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出繼皇子宗族地位探究

王新瑋

（河北師范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　河北石家莊　050024）

清代出繼皇子宗族地位探究

王新瑋

（河北師范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河北石家莊050024）

在中國傳統(tǒng)社會中，十分重視宗族關(guān)系，為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絕嗣現(xiàn)象，過繼制度應(yīng)運而生。清代，對民間過繼有嚴格的規(guī)定，但對宗室內(nèi)過繼的規(guī)定并不多，尤其是皇子出繼后，其地位待遇記載較少。奕誴作為清代最后一位出繼旁支的皇子，生前與身后其家族在皇室中的地位差別較大。由于奕誴本是皇子，又是同治皇帝、光緒皇帝親叔，使得奕誴本人在宗室中與奕訢、奕譞等人并無差別。而奕誴死后，其子孫由于血緣關(guān)系較為疏遠，所受待遇按照郡王降等承襲而非親王。從這一點來看，奕誴所受禮遇，是對其個人皇子身份的認同而并非對奕誴宗族的認同，這也體現(xiàn)出清代對待出繼之人的態(tài)度。

奕誴；出繼皇子；宗室地位

中國歷來十分重視宗族的傳承，尤其是以男性為核心的宗族繼承關(guān)系。為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絕嗣情況，宗族內(nèi)實行嚴格的過繼制度，以保證宗族的財產(chǎn)不外流。對于皇室，宗族除了擁有大量財產(chǎn)外，還有皇位的繼承、爵位的傳承。

清代皇子出繼的現(xiàn)象并不多見，一共只有六次，康熙皇帝第十六子允祿出繼莊敬親王為嗣；雍正皇帝第六子弘曕出繼果毅親王為嗣；乾隆皇帝第四子永珹出繼履懿親王為嗣、第六子永瑢出繼慎靖郡王為嗣；道光皇帝第五子奕誴出繼惇恪親王為嗣。皇子出繼旁支后，其宗法地位發(fā)生變化，其支派在宗室內(nèi)所享受的待遇也發(fā)生相應(yīng)變化。

道光皇帝第五子奕誴是清代最后一位出繼旁支的皇子，他的出繼，不但體現(xiàn)出晚清時期滿族上層的宗族觀念，也對清代政治走向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

一、惇恪親王絕嗣與奕誴出繼

惇恪親王綿愷，清仁宗第三子，道光皇帝異母弟，生母為孝和?；屎?，綿愷是清代皇子中為數(shù)不多的嫡子。嘉慶二十四年，綿愷被封為惇郡王，嘉慶二十五年，晉為親王。道光十八年十二月，綿愷去世，道光皇帝親臨祭奠，追謚“恪”。

綿愷獨子奕纘，生于嘉慶二十五年，卒于道光元年，并未留下后代，故綿愷去世后，不得不從宗室其他支派過繼子嗣。

清代宗室過繼，由血緣的遠近決定。從血緣上看，綿愷如過繼子孫，應(yīng)從嘉慶皇帝的孫輩中進行選擇，但綿愷去世時，近支宗室內(nèi)并沒有可以過繼的人選。

嘉慶皇帝共有皇子五人，除長子夭折外，其他四人均成年。但道光十八年綿愷去世時，可供選擇的“奕”字輩成員并不多。

嘉慶皇帝第四子瑞親王綿忻與綿愷為同母兄弟，道光十八年，瑞親王綿忻已去世多年，只有一子奕誌，無法出繼；嘉慶皇帝第五子惠親王綿愉此時并無子嗣可以出繼。

而作為帝系的旻寧支派，此時雖有皇四子奕詝、皇五子奕誴、皇六子奕訢三人，但三人年齡均未超過七歲，道光皇帝并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在此時出繼旁支。一方面，清代宗室夭折率極高，道光皇帝前三名皇子均夭折，此時令皇子出繼旁支并不保險；另一方面，皇子出繼親王為嗣，就將喪失皇位的繼承權(quán)，道光皇帝難以判斷三名皇子誰更有能力繼承皇位，故擔心貿(mào)然下令皇子出繼，不能挑選出皇位最好的繼承人。

