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甜蜜,
每一分鐘都難忘,
這一段生命,直到遇見你,才開始溫暖……
內(nèi)容簡介
他說:“喬悄悄,你是有機會嫁給建中男生的——我也是建中的啊,我會給你機會的。”
他說:“喬悄悄,我答應(yīng)你:我洛伊東,一生只愛一個人。如果我將為誰戴上戒指,那便是一生一世?!?/p>
他說:“喬悄悄,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個人,是你?”
他說:“喬悄悄,生日快樂,祝你之后的人生里,再沒有黑暗?!?/p>
17歲的球場上,鼻間都是他身上的氣味,她抬眼的瞬間,他也低頭看她,眉眼之間是滿滿的溫柔笑意。
18歲的北京,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春天在剎那間降臨,溫暖只落在她一個人身上。
這一段生命,直到遇見你,才開始溫暖。
我一邊洗手,一邊對官思諾說:“我這個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容易緊張?!?/p>
官思諾翹著蘭花指,看著自己新做的光療美甲,“呵呵”一笑說:“悄悄,你能說出上面這句話,就證明你不可能是一個‘什么都好,唯一特點只是‘容易緊張的人——你還認不清你自己???”
哼!學(xué)霸了不起?。繉W(xué)霸就能那么氣人了?學(xué)霸就能對我隨口說的話都非要用嚴密的邏輯堵死我了?
我憤憤不平,但最不平的是,官思諾這么氣人,竟然還是我“死黨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人,并且多年來長期霸占那個位置。
“你那個破指甲,像被狗啃過似的,有做美甲的必要嗎?還光療呢,貴死了!”我一時找不到官思諾的弱點,只能攻擊她的指甲,“而且還是透明的,真不知道意義何在!”
可惡!等會兒就是全市高中生英語演講比賽了,我已經(jīng)緊張到洗了八百遍手了,可官思諾這個家伙,竟然中午還有空偷溜出去做了個指甲。
“你不懂,這叫‘武裝到指甲?!彼龘u頭晃腦地說,“至于做成透明的,還不是因為老張古板。幸好他老眼昏花,我將指甲做成透明的,他就看不著了。這樣他高興,我也高興?!?/p>
老張是我們的班主任,年逾五十的一個小老頭,平日里眉頭緊鎖,像是別名“不高興”。
據(jù)說他去年只笑過兩次,第一次是因為官思諾高一第一學(xué)期期中考試考了全年級第一,第二次是因為官思諾高一第一學(xué)期期終考試考了全年級第一——每次和人說這個,我都跟念繞口令似的。
“悄悄,走吧,那邊好像點名了,我們得去準備了。”官思諾站在洗手間門口,沖后臺的方向張望著催促道。
這洗手間就設(shè)在后臺出口不遠處,站門口就能看到那邊人員的進出情況。
“好好,我洗最后一遍?!蔽野阉堫^開到最大,閉上眼睛,聽著“嘩嘩嘩”的水聲,感受那種液體流過指間的順滑感受,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那種心跳加速、血液逆流的緊張感瞬間消失無蹤影。
我一遇到什么比賽就容易緊張,而我一緊張就想洗手,因為洗手時就沒那么緊張了。
可當(dāng)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又不太好了——不是我緊張的毛病又犯了,而是有個人用一種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這個洗手間的格局是進門一排洗手臺,兩頭各有一個房間,分別是男廁和女廁。所以,無論男女,上完廁所后都是在一個地方洗手。
此刻,用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的人,性別男,穿著建中的制服,應(yīng)該也是來參加英語演講比賽的。
雖然建中是和景美并駕齊驅(qū)的城內(nèi)另一所著名省級重點中學(xué),作為名校生多少有點傲氣這一點我自己也是深有體會,可我平時都是努力壓制這股傲氣,讓自己散發(fā)出一種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美好氣質(zhì),這家伙倒好,一點思想覺悟也沒有,就差將“老子很屌”這四個字刺額頭上了,那斜眼看人的眼神讓我分外不爽。
“你看什么?”我瞪著他問。
渾蛋!這家伙長得那么高干什么?我質(zhì)問他還得抬著頭,好像我很景仰他似的。
“顯然,是在看你。”他慢悠悠地回答我。
官思諾發(fā)現(xiàn)我這邊情況有異,連忙進來看個究竟。她打量打量那家伙,又看看我,突然長長地、曖昧地“喲”了一聲,然后推了我一下,說:“悄悄,你行啊,上個洗手間還有人跟你搭訕?!?/p>
“我們之間劍拔弩張,你竟然能看成搭訕?我怎么可能搭訕這種……”我又看了那男生一眼,然后轉(zhuǎn)頭對官思諾說,“這種自以為是到不行的‘孔雀男?”
