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昌暉,肖維華
陳昌暉,肖維華
目的探討NF-BP65與BCL-2蛋白在涎腺腺樣囊性癌中的表達意義及與預后的關系。方法采用免疫組化SP法檢測30例涎腺腺樣囊性癌組織中NF-BP65與BCL-2蛋白表達水平,以多形性腺瘤、癌旁正常涎腺組織作為對照。結果涎腺腺樣囊性癌、多形性腺瘤和正常涎腺組織中NF-BP65表達的陽性率分別為83.3%、33.3%和10.0%,BCL-2表達的陽性率分別為63.3%、26.7%和10.0%,兩者表達在腫瘤組與對照組中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均<0.05);NF-BP65與BCL-2表達呈正相關關系(=0.712,<0.05);NF-BP65、BCL-2表達對腺樣囊性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均無明顯影響。結論NF-BP65和BCL-2在涎腺腺樣囊性癌中均有較高水平表達,在與多形性腺瘤比較中亦有一定鑒別診斷價值,兩者表達與腺樣囊性癌5年生存率無關。
腺樣囊性癌;NF-BP65;BCL-2;免疫組化
涎腺腺樣囊性癌(ACC)是一種較常見的涎腺惡性腫瘤,侵襲性強,早期即侵犯神經,易轉移和復發(fā)。NF-BP65是最先在成熟的B細胞中被發(fā)現的一種核轉錄蛋白[1-2]。BCL-2是迄今研究的最深入和廣泛的凋亡調控基因蛋白之一[3]。鑒于此,本研究采用免疫組化SP法檢測NF-BP65和BCL-2在ACC、多形性腺瘤(PA)及正常涎腺組織(NSGT)的表達水平,以分析NF-BP65和BCL-2在ACC中的表達情況及意義,同時探討兩者的相關性、可能的機制及對預后的影響?,F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收集2006年1月至
2009年12月南昌大學第二附屬醫(yī)院口腔頜面外科收治的涎腺ACC手術患者30例,以切除的ACC組織為實驗組。同時收集PA組織30例為腫瘤對照組,NSGT組織30例為正常對照組。實驗組男11例,女28例;年齡14~85歲;發(fā)生于腮腺有7例,頜下腺5例,腭部9例,上頜竇4例,舌4例,鼻腔1例;ACC直徑<1cm者15例,>3cm者6例,介于兩者間9例。隨訪時間以術后第2天開始計算,對患者5年生存情況進行隨訪,截止日期2014年12月31日。30例ACC除一例失訪外,其余29例患者生存時間范圍為8~96個月。所有患者術前未進行放化療治療。所有標本經病理檢查確診后經10%甲醛固定,常規(guī)石蠟包埋。
1.2 方法
1.2.1 主要試劑小鼠抗人NF-BP65單克隆抗體試劑盒和小鼠抗人BCL-2單克隆抗體試劑盒均購自北京中杉金橋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1.2.2 免疫組織化學染色(EliVisionTM plus二步法)標本制成4 m石蠟切片,經二甲苯脫蠟,梯度酒精水化和PBS(pH=7.4)沖洗后,切片放入高壓鍋中進行高溫抗原修復,冷卻后用PBS液沖洗,室溫下孵育10 min,加1滴一抗,置于4℃冰箱內過夜。第2天PBS沖洗結束后,加1滴聚合物增強劑,室溫孵育20min。加1滴酶標抗兔聚合物,室溫孵育30 min。重復PBS沖洗步驟一次,加1滴新鮮配制的DAB顯色液,顯微鏡下控制顯色時間。水洗、蘇木素復染、0.1%HCL分化和PBS返藍。切片經酒精脫水干燥、二甲苯透明和樹膠封片,最后在顯微鏡下觀察組織。
1.3 免疫組化陽性判斷標準NFBP65以胞漿或胞核出現棕黃色顆粒為陽性;BCL-2以胞漿或胞膜出現棕黃色顆粒為陽性。以陽性細胞所占比率<10%判定為陰性(-),10%~25%為弱陽性(+),26%~50%為中陽性(2+),>51%為強陽性(3+)。弱陽性、中陽性及強陽性均記為陽性。
1.4 統(tǒng)計方法采用SPSS 16.0統(tǒng)計軟件包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計數資料以率表示,采用檢驗;NF-BP65與BCL-2表達相關性分析采用相關分析;對ACC預后的影響采用單因素生存分析及檢驗。<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NF-BP65在涎腺ACC、PA和NSGT中的表達NF-BP65在涎腺ACC、PA和NSGT的陽性表達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27.07,<0.05);AAC與PA的陽性表達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0.05);AAC與NSGT的陽性表達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0.05);PA與NSGT的陽性表達率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6)。見表1、圖1~2。
2.2 BCL-2在涎腺ACC、PA和NSGT中的表達BCL-2在涎腺ACC、PA和NSGT中的表達陽性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12.51,<0.05);AAC與PA表達陽性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0.05);;AAC與NSGT表達陽性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0.05);PA與NSGT表達陽性率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28)。見表2、圖3~4。
2.3 NF-BP65與BCL-2表達在涎腺ACC中的相關性分析30例涎腺ACC中NF-BP65陽性表達病例中有19例BCL-2蛋白表達陽性;Pearson相關分析顯示,NF-BP65與BCL-2表達呈正相關關系(=0.71,<0.05)。見表3。