由于沒有合適的出繼人選，道光皇帝不得不采取折衷的辦法，“惇親王現(xiàn)無子嗣，而近支無堪以承繼之人，惇親王福晉著賞給郡王半俸，以資養(yǎng)贍。俟將來有可承繼者，宗人府再行照例辦理?！盵1]這道上諭中，表達了兩層含義，第一，要為惇恪親王綿愷立嗣；第二，現(xiàn)階段沒有合適人選。這就為奕誴出繼提供了條件。

為綿愷立嗣一事直到道光二十六年才正式完成。道光二十六年正月初五，道光皇帝發(fā)布上諭：“朕弟惇親王綿愷尚無承嗣之人，著將皇五子奕誴過繼于惇親王為嗣，即襲封惇郡王。并著欽天監(jiān)于本年三月內(nèi)，選擇吉期，移居府第，其一應(yīng)章服，仍照皇子分例服用，應(yīng)領(lǐng)俸糈，即于本年春季為始，照例支領(lǐng)。”[2]從此開始，奕誴正式過繼給其三叔綿愷為嗣。

將皇五子奕誴過繼給去世多年的綿愷，是道光皇帝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

由于道光皇帝的前三名皇子先后夭折，導(dǎo)致其存世皇子年齡較小。道光二十六年，年齡最大的皇四子奕詝也剛剛十五歲，而此時的道光皇帝已經(jīng)六十六歲，很難經(jīng)得起多位皇子謀奪太子所產(chǎn)生的政治風(fēng)波。朝中大臣和道光皇帝都明白，皇太子的人選將在相對年長的皇四子奕詝、皇五子奕誴、皇六子奕訢之間產(chǎn)生。相比于其他兩位皇子，奕誴難以在皇位爭奪中獲勝，出繼旁支既可以減少道光皇帝在選立儲君時的難度，也能避免奕誴卷入皇位爭奪而受到傷害。

奕誴出繼其叔綿愷為嗣后，并未馬上離宮，而是與其他皇子一樣，仍然留在宮內(nèi)讀書，直到道光二十八年，奕誴才真正開始按照郡王待遇行事?！氨灸耆f壽慶節(jié)已傳旨，著惇郡王奕誴入于王等班次行禮。嗣后遇有朝賀一切典禮，具著照此次遵行?！盵3]自此，奕誴完成了出繼旁支的所有禮儀性工作。

二、奕誴出繼后在宗室中的地位

在清代宗室譜系中，奕誴一支屬于惇恪親王綿愷一脈，無論是《愛新覺羅宗譜》還是《清史稿·皇子世表》都是如此記載。但在奕誴生前，其所受待遇與道光皇帝未出繼旁支的皇子并無明顯不同。

（一）奕誴在爵位上同未出繼皇子同步。道光皇帝去世時，除出繼旁支的奕誴外，其余諸子均未封爵。咸豐皇帝繼位后，按照慣例給自己的弟弟授予爵位，除奕訢由道光皇帝遺詔封為親王外，皇七子奕譞、皇八子奕詥、皇九子奕譓均被封為郡王，同奕誴爵位相同。

而從咸豐皇帝對其兄長爵位的追封來看，奕誴的爵位仍然合乎規(guī)矩。道光三十年正月十八日，剛剛即位的咸豐皇帝發(fā)布上諭，“朕長兄大阿哥，早年薨逝，皇考深為悼惻，蒙恩追封多羅貝勒。今朕嗣承大位，緬惟同氣，倍切愴懷，著進封為郡王?！盵4](P40)兩天后，又將另外兩位兄長一體追封，“因思二阿哥、三阿哥均系朕兄，均著追封為郡王?！盵4](P42)可見，此時在咸豐皇帝心中，其親兄弟的爵位應(yīng)是郡王。奕訢的親王爵位由道光皇帝遺詔確立的，不能更改，在道光皇帝諸皇子中只能算作特例。

咸豐十年，咸豐皇帝年滿三十歲，按照清代慣例，皇帝整壽應(yīng)對宗室加恩封賞，奕誴也被晉封為親王。咸豐十年正月初一，咸豐皇帝下令：“念推恩之序，首重親親。惇郡王奕誴，著加恩晉封親王?！盵5]奕誴成為咸豐皇帝諸弟中，首位由郡王晉封親王之人。

