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 可,張海鵬
(河北民族師范學(xué)院,河北 承德 06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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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人論壇】
清前期鑄錢工業(yè)成本及利潤考察
許可,張海鵬
(河北民族師范學(xué)院,河北 承德067000)
清代鑄錢業(yè)的發(fā)展規(guī)模受到鑄幣成本的極大制約。鑄幣成本低廉,各鑄局利潤豐厚,鑄錢事業(yè)則興旺,反之,鑄錢事業(yè)就停滯。鑄錢成本的主體是幣材價格,在清代的不同階段,由于幣材來源與價格的多變性,造成不同時期各鑄局鑄錢成本的多樣性。順治時期幣材供應(yīng)充裕且價格低廉,各錢局獲得大量的鑄息??滴跄觊g,洋銅成為幣材的主要來源。但隨著其價格持續(xù)上漲,加之日本限制洋銅輸出數(shù)量,鑄錢成本居高不下,各鑄局虧損嚴(yán)重。雍正時期滇銅開發(fā),滇省的鑄錢利潤有所提升,但其他鑄局依舊處于虧損的狀態(tài)。
鑄局;鑄息;幣材;制錢
清代基本上實行的是一種銀錢“相權(quán)而行”的貨幣制度,白銀主要用于政府征納稅賦、遠(yuǎn)距離商品交易和大宗買賣,而民間零星日用、小額交易則以制錢為主。但是清代國內(nèi)產(chǎn)銀較少,流通中的白銀主要來自海外貿(mào)易,政府并不能控制其供需和在市場的流通,而且在其使用過程中必須鑒定成色、秤重、折算,遠(yuǎn)不如以個數(shù)計算的制錢便利。制錢由是擔(dān)任了廣泛的貨幣職能,鑄錢業(yè)成為關(guān)系朝廷生存命脈的重要政治、經(jīng)濟(jì)活動。順治御極當(dāng)年(1644年)即開設(shè)寶泉、寶源二局,“寶泉局歲鑄錢解交戶部,庫配銀給發(fā)兵餉。寶源局歲鑄錢解交工部節(jié)慎庫,以備給發(fā)各工之用”。*《皇朝文獻(xiàn)通考》卷十三,錢幣考一,考4965。此后隨著清軍的節(jié)節(jié)推進(jìn),各地相繼設(shè)立鑄局,鼓鑄制錢,就地籌款,以“錢息佐軍興”??涤簳r期,為滿足商品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亦于各省鎮(zhèn)廣開鑄局,大量鼓鑄制錢。因此,通過鼓鑄制錢獲得利潤(鑄息)成為清前期政府增加財源的重要手段之一。
但是鑄錢業(yè)的發(fā)展規(guī)模受到鑄錢成本的極大制約,鑄錢成本主要包括幣材(銅鉛等)價值以及物料、工食等費用。鑄錢成本低廉,各鑄局利潤豐厚,鑄錢事業(yè)則興旺,反之,鑄錢事業(yè)就停滯。深入研究清前期的鑄幣成本及利潤,不僅可以觀察清前期鑄錢工業(yè)的發(fā)展變動趨勢,而且能夠反映出清前期的市場規(guī)模和經(jīng)濟(jì)發(fā)展水平。
順治朝對于鑄錢的成本與利潤有著嚴(yán)格的管理和控制,中央地方各鑄局每年歲末都需將開鑄爐數(shù)、采買幣材數(shù)量、價值、鑄錢量、獲息數(shù)額以及物料工本費用,按季造出四柱清冊報部,年終匯報,以憑查核。雖然由于戰(zhàn)爭原因,各軍鎮(zhèn)鑄局資料已然無存,但通過現(xiàn)存中央及部分地方鑄局的題本檔案,大致可以推算出順治朝鼓鑄制錢的成本及利潤情況。
1.寶泉局
順治朝中央寶泉、寶源局鼓鑄所需銅材主要來自前代舊錢和民間廢銅器皿,獲取方式為部撥、各關(guān)和各州縣采辦,其中各關(guān)辦銅的比重最大,尤其是順治十一年(1654年)、順治十二年(1655年)、順治十七年(1660年)三年各關(guān)辦銅的數(shù)額分別占當(dāng)年局收銅料總量的84%、90%和96%(見表1)。起初關(guān)差所辦之銅大都解往戶部寶泉局,而工部寶源局鼓鑄所需銅料由部派司員攜部帑,赴各省督買,實則購自商販之手。隨著對銅材需求的增加,個別鹽差亦承擔(dān)辦銅的重任,順治十七年(1660年)工部奏請,“令蕪湖、龍江、南新、荊州四關(guān)差及蘆政差動支歲課銀辦銅解局”。*《皇朝文獻(xiàn)通考》卷十三,錢幣考一,考4970。
