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 焰，劉曉寧

（1.西安石油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陜西西安710065；2.西京學院會計學院，陜西西安710123）

論居民收入流動性與和諧社會的構建

呂 焰1，劉曉寧2

（1.西安石油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陜西西安710065；2.西京學院會計學院，陜西西安710123）

從收入流動性角度引入時間序列,對居民個人收入流動性進行實證分析。通過考察陜西地區(qū)不同階層之間的居民收入流動性變化狀態(tài)，研究和探討收入流動性對和諧社會影響的現(xiàn)實意義，初步判斷陜西收入分配差距的程度和收入分配的形態(tài),對建立和不斷完善收入流動機制，為陜西各地方政府在稅收和轉移制度的效應以及減少收入的不平等方面做出正確的決策和選擇提供理論依據(jù)。

收入流動性；和諧社會；收入差距

一、收入流動性的理論解析和研究現(xiàn)狀

（一)收入流動性的概念解釋

所謂收入流動性是指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變化后，特定擁有的收入份額發(fā)生的位置變化，實際上表明個人在收入分配中秩的變化。收入流動性大小從根本上依賴于市場經濟制度、公共政策和機會平等的政策環(huán)境。通常我們可以從各個層次來解釋收入的流動性，從接收者之間的市場收入分配的層面，從所有社會成員之間的等值市場收入分配的層面，從個人的等值收入分配的層面。此外，影響個人收入流動的因素也是多種多樣的，個人的月收入或者年收入的短期內上升和下降，平均收入在人一生不同階段的變化，這些都能夠引起收入流動性。還有一些特殊事件，例如：獲得一份工作、失業(yè)、退休、傷殘和繼承遺產，以及結婚、離婚、生老病死等事件都會引起市場收入分配中秩的變化。加之社會環(huán)境的變動，政治事件的發(fā)生，市場體制的變革等非常事件都會影響不同層面的收入流動性。

（二)國內外對收入流動性的研究現(xiàn)狀

國際上發(fā)達國家對收入分配的考察目前已經從原來靜態(tài)意義上的基尼系數(shù)轉向對收入流動性的動態(tài)研究[1]。在西方國家對改進個人收入分配的比較分析最新貢獻是建立跨國等價檔案（Cross Nations Equivalent, CNEF)。其中包括：美國的收入動態(tài)平行數(shù)據(jù)研究（PSID)、德國社會經濟平行數(shù)據(jù)（GSOEP)、英國居民戶平行數(shù)據(jù)研究（BSHP)和加拿大勞動與收入動態(tài)性調查（SLID)。尤其德國在重新統(tǒng)一以后，將其作為一非常事件，通過平行數(shù)據(jù)的研究得出統(tǒng)一后德國居民的收入流動性，顯示出新東德的收入流動性，遠遠超過西德的“正常水平”。從而為德國在稅收和轉移制度的效應以及減少收入的不平等方面做出了正確的決策和選擇。美國的基尼系數(shù)在多數(shù)年份一直高于中國，但美國社會公眾似乎反響不大，就是因為美國的居民收入流動性非常強。

國內學術界有關收入分配問題的理論分析和實證分析經過長時期的研究已經解釋了兩個問題：一是中國的經濟改革和對外開放對傳統(tǒng)的收入分配體制和格局變化產生了重要的影響[2]；二是影響的主要結果就是中國社會群體的收入差距不斷拉大，導致收入不平等進一步加劇，其中最為著名的一項持續(xù)多年的研究成果是趙人偉等的研究成果[3-4]。還有一些采用收入五等分組或十等分組方法考察收入分配問題[5]。但從分析方法和研究思路上來看，國內研究基本上都采取的靜態(tài)研究的方法，極少有從動態(tài)角度對不平等背后的居民收入流動性進行實證分析。2005年上海社科院經濟研究所權衡申請立項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中國城鄉(xiāng)居民收入流動性與收入不平等：實證和理論研究》[6-7]，首次啟動了中國對收入流動性研究的進程，但此項研究是從宏觀的角度出發(fā)，對中國居民收入流動性進行較為系統(tǒng)的研究，在數(shù)學模型的建立、數(shù)據(jù)的采集和研究方法方面存在著本質上的區(qū)別。

二、收入流動性對和諧社會影響的現(xiàn)實意義

收入差距與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之間的關系問題是目前學術界討論的熱點問題之一,人們普遍認為，目前中國收入分配差距過大，并對構建和諧社會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收入流動性的研究,是從收入分配差距問題的新視覺入手，通過考察收入分配差距的程度和收入分配的形態(tài)。為建立和不斷完善收入流動機制，為中央和地方政府在稅收和轉移制度的效應以及減少收入的不平等方面做出正確的決策和選擇,提供新的方法和理論依據(jù)。