在宗族關(guān)系中，奕誴作為綿愷的承繼子，承襲惇親王爵位，瑞親王爵位由綿忻獨子奕誌承襲，惠親王爵位由綿愉第五子奕詳承襲。對比三人爵位，雖承襲之時均封郡王，但奕誴最終由郡王晉為親王，而奕誌與奕詳卻始終是郡王爵位。由此可知，在皇帝心中，奕誴雖出繼旁支，但其本人仍被看做道光皇帝之子，在爵位上與其他皇子相同，異于瑞親王、惠親王支派“奕”字輩兄弟。

（二）奕誴在諸王順序上居道光諸子之先。按照《大清會典》規(guī)定：“王等班次，皆照原封所定，如有肇封之王，以班次請旨。親王班，首禮親王，次睿親王，次鄭親王，次豫親王，次肅親王，次莊親王，次怡親王，次儀親王，次成親王，次定親王?？ね醢?，首克勤郡王，次順承郡王，次慶郡王，次和郡王，次榮郡王?！盵6]從中可以看出，爵位相同時，世襲罔替之人座次靠前，其他人座次按照血緣親疏確定。

由于奕誴在出繼綿愷為嗣后，爵位是郡王，故其座次位于郡王班次內(nèi)，但其在郡王內(nèi)座次僅低于克勤郡王和順承郡王，而居醇郡王、鐘郡王、孚郡王之前。奕誴晉封為親王后，其座次雖被調(diào)整至親王班內(nèi)，但位于恭親王之后。

同治三年，奕訢議政王的稱號被剝奪，隨后奕訢多次上奏請求更改其與奕誴的座次排序。在奕訢看來，自己與惇親王“分數(shù)宗枝，情關(guān)手足，每逢朝祭之典以及內(nèi)廷行走班次，常懷逾越之慚。”[7](P260)同治三年八月初一日，朝廷發(fā)布上諭，“恭親王以昆季之誼，不欲以弟先兄，不得已推原道光三十年前奉諭旨，變通辦理。俯如所請，俾克盡友恭之義，以順秩序之長。俟后朝祭大典、內(nèi)廷行走及各衙門請派差使職銜奏事折件，恭親王均著排列在惇親王之次?！盵7](P260)至此，以弟先兄的座次排序得到更正。由此可見，在奕訢看來，奕誴雖然出繼旁支，但仍然被看做是親兄弟。

（三）奕誴同道光諸子享受同樣禮儀待遇。清代，皇帝權(quán)力至高無上，宗室官員在給皇帝上奏時，均自稱為“奴才”。但為體現(xiàn)皇帝以孝治天下的觀念，清朝歷代皇帝均會給予長輩一些優(yōu)待。

咸豐皇帝即位后，就曾下詔準其叔惠親王除朝祭大典外，均不必叩拜，且諭旨奏折內(nèi)只寫“惠親王”，而不必寫“惠親王綿愉”。同治皇帝即位后，同樣給予自己的叔叔相同待遇。咸豐十一年十月初九日，清政府發(fā)布上諭：“惇親王、恭親王、醇郡王、鐘郡王、孚郡王均系朕之叔，業(yè)經(jīng)降旨，除朝會大典外，其尋常召對及內(nèi)廷宴賞，均毋庸叩拜，以示優(yōu)隆。因思諭旨奏章內(nèi)仍復(fù)書名，朕心實有不安，嗣后惇親王、恭親王、醇郡王、鐘郡王、孚郡王除朝祭大典外，其余諭旨并各衙門奏折只書王號，均著毋庸稱名，用示朕敬長親親有加無以之至意?！盵8]

從這道上諭來看，惇親王雖然出繼旁支，但仍被看做是皇帝的親叔，同恭親王、醇郡王、鐘郡王、孚郡王享受相同的待遇，即除朝賀外，諸王均不叩拜，上諭和奏折中不書名而只寫王號。

與之相對的，惠親王之子奕詳?shù)热嗽谧诜P(guān)系上與奕誴相當，但其并未享有不叩拜、不書名的禮遇。同治元年，在下發(fā)的一道上諭中寫到“朕奉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懿旨，惠親王之子奉恩輔國公奕詳、恭親王之子奉恩輔國公載澂均著加恩賞戴三眼花翎；惇親王之子載濂著加恩封為二等鎮(zhèn)國將軍?！盵9]惠親王由于是同治皇帝的叔祖，只寫王號而不書名?；萦H王之子奕詳，與惇親王在宗法關(guān)系中均為近支宗室的“奕”字輩，但在上諭中提到奕詳時，直書其名，而對奕誴卻寫作惇親王。