不過,終順治一朝,幣材總不能依限足額,“鼓鑄乏銅”“爐雖多而銅實少”的局面始終未能有效緩解。究其原因,則在于銅源未開導(dǎo)致辦銅成本逐年加增,順治朝中期(1654-1655年)寶泉局鼓鑄用銅的價格為每斤0.065-0.066兩之間,順治十七年(1660年)增至每斤0.07兩,增幅約7.7%,此種趨勢,亦反映在寶泉局年終清冊中,不論舊管還是新收項下,大部分銅材的收購價格由中期的每斤0.065兩增至末期的0.07兩(見表1)。
表1 寶泉局收購銅料價格表
表中數(shù)據(jù)來源于《順治年間制錢的鼓鑄》,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七輯),中華書局,1981年。
幣材數(shù)量和價格的波動直接影響鑄錢成本(幣材價格、工匠物料之和)和利潤(鑄息、串繩錢、輕錢之和),寶泉局順治朝中期每串制錢工本銀約為0.78-0.82兩,末期漲至0.96兩;成本激增導(dǎo)致鑄錢利潤的減少,順治二年(1645年)五月至七年(1650年)十二月共獲錢息銀1 012 671.9兩,平均每年184 122兩,以后則逐年降低,順治十七年(1660年)降至8 983兩,跌幅95%(見表2)。
表2 順治朝寶泉局鼓鑄成本及利潤構(gòu)成表
表中數(shù)據(jù)來源于《順治年間制錢的鼓鑄》,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七輯),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版。
2.各省局
順治御極之后,清政府相繼在各地設(shè)立鑄局,鼓鑄制錢,就地籌款,以“錢息佐軍興”,所謂“有一鎮(zhèn)之兵,便有一鎮(zhèn)之局,各就其所鑄以佐糧餉之不時,既免挹彼注此之勞,又無偏枯底滯之病”。*《順治年間制錢的鼓鑄》,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七輯),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165頁。一時不論省、府,還是宣、大、薊、密等軍事重鎮(zhèn),紛紛開爐鼓鑄。各地方鑄局鼓鑄所需銅料初期大多就地取材,包括搜集民間廢舊銅器、庫貯舊遺銅器、廢錢等,盡化而為銅,價格較為低廉,又因鑄局不多,鑄錢利潤豐厚,陜西鑄局順治三年(1646年)七月至九月,工本銀25 658兩,鑄息20 202兩(該地銀錢比價為1∶700)*同上書,第162頁。,利潤率為79%,江寧鑄局順治七年(1650年)工本銀191 545兩,鑄息116 625兩*同上書,第170頁。,利潤率為61%。
但是,自順治八年(1651年)以后,各地舊存幣材基本搜羅殆盡,鼓鑄原料漸趨匱乏,江南“鼓鑄所需銅料,原出于川廣云貴等處,目今商賈未通,日愈稀少,鑄廠員役采辦維艱,臣加意督催,遠(yuǎn)近收買,拼湊鼓鑄,頗費拮據(jù)”。*同上書,第170頁。河南“先年懷慶有銅,就于本府附近收買足供鼓鑄,是以銅多而息不缺。迄今數(shù)年搜買已盡,勢不得不取給于別府,……況各府相去近或三四百里,遠(yuǎn)或五七百里,載錢而去,運銅而來,盤費腳價又將奚出”。*同上書,第204-205頁。加之清政府將制錢重量由每文一錢、一錢二分、一錢二分五厘增至一錢四分,導(dǎo)致鼓鑄成本居高不下,鑄息驟降。以江南鑄局和福建鑄局為例,順治七年(1650年)鑄息分別為116 625兩和13 849兩,順治八年(1651年)鑄息分別為72 103兩和10 785兩,降幅分別達(dá)38%和22%,兩省鑄局停爐前的鑄息則為14 352兩和3 462兩*同上書,第170頁、第180頁、第182頁、第183頁、第199頁。,鑄息較順治七年(1650年)已降至88%和75%。
