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　程，段清波，趙叢蒼

(西北大學 文化遺產學院, 陜西 西安　710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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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形成

薛程，段清波，趙叢蒼

(西北大學 文化遺產學院, 陜西 西安710069)

明長城是中華民族的歷史財富,其主要作用是軍事防御。在明長城發(fā)揮其軍事防御功能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以軍事活動為中心的聚落遺址。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形成過程主要分為三個階段,軍事聚落集中于長城以南、戰(zhàn)事多發(fā)的地域。軍事聚落的分布與雙方戰(zhàn)爭形勢以及具體軍事活動有關。

明長城;軍事聚落;發(fā)展過程;空間分布

聚落是人文地理學的概念,一般指人類聚居的地方或村落。在考古學研究中,所謂聚落實際是指古代某一人類社群曾經居住過的遺址,具有一定空間并延續(xù)一定時間的文化單位[1](P148-149)。軍事聚落則是以軍事活動為中心形成的古代人類社群遺址,具有一定空間并延續(xù)一定時間的軍事文化單位。具體而言,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是指在北方長城防御覆蓋區(qū)域內形成的以軍事活動為中心的聚落遺址。

一、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形成的階段性簡述

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形成初期時的目的性與規(guī)劃性并不強,只有在北方邊境戰(zhàn)事吃緊,或修筑長城時,軍事聚落才會隨之產生。因此,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形成與長城不同階段的修筑密切相關。

明長城的修筑過程,學術界一般認為可分為三個階段:明初期(1368—1447),明中葉(1448—1566)和明后期(1567—1620)。但學術界在對明長城修建的階段性研究中，不同學者還是會采取不同的分期。如胡凡在《河套與明代北部邊防研究》[2](P65-67)中對明代北部防御體系的研究就采取了不同的分期。第一階段是洪武時期(1368—1398),主要研究此時北部邊防態(tài)勢;第二階段是永樂時期(1403—1424),主要研究北部邊防線向南內撤及其影響;第三階段是宣德正統(tǒng)時期(1426—1449),主要研究北方邊防消極防守與全面內縮。而《中國軍事史·兵壘》[3](P246)中又是另外一種分期。洪武至宣德年間(1368—1435),朱元璋、朱棣采取主動進攻的策略,逐漸消除了邊疆少數民族的隱患;正統(tǒng)至嘉靖年間(1436—1566),明朝內部混亂,軍事實力下降,邊防體系癱瘓,韃靼迅速崛起,明朝北部長城沿線的軍事防御由積極進攻轉為消極防御;隆慶萬歷年間(1567—1620),北部邊防逐漸好轉,明朝與北方少數民族形成了數十年和平共處的態(tài)勢。我們發(fā)現在具體研究中,學者雖然對明長城的修建階段性劃分有不同的認識,但劃分標準均是以北方邊防總體態(tài)勢走向為基礎。

明朝修筑長城的同時,以屯兵和軍事防御為主的軍事聚落也逐漸在長城周圍形成，而形成速度又取決于整個北方邊防的情況。當明朝實力強盛或雙方勢均力敵時,較少發(fā)生戰(zhàn)爭,軍事聚落的修筑就比較少。當明朝國力空虛,北部少數民族實力強盛時,邊境的軍事沖突往往容易發(fā)生，戰(zhàn)后明朝會派人修繕已經被破壞的長城防御工事,或者為了更好地防御增修新的工事。筆者根據軍堡大規(guī)模修建的時間和軍堡本身建造工藝的特點,將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歷史發(fā)展過程劃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洪武至天順年間(1368—1464),這一時期為明代北部邊防軍堡的第一次大規(guī)模修建,主要集中于正統(tǒng)和天順年間。此階段長城防御屬于積極防御態(tài)勢,主要修建關口與邊墻,集中在北京至山西段,軍事聚落數量在此時增長較慢。比較著名的有磚井堡、定邊營以及高家堡。營堡總體建造工藝水平一般,夯層薄厚不均,夯層夾雜物較多。

第二階段,成化至正德年間(1465—1521),這一時期軍堡修建規(guī)模最大,數量最多。其中前期北方少數民族內亂較為嚴重,實力被嚴重削弱，對明朝侵擾較少，所以長城修建幾乎處于停滯階段。后期,北方少數民族實力增強,明朝整體實力有所下降,北方少數民族入侵次數增加,明朝逐漸轉為消極防御,又開始大規(guī)模修建長城防御工事。這一時期軍事聚落的數量快速增加。由于受到北方少數民族的嚴重騷擾,相比第一階段,明朝政府傾全國之力構筑軍堡。所以此時軍堡建造水平較高,夯層薄厚均勻,土質純凈,夯層夾雜物較少,夯層密度較大,整體較為堅固。