綜上來看，奕誴雖然在宗法關(guān)系中屬綿愷之子，但由于其本為道光皇帝第五子的原因，在其生前，同奕訢、奕譞無論從爵位還是禮儀中均享有同等地位，并未因為其出繼旁支而有所區(qū)別。

三、奕誴后人在宗室中地位

奕誴出繼其叔綿愷為嗣，在宗族關(guān)系中已不屬于道光皇帝的后人，由于奕誴本是道光皇帝第五子的原因，仍被同治皇帝、光緒皇帝以親叔對待。但奕誴去世后，其后代在宗室中地位發(fā)生了一些改變。

（一）奕誴后人具有繼承皇位的權(quán)力，但排序靠后。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同治皇帝駕崩，由于同治皇帝并無子嗣，不得不從近支諸王子嗣中過繼一人。這次繼嗣中，人們普遍認為貝勒載治之子溥倫應(yīng)該入繼同治皇帝為嗣，但這一提議遭到道光皇帝諸皇子的強烈反對。雖然從宗法關(guān)系看溥倫是道光皇帝重孫，但由于其父載治是由宗室遠支過繼而來，奉嗣道光皇帝長子奕緯，很難被惇親王、恭親王等人接受。

按照清代的制度，“宗室繼嗣者，視其族近遠輩數(shù)，闔族及總族長、族長同保，呈報到府（宗人府），查明注冊。如生子先已出繼身故無嗣者，準撤回承嗣，不得另行入繼?！盵6]根據(jù)這一規(guī)定，同治皇帝去世后繼承皇位人選應(yīng)首先從恭親王奕訢、醇親王奕譞、孚郡王奕譓的子孫中選擇，其次應(yīng)在出繼旁支的奕誴后人中選擇，最后才是由旁支入繼的載治家族。

在正常情況下，奕誴后人是沒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但由于慈禧皇太后與光緒皇帝的矛盾，使得光緒二十五年，奕誴之孫溥儁被立為“大阿哥”。

光緒二十五年，朝廷忽然下詔“以多羅端郡王載漪之子溥儁承繼為穆宗毅皇帝之子，欽承慈訓(xùn)，封載漪之子溥儁為皇子，以綿統(tǒng)緒?！盵10]溥儁被立為“大阿哥”在中國近代產(chǎn)生了非常巨大的影響，這一事件引發(fā)“庚子事變”，從而影響了中國近代的歷史進程。

溥儁被立為大阿哥后，雖然也遭到大臣的反對，但這種反對更多是出于政治層面考慮而并非是溥儁宗法關(guān)系疏遠。

可見，在眾多大臣心中，奕誴雖然出繼旁支，但刨除政治因素外，其后人是可以繼承皇位的。

（二）從爵位上看，奕誴后人的爵位是以郡王為基礎(chǔ)降等承襲。作為宗室，身份最重要的體現(xiàn)就是爵位。根據(jù)清代的規(guī)定，宗室爵位共分為十二等，但由于清代并未像明朝一樣明確規(guī)定皇子及諸王之子的爵位，導(dǎo)致清朝初期皇子爵位差別很大。爵位高者封王，低者僅僅被封為鎮(zhèn)國公、輔國公等低爵。清朝經(jīng)過二百多年的發(fā)展，爵位的封授制度逐漸完善。

從清朝中后期開始，除追封及生母有罪之皇子外，始封爵位均為王爵。由于清代宗室爵位采用降等襲封的原則，親王爵位的承襲與郡王爵位的承襲差別巨大。

在道光皇帝的九位皇子中，除繼承皇位的咸豐皇帝外，只有惇親王奕誴、恭親王奕訢、醇親王奕譞有后。奕訢由于長期參與朝政，對晚晴的政治局勢作出巨大貢獻；奕譞由于是皇帝本生父的關(guān)系，其爵位得以世襲罔替。

晚清近支宗室降等襲封的親王爵位只有惠親王、惇親王兩支。

同治三年，惠親王去世后，其子被分別授予爵位，“奉恩鎮(zhèn)國公奕詳，于百日孝滿后承襲郡王；不入八分鎮(zhèn)國公奕詢、奕謨均著加恩晉封奉恩鎮(zhèn)國公?！盵7](P443)而反觀惇親王奕誴諸子的封爵，卻并不那么顯赫。