鑒于順治朝大開鼓鑄,市面制錢漸趨壅塞,錢價低落,因此康雍時期鼓鑄主要的任務(wù)是通過調(diào)試制錢重量、銅鉛配比等各項鑄錢制度,穩(wěn)定錢法,探索權(quán)衡得中的鼓鑄原則,但是,此時期幣材匱乏的問題依舊沒有得到有效緩解,開局鼓鑄則虧損甚重;減重分量轉(zhuǎn)致私鑄私銷;停鑄減卯又增昂錢價。因此,各鑄局鑄錢成本居高不下,虧損嚴(yán)重。
1.幣材來源
康雍年間,開爐鑄局不多,鼓鑄數(shù)量亦較前代為少,但此時期的幣材來源卻更為多樣。除了收買銅器及前代舊錢、僭號偽錢外,洋銅、滇銅、黔鉛開始成為幣材的主要來源。
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清政府積極鼓勵商人出洋辦銅,建立了官商辦銅的制度。*《清朝文獻(xiàn)通考》卷十四,錢幣二,考4976。據(jù)寶永六年(1709年)長崎奉行報告,自寬文二年(1662年)至寶永五年(1708年)四十六年間,日本輸出銅1億余斤,為了防止貴金屬的枯竭,德川幕府頒行正德新令,開始限制中日貿(mào)易額。正德新令的實施,使內(nèi)務(wù)府銅商采購東洋銅的數(shù)額急劇下降,自寶歷五年(1755年)至天保十年(1839年)八十五年間,日本僅輸出銅710萬斤左右。*李金明:《清初中日長崎貿(mào)易》,《經(jīng)濟(jì)史》,中國人民大學(xué)書報資料中心,2006年第1期。清政府不得已開始嘗試調(diào)整辦銅方式,先后施行了八省分辦、江浙兩省總辦、五省分辦、江浙海關(guān)辦銅,但并未能緩解銅材短缺的壓力。
雍正初年,滇省銅產(chǎn)量迅速增長,雍正二年(1724年),云南產(chǎn)銅一百多萬斤,雍正五年(1727年)增至三百多萬斤,*云南大學(xué)歷史系、云南省歷史研究所云南地方史研究室編:《云南冶金史》,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51頁。除了本省鼓鑄外,尚可供京局及其他省份采辦。同時,隨著湖南鉛礦的日漸衰竭,貴州地方的鉛礦得以開采。貴州地方鉛礦礦廠主要分布在黔西、黔西北等區(qū)域,而在黔北等區(qū)域也有零散分布。黔西北、黔西地區(qū)較早得到開發(fā)的鉛礦有小洪關(guān)、柞子、大雞、馬鬃嶺、齊家灣、羊角等處,其中以大定府屬為多,出產(chǎn)尤盛。雍正七年(1729年)黔西北“馬鬃嶺廠每年約可出鉛一百萬斤,大雞廠約可出鉛一百五六十萬斤,砂朱廠約可出鉛二三十萬斤,江西溝廠約可出鉛一二十萬斤,四廠共計三百萬斤。照例二八抽課,每年可得課鉛五六十萬斤?!侄☆^山一廠可出鉛十余萬斤,柞子一廠可出鉛一百余萬斤”。*楊偉兵:《云貴高原的土地利用與生態(tài)變遷(1659-1912)》,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41頁。鑒于貴州地方鉛產(chǎn)較盛,雍正十二年(1734年),朝廷停止采買商辦之鉛,令貴州巡撫遴委賢員,照各廠定價,每年以三百六十六萬余斤為率,分解寶泉寶源二局*(清)崑岡:《欽定大清會典事例》,載《續(xù)修四庫全書(80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520頁。。至此銅材短缺的問題才逐步得到緩解。
2.鑄錢成本和利潤