我話音剛落,男生慢悠悠地接口道:“如果要說搭訕,嚴格來說,剛才是你先開的口。”
What?一瞬間我心中氣血翻涌,差點蹦起來。我指著他的鼻子說:“你給我說清楚,誰跟你搭訕了?要不是你用那種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問你話?我喬悄悄什么眼神啊,搭訕你?”
在我有理有據(jù)、接二連三的反問下,他困惑地皺起了眉頭:“敲敲敲?你是個結(jié)巴?”
“什么?”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結(jié)巴也能參加演講比賽?哦,可能你說英語時就不結(jié)巴了?!彼环詥栕源鸷蟛辉倏次遥贿厡χR子整理他的制服領(lǐng)口和袖口,一邊說,“好吧,我原諒你了?!?/p>
“原諒我?”我迷茫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又是哪一出。
他指了指制服下擺的水漬,然后挑了挑眉毛。
我產(chǎn)生了三秒鐘的歉疚感,可三秒鐘后,我的歉疚感就沒了,因為他接下來說:“畢竟,我不能對每個人都要求太高,關(guān)愛‘有困難的同學(xué)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官思諾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洛伊東,你這是在說我們悄悄是弱智兒童咯?”
官!思!諾!我一眼橫過去,真想撲上去掐死這個毒舌女學(xué)霸,再一個側(cè)踢,踢飛旁邊這個如孔雀一般的高傲男——對了,官思諾叫他什么?洛伊東?這是他的名字?他們認識?
“這可是你說的。”洛伊東擦擦手,離開洗手間之前又丟下一句,“景美真是不行了,學(xué)生一屆不如一屆。”他說那話時,眼睛瞥著我,嘴角帶著笑意,那語氣,十分之少年老成。
我氣得追到洗手間門口,對著他的背影大聲說:“洛什么東,你聽好了: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學(xué)校!什么‘景美不行了!你等著,我們比賽見分曉!我……”我猶豫了一下,到底對自己的實力有些心虛,但輸人不輸陣,反應(yīng)飛快地接道,“我的好朋友官思諾,一定會打敗你的!”
我話說完之后,除了官思諾一直像只要魚干吃的小貓一樣不斷撓我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聲——這洗手間就設(shè)在后臺旁邊,因為比賽即將開始,所以后臺和門口都聚了不少人。我嗓門又大,這一喊,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我們仨,然后又異常默契地紛紛交頭接耳,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哦,這么有自信?”洛伊東轉(zhuǎn)過身,淡淡地問我,“如果我贏了呢?”
“如果你贏了,我就去你們學(xué)校給你送錦旗,喊你三聲‘大王吧!”我拍掉官思諾煩人的手,推開她忐忑地叫著我名字的嘴,充滿自信地說。
這賭注,是我哥喬靜和我打賭時常說的話,此刻我一順嘴說出來,好像哪里怪怪的?
洛伊東很快就為我解開了疑惑:“‘大王八還是讓給你當(dāng)吧。若是我贏了,你就去建中,不用給我送錦旗,當(dāng)眾說句話就成?!?/p>
“什么話?”
洛伊東直視著我的眼睛,微微一笑道:“承認我們建中確實比你們景美強,你以后要是嫁人,死皮賴臉也要嫁給我們建中的男生?!?/p>
我不及細想,一口答應(yīng):“好,沒問題!那要是你輸了呢?”
“無論是不是官思諾第一,只要第一不是我,就都算我輸。”洛伊東對我一笑,湊近我的臉,說,“我若輸了,你想讓我怎么樣,我就怎么樣?!?/p>
“成交!”我滿心歡喜,而后又故作善良地說,“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會太為難人的。”
洛伊東看著我,渾身好似散發(fā)著一種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他朝我近乎輕蔑地一笑,然后像個帝王一般轉(zhuǎn)身。
眾人沉默著目送他進入后臺,然后再度異常默契地紛紛交頭接耳,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剛才那個精彩的比較級。
每一個人的內(nèi)心好像都在吶喊:這次來參加比賽,真是值了!
