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蒙古◎夏寒
貢格爾草原抒懷
內(nèi)蒙古◎夏寒
七月。貢格爾草原。
白云,藍天,映襯著碧綠的草原。
恰似一個未設(shè)邊界、舉世無雙的棋盤。
銀色的氈房,疏密有致,如一顆顆棋子,在棋盤上舒展著想象,放飛牧羊人的希望。
牛羊,悠閑地漫步。
英姿颯爽的蒙古族姑娘,馳騁在馬背上,一如投身于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
駿馬,奔騰,描成一幅流動的風(fēng)景。
碧草,隨風(fēng)舞動,抒發(fā)著心靈的純情。
草原深處,風(fēng)車傲然屹立,舒緩地轉(zhuǎn)動著異樣的愜意。
那聲音,是草原的一種話語,講述童話里的故事。
我站在金界壕的戍堡上,展開了追古撫今的遐想。
穿越時空,我已觸摸到了八百年前的氣勢恢宏,俯視:橫臥于草原深處的巨蟒,在風(fēng)雨中匍匐爬行的姿勢。
女真人,用一千五百公里的長度,創(chuàng)造了古代氣貫長虹的壯麗詩篇。
只是無法阻擋,率領(lǐng)千軍萬馬、威震歐亞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
金界壕,飽經(jīng)滄桑和巨變,那堅實的脊梁仍沒有被歲月壓彎,獨有的壯觀,以及古老的顏容,今天依然清晰可見。
舉目遠眺,金界壕在風(fēng)吹草低處起伏蜿蜒著,伸向了遙遠。
這一道靚麗的奇觀,正是人類文明史的再現(xiàn)。
靜靜的河水,思忖著霧。
把思念彎成一座座起起伏伏的山巒,然后,被霧托起。
縹緲成青山碧水,泊成唐詩宋詞的一個意象、詞牌。
驀然回首,平平仄仄的視線里,一縷陽光,露出了金燦燦的笑。
季節(jié),打開一扇門扉,只見山水相伴,天地相依,悸動的心,曼妙著花開花落。
八百里瀚海,在多風(fēng)的西部布滿了夢幻的光。飛揚的沙塵,窒息不了生命的律動。
荒蠻和貧瘠在遙望星河落日,傾聽沙漠心靈深處的竊竊私語。沙泉上掬起生命的甘露,與紅衣女人在塞外風(fēng)雪中相遇。
駝印被淹沒,沒有留下任何記憶,紅衣女人成為耀眼的風(fēng)景。
枯草活著的誓言,在戈壁灘下蔓延。
夢幻在駝鈴中飄浮,家園,聽到了漸近的腳步。
云卷云舒,一場生與死的博弈不斷伸展。將軍泡子湖畔的大山倒影在水中,恰似湖中一座島嶼在云中降落人間。
風(fēng)吹草動,擁著波光瀲滟。
一座大山,坐落于云水之間,原來是一位歷史學(xué)家睜開了眼眸。
回望著寒光閃閃中彌漫的硝煙,又是誰,側(cè)耳傾聽遠去的廝殺與吶喊?
硝煙未散。統(tǒng)一的力量高過了白云,也高過藍天。
分裂,只是癡人喋喋不休的夢想。
小馬駒,嘬著母奶。
母馬,享受著五顏六色的和平與安寧。
細沙,帶著都市人的好奇和夢想,柔柔地漫過秋的記憶。
初冬的白雪,放牧著羊群。
在天籟之外,采擷了一串又一串如夢似幻的詩句。
雪瓣與沙粒,靈魂與靈魂,親吻著大漠邊關(guān)。在風(fēng)中奔跑、舞蹈、彌漫……
雪,無聲的話語,原來如此安靜。
奔騰的駿馬踏雪而來。
也許,要趟過一條冰河,翻越一座高山,一身冷峻,把風(fēng)雪穿越。
大雪,封鎖不住前進的道路,生就的錚錚鐵蹄翻飛,叩擊冰天雪地。
腳下生風(fēng),掃遍塞北。
背負昨天,尋夢未來。
踏雪而去,目光總是鎖定前方。奮起的威力勢不可當(dāng),可以抵達意志的方向。
寒流中,進取的精神伴一聲嘶鳴馳騁雪原,靈魂依然,走遍天涯的雄風(fēng)不減。
揚起的長鬃恰似一面獵獵飄動的戰(zhàn)旗,渾身的血液把冰雪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