第三階段,嘉靖至崇禎年間(1522—1644),這一時期是明長城大規(guī)模修筑的最后階段,主要集中在嘉靖和萬歷年間[4](P51-52)。北方少數民族不斷南下侵擾,明朝又掀起了修筑軍堡的高潮,軍事聚落的數量也不斷增加。由于明朝國力衰弱,軍堡建造的規(guī)模明顯變小,夯層厚度較大,夯層密度分布不均,夯層內夾雜物較多。

二、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發(fā)展研究

(一)第一階段(洪武至天順年間)

第一階段集中在洪武至天順年間(1368—1464)。明初,政府對北方游牧民族采取的政策是“修武備,謹邊防。來則御之,去不窮追”[5](P1826)“各居邊境,永安生業(yè)”[5](P262)。這一時期長城的修建速度處于相對平穩(wěn)階段,而且基本沒有嚴重的邊境戰(zhàn)事。圍繞長城形成的軍事聚落相對較少,僅用于日常巡邏放哨。洪武十四年(1381),徐達發(fā)燕石等衛(wèi)屯兵15 100人修永寧、界嶺等32關[6](P54)。建文帝時期修筑了自宣府(今宣化)到大同境內的長城防御體系[4](P49)。“靖難之役”后,北部邊防苦心經營的防御體系已各自分離,九個防御重鎮(zhèn)成為互相孤立的據點。九邊重鎮(zhèn)的后方,沒有縱深防御的階梯型體系。長城防線一旦被突破,就直接威脅北京。永樂十年(1412),修筑了西起河北馬林,東至宣化附近的長城與軍事聚落[7](P32)。如薊鎮(zhèn)在這一時期修筑軍堡數量就多達30余座。此時以軍堡為中心形成的軍事聚落守護明朝心臟地帶,規(guī)模、數量在明朝整個長城發(fā)展過程中都是不可代替的。

考古實際調查表明,此時修建的軍堡建造工藝相對粗糙。如明正統(tǒng)十年(1445),陜西巡撫馬恭在延綏鎮(zhèn)中建立波羅堡(圖1),設于山畔。經現場調查,夯層厚9—22厘米,夯土內含磚塊、瓷片、石片、料礓石、碳粒，等等。垣外下部包石保存84—95厘米,寬32厘米、厚26厘米,垣體頂部殘存以石灰、土壤以及沙子為主的三合土防水層,墻體夯層內含雜質較多,夯層密度較小。但從現場觀察,夯層厚薄處使用的夯錘大小應該是一致的,這就造成了墻體在密度上的差距較大,從而影響了墻體的堅固性*波羅堡墻體夯層的基本數據與認識,來自筆者2013年7月隨西北大學文化遺產學院長城調查小組實地調查所得。。從這點可以推測,在這一階段,面對北方少數民族,明朝處于積極防御態(tài)勢,實力明顯占優(yōu),所以在構筑基本防御體系時并沒有全力應對。

于謙北京保衛(wèi)戰(zhàn)勝利之后,明朝鑒于“土木之變”的教訓，又開始維護與修建,榆林、大同、山西、宣府等鎮(zhèn)的長城與軍事聚落得到完善,恢復了初期的軍事防御能力。但相比前期的積極防御,此時明朝北部邊防的總體趨勢已經逐漸轉為第二階段的消極防御態(tài)勢。

圖1　波羅堡現存平面圖(筆者自繪)

(二)第二階段(成化至正德年間)

第二階段為成化至正德年間(1465—1521)。明初軍隊實力強大,北方少數民族實力相對弱小,因此長城防御體系的建設僅限于日常軍事設施的維護以及少量軍堡的建設。明中后期北方少數民族實力逐漸增強,侵擾明邊境的次數不斷增多,明朝開始在長城原有基礎上大規(guī)模修建軍事設施,加強長城沿線軍事聚落的建設。

成化年間,韃靼各個部落侵擾明朝邊境的次數增加,明朝政府與韃靼發(fā)生了頻繁的戰(zhàn)爭。明朝陸續(xù)修建了東州至草河十堡,鎮(zhèn)北、清陽二堡。余子俊又在邊防西部增加多處軍堡,在寧夏修筑了“十八墩邊墻”,后又增筑邊墻至鴨綠江,形成以鳳凰、鎮(zhèn)東、鎮(zhèn)夷三座邊城為核心的邊防體系,遼東邊墻防御系統(tǒng)基本形成。成化年間九邊重鎮(zhèn)軍事聚落的數量都相應有所增加,同時在軍事聚落人員結構配置上也有所完善,聚落之間的聯(lián)系更加緊密。如榆林龍州堡(圖2),成化五年(1469)由巡撫王銳修建。墻體為黃土夯筑,土壤質地純凈,內含零星石片和料礓石,夯層厚度在8—14厘米,墻體夯打較為致密,夯窩密集,垣體下側包磚,整個軍堡建筑異常堅固[8]。并且形成了以龍州堡為中心的軍事聚落,更好抵御北部游牧民族的侵擾。這也是此時明朝修筑軍堡的基本特征,因為軍事實力的差距,明朝特別重視軍事防御設施的建造。