我得意地捅了捅身邊的官思諾,說:“等下看你的了??!一般人我不敢打包票,不過我信得過你。你是官思諾啊,景美前后十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學(xué)霸?。 ?/p>
“呵呵?!惫偎贾Z冷笑一聲。她剛才被我推開之后就異常地安靜。
“你怎么了?我剛才推疼你了?你沒有受傷吧?千萬別影響了等會兒的比賽!”官思諾任由我捧著她的腦袋深看淺看,繼續(xù)保持高冷的表情說:“悄悄,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洛伊東的名字嗎?”
“對呀,為什么???”我也很好奇,官思諾竟然還認識我不認識的同齡人。
“因為我去年也參加過這個比賽,而你當(dāng)時沒入選。”
我恍然大悟:“我記得那次比賽你得了一等獎,超棒的??!既然洛伊東已經(jīng)輸給你一次,就會……”
“他是特等獎?!?/p>
“什么?”我如遭雷劈。
“原本比賽只有一等獎,但因為他表現(xiàn)實在太出色,如果他得一等獎的話,另外兩個一等獎名額就無法評選,所以,評委特別為他設(shè)了一個特等獎?!惫偎贾Z默默地看著我說,“悄悄,這就是剛才被你一把推開之前,我想對你說的話?!?/p>
“沒事,沒事……”我強顏歡笑道,“沒準他去年得了特等獎之后就驕傲自滿了,而你就更加虛心向?qū)W了呢?思諾,你別的優(yōu)點不多,可是智商上的事,哪一件輸過別人?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在景美沒輸過,可出了景美,也不一定?!惫偎贾Z嘆了一口氣,問我,“而且,你覺得我是虛心向?qū)W的人嗎?”
……不像。官思諾之所以能成為學(xué)霸,和勤奮努力之類的沒什么關(guān)系。她就是聰明,過目不忘,舉一反三,得天獨厚,特別氣人。據(jù)說她爸媽也都是神童,全部在二十五歲之前就拿到博士學(xué)位,醉心于學(xué)術(shù),在科學(xué)的海洋里自由徜徉、雙宿雙飛。
官思諾從小就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隔代親,受溺愛得不行,這才造就她今天這副奇葩模樣。
可官思諾說我才是奇葩——“喬悄悄,你這個大奇葩,參加個比賽光知道緊張得洗手,連參賽對手也不知道花時間了解一下!你不了解也就算了,本來就是一場游戲而已,還傻了吧唧和人打賭!你打賭也就算了,一般人我也就替你抗下了,你還一挑就挑中個終極大BOSS——你這是要逼死我,還是逼死你自己???”
我心中悲痛萬分,緩了許久才順過氣來。我絕望地看著官思諾問:“他剛才說,如果他贏了,我要去他們學(xué)校做什么來著?你說我現(xiàn)在去和他說這個打賭作廢,他會答應(yīng)嗎?”
官思諾無比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悄悄,木已成舟,你節(jié)哀吧?!?/p>
比賽結(jié)束后,我毫無意外地淪為炮灰,官思諾拿了一等獎,而洛伊東——不知道是不是主辦方上了癮,又給他頒了一個特等獎。
他上臺領(lǐng)獎時好像特別高興,笑得眼睛都快彎成兩個橫過來的小括號了,惹得我后排的兩個女生發(fā)出無法壓抑的尖叫聲——“啊啊啊啊——洛伊東笑了!”“啊啊啊——洛伊東好帥!”