（一)基尼系數(shù)很難反映“真實”意義上的收入差距

相關國際經驗表明，一個國家或地區(qū)的人均GDP發(fā)展到1000至3000美元時，可能會出現(xiàn)貧富加大、兩極分化加劇、失業(yè)人口激增、社會矛盾激化等種種社會經濟問題。我國在2003年人均GDP就突破了1000美元，2013年人均GDP達到了7240美元，不能夠簡單地認為，收入差距擴大就必然帶來社會不穩(wěn)定、不和諧。而且現(xiàn)有的合理判斷收入分配差距的分析工具主要是國際上通用的“基尼系數(shù)”。2013年1月18日，中國國家統(tǒng)計局一次性公布了自2003年以來十年的全國基尼系數(shù)。2003年是0.479，2004年是0.473，2005 年0.485，2006年0.487，2007年0.484，2008年0.491。然后逐步回落，2009年0.490，2010年0.481，2011年0.477，2012年0.474?，F(xiàn)有收入統(tǒng)計方法無法將所有這些多元化的收入都納入統(tǒng)計范圍，因此基尼系數(shù)方法也就很難反映出中國“真實”意義上的收入差距程度究竟有多大。

（二)收入流動性對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影響

在衡量收入不平等程度的基尼系數(shù)相同的情況下，居民收入流動性會對不平等產生重要作用和影響，與收入差距擴大程度本身相比較，不同階層之間的居民收入流動性大小更能對構建和諧社會產生十分重要的影響和意義。因為不同階層之間的收入流動性越高就越能夠抵消或者緩沖收入差距過大帶來的社會沖突、壓力和矛盾。所謂“中產階級”的崛起，實際上與收入流動性密切相關，這樣的分配結構以及由此決定的社會結構，一定會產生種種社會怨言和沖突，影響社會穩(wěn)定。

（三)居民收入流動性與構建和諧社會的關系

從我國的現(xiàn)狀分析，收入分配缺乏規(guī)范和制衡是造成我國當前分配不公和收入差距拉大的根本原因。研究我國居民收入流動性，最主要的就是將收入分配作為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組成部分和評價發(fā)展成就的一個標準。全面系統(tǒng)地了解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的程度和收入分配的形態(tài)，比較準確地知道收入最低的階層與收入最高的階層之間的差距以及不同階層之間的居民收入流動性大小。然后通過制定投資再分配政策，增強低收入群體的“造血功能”，確立增長與分配目標相結合的社會福利標準。目前國家改革的基本思路是“調整高收入階層、擴大中等收入階層、保障低收入階層”，最終目標是解決分配不公問題——因權力、壟斷而導致的分配不公造成的嚴重的社會負面影響。

三、陜西地區(qū)居民收入流動性研究方法探討

（一）引入時間序列對居民收入流動性進行實證分析

從收入流動性角度引入時間序列,對陜西地區(qū)的居民個人收入流動性進行實證分析。利用陜西地區(qū)各地、市和省統(tǒng)計局關于不同時期城鎮(zhèn)居民收入調查數(shù)據(jù)，或者采用多階段分層隨機抽樣方法，自行采集相關抽樣調查數(shù)據(jù)，區(qū)分收入五等分組或十等分組并比較各組收入變化，重點研究近十年來陜西地區(qū)經濟分化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考察不同的社會群體在近期經濟地位高低等級排序中上下滑動的狀況，從而更全面地了解陜西地區(qū)收入分配差距的程度和收入分配的形態(tài)，比較準確地知道收入最低的階層與收入最高的階層之間的差距，建立陜西地區(qū)的收入動態(tài)的平行數(shù)據(jù)庫，考察陜西地區(qū)不同階層之間的居民收入流動性變化狀態(tài)，以及對陜西地區(qū)和諧社會產生的影響。

（二）居民收入流動性測定的數(shù)學模型建立

為顯示兩個時期之間的收入流動性，根據(jù)居民戶在第一時期和第二時期相對收入秩，構建一個收入流動性矩陣，每一個參考單位能夠列入此矩陣中。并利用著名的Bravais-Pearson線性相關系數(shù)（r）作為單一參數(shù)的測度用于測定收入流動性。

