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翀
“你好!”
我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綠水青山,艷陽高懸……,就是沒人。
“你踩到我了”,聲音略帶急促地傳來。
我下意識地抬了下腳,然而除了一陣微風佛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活見鬼了!我剛要邁步,聲音又傳了過來“別走啊,我初到這里,按地球語來講,請你當個導游唄?!?/p>
“地球語為什么是英語!”
“我掃描發(fā)現(xiàn)這顆行星上政治集團間的對話幾乎都是譯成這種語言的,連個通用語都沒有?!?/p>
聲音話里夾著一絲抱怨。
“我也是個旅者,單元旅者。單元……額……,在這顆行星上,這與量子力學有關,實際上就是宇宙分裂的產(chǎn)物。”
“難道微觀的偶然性適用于宏觀么?也就是說,”我咽了口唾沫,“在一個隨機事件發(fā)生時,宇宙即會根據(jù)所有情況進行分裂。這是真的?”我的確有些激動,“這怎么證明呢?你們是怎么把它推向宏觀的呢?”
“抱歉,我無法回答,單元旅行聯(lián)盟不允許高等文明向低等文明透露任何能改變文明進程的東西。”聲音略顯遺憾。
“那么剛才呢?”我坐下來,盤起腿,“某個分裂宇宙中,你告訴了我》”
“是的,那并穩(wěn)定,而那個宇宙就會像薛定諤那個人的貓。所以說,當單元發(fā)展出文明時,分裂產(chǎn)物會急劇減少?!甭曇麸h了過來。
我掏出吃的,塞進嘴里,大口地嚼起來:出來踏個青都能撞上這事。
半晌,聲音又響了:“就像將一臺挖掘機給猴子用,機器會提前報廢,因為他們既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懂得如何維護,更不會生產(chǎn)運用。”
我點點頭:“那你呢?說說你和你的文明如何?”
“這個說說倒無妨,”聲音,哦不,應該是單元旅者欣然答道,“我來自11號單元,不是碳基固體生物,而是氣體生命。”
“我們依靠分子間力來感知,每個個體都是無數(shù)分子組成,類似你們碳基生命的細胞?!?/p>
“那你們是永生的咯?!?/p>
“也不是,我們也要水傳遞電信號,保障我們的生理活動。隨著年歲的增長,哦,如果真的存在時間的話,我的意思是,真的存在一個穩(wěn)定的時間參考系。我身上會附著許多顆粒,有些吸收本就不多的水分子,有些對電流傳導產(chǎn)生影響,到時候說不定哪陣風就把我們吹散了?!?/p>
宇宙真是奇特呀,抬頭望了望天空,“我要回家了,你呢?”
單元旅者一定是繞到后面去了,我感到了一陣風。
“我?反正是來玩的,去參觀下這顆行星的城市吧!”
“那路上就來講講你的旅行吧!”
“我從11號單元出發(fā)后……”單元旅者開始了講述,“在1230號單元,我認識了一個液態(tài)氫基生命并在那兒補充了水……編號越近的單元總是相似,我在之前還造訪了8708萬號單元,其中也有一個地球,整個地球叫大元帝國,元首是皇帝,我還從他身上傳過去了呢……在說說8819萬號單元,哪里的地表92.1%的地方都是海水,僅存的島嶼上人們還是在毫無節(jié)制地排放二氧化碳和雜志顆粒,我馬上就溜了……”
我這位單元旅者朋友很健談呢,聊天持續(xù)到我睡過去。
“嗨!單元旅者!”早上,我還沒睜眼就向他招呼道。
無聲。
我記得他說早上出去逛逛,明天才離開。
于是,起身望著窗外。永別了,我可憐的單元旅者朋友。
窗外,“霧都”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