2.4 隨訪資料統(tǒng)計實驗組ACC病例除一例失訪外,均進行定期隨訪,隨訪率為93.5%(29/30),5年累積生存率62.07%(18/29),術后無瘤生存率37.93%(11/29),帶瘤生存率13.79%(4/29),復發(fā)生存比10.34%(2/29),轉移生存比3.45%(1/29)。死亡11例,5年累積病死率為37.93%,中途失訪病例不計入預后因素統(tǒng)計范圍。
2.5 單因素生存分析
2.5.1 NF-BP65表達與涎腺ACC預后的關系對2例隨訪病例進行Kaplan-Meier生存分析,結果顯示:隨訪期內NF-BP65表達陰性患者平均生存期為(67.0±7.6)個月,中位生存期為(59.0±7.5)個月;95%分別為(52.0~82.0)和(44.3~73.70)個月。NF-BP65表達陽性患者平均生存期為(50.3±5.0)個月,中位生存期為(56.0±7.5)個月;95%分別為(40.5~60.2)和(41.3~70.7)個月。單純NF-BP65表達陽性與陰性5年生存率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45)。見圖5。
2.5.2 BCL-2表達與涎腺ACC預后的關系BCL-2表達陰性患者平均生存期為(63.4±6.7)個月,中位生存期為(64.0±7.1)個月;95%分別為(50.2~76.6)和(50.0~77.9)個月。BCL-2表達陽性患者平均生存期為(46.9±5.6)個月,中位生存期為(56.0±11.6)個月;95%分別為(35.9~58.0)和(33.2~78.7)個月。單純BCL-2表達陽性與陰性5年生存率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0.09)。見圖6。
NF-BP65是一種功能復雜的核轉錄因子,參與基因轉錄的起始調節(jié),與多種趨化、生長和黏附相關的因子有關。同時NF-BP65還參與機體免疫和炎癥反應,并在腫瘤細胞凋亡等方面起作用[4]。涎腺ACC可很好地展示涎腺腫瘤細胞結構的復雜性,其不同分化類型表明其初始為一種惰性腫瘤,隨著NF-BP65等關鍵信號蛋白介導的信號通路的激活,其累積的能導致新突變的“土壤”足夠富于,ACC的產生、發(fā)展級別和危險度可能逐漸增加[5]。本研究觀察到NF-BP65在涎腺ACC、PA和NSGT中的表達是存在差異的,提示NF-BP65與ACC是有關的,但與PA相比,發(fā)現NF-BP65的表達還是明顯高于PA。提示NF-BP65在兩種病變中的表達強度和數量存在差異,這與病變所處階段和嚴重程度一致。
研究證實許多腫瘤中凋亡相關基因表達異常,主要是抑凋亡基因表達上調,促凋亡基因表達下調[6]。抗凋亡基因BCl-2作為最重要的腫瘤細胞原癌基因之一,能阻斷細胞程序化死亡,延長細胞壽命,導致異常細胞的積聚,進而促進腫瘤細胞增殖,而且與腫瘤復發(fā)有關[7]。在某些未知的新信號通路的反復介入下,部分出現了特定的基因突變,如野生性P53和BCL-2基因變化。腫瘤逐步進展,發(fā)生惡變,這個過程長短不一,也可以一開始就出現ACC或其他惡性上皮性腫瘤。
圖1 NF-BP65在涎腺ACC中以胞漿表達為主,部分可見核漿共表達(Elivision法,×200)
圖2 NF-BP65在涎腺PA中表達定位于腺上皮胞漿,沿腺腔規(guī)則分布(Elivision法,×200)
圖3 BCL-2在涎腺ACC中的表達明顯增多,彌漫性分布(Elivision法,×200)
圖4 BCL-2在涎腺PA中的表達呈散在局灶表達(Elivision法,×200)
表1 不同組別NF-BP65的陽性表達情況
表2 不同組別BCL-2的陽性表達情況
表3 NF-BP65與BCL-2表達的相關性
圖5 NF-BP65表達與5年生存率
圖6 BCL-2表達與5年生存率
NF-BP65和BCL-2蛋白介入的兩種干預機制是否存在相關性,國內外文獻尚未給出明確答案,這也是本研究設立的初始動機。本文結果顯示NF-BP65與BCL-2表達呈正相關關系(=0.71,<0.05),表明兩者與涎腺ACC中存在協(xié)同作用。NF-BP65可以通過對凋亡蛋白和抗凋亡蛋白不平衡表達的調節(jié)作用,實現抗凋亡功能。NF-BP65所介導的對自我吞噬作用的抑制效應,是其發(fā)揮抗凋亡作用的新機制[8]。
NF-BP65和BCL-2是否可以作為惡性腫瘤判斷預后的指標仍充滿爭議。尤金強等[9]則認為BCL-2蛋白表達強度越強,臨床預后可能越佳,這與本實驗結果是不一致的。而尹萬忠等[10]研究表明BCL-2蛋白表達僅與ACC的臨床分期正相關,但與預后無明顯相關,與本研究結果較為吻合。但通過生存曲線的觀察,筆者還是發(fā)現BCL-2陽性表達可能偏向具有較好的5年生存率,但數據否認了這種直觀印象,即使單因素P值為0.09已經接近差異性統(tǒng)計學標準。NF-BP65和BCL-2蛋白在改善ACC患者的預后可能有一定協(xié)同作用。由此導致的細胞周期延長可能會延緩細胞增殖,在生存曲線上則表現為非統(tǒng)計差異性曲線左移。
綜上所述,本研究結果證實NFBP65和BCL-2在涎腺ACC中有較高水平的表達,提示兩者與涎腺ACC發(fā)生和進展有關。此外,兩者可為鑒別涎腺ACC和涎腺實體型或篩狀結構的PA提供一定的參考依據。遺憾的是,NFBP65和BCL-2蛋白表達與涎腺ACC的預后無明顯相關性,間接驗證了單因素調節(jié)對預后影響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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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671-0800.2016.03.059
R734.2
A
1671-0800(2016)03-0393-03
2015-05-18
(本文編輯:陳志翔)
浙江省衛(wèi)生廳一般項目(2012KYB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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