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慧 排孜拉帕爾哈提
摘要:目的觀察針灸配合中藥對神經性耳鳴的臨床療效。方法將神經性耳鳴患者80例隨機分為治療組40例,對照組40例,治療組在常規(guī)針刺基礎上,采用TDP代替?zhèn)鹘y(tǒng)艾灸,同時內服中藥,對照組僅內服中藥,治療4周后進行療效評定。結果治療組有效率為82.5%,對照組有效率為62.5%,治療組療效優(yōu)于對照組(P<0.05)。結論在內服中藥的基礎上,配合針灸比單純藥物對神經性耳鳴的療效更好。
關鍵詞:神經性耳鳴;針灸;中藥
中圖分類號:R276文獻標志碼:B文章編號:1007-2349(2016)07-0076-02
神經性耳鳴是臨床的常見病,是在沒有任何外界刺激的條件下所產生的異常聲音感覺,患者自覺耳內有蟬鳴聲、嗡嗡聲、嘶嘶聲等單調或混雜的響聲,嚴重者還會伴有眩暈、頭痛、聽力下降等癥狀,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但是,由于該病的原因尚未完全明確,因此目前缺乏特效療法,多數(shù)采取對癥處理?,F(xiàn)代醫(yī)學主要應用營養(yǎng)神經、促進微循環(huán)的藥物來緩解癥狀,傳統(tǒng)醫(yī)學則運用補益肝腎的藥物或者局部針灸來辨證施治,但療效均欠理想。筆者在臨床上采用溫針配合寒熱并用的中藥治療該病,取得較為滿意的療效,現(xiàn)報道如下。
1臨床資料
1.1一般資料從神經性耳鳴的患者中隨機選取80例,其中男42例,女38例,年齡均介乎40~60歲之間;首次發(fā)病,病程在1月~1年之內;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40例,對照組40例。2組患者在性別,年齡和病程方面經統(tǒng)計學分析,無顯著性差異(P>0.05),具有可比性。
1.2診斷及分級標準①參照《實用耳鼻咽喉科學》[1];②耳鳴響度分級:0級,無耳鳴;1級,耳鳴若有若無,極為輕微;2級,響度輕微,但可肯定;3級,中等響度;4級,耳鳴聲較大;5級,耳鳴聲很大;6級,耳鳴聲極大,難以忍受;③耳鳴嚴重程度分級:1級,對生活、工作無影響或影響極??;2級,引起一些影響,但習慣它的存在;3級,必須做一些克制才能保持正常工作與社交活動;4級,影響正常生活方式與生活質量;5級,不能正常工作與生活。
1.3納入標準①符合神經性耳鳴的診斷標準;②耳鳴響度在3~4級之間;③耳鳴嚴重程度在3~4級之間;④首次發(fā)病,年齡在40~60歲之間,病程在1月~1年之內;⑤愿意配合檢查、治療,并通過倫理審查;⑥無其他急性疾病或嚴重并發(fā)癥者。
1.4排除標準①外傷、手術、藥物中毒引起的耳鳴;②不愿意配合檢查、治療者;③發(fā)病不足1月或超過1年,年齡<40歲或>60歲者;④妊娠或哺乳期婦女;⑤有其他慢性病且需要長期服用西藥者;⑥有嚴重肝腎功能障礙、嚴重糖尿病、重癥感染、顱內占位性病變者。
1.5統(tǒng)計學方法計數(shù)資料率的比較采用χ2檢驗,并采用SPSS 19.0統(tǒng)計軟件進行統(tǒng)計。
2治療方法
2.1治療組采用針灸配合內服中藥。
2.2對照組采用內服中藥。
2.3中藥處方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以清熱滋陰為主,補益肝腎為輔(主方1),并隨證加減。第二階段以補益肝腎為主,清熱滋陰為輔(主方2),并隨證加減。第一階段進入第二階段的時間,視患者的具體癥狀而定。每日服1劑,每周服藥7日(周1-周日),以4周為1療程。共服藥1療程。
2.3.1主方1:梔子10 g,決明子10 g,知母10 g,北沙參15 g,制首烏15 g,丹參15 g,懷牛膝15 g,桔梗5 g,升麻5 g,白術15 g,茯苓15 g,杜仲10 g,甘草3 g。
2.3.2主方2千年健10 g,狗脊10 g,梔子10 g,知母10 g,白芍5 g,黃精10 g,制首烏15 g,丹參15 g,雞血藤15 g,桔梗5 g,升麻5 g,白術15 g,茯苓15 g,甘草3 g。
2.4溫針處方
2.4.1仰臥位翳風、聽宮、聽會、合谷、陽陵泉、三陰交、太沖;配合雙頭TDP,其中一頭照頭部,另一頭照小腿。
2.4.2俯臥位百會、風池、外關、肝俞、脾俞、腎俞、承山;配合雙頭TDP,其中一頭照背腰部,另一頭照小腿。
2.4.3操作方法體位的選擇與中藥處方相配合,即:服用主方1時,選擇仰臥位,服用主方2時,選擇俯臥位。均用平補平瀉法,留針40 min,每隔10 min予均勻捻轉提插。每日針刺1次,每周針刺5日(周1-周5),以4周為1療程。共針刺1療程。
3結果