圖2　龍州堡現存平面圖(筆者自繪)

弘治初年,韃靼達到鼎盛時期,統(tǒng)一漠北,軍事力量大增,對明朝的軍事威脅也逐步增加。明朝總體的防御態(tài)勢為被動防守,韃靼經常騷擾明朝邊境,并且主要集中在甘肅、陜西、山西境內的長城沿線,而明朝只能依托工事進行局部防御。因此,明朝在此段防御線路上修筑了大量的軍堡,以加強對韃靼的軍事防御。弘治之后,明朝陷入困境。正德年又開始大量修筑軍堡,而修筑軍堡的態(tài)勢又延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至此,長城區(qū)域的軍事聚落規(guī)模逐漸擴大。這一時期因為明朝轉為被動防御階段,北部邊防軍事吃緊,修筑軍堡成為國家大事。

(三)第三階段(嘉靖至崇禎年間)

第三階段為嘉靖至崇禎年間(1522—1644)。嘉靖年間共修筑城池80余處,主要集中在大同鎮(zhèn)、山西鎮(zhèn)、遼東鎮(zhèn)、宣府鎮(zhèn)、甘肅鎮(zhèn)，等等[4](P53)。這一時期,軍事聚落的數量也隨著長城的不斷修建而增加,逐漸形成了以邊防軍鎮(zhèn)為主的大型軍事聚落,具備了防御、農業(yè)、工商等功能,是明朝軍事聚落發(fā)展演變的重要時期。

嘉靖后期,韃靼用兵方向主要集中于東部地區(qū),侵擾薊遼一帶,正所謂“守京必守薊,守薊必守遼”[9](P546),薊遼已成為明朝北方防御體系中的重中之重。此時,由于建州女真族等部落逐漸強大,明朝北方防御體系東部面臨著極大的考驗。因此,遼東地區(qū)逐漸成為戰(zhàn)事防御重點區(qū)域,而明朝整個軍事防御的重點也逐步轉向此區(qū)域。由于九邊重鎮(zhèn)中薊鎮(zhèn)軍事防御能力相對比較薄弱,隆慶初年,隨著明朝政府對薊鎮(zhèn)長城的不斷修繕,此處少數民族侵擾事件也逐步減少。此時,長城區(qū)域的軍事聚落建設主要集中在薊鎮(zhèn)區(qū)域,此處軍事聚落將生產、練兵與防御相結合,軍事聚落之間的來往更加頻繁,聯(lián)合防御水平在九鎮(zhèn)當中已屬前列。

萬歷年起,明朝又大力鞏固邊防,軍堡的數量進一步增加,軍堡密度也達到史無前例的程度。此時的軍堡在修建過程中,更加注重整體防御功能,軍堡在修建過程中,大量遷入中原地區(qū)的百姓,在軍堡附近進行生產,使得長城區(qū)域的防御體系逐漸完善,并能保持長期穩(wěn)定的防御態(tài)勢。

如萬歷六年(1578)重修的常樂堡(圖3),該堡夯層厚度在10—14厘米,分層夾墊紅膠泥,夯層緊密,墻體堅固,臺頂部殘存灰渣防水層*常樂堡建筑基本數據,來自于筆者2014年8月份隨西北大學文化遺產學院長城調查小組實地調查所得。。該時間段防御態(tài)勢還是延續(xù)了第二階段的消極防御,因此,對于軍堡的建造也是延續(xù)了第二階段的高規(guī)格。在軍堡的規(guī)劃上,這一時期已經形成了比較合理的設計理念,一般軍堡內都分公共區(qū)域、軍事區(qū)域以及居民區(qū)域。這樣的軍堡規(guī)劃也使以軍堡為中心的聚落覆蓋范圍不斷擴大,為邊境農業(yè)、貿易的發(fā)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圖3　常樂堡現存平面圖(筆者自繪)

明朝對北方少數民族的防御實行“高筑墻”策略,從1368年至1600 年前后,經過近二百多年的修建,終于形成了橫跨萬里,較為完善的長城防御體系。此時明長城區(qū)域內的軍事聚落也基本形成完整的規(guī)模。依托明長城防御體系形成的軍事聚落是長城防御環(huán)節(jié)中不可或缺的,同時也是明朝北方邊境防御的重要基礎。

