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麗,丁名夫
(濰坊工程職業(yè)學院 學前教育學院,山東 青州 26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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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職生的同伴群體特征、同伴價值取向與危險行為的關系研究
張麗麗,丁名夫
(濰坊工程職業(yè)學院 學前教育學院,山東 青州 262500)
采用典型相關分析方法對1094名高職生的同伴群體特征、同伴價值取向與危險行為的關系進行研究。結果表明,在影響危險行為的因素中,有7.1%是可以由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所解釋的。
高職生;同伴群體特征;同伴價值取向;危險行為;典型相關分析
近幾十年來,來自國內(nèi)外的發(fā)展心理學、社會心理學和流行病學等領域的學者一直致力于青少年危險行為的研究。他們通過大量的調查研究發(fā)現(xiàn),青少年危險行為是一個世界性問題,在世界各國的青少年中普遍存在。從事危險行為對青少年的影響包括直接和間接兩個方面:即直接對其當前的健康和發(fā)展產(chǎn)生危害并間接對其未來的健康產(chǎn)生危害進而影響其生活質量。
同伴是影響青少年危險行為的重要因素。美國學者哈里斯(Judith Rich Harris)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理論:群體社會化發(fā)展理論。該理論認為:同伴在青少年的發(fā)展和社會化過程中是至關重要的因素[1]。隨著青少年年齡的增長,特別是青春期以后,他們與父母之間的交流和互動較之于兒童期有所減少,父母和家庭的影響逐漸減弱;與此同時,伴隨著青少年同伴之間交往增多,同伴對青少年產(chǎn)生的影響逐漸增強。當個體進入到大學,成為大學生后,絕大多數(shù)的學生遠離家庭和父母,過著寄宿生活,與同伴朝夕相處。因而在大學階段,個體與同伴交流、互動的時間和機會較之于人生其他時期大幅增加。Borsari和Carey的研究發(fā)現(xiàn),和其他階段相比,大學階段個體的發(fā)展受同伴的影響較大。
同伴對青少年各方面發(fā)展的影響,特別是對青少年危險行為的影響一直是相關研究關注的重點。同伴對青少年危險行為的影響既有積極的方面也有消極的方面。近年來,同伴對青少年危險行為的消極影響是各方關注的熱點。在這其中,同伴不良行為對青少年危險行為的影響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研究維度。
國外學者所做的大量研究表明,在青少年危險行為的發(fā)生上,同伴不良行為起到了促進作用。例如,在青少年發(fā)生反社會行為的可能性上,同伴有不良行為是一個促進因素[2];有同伴在場的情況下青少年做出危險行為的可能性是沒有同伴在場的情況下的數(shù)倍[3]。如果同伴有較多的不良行為,青少年自身的危險行為相應也會比較多,如暴力行為和攻擊性行為[4,5]、魯莽駕駛[6]、酗酒和藥物濫用[7]、逃學[8]、吸煙[9]等。Engels和Bogt通過考察同伴關系的質量對青少年危險行為的影響發(fā)現(xiàn),與朋友關系密切的青少年會積極地參與危險行為;我們所能觀察到的同伴關系的表面現(xiàn)象與青少年的藥物濫用、違法行為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飲酒、服用大麻或卷入違法行為的青少年會引起他們的朋友的更多關注,從而從其所在的亞文化群體中尋求到更多的社會支持。同時,青少年在選擇朋友時,奉行的原則是行為、態(tài)度和認同標準的相似性,這就決定了他們與同伴是相似的[10]。
國內(nèi)學者在對同伴不良行為對青少年產(chǎn)生的影響進行研究后發(fā)現(xiàn):青少年的吸煙、飲酒行為與同伴的吸煙、飲酒行為緊密相關[11]。青少年的不良社會行為與同伴中榜樣所擁有的不良社會行為呈顯著正相關[12]。不良同伴關系對青少年起到了偏差訓練的作用[13]。