收入流動性的測度模型

注（1）這個公理說明：這些停留在原來收入范圍的個人的滿足比例越小，收入的流動性越大。

注（2）這個公理說明：只有所有個體保持在原來的收入階層，流動指數(shù)為0（即：所有個體位于收入流動性矩陣的主對角線上）。

注（3）良性流動性意味著：流動性矩陣的所有行都是相同。也就是說，進入某一收入范圍的轉變的概率與原收入范圍無關。

其中：

r＝Bravais-Pearson線性相關系數(shù)；

S＝周期（時期）數(shù)量；

Yi,t＝個人i在周期（時期)t的收入；

Yi,t＋s＝個人i在周期（時期)t＋s的收入；

μ＝全部人口（總體）的平均收入；

BI＝Bartholomew指數(shù)；

SI＝Shorrocks指數(shù)；

GPIj收入范圍j（在最后一年)的Glass-Prais指數(shù)；

k＝收入范圍的數(shù)目；

Pi＝在t年時收入范圍為i的人口比例；

Pij＝流動性矩陣的元素（在t年的收入范圍i和在t＋s年的收入范圍j的個人比例)；

Pii＝流動性矩陣主對角線的元素；

Pjj＝Pii

以上流動性測度為收入秩的變化提供了更多的信息，它不僅具有學術意義，而且也與政治有關系。這些措施也能作為分析工具，來描繪由于社會政策措施而引起的收入秩變化的特性。

（三）建立居民收入動態(tài)平行數(shù)據(jù)庫

研究居民收入流動性與和諧社會的關系要解決的關鍵問題是如何建立陜西地區(qū)居民收入動態(tài)平行數(shù)據(jù)庫，考察陜西地區(qū)不同階層之間的居民收入流動性變化狀態(tài)，全面地了解陜西地區(qū)收入分配差距的程度和收入分配的形態(tài)。收入流動性的研究具有成熟的測算工具和方法，其中主要依賴于對特定收入組的收入進行時間序列的動態(tài)分析，應用五等分或十等分法以及時間序列，通過對特定收入組的收入變化進行動態(tài)分析測算和計算收入流動性，如果能夠得到大規(guī)模的樣本的平行數(shù)據(jù)，能夠觀測各自事件以及登記事件以前和以后的收入，那么，進行因果關系的分析就成為可能。因此，通過定組跟蹤調查形成時間序列的數(shù)據(jù)庫，這是實證測算收入流動性的基本條件，也是我們研究的關鍵和難點。

四、陜西地區(qū)居民收入流動性現(xiàn)狀的初步判斷

從整體來看我國居民的收入差別正沿著假定的“公有制經濟收入差別倒U曲線”前半段逐漸擴大，從變動軌跡考察，由于體制改革和政策變動的影響，中國居民正常收入的分配差別的變動呈現(xiàn)“階梯形”上升勢態(tài)。而全國居民的正常收入的差別高于城鎮(zhèn)居民和農村居民的收入差別，這是由于我國全國居民收入差別中不僅包含城鎮(zhèn)和農村居民內部的收入差別，而且包含了較大的城鄉(xiāng)之間的差別，以及地區(qū)之間的差別。而且從現(xiàn)實來看中國居民的正常收入的差別程度仍將可能繼續(xù)擴大，但擴大的幅度有可能減緩。

陜西地區(qū)居民個人分配整體不平等從現(xiàn)實來看正在迅速加劇，這種局面是從20世紀90年代以后開始形成，這就需要我們重點分析90年代以來陜西地區(qū)居民個人收入流動性問題以及它和收入分配不平等之間的關系。從理論分析的角度來看，影響陜西地區(qū)不同居民收入階層之間收入流動性的因素很多，其利弊不盡相同。首先，中國改革開放大幅度地提高了陜西地區(qū)居民的個人收入，與此同時，陜西地區(qū)在人力資本水平和人力資本不平等狀況的改善方面，做出了一定的努力，取得了長足的發(fā)展，從而加快了陜西地區(qū)居民個人收入流動性的速度[8]。但是，由于不完善的市場經濟制度以及收入分配領域中政府與市場的邊界不清晰，扭曲了當?shù)鼐用袷杖肓鲃有缘倪\行機制。加之轉型時期存在著許多阻礙居民收入流動性的體制、機制性的矛盾，比如：現(xiàn)有的戶籍制度、地方保護主義、部門利益的分割等嚴重地限制了勞動力、資本等生產要素的流動，同時也干擾和限制了正常的居民收入流動性。另外，收入分配領域中缺乏透明度和規(guī)范程度以及機會的不平等、權利的壟斷所形成的灰色收入等社會現(xiàn)象，公共政策的不完善和不統(tǒng)一以及陜西經濟發(fā)展的緩慢，人均GDP相對較低等因素，對陜西地區(qū)居民收入流動性也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因此，從陜西地區(qū)居民收入流動性的角度出發(fā)，可能給人們的印象是，陜西地區(qū)居民的個人收入分配是相當靜態(tài)的。而且當?shù)厣鐣妼κ杖敕峙洳罹嗟男睦矸磻容^強烈，普通老百姓對收入分配不公有著非常強烈的不滿和抱怨，從而引發(fā)出許多不安定、不和諧的現(xiàn)象和因素。也不可避免地影響“和諧社會”的創(chuàng)建，影響了陜西地區(qū)正常的經濟發(fā)展和社會穩(wěn)定。由此部分學者根據(jù)初步探討和分析，從而得出不十分準確的評估和判斷：陜西地區(qū)乃至全國居民收入流動性有可能是比較小的。但筆者認為這種結論是比較片面地，因為跨部門的結果的時間序列僅僅顯示了收入秩的凈效應變化。只有通過平行數(shù)據(jù)才能得出收入的流動性。中國改革開放作為非常事件，應該極大地提高了中國人的收入流動性。根據(jù)表面的現(xiàn)象對陜西地區(qū)居民收入流動性大小給出結論性的判斷，還為時過早，這種判斷只是理論上的一種推測，缺乏嚴格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支撐。我們必須通過詳細周密的統(tǒng)計調查，運用科學的統(tǒng)計方法，對陜西地區(qū)居民收入流動性進行定量和定性的分析，從而得出符合陜西地區(qū)現(xiàn)實的、具有說服力的結論來。