有沒有出息?少女的自尊呢?我對她們這種“不自尊自愛”的行為很是嗤之以鼻。
洛伊東發(fā)表得獎感言:“這是我第三次參加這項賽事了,是最后一次,也是最愉快的一次。謝謝評委老師公正地打分,謝謝我自己?!?/p>
我正在心中大罵洛伊東裝腔作勢、虛偽丑陋之時,他的眼神突然落在我的身上,在這不算狹小的禮堂里,我們隔空四目相對。
我警惕地看著他,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
果然,他看著我緩緩笑道:“另外,第五排正中間穿景美制服、留短發(fā)的那位同學(xué),歡迎你去建中做客?!?/p>
所有人都看著我,包括第一排的評委也回過頭,在人群中搜尋洛伊東指得那位同學(xué)——我喬悄悄本人。
聰明如我,立刻也左右張望,假裝他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別看了,喬悄悄,我說的是你。”洛伊東說完這句話后不再看我,再次說了聲“謝謝”,然后走下領(lǐng)獎臺。而我在圍觀群眾好奇的注視中,滿臉充血,一邊恨不得立刻找條地縫鉆進去,一邊在心里把洛伊東翻來覆去地千刀萬剮。
我認為,只要我認慫,我和洛伊東的那個賭約就能悄無聲息地混過去,畢竟我和他不同校,他總不能跑到景美,再把我拎到建中去吧?就算以后我們在其他場合偶遇,他質(zhì)問我為什么沒有履行賭約時,我也可以說不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無法約時間呀……
“官思諾,你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這里還有沒有漏洞?你用你嚴密的邏輯思維幫我搜索搜索?!蔽艺龑W⒌睾凸偎贾Z討教如何體面地耍賴時,一抬眼就看到洛伊東站在我們面前。
我張口結(jié)舌,像正做壞事被抓包的倒霉蛋一樣。
“小結(jié)巴,你見鬼了嗎?”
洛伊東挑眉看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討厭得讓我極度想要撓他一臉。
可是我不敢,他是贏家。
我不想去建中當(dāng)眾說什么奇怪的話,而除了耍賴之外,唯一能“赦免”我的人就是他了。
我醞釀著情緒,才露出一點點可憐兮兮的表情,洛伊東就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一般,換成冷眼看我,說:“別告訴我你想不認賬!”
“誰說的?”我嘴硬道。
“那么,明天中午十二點,建中籃球場見?”
“沒問題!”官思諾又在撓我了,我抓著她的手,但眼睛瞪著洛伊東,有種年代海報上的工人階級的架勢。
“一言既出——”洛伊東笑得像只大尾巴狼。
“駟馬難追!”
他等我說完這句話,滿意地轉(zhuǎn)身,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連聲再見也不說就走了。
“這個家伙,太氣人了!”我扭頭看向官思諾,在她臉上看到了深切的同情。
“悄悄……”
“你別說了,我知道!”我抬起手,阻止她繼續(xù)往下說,“可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不能給他們建中的留話柄,說我們景美不過是一群言而無信的女人和娘炮——我們景美娘炮是很多,但也不能這么被人羞辱???他說的那種話,充滿了深深的性別歧視,是極端錯誤的!所以,明天,我一定得去!”
“悄悄,”官思諾“啪啪”鼓起掌來,貌似一臉崇拜地看著我說,“你是個英雄?!?/p>
“那當(dāng)然!”我又高興起來,勾住官思諾的肩膀,親熱地說,“那個,你明天陪我一起去。”
“???為什么是我?”
“當(dāng)然是你!你可是我‘死黨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人?!?/p>
“哎喲!”官思諾哀號道,“我的命,真苦啊……”
就這樣,在一場正兒八經(jīng)的英語演講比賽中,我沒有用我標準的英倫腔給人留下什么印象,卻因為洛伊東的一句話而揚名城中各大高中——特別是建中。
這可不是我吹牛,是有人證的。
就在當(dāng)天晚上,喬靜剛回家就沖進我房間大喝一聲:“悄悄,聽說你今天參加英語演講比賽,被洛伊東當(dāng)眾點名了?”
——忘了介紹,喬靜,我的雙胞胎哥哥。
我爸因為特別喜歡那部前蘇聯(lián)電影《這里的黎明靜悄悄》,在我們出生后就為我們分別取名喬靜和喬悄悄。
我還好,可喬靜身為一個性向筆直的純男性,自開始識字之后就幾次三番抗議,對自己的名字表示了強烈地不滿,認為太缺乏陽剛之氣。
我當(dāng)時還安慰他:“哥,你就省省吧。照我們爸那個腦回路,他不參考‘靜悄悄,那就要參考‘這里的黎明了。你想叫‘喬這里嗎?”
