷經海難,落難于野人部落后,她回到了人類的原始生活狀態(tài),遠離傳統(tǒng)文明的羈絆和道德的枷鎖,重新煥發(fā)生機和活力。她褪去了上層社會的浮華與虛偽,完全融入清新的自然。在自然中,她不需要丈夫的定義與接受,而是恣意地釋放著自我,綻放盎然的生命?!冻藨?zhàn)車的人》中,黑爾小姐丑陋、孤僻,始終在社會的邊緣獨行。自然是她的精神歸屬、心靈慰藉。她喜歡碧綠的草叢、絢爛的花朵、和煦的陽光、蜿蜒的小路。她以真誠的愛與動物交談、溝通。她與自然真正地水乳交融?!霸谀莻€世界里,所有的欲求都是明晰而誠實的。”[11](P82)在大自然中,她感到了孤獨的幸福和充實的自我。自然在懷特的筆下是純凈、寬容的,她以博大的胸懷接納著彷徨、探索的人類。“人的肉體性存在注定了他歸屬于自然大地。從根本上來看,他必與自然萬物共在,自然大地才是他真正的家園。大自然并不僅僅是風景,而是幫助人們找回靈魂存在的精神力量。”[12](P47)
人們在喧囂的物質世界中感到孤獨、迷惑,只有回歸自然,才能沉淀心緒,尋找精神的歸宿和家的包容。在物化世界扭曲的人性,只有在自然中才能重新充盈、純正。
(二)在付出中尋找心靈的慰藉
弗洛姆認為,“人類最深切的需要就是克服分離,從孤獨中解脫出來?!盵3](P52)不甘于孤獨的人們試圖通過實踐來擺脫孤獨的桎梏,呼吸溫暖的氣息。“愛使人克服孤獨感和分離感。”[3](P79)愛將人與人連接在一起,使孤獨的人在無助中找到心靈的慰藉。懷特在小說中還描繪了一種出于愛的無私的付出。這種慷慨的付出如同和煦的陽光照進孤獨者寂寥的內心,也溫暖了嚴酷的現(xiàn)實社會。
懷特的小說《人樹》中到處彌漫著孤獨的情愫。帕克孤身一人處于精神的高處,追尋生存的意義和信仰的歸宿;妻子艾米的物質世界與帕克的精神世界沒有交集,她獨自處在自我建構的世界中,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著;女兒塞爾瑪處心積慮地追求物質的滿足,而精神世界卻無比空虛、寂寞;蓋奇先生孤獨地在自己的藝術世界里創(chuàng)作著他人無法理解的作品,在美的理想世界中表達自己對社會的獨特感知。孤獨在每個人身邊如影隨形,人人都在尋求解脫。無論是水災,還是火災,帕克都懷著神圣的責任感,離開安逸、平靜的生活,不計得失地幫助災民渡過自然災害;艾米在德國老頭弗利茲危難時伸出了援救之手,收留了他。當弗利茲不得不離開時,艾米懷著無比的絕望和無助,回憶著對他最質樸的依賴。他們善良地對待他人,在無私的默默的付出中,實踐著自身的價值和尊嚴,也為孤獨的世界注入了濃濃的溫情。塞爾瑪在躋身上流社會后,為人慷慨,向社會行善布施。她以一種自私的滿足虛榮心的方式,企圖擺脫孤獨的羈絆,達到一種平衡和完滿。
三、結語
孤獨是懷特小說的印記,作品的字里行間浸透著人類在空洞的精神世界中的孤獨與落寞。懷特以審慎的眼光和厚重的責任感思考著人類生存的孤獨狀態(tài),記錄了深陷孤獨命運的人物群像。他們或是被巨大的物質誘惑吞噬,淪為物質世界的奴隸,成為異己的存在;或是囿于狹小的空間,封閉在自我世界中,失去了與他人交流、互動的能力;或是獨處在孤立的精神領域,在孤獨的境界中探索新的領域。不管是在靈與肉中喪失本真的人,還是置世俗社會于身外,沉浸在自我意志與純凈精神世界的人,他們都在孤獨的困境中掙扎、探索。人們在自然博大和深沉的懷抱中尋求包容和理解,充實自己干涸的精神世界。同時,人們試圖用情感與他人對話,在愛的溫暖中,融化人與人隔絕的圍墻,在愛中克服無盡的孤獨。懷特懷著深刻的人文關懷,描繪了現(xiàn)代人靈魂深處不同程度的孤獨印記以及他們在孤獨中尋找、探索的生命訴求。他的創(chuàng)作指向現(xiàn)實,他希望人們不要在單純的物質維度迷失自我,而是應該充實自我的意志與情感,與他人真實地交流,在自然中真實地生活,在愛的世界中沖破孤獨的壁壘,找到生命的本真。
參考文獻:
[1]錢滿素.美國當代小說家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
[2](澳)帕特里克·懷特.風暴眼[M].朱炯強,等,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9.
[3](美)弗洛姆.愛的藝術[M].李健鳴,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
[4]Susan Mckernan.A Question of Commitment[M].Sydney:Allen &Unwin Australia Pty Ltd,1989.
[5]張紅艷.飽嘗世間滄桑,始悟人生真諦——論《戰(zhàn)車上的乘客》中的苦難與超越主題[J].安徽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2).
[6](澳)帕特里克·懷特.樹葉裙[M].倪衛(wèi)紅,等,譯.北京:中國文學出版社,1997.
[7]胡文仲.澳大利亞文學論集[C].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8.
[8]Patrick White.Patrick White Speaks [M].London:Jonathan Cape Ltd,1990.
[9](澳)帕特里克·懷特.探險家沃斯[M].劉壽康,胡文仲,譯.北京:外國文學出版社,1991.
[10]吳寶康.神性的幻滅和人性的沖突[J].外國文學評論,2004(3).
[11](澳)帕特里克·懷特.乘戰(zhàn)車的人[M].王培根,譯.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97.
[12]武躍速.西方現(xiàn)代主義文學的個人烏托邦傾向[M].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4.
責任編輯 葉利榮E-mail:yelirong@126.com
文獻標識碼:分類號:I106.4A
文章編號:1673-1395 (2016)01-0022-04
作者簡介:鄧瑤(1983-),女,江蘇徐州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
基金項目: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指導項目(2015SJD465)
收稿日期:2015-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