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波盛
(青島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 山東 青島 266061)
語境和翻譯
袁波盛
(青島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 山東 青島 266061)
一詞多義在漢語和英語里廣泛存在,譯者需要審慎分析其語境,甄別多個義項間的聯(lián)系,并深入詞所在文化背景,方能譯得準確恰當。本文探討了語言、文化與翻譯三者之間的關系,并重點探討翻譯過程的考量因素。
多義詞;語境;文化因素
引言
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和思維工具,能夠運用語言表達思想并進行交際,是人類和其他動物的根本區(qū)別之一。詞匯是語言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詞和語的集合體。詞匯的基本單位是詞。詞是由一定的語音形式和意義內(nèi)容構成的一種語言單位,就一個具體的詞的音義來看,它們是聯(lián)系在一起而不可分割的,掌握一個詞必須同時了解詞的語音形式和意義內(nèi)容。但從語言符號的本質(zhì)屬性來看,詞的語音形式跟意義之間又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同一個語音形式可以表達不同的意義內(nèi)容,同一個意義內(nèi)容也可以由不同的語音形式來表達,這種音義關系是由社會習慣決定的,加上意義內(nèi)容的豐富復雜性和語音系統(tǒng)的有限性,這就造成了詞的意義內(nèi)容和語音形式之間的各種復雜關系,這種復雜關系表現(xiàn)在詞匯上就造成了詞的多義現(xiàn)象、同音現(xiàn)象和同義現(xiàn)象。相同的語音形式表達不同的意義內(nèi)容,就形成了同音詞和多義詞,不同的語音形式表達相同的或相近的意義內(nèi)容就形成了同義詞。在語言學習中,詞的多義現(xiàn)象十分普遍。語言不僅是文化的組成部分并且反映著文化,語言是文化的產(chǎn)物和載體。語言與文化密不可分。而翻譯則不僅是語言間的轉(zhuǎn)換也是文化間的交流。隨著國際文化交流的擴大,翻譯的任務也變得越來越重要。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文化背景。文化背景必然對翻譯造成影響。根據(jù)紐馬克對文化背景的分類,文化背景知識可以分為五類。第一類是生態(tài)文化包括動物,植物,地理,山脈,平原等等;第二類是物質(zhì)文化包括衣食住行等等;第三類是社會文化包括人們工作和休閑的方式以及對工作和休閑的態(tài)度等等;第四類是機構,風俗,觀念文化,體現(xiàn)在政治方面,法律方面,宗教方面,藝術方面等等;最后一類是體態(tài)和習慣文化。
語境即指說話時,人所處的狀況和狀態(tài)。語境有多種:一般地說,有自然語言環(huán)局部語言環(huán)境和自我營造的人工語言環(huán)境。自然語言環(huán)境是指以該語言為母語的生活環(huán)境。局部的語言環(huán)境是指學習者部分時間生活或?qū)W習于該門語言環(huán)境中。不同語境是同樣的詞產(chǎn)生不同解釋。例如:“多少”一詞,在漢英翻譯中的語境限制:
天很熱,能穿多少穿多少!(Wear as little as you can, as it is very hot.)
天很冷,能穿多少穿多少!(Wear as much as you can, as it is very cold.)
列舉的兩例中,“多少”一詞運用到不同的語境,其義項選擇也不同,值得譯者警惕。Nunberg G (1995). Journal of Semantics (Oxford Univ Press).中提到詞的漂移或轉(zhuǎn)移,但上例漂移視角的理解也確確實實是在語境中的漂移。從漢語“小姐”一詞的漂移能生動體現(xiàn)語境的限制和補充作用。英漢翻譯中此類例子也屢見不鮮,大部分譯者依靠扎實的英語語言功底,能夠在譯的過程根據(jù)詞類、上下文、以及搭配選擇正確義項。如:He is ushered in and seated. 譯為“有人引領他就座”是可以的。在“I am parked out back”一句中,單純漢語思維下的英語語法是容易導致笑話的。只有英語本身的語境能引出“I possess a car”的理解。Weinstein & Mayer, 提到元認知策略(metacognitive strategies)是指學習者對語言學習進行規(guī)劃、監(jiān)控或評估,譯者也需要有監(jiān)控和評估意識。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中“戎”的理解。另外,筆者發(fā)現(xiàn)英語語言自身有一些獨特修辭需要系統(tǒng)理解,從而準確翻譯。
換喻:
換喻是英語修辭格的一種,在換喻運用時,不直接用某個事物或某個概念的固有名稱,而用與它們意思相關連的事物或概念來指稱。Metonymy (/m’tnmi/ mi-tonn--mee)[1]is a figure of speech in which a thing or concept is called not by its own name but rather by the name of something associated in meaning with that thing or concept.(Merriam-webster.com. 2012-08-31. Retrieved 2013-08-13.)。例如:Union Jack 代替英國的國旗,F(xiàn)leet Street替代英國報業(yè),Wall Street 代替美國的金融業(yè),Silicon Valley替代美國高科技產(chǎn)業(yè),Hollywood 代替美國電影業(yè),Washington 代替美國政府,Scotland Yard代替?zhèn)惗鼐鞆d總部,Pentagon 代替美國國防部等等,這些換喻在翻譯的目標語里深入人心,因為’換喻中的替代詞建立在某種人們理解的關聯(lián)性和延續(xù)性的基礎上。(Wilber, Ken (2000). Sex, Ecology, Spirituality. Shambhala Publications. ISBN 978-0-8348-2108-8.)筆者認為“關聯(lián)性”和“延續(xù)性”是準確翻譯換喻的關鍵,譯者對此須有“關聯(lián)性”和“延續(xù)性”意識,審慎義項間的聯(lián)系。
自從20世紀90年代翻譯的“文化轉(zhuǎn)向”以來,人們對翻譯的認識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翻譯活動是一項復雜的人類活動,它不是單純的語言轉(zhuǎn)換,更是兩種文化的轉(zhuǎn)換,是一種跨文化的交際行為。翻譯不能在真空中進行,而是受到一定的社會文化因素的影響。文化研究融合并包含了翻譯學的方法,所以翻譯必然考量文化的影響。文化自身或有可譯性或不可譯性,多義詞扮演力不可忽視的作用。筆者認為,準確翻譯多義詞離不開文化因素的考量。
2.1 思維方式方面
翻譯是語言的翻譯,而語言是思維的外在表現(xiàn)。迥然不同的自然、社會條件使人們在思維習慣和表達方式上自然不同。西方民族慣用抽象性、由一到多的分析型思維方式,句子常以主語和謂語為核心,統(tǒng)攝多個短語和從句,由主到次,但形散而意合。中國人注重整體和諧,強調(diào)“從多到一”的思維方式;句子結(jié)構上以動詞為中心,以時間順序為邏輯順序,橫向鋪敘,層層推進,歸納總結(jié),形成“流水型”的句式結(jié)構。英漢民族熟悉和思維方式的不同決定了其在翻譯過程中句式選擇、遣詞造句、詞句省略等的不同。例如:
If the bike appeals to you that much, why not buy it? You just got paid yesterday.
如直接譯成:
“ 如果這輛自行車那么吸引你,為什么不買下它呢?你昨天剛被付了款。”
這種翻譯顯然受到了語言形式的拘束,譯句邏輯混亂,意義支離破碎。如將譯文譯成:
“既然你如此喜歡這輛自行車,就買下來吧! 反正你昨天剛開了工資。”把原文中的“IF——”譯為“既然”,避免了英語語言的思維,讓不懂英語的人聽來明白無誤?!癵ot paid”譯為“開了工資”,準確達意,也考量了不同的就業(yè)文化和生活方式,避免了誤導性。
2.2 文化背景和社會習俗方面
英漢民族的歷史不同,語言中沉積的文化內(nèi)涵也不相同。文化的一個重要內(nèi)容體現(xiàn)為歷史典故和習語;要譯好不同語言中的習語和歷史典故,就必須對該語言所反映的歷史文化有所了解。例如,“truthiness”一詞,貌似錯誤的單詞,正確的應是“truthfulness”。實則不然,“truthiness ”是美國媒體杜撰的詞。其背景是:美國前總統(tǒng)小布什借口伊拉克有大規(guī)模殺傷性生化武器,發(fā)動了對伊拉克的戰(zhàn)爭,而遭到美國人民的反對。有了這一背景,筆者不禁啞然失笑,為這一詞拍案叫絕?!皌ruthiness”一詞乍看之下,像極了“真相”,實際卻是一個“謬誤”(英語里沒“truthiness”一詞,也是錯誤的構詞法)。這個詞本不存在,正如伊拉克大規(guī)模殺傷性生化武器本不存在一樣。綜合上述社會文化背景,此詞譯為“偽真相”或“真實的謊言”是合適的。
翻譯活動是一項復雜的人類活動,它不是單純的語言轉(zhuǎn)換,更是兩種文化的轉(zhuǎn)換,是一種跨文化的交際行為。翻譯不能在真空中進行,而是受到一定的社會文化因素的影響。譯者應該有廣泛的文化背景知識,扎實的語言文字功底,避免誤譯現(xiàn)象的產(chǎn)生。系統(tǒng)地研究和總結(jié)影響和制約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做出各種選擇的文化因素及文化背景,對于揭示翻譯活動的規(guī)律和豐富翻譯理論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1] Eugene A. Nida. 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ng[M].1993.
[2] 劉宓慶:《文化翻譯論綱》,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3] 譚載喜:《新編奈達論翻譯》,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99年版。
袁波盛(1975-),男,山東青島人,青島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2015級MTI,研究方向:英語翻譯。
H315.9
A
1672-5832(2016)11-029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