當(dāng)年十歲的喬靜立刻搖頭。
我說:“對啊,我也不想叫‘喬黎明,所以,就這樣吧?!?/p>
喬靜后來又有過幾次改名的意圖,比如在作業(yè)本上把“喬靜“寫成“喬靖”,像是大俠喬峰和郭靖的幸福結(jié)晶;比如上網(wǎng)百度“如何不通過父母自己改掉戶口本上的名字”;比如又找我媽去打滾哭訴,就像他想早我一年上小學(xué),以顯示他作為哥哥的身份地位時一樣——不過,皆被我爸一巴掌打回來。
“老子起的名字,你就給老子用一輩子!你和你妹的名字連起來叫‘靜悄悄,多和諧,多美好!”
我爸這人,從不在乎我和喬靜在學(xué)校表現(xiàn)如何,考得怎么樣,他只在乎兩件事:第一件,我們是不是遵紀守法,是不是善良;第二件,我們兄妹是不是相親相愛。
所以,喬靜這種想要改名的行為,在他眼里就是妄圖割裂我們兄妹的牢固關(guān)系,破壞我們兄妹的美好情誼,他是萬萬不允許的。
好在我哥這人,巴掌挨多了,也就消停了。
喬靜的那聲大喝嚇了我一跳,導(dǎo)致我頓了一秒才“咔嚓”一口咬下手里的蘋果。
“好像是吧……”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們還說,洛伊東羞辱了你?”
我本想一口否認,但想了想,吸吸鼻子,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說:“是啊,他欺負我!”
我以為身為我的雙胞胎哥哥,又是一個血性男兒,他聽了這話后肯定是要一躍而起,沖出門去找洛伊東拼命吧,誰知他的下一個反應(yīng)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這魔性的笑聲,讓我只能對他冷眼相看:“你笑什么?”
“笑蒼天有眼……啊不,我怎么能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呢?哈哈哈哈——”喬靜沖我擠眉弄眼,滿面春風(fēng)。
“喬靜!”我真為我們薄弱的兄妹情感到遺憾啊。
“拜拜!”喬靜心情大好地沖我揮揮手,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我的房間。
“且慢!”我突然想起喬靜也是建中的,而且比我高一屆,他和洛伊東不只同校,還同年級。
“喂,哥,你認識洛伊東吧?他在你們學(xué)校是個怎么樣的人?”我攔著喬靜問道。
“他啊,”喬靜說,“可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p>
同樣身為驕傲自大的“孔雀男”,我的親哥哥喬靜可從沒給過誰這么高的評價,我不由好奇地追問:“他怎么個神法?”
“你也知道,我們建中和你們景美不一樣。”喬靜很欠揍地看了我一眼,為了不打斷他的發(fā)言,我忍氣吞聲,聽他繼續(xù)講,“我們學(xué)校的牛人太多了,比如你哥哥我??墒牵谶@樣的環(huán)境里,洛伊東也從來沒有考過第二,一次也沒有?!?/p>
“嘁,這就算神啦?”我咬了一口蘋果,口齒不清地說,“這算什么?官思諾也一樣啊,我可沒覺得她神。我看,還是你少見多怪?!?/p>
“No,No,No!”喬靜搖晃著手指頭,在我面前裝老外,“你真是too young too simple!洛伊東這人,除了頭腦好,運動能力也很好。你又要說這沒什么了不起是不是?可一個人,如果他頭腦好、運動能力好的同時,唱歌也好,繪畫也好,書法也好……他想做什么就能把什么事做成,你說,這算不算‘神一樣的存在?”
我吞了吞口水,說:“如果是這樣,那我只會形容這個人很優(yōu)秀,神一樣也太夸張了。”
喬靜瞄了我一眼,像是又在動什么歪腦筋。
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能力太強,有時候也可能變成兇器,成為災(zāi)難?!?/p>
“為什么這么說?”我一步步走入喬靜挖好的“坑”。
“他很小心眼,特別記仇,睚眥必報。你知道洛伊東聰明過人,所以,他整人的手段也是很讓人怕怕的?!眴天o嚇唬我說,“有人說,他只是在背后非議洛伊東兩句,后來就被退學(xué)了。”
“……真的假的?那個人退學(xué)不關(guān)洛伊東的事吧?他有那么大本事?”我將信將疑道。
“不知道,但是那個人在朋友圈里是這么說的?!彼[著眼睛對我說,“他會羞辱你一次,就可能會羞辱你第二次,悄悄,你可要小心哦!”