由于我們的研究還剛剛開始，而且此項研究范疇比較大，需要采集的數(shù)據(jù)量也相當大，并要有足夠大規(guī)模樣本的平行數(shù)據(jù)，同時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段分析。所以，我們在研究過程中采用分區(qū)域、分時段進行研究的方法和思路。在完成前一階段研究工作的基礎上，不斷擴展和深入進行連續(xù)性的下一階段研究工作。經過一定的積累和鋪墊后，將整個研究形成一個系統(tǒng)的、全面的研究成果，給出陜西居民不同階層個人收入流動性大小的準確判斷，全面了解陜西收入分配差距的程度和收入分配的形態(tài)，為建立和不斷完善陜西收入流動機制，為陜西地方政府在稅收和轉移制度的效應以及減少收入的不平等方面做出正確的決策和選擇提供完整的理論和政策依據(jù)。同時也將彌補目前陜西地區(qū)和國內對收入流動性研究以及現(xiàn)有研究文獻中有關中國居民收入流動性分析的不足和空缺。

[1]K.F齊默爾曼.經濟學前沿問題[M].申其輝，孫靜等譯.北京：中國發(fā)展出版社, 2004:474-478.

[2]權衡.居民收入流動性與收入不平等的有效緩解-收入流動性理論與實證分析框架[J].上海經濟研究，2005，（3）54-59.

[3]趙人偉,李實,卡爾.李思勤.中國居民收入分配再研究：經濟改革和發(fā)展中的收入分配[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1999:48-49.

[4]陳宗勝，周云波.再論改革與發(fā)展中的收入分配[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02:15-20.

[5]李春鈴.社會群體的收入差異：兩極分化還是多層分化[J].戰(zhàn)略與管理,2004，（3）68-79.

[6]權衡.政府權利、收入流動性與收入分配—一個理論分析框架與社會經驗[J].社會科學，2005，（5）64-73.

[7]權衡.公共政策、居民收入流動與收入不平等[J].經濟學家,2004，（6）42-48.

[8]劉曉寧.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分析[J].人文雜志,2006，（2）156-158.

Theory of residents income mobilit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 harmonious society

LV Yan1,LIU Xiaoning2
（1.Xi 'an petroleum university Xi'an Shanxi 710065;2.Institute of xiking Xi'an Shanxi 710123）

From the income mobility perspective，time series are introduced and empirical analysis of residents' personal income mobility is done. Through visiting Shaanxi area different class of resident's income liquidity changes state, income liquidity on harmonious social effects of relevance is discussed. Shaanxi income distribution gap of degree and income distribution of form are preliminary judged. This provides recommendations to establish and improve revenue flow mechanism. These practices provide theoretical basis for the Shaanxi local government tax and transfer system, as well as the effects of reducing income inequality to make the right decision and choose.

the income mobility; harmonious society; income gap; matrix rank

C91

A

2095-7327（2016）-03-0093-04

呂焰（1981-），女，陜西西安人，西安石油大學工商管理專業(yè)碩士研究生，講師。

劉曉寧（1955-），男，陜西安康人，西京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

陜西省社科基金項目14-07K。

崔月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