光緒十五年，惇親王去世后，朝廷并未對惇親王諸子進行授爵，而僅僅下令“載濂著即承襲貝勒，并賞加郡王銜。”[11](P59)并未給惇親王其他諸子晉封。

惇親王其他諸子爵位是光緒皇帝大婚后晉封的，“二等鎮(zhèn)國將軍載瀾著封為不入八分輔國公，散秩大臣載瀛、載津著封為二等鎮(zhèn)國將軍?！盵11](P182)很明顯，惇親王之子的爵位相比于惠親王之子的爵位有很大的差距。

從襲封爵位的角度看，惠親王、惇親王爵位均為降等承襲，但奕詳襲封惠親王爵位時，降一等為郡王，而載濂襲封惇親王爵位時，降兩等為貝勒。這種特殊的降等襲封，雖不符合清代規(guī)定，但其符合奕誴的身份。

惇親王爵位最初授予嘉慶皇帝第三子綿愷，綿愷之子本應(yīng)降等襲封郡王爵位。但綿愷無嗣導(dǎo)致奕誴出繼，由于其皇子的身份，仍然被晉封為親王。奕誴的親王爵位是由其皇子身份而來，并非承繼綿愷之爵位，奕誴的爵位與應(yīng)襲爵位形成一個錯位關(guān)系。奕誴去世后，其爵位的錯位得到糾正，其子載濂在血緣上與光緒皇帝已屬同祖兄弟，而宗法上，則同為嘉慶皇帝重孫，故載濂在繼承爵位時以郡王爵位為基礎(chǔ)降等襲封，也在情理之中。

由此來看，奕誴出繼綿愷為嗣后，雖然在宗法關(guān)系上與帝系疏遠，但由于血緣關(guān)系與帝系較近，故其本人在爵位、待遇層面仍被當做皇子。但其子孫由于血緣關(guān)系和宗法關(guān)系的逐漸疏遠，故不再被當做皇孫看待，而按其出繼后第三代應(yīng)承襲之爵位對待。從這一層面上看，奕誴的親王爵位和待遇更像是對其個人的賞賜而非對其整個家族的認同。

［1］嘉慶道光兩朝上諭檔：道光十八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0：473

［2］嘉慶道光兩朝上諭檔：道光二十六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0：7

［3］嘉慶道光兩朝上諭檔：道光二十八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0：263

［4］嘉慶道光兩朝上諭檔：道光三十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0.

［5］咸豐同治兩朝上諭檔：咸豐十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1.

［6］欽定大清會典·嘉慶朝（卷一）［M］.臺北：文海出版社，1990.

［7］咸豐同治兩朝上諭檔：同治三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

［8］咸豐同治兩朝上諭檔：咸豐十一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411

［9］咸豐同治兩朝上諭檔：同治元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1

［10］光緒宣統(tǒng)兩朝上諭檔：光緒二十五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96：396

［11］光緒宣統(tǒng)兩朝上諭檔：光緒十五年［C］.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96.

［責任編輯王占峰］

The Exploration of the Prince Clan Status in Qing Dynasty

Wang Xinwei
（Hebei Normal University，School of history culture，Shijiazhuang，Hebei 050024）

In traditional Chinese society，people attach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clan relations.To cope with the possible extinction phenomenon，adoptive system arises at the historic moment.Qing Dynasty，the folk adoptive have strict rules，but not for clan interior adoptive，especially for adopted princes，their status was less documented.Yicong，as the last adopted prince in the Qing Dynasty，before and after its death，has great different status in the royal family.When Yizong is alive，as one of the princes and then uncle of Emperor Tongzhi，Emperor Guangxu，he was treated no difference with Yi Xin，and Yi Xuan.While after the death of Yicong，his offspring，because of kinship is alienated，were treated as the prince inherited rather than the prince. From this point of view，Yicong was treated on the personal identity of the prince rather than Yicong clan identity.It also reflects the attitude of the people towards the aftermath of the Qing dynasty.

Yicong；son of prince；status in the family

K249.3

A

2095-0438（2016）09-0101-04

2016-05-03

王新瑋（1991-），男，河北滄州人，河北師范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近現(xiàn)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