我后來才知道,喬靜當(dāng)時是故意嚇我的,讓我誤以為自己惹到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就想看我提心吊膽的樣子,變態(tài)般地在心里樂開花。
可我當(dāng)時真的信了,睜大眼睛發(fā)愣,然后撲倒在床上,連聲哀嘆:“完了完了完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得罪的是這么一尊能力卓越卻小心眼的“神”?。∶魈斓慕ㄖ新募s之行,我不知會被他如何狠狠羞辱……
我越想越傷心,把頭埋在被子里,“嗚嗚”哀鳴個不停。
我爸下班回家,聽到我的哭聲沖進來,一看房中情景,立刻朝喬靜舉起手,作勢要扇他,并伴隨銅鈴大眼的怒視和一聲暴喝:“你敢欺負你妹?”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喬靜趕緊把我從在床上撲街的姿勢拉成坐姿,然后擠到我身邊硬勾住我的脖子,與我頭挨頭地說,“我們相親相愛著呢——是不是啊,妹?”他尾音顫抖。
“嗯?!蔽尹c點頭,趁機說,“哥,我這么相親相愛,要是有人欺負我,你要保護我哦!”
“誰敢欺負我妹,我打得他滿地找狗牙!”喬靜拍著胸脯大聲保證。
爸爸看我們兄妹如此和睦,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我立刻抓著喬靜說:“你剛才說的都要算數(shù)哦!”
“你惹什么麻煩了?”喬靜一邊推開我,一邊皺眉道。
“就是那個洛伊東,我看他可不順眼……不,是他看我不順眼,招惹了我……不……”我有點混亂,煩躁道,“你不是都聽說了嗎?他羞辱我呀!”
“我只知道他羞辱你,并不知道細節(jié)。”喬靜無辜地說。
“就是我打賭輸了,明天要去你們學(xué)校?!蔽艺f。
“進度太快,你且細細說來?!?/p>
我叨叨一頓,把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都給喬靜說了一遍,滿心以為他會給我想辦法、出主意逃過此劫,再不濟也會怒罵幾聲洛伊東欺人太甚,誰知他竟哈哈大笑著說:“果然還是我們建中的人厲害!”
我:“……”
喬靜見我不高興,又安慰道:“沒事沒事,洛伊東不就是讓你去建中籃球場說句話嗎?那也不算什么丟臉的事。對了,他讓你說什么?”
我:“……”
喬靜無語:“你不會忘了吧?”
我純真地點頭:“嗯?!?/p>
喬靜朝我豎起大拇指:“給你點贊!”他又想了想,說,“這樣吧悄悄,你明天來我們學(xué)校時叫我一聲,我給你撐場子?!?/p>
喬靜說完想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笑瞇瞇地說:“另外,哥,還有件事?!?/p>
“什么事?”
“你以前常說,如果你輸了,你就喊我三聲‘大王——”我看著他,最后一字發(fā)音極輕,“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這么說的吧?”
“嘿嘿,今天作業(yè)很多,我先回房間了……”
“爸??!哥他又欺負我!?。 ?/p>
喬靜來不及捂我的嘴,爸爸就又沖了進來,一臉兇神惡煞地問:“你又怎么你妹妹了?”
喬靜看了看我,眼睛里好似閃爍著“寶寶好委屈”的淚光,可他沒法解釋,只能選擇開溜,我爸立刻坐實他欺負我的事實,揮舞著鍋鏟追了出去
對我來說,最幸福的家,就是喬靜在鬧,爸爸在揍他,媽媽在勸阻,而我在微笑,我們大家在一起,如此溫暖而熱鬧地過一輩子。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我準時到達建中籃球場。
官思諾一到籃球場就走上了觀眾席,好像她與我不認識,是建中本校生一樣。她說:“悄悄,今天你是主角,我看著就行了?!?/p>
我:“……”
下期預(yù)告:
喬悄悄愿賭服輸,硬著頭皮到了約定地點,沒想到洛伊東帶了一幫男生來看熱鬧。大庭廣眾之下,喬悄悄會乖乖說出“以后嫁人,就要嫁給建中的男生”嗎?
喬靜,你這樣幫著外人欺負你妹妹,不怕破壞家庭和諧嗎?官思諾同學(xué),你沒看到你的閨密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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