康熙初年,清廷議定重開地方鼓鑄,但是,此時幣材不繼,價格持續(xù)上揚,地方鼓鑄賠累不堪,“民間每斤價值銀一錢,江南省冊報開銷八分,部定每斤止六分零,即此買銅之值,每萬斤虧至三四百兩”。*“刑科給事中張登選為請停各省鑄錢事題本”,康熙八年十一月十一日,方裕謹(jǐn):《康熙八至十二年有關(guān)鼓鑄的御史奏章》,《歷史檔案》,1984年第1期。廣東省“鑄出新錢七十二萬一千文,值銀七百二十一兩,遵照部例銷算,止應(yīng)開銷鑄本銀五百九十三兩,尚獲息銀一百二十八兩,若照地方時值工本計算,實用過鑄本銀一千四十三兩,除照部例銷算外,局官實包賠鑄本銀四百五十兩”。*“戶科給事中姚文然為陳鼓鑄事題本”,康熙九年二月二十四日,方裕謹(jǐn):《康熙八至十二年有關(guān)鼓鑄的御史奏章》,《歷史檔案》,1984年第1期。
迫于壓力,康熙中后期調(diào)整了錢法制度。一方面逐步停止各省鼓鑄,一方面通過制錢減重(由一錢四分改為一錢)、增加部給銅價(每斤增至一錢)、改變銅鉛配比(由銅七鉛三改為銅六鉛四)等手段穩(wěn)定錢價??滴醵?1684年),“更定錢制。每文重一錢。令寶泉局每年開鑄四十卯,總計寶泉寶源二局,每年各處動稅課銀二十五萬三千兩,辦銅三百八十九萬二千三百七斤有奇,內(nèi)除耗銅三十五萬三百七斤有奇,凈銅三百五十四萬二千斤,見鑄錢四十萬四千八百串,今若改每文重一錢,計每年可多鑄錢十六萬一千九百二十串*《皇朝文獻(xiàn)通考》卷十四,錢幣考二,考4974。16”。調(diào)整后,每一千文用銅鉛約為7斤,其中銅約4.2斤,鉛約2.8斤,部給銅價銀0.1兩/斤,鉛價銀0.092 5兩/斤,按上述部給價銀計算,每鑄錢一千銅鉛價格約為0.68兩,京局爐座炭工費用較地方為省,約為0.2兩,鑄錢一千文共計約費銀0.88兩,鑄息僅為0.12兩,與順治末期利潤相當(dāng)。但是,在幣材采辦中,其價格往往高于部給價銀,因此,康熙年間京局鼓鑄仍然有所虧損。
雍正年間仍然面對銅源未開、銅價高昂的問題,盡管再次調(diào)整錢法,但收效甚微。
寶泉局雍正四年(1726年)共鑄錢四十卯,用銅二百四十萬斤,鉛一百六十萬斤,廢銅八十萬斤,內(nèi)除耗銅耗鉛外,共鑄每文一錢四分重錢四十九萬九千二百串文,爐匠工料錢九萬四千七百五十二串文。*“總督倉場戶部右侍郎托時題核銷寶泉局收買器皿廢銅給過價銀及鑄得錢文支存各項本”,雍正五年五月二十九日,《雍正朝內(nèi)閣六科史書·戶科(三十七)》,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7年版,第90頁。每一千文用銅鉛約為9斤,其中銅約5.4斤,鉛約3.6斤,部給銅價銀0.145兩/斤,廢銅價銀0.119 9兩/斤,鉛價銀0.112 5兩/斤,按上述部給價銀計算,每鑄錢一千銅鉛價格約為1.154 兩,京局爐匠工料錢約為0.19兩,鑄錢一千文共計約費銀1.344兩,虧損0.344兩,鑄錢499 200串總計虧折約17萬兩。此后,京局鼓鑄陷于長期虧損的狀態(tài),雍正十一年(1733年),“寶泉、寶源二局每年額鑄錢文,每串需工本銀一兩四錢,歲計虧折銀約三十萬兩*雍正十一年十一月十六日上諭,轉(zhuǎn)引自彭澤益:《清代采銅鑄錢工業(yè)的鑄息和銅息問題考察》,《中國古代史論叢》(第一輯),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40頁?!?。
值得注意的是云南省,因滇銅的開發(fā),幣材成本較京局和其他省份為低,因此利潤較高。雍正四年(1726年),滇省昆明、沾益、臨安、大理四局設(shè)爐四十七座,每爐各鑄三十六卯,用銅六百斤,每百斤價銀九兩二錢,共銅一百一萬五千二百斤,用鉛四百斤,每百斤價銀四兩五錢,共鉛六十七萬六千八百斤,共銅鉛一百六十九萬二千斤,每百斤折耗九斤,共折耗十五萬二千二百八十斤,凈銅鉛一百五十三萬九千七百二十斤,鑄錢一文重一錢四分,共鑄錢十七萬五千九百六十八串,內(nèi)除工本錢十二萬三千八百五十四串四百文外,息錢五萬二千一百十三串六百文。鑄錢一千文共計約費銀0.7兩,利潤率為42%。*“總理戶部事務(wù)怡親王允祥等題查核滇省上年鼓鑄錢文用過工料銅鉛銀兩及息錢數(shù)目本”,雍正五年九月初三日,《雍正朝內(nèi)閣六科史書·戶科(四十)》,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7年版,第109-110頁。