3.1療效評定參照《耳鳴嚴重程度評估與療效評定參考標準》[2]和《2012耳鳴專家共識及解讀》[3],對2組患者治療前、后的療效進行評定。治愈:耳鳴完全消失;顯效:耳鳴嚴重程度評分下降≥8分但未完全消失或患者對耳鳴完全適應;有效:耳鳴嚴重程度評分下降≥4分或患者對耳鳴未完全適應但自感影響較治療前明顯減輕;無效:未達到上述標準。
3.2治療結果見表1。
4討論
現(xiàn)代醫(yī)學認為,神經性耳鳴是由于局部血管痙攣、血液黏滯、耳蝸神經或鼓室叢等耳周神經炎、或螺旋器細胞水腫、或其他慢性病引起腦動脈硬化、腦部供血不足等多種原因,引起末梢神經異常電活動,從而導致耳鳴;治療上以營養(yǎng)神經、降低血液黏稠度、增加腦部血液循環(huán)的藥物為主[4]。同時,根據(jù)相關研究[5],不少神經性耳鳴患者存在睡眠障礙,進而誘發(fā)焦慮、抑郁等負面情緒,嚴重影響工作、生活,因此,還必須配合心理治療。
傳統(tǒng)醫(yī)學認為,耳為腎所主,亦為膽經所過,又與其它臟腑、經絡有著廣泛的聯(lián)系?!毒霸廊珪诽岬剑骸啊賶褵崾⒄叨鄬?,中衰無火者多虛,飲酒味厚,素多痰火者多實,……素多勞倦者多虛”,指出耳鳴分為虛證和實證,虛證多因肝腎不足,實證多為痰火上擾。歷代醫(yī)家對耳鳴的認識,除了肝腎不足和痰火上擾之外,還有風熱、瘀血和水濕等,因此,治法各有側重。
根據(jù)筆者的臨床觀察,神經性耳鳴患者的癥狀往往虛實夾雜,既有頭暈、腰膝酸軟、體倦乏力等肝腎虧虛的癥狀,又兼見口干口苦、煩躁易怒、失眠多夢等肝膽火旺的表現(xiàn);部分體質虛弱的患者還有瘀血、痰濕等不同伴隨癥。但目前多數(shù)研究所采取的治法都過于單一,要么內服,要么外治,因此療效欠佳。而筆者則采取中藥配合針灸的內外兼治法,理由如下:1、神經性耳鳴由內因引起,而且涉及多個臟腑的病理改變,因此,必須通過內服藥物調整臟腑;2、人體是一個由臟腑經絡建構的整體,臟腑和經絡相互聯(lián)系,相互影響,即使病因在臟腑,但是經絡亦必定受累,只是程度不同,所以,在內服藥物調整臟腑的同時,必須配合針灸調整經絡,才會事半功倍。有部分研究也采取了針藥結合的方法,但是效果仍然欠佳,筆者認為,這是由于研究者過于拘泥于古人的成方,例如:六味地黃丸、龍膽瀉肝湯等;或者直接采用中成藥,中成藥的藥物比例是固定的,但人體的生理病理時刻都在變化,如果不靈活變通,就無法取得理想的療效。
有鑒于此,筆者在藥物和針灸方面,都采取了攻補并施、兼顧內外的方法。藥物方面,由于多數(shù)神經性耳鳴的患者就診時,耳鳴已經持續(xù)相當長的時間,“病久必虛”,只是程度各異;其次,由于現(xiàn)代人的諸多不良生活習慣,例如熬夜、嗜食肥甘、缺乏運動、情緒不穩(wěn)等,體內或多或少兼夾實熱或者虛熱,部分患者還可能同時存在瘀血、痰濕等病理產物。所以,分兩步用藥。主方1以清熱滋陰為主,輔以補益肝腎,亦兼顧瘀血、痰濕。方中梔子、決明子、知母清熱、北沙參、制首烏滋陰,為君;白術、茯苓、杜仲補益脾腎,還兼利濕化痰,為臣;丹參、懷牛膝活血祛瘀,桔梗、升麻理氣兼引藥上行,為佐;甘草調和諸藥,為使。主方2以補益肝腎為主,清熱滋陰為輔,同樣亦兼顧瘀血、痰濕。千年健、狗脊補益肝腎,白術、茯苓健脾補氣,兼利濕化痰為君;白芍、黃精、制首烏滋補腎陰,以陰陽互生為臣;梔子、知母清熱,防止補益藥過于溫燥,丹參、雞血藤活血補血,桔梗、升麻理氣兼引藥上行為佐;甘草調和諸藥,為使。有少部分患者前期以瘀血、痰濕為主,則重用活血、化痰藥物,后期再以補益為主。
針灸方面,筆者亦分兩步論治。仰臥位的取穴以耳周局部為主,翳風、聽宮、聽會疏通局部氣血;陽陵泉、三陰交清熱;合谷、太沖開四關,加強氣血循環(huán)。俯臥位的取穴以調理臟腑為主,肝俞、脾俞、腎俞補益肝脾腎;風池行氣活血,又兼顧耳周,直指病灶;承山導氣下行,百會引氣上行,外關疏導三焦,三者配合,調整全身經絡。對于還有其他兼證的患者,還可以靈活配伍相應腧穴。同時,配合TDP溫通經絡。筆者用TDP代替?zhèn)鹘y(tǒng)艾灸,是考慮到操作更為快捷、安全、作用范圍更廣。TDP和艾灸同屬于溫熱式的外治法,可以加速皮膚、肌肉的氣血運行,尤其對于皮膚淺層的經絡和頭部四肢這些離心臟較遠的部位,作用較藥物更為直接、迅速,并且對針刺和藥物有協(xié)同作用。本研究的結果也表明,治療組由于配合了針灸治療,臨床效果的確更為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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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6-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