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時,店員先要把送來的鮮魚移到裝了冰塊的箱子里,直到11月才會結(jié)束這項令人筋疲力盡的步驟。到了下午的打烊時間,他們還要將賣剩的漁貨,再重新放進塞滿碎冰的新保麗龍箱里,才能讓鮮魚度過悶熱的夏日。這里當然少不了冰塊店小哥的身影,他們個個看起來肩膀健壯厚實。熟練的小哥能用長鉤拖住重達十五公斤的冰塊在地板上移動滑行,再弄到刨冰機中,像水晶珠子一樣燦爛的碎冰,就會嘩啦嘩啦地在箱子里堆成一座小山,最后,只需魚店店員把裝滿碎冰/冰塊的推車推回店里就行了。
店員首先要用海水清洗隨著漁貨送上來的塑膠袋,接著把冰塊裝進袋子里,鋪在保麗龍箱底下,作為鮮魚們的床墊。鮮魚被整齊排進箱里,再蓋上兩到三張玻璃紙當作魚的棉被,最后在箱內(nèi)塞滿冰塊,一箱存貨就大功告成了。雖然賣剩魚聽上去不怎么討喜,但有時也是店家故意留下存貨,像是擔心夏季臺風影響隔天的漁貨量,或是預防魚價在臺風來臨前水漲船高而有意存貨。
“存貨”在筑地的暗號是“大哥”(就是這么霸氣),店員會用蠟筆在箱子角落寫上小小的“兄”字來標記,也有時也會因為太潦草,而看上去像“只”字。第二天“大哥”會被擺在店面比較顯眼的位置,以期盡早賣出去。行內(nèi)人當然是瞞不過去的,但喜歡貪便宜的游客或不以生鮮為賣點的料理店老板,就比較青睞“大哥”啦。
而對販賣生魚料的壽司店而言,鮮魚的品質(zhì)就決定了一切,當然不能使用隔夜貨。也正因如此,不管前一晚多晚結(jié)束營業(yè),很多壽司店老板每天一早還是會來筑地競爭“掐尖”,就像其中一位著名老字號的老板說的,“比起家里的被窩,睡在店里拼起來的椅子還比較安心”。為了鮮貨,壽司店老板每日都在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