綜合上述,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形成經歷了三次高潮,分別是明初期、中期以及晚期。明初期,為了防止北方少數民族的騷擾,明朝開始修建長城,長城區(qū)域內的軍事聚落數量也開始出現并有所增加;明中期,由于少數民族實力的強大以及自然災害頻發(fā),北方少數民族多次南下掠奪中原,軍事聚落的數量大幅度增加;明后期,明朝內部政局動亂,北方少數民族趁機不斷侵擾,明朝政府又開始大規(guī)模修筑長城,沿線用于防御的軍事聚落從總體上也進行了有效規(guī)劃,從而形成了完善的防御與進攻體系，此時軍事聚落的布局也基本形成。通過三個時期的集中修建與改進,明朝的軍事聚落體系形成。

三、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空間分布特點

明長城的分界線相當于我國農耕文明與游牧文明的分界線,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分布于兩種文明的交匯處。處于兩種文明交匯處的軍事聚落在分布上則是根據雙方戰(zhàn)爭形勢的變化而變化。

從明代長城地域軍事聚落分布位置來看,主要集中在長城以南,少量用于警衛(wèi)放哨的烽火臺則位于長城以北。在明朝的邊境防御中,軍事聚落除了常年駐守的士兵外,還有拓邊的漢人以及軍屬，軍事聚落的安全顯得尤為重要，因此軍事聚落一般位于長城以南的地形平坦處。另外,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選址還堅持一個原則,就是占領軍事要塞,長期固守在重要的關卡隘口。這樣形成的軍事聚落范圍覆蓋長城內外,除軍事防御功能之外,和平時期也是邊境貿易的重要關口。

從空間分布密度上講,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分布密度與沿線的軍事活動有關。首先,軍事聚落的形成往往依托軍堡的修建,從而會聚集一批士兵、百姓。而軍堡一般都是邊境出現危機時進行修建,軍堡的數量與長城沿線戰(zhàn)事的密集程度有關。明代中前期,明朝西北部和中部遭受騷擾最嚴重，長城沿線中部和西北部修建的軍堡數量相對較多，因此這一時期的軍事聚落也是長城中部和西北部數量最多。但到后期,隨著東部少數民族入侵,明朝又將軍事防御的重點放到了長城東線,軍堡建設也主要集中在東線,所以長城東線附近的軍事聚落數量又不斷增加。從九邊重鎮(zhèn)完全形成后的布局來看,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分布相對較為均衡,細微的差別在于西北部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數量略多于中部和東部。

四、結　語

綜上所述,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形成、發(fā)展過程以及空間分布都與明朝邊境軍事活動情況相關。明長城軍事聚落的形成與發(fā)展貫穿明朝始末,它反映明朝政府在北方邊境地區(qū)與入侵民族之間的較量,是明代對北方少數民族軍事策略、民族政策的體現。同時,明長城區(qū)域軍事聚落的形成也為北方邊境的開發(fā)以及與少數民族經濟文化交流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1] 張宏彥.中國考古學十八講[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2008.

[2] 胡凡.河套與明代北部邊防研究[D].長春：東北師范大學,1997.

[3] 中國軍事史編寫組.中國軍事史·兵壘[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91.

[4] 李嚴.明長城“九邊”重鎮(zhèn)軍事防御性聚落研究[D].天津：天津大學,2007.

[5] 《明太祖實錄》[M].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校印本,1962.

[6] 永平府志·關隘[M].清光緒二年刻本.卷42.轉引自華夏子.明長城考實[M].北京:檔案出版社,1988.

[7] 劉金柱.萬里長城[M].哈爾濱:黑龍江科學技術出版社,1985.

[8] 陜西省考古研究院.陜西省明長城資源調查報告[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1.

[9] 中國軍事史編寫組.中國軍事史·兵略[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86.

[責任編輯劉煒評]

Study on the Forming Process of Military Settlement about the Great Wall of Ming Dynasty

XUE Cheng, DUAN Qing-bo, ZHAO Cong-cang

(School of Cultural Heritage, Northwest University, Xi′an 710069, China)

The Great Wall of the Ming Dynasty is a historical treasure of Chinese nation.It is main role was military defense and a military settlement was formed in the course of defending. Based on the combination of literature and archaeological survey, the formation process about regional military settlement of Ming Great Wall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stages.And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main focus about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military settlements are fighting region and south of Great Wall.

The Great Wall of Ming Dynasty; military settlement; the course of development; spacial distribution

2015-11-12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13ZD102)

薛程,男,陜西三原人,西北大學博士生,從事秦漢考古與歷代中國長城研究。

【考古與文物研究·軍事考古學專題之四】

K247

A

10.16152/j.cnki.xdxbsk.2016-04-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