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城
這個冬天用夜色
壓迫我。用一個沉重的夢
拽住上升的黎明
帶磁的身體充滿遠(yuǎn)方的不確定性
也許一直在行走,也許
在教堂的唱詩中
片刻寧靜
而一場簡單的雪始終不肯露面
一座城市,不得不
展示蒼白的太陽
無力的風(fēng)。致使我的熱愛
不再黑白分明
致使我使用
一杯酒,一次頹廢
一些媚俗的違心表達(dá)
進(jìn)入夜晚。天亮后
把一張流淚的笑臉刻畫在窗玻璃上
想把另外一個人
帶入生活,就像
把一瓶好酒帶出飯店
我寒冷的,敞開口的日子
外殼,表里不一的核桃。砸碎
用最近的一個錯誤
否定過去。睡夢中
經(jīng)常發(fā)生的
在這個冬天之外
抽出建筑中
堅硬的結(jié)構(gòu)。從上游
來到,流水的低緩處
長滿絨毛的面孔
閃爍嬰兒的祝福
像這個國家,難以清除的霧霾
像我多年以前
戒掉的煙。饒恕他們
失去他們
我用阿門,或者
南無阿彌陀佛
說服自己
我就這樣。他們看我
在不停的動
用四年,或許是五年,清空長安
粗糙的空氣,干燥的身體
順便回憶,深夜的麻辣小龍蝦,和扎啤
一個人簡單的,如一個無意中
購買的花瓶,簡單到
只裝過廢棄物或幾枚硬幣
打包進(jìn)行李的,都是
一些小物件。隨身攜帶經(jīng)常顫抖的
水流,靈魂叮當(dāng)?shù)那脫袈?/p>
能在夜晚的寂靜中醒來
發(fā)出光亮。那些走過的人突然回來
忍受,破碎前突然插入的花枝
此刻,他伸出手
先是一股微弱的氣息
在手掌生成,球狀
周圍的物體、聲音,聚攏
百里外的山,寺廟,以及他們
頭插野花的旅行
成為昏睡中的一部分
喧鬧的市場
一張?zhí)梢伟凑账墓趋?/p>
彎曲,屈從于
低沉的呼吸。而手心
歌舞升平。伴隨誦經(jīng)
頭頂上燦爛的云朵
逐漸枯萎。一場秋雨,從半開的蓮花中
匆匆趕來
淋濕陰影中的夢境——
比手掌小,比宇宙大的夢
將他虛無的肉身
置之度外。清醒地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