縱觀清前期的鑄錢成本及利潤, 順治八年(1651年)以前,中央地方各鑄局由于幣材采辦相對較易,價格低廉,鑄息豐盈。順治八年(1651年)以后,舊遺銅器、廢錢等銅材日益匱乏,新的銅源又未開辟,鑄錢成本開始增加,利潤降低,清政府不得不大規(guī)模停爐減鑄??涤簳r期,幣材價格高昂與貨幣供應(yīng)數(shù)量之間的矛盾依舊突出,盡管政府一再試圖通過整頓錢法(銅鉛配比、制錢重量)來控制制錢流通,但“銅重則滋銷毀,本輕則多私鑄”的趨勢仍反復(fù)出現(xiàn),京局鼓鑄利潤低薄甚至嚴(yán)重虧折,只有滇省因幣材采辦成本較低,盈利較多。
Investigation on the Cost and Profit of Casting MoneyIndustryintheEarlyQingDynasty
XU Ke, ZHANG Haipeng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Chengde, Hebei 067000, China )
ThedevelopmentscaleofthecastingmoneyindustryinQingDynastywasrestrictedenormouslybythecostofcastingmoneyindustry.Whenthecostwaslow,mintbureausgotgoodprofits,andthemoneycastingindustrywasveryprosperous.Conversely,theindustrywasstandstill.Themainpartofthecostwasthepriceofthematerialtocastmoney.IndifferentstagesoftheQingDynasty,becauseofthechangeabilityoftheresourcesofmaterialandtheprices,thecostofdifferentmintbureauswasvarious.InShunzhiPeriod,thematerialtocastmoneywasinabundantsupplyandinlowprice,sothemintbureausgotmassiveinterests.InKangxiPeriod,themainresourceofthematerialwasnikelsilver.AsitspricecontinuouslywentupandJapanrestrictedthequantityofoutputofnickelsilver,thecostofcastingmoneystayedinahighpositionwithoutgoingdown.Mintbureauslostseriously.InYongzhengPeriod,thecopperdevelopmentinYunnanallowedtheprofitofmintcoinstogetimproved.However,theothermintbureauswerestillinloss.
mintbureaus;theinterestofcastingmoney;thematerialtocastmoney;standardcoppercoins
2016-06-05
河北省社會科學(xué)基金項目《清前期鑄錢成本研究》(HB14LS010)
許可(1978-),男,河北承德人,歷史學(xué)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國近代經(jīng)濟(jì)史研究。
F822.9
A
1008-469X(2016)04-009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