鑒于國內(nèi)外學者的研究發(fā)現(xiàn),青少年危險行為與同伴不良行為密切相關。如何通過同伴教育預防青少年危險行為的發(fā)生,讓青少年遠離傷害,是當前教育實踐領域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2.1 被試
采用隨機整群抽樣方法,從山東省四所高職院校一年級、二年級的學生中抽取了1157名同學作為被試。經(jīng)檢查,共獲得有效問卷1094份,問卷有效率為94.6%。被試的文理、性別、年級分布狀況見表1。
表1 被試的分布情況
2.2 研究工具
2.2.1 青少年危險行為問卷
本研究所用來考查高職生危險行為的問卷是支愧云[14]修訂的美國青少年危險行為調查問卷(Youth Risk Behavior Suivey Questionnaire,YRBSQ)。問卷的題目一共有60 個,包括九個維度:意外傷害、暴力傷害、不安全的性行為、離家出走與自殺、吸煙、飲酒與其他藥物使用、減肥行為、不健康的飲食行為以及缺乏體育鍛煉等。另外,在問卷中加入網(wǎng)絡成癮這一維度,作為危險行為其中的一個方面來共同進行調查。
2.2.2 同伴群體特征問卷
使用“同伴過失行為問卷”來考查高職生的同伴群體特征。由青少年自我報告自己的朋友中有多少人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問題行為。該問卷由Elliot等人編制。本研究采用該問卷測查高職生交往的同伴所表現(xiàn)出的各種危險行為的水平。問卷包括10個項目,如“打架”“每天至少吸煙 1 次”“看色情電影或小說”等。問卷總分得分越高表明青少年交往同伴的問題行為水平越高。經(jīng)分析,在本研究中,問卷項目間的一致性信度α為0.718。
2.2.3 同伴價值取向問卷
使用自編問卷“過失行為的同伴評定問卷”來考察同伴對過失行為的價值取向。青少年報告如果自己有過失行為,自己的同伴會對這種行為有什么樣的評價。問卷共16個項目,正向的題目1、2、8、11、15不參與計算,其余的題目計算平均分。分析發(fā)現(xiàn),本研究中問卷項目間的一致性信度α為0.655。
2.3 施測方法與研究程序
采用整群分層抽樣法,分學校,分年級,統(tǒng)一指導語,以班級為單位進行不記名問卷調查。研究者為主試,輔導員老師回避。采用SPSS19.0統(tǒng)計軟件對調查數(shù)據(jù)進行錄入、整理、統(tǒng)計與分析。
X 組變量是問卷中高職生同伴群體特征、同伴價值取向兩個維度的得分,Y組變量是危險行為量表中十個維度的得分,對二者進行典型相關分析,統(tǒng)計結果表明,兩個典型相關系數(shù)在統(tǒng)計上達到顯著性水平( p<0. 05) 。表2即為高職生同伴群體特征、同伴價值取向與危險行為之間的典型相關分析摘要表。
從表2典型相關分析摘要表可以發(fā)現(xiàn):
表2 高職生同伴群體特征、同伴價值取向與危險行為之間的典型相關分析摘要
注:抽出變異百分比=冗余分析或稱交叉解釋比例,(CV1-1)=0.66524表示第一組觀測變量總方差中由本組變式代表的比例。重疊=第一組觀測變量總方差中由第二組的變式所解釋的比例,下同。
圖1 典型相關分析路徑圖
1. 0.528 (p< 0.001)是第一對х1與η1的典型相關系數(shù)(ρ1),0.278(ρ12)為其確定系數(shù)。此數(shù)據(jù)表明,Y組變量的第一個典型因素(η1) 總變異量的27.8%可以由X 組變量的第一個典型因素(х1)來解釋。х1占X 組變量總變異量的66.5%,η1可以解釋Y組變量總變異量的24.8%;X組變量透過х1可以解釋Y組變量總變異量的6.9%。
2. 通過檢測X 組變量、Y 組變量與第一個典型相關的結構系數(shù)(亦稱典型負載系數(shù))的相關發(fā)現(xiàn),在X 組變量中,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與第一個典型因素有高的相關;而Y組變量中,則以吸煙、飲酒、意外傷害、網(wǎng)絡成癮、不安全性行為、暴力傷害、不合理飲食、離家出走與自殺與第一個典型因素有高的相關。
因此,X 組變量與Y 組變量的第一個典型相關的關系是由X組變量中的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兩個維度透過第一個典型因素,和Y組變量中的吸煙行為、飲酒行為、意外傷害行為、網(wǎng)絡成癮行為、不安全性行為、暴力傷害行為、不合理飲食行為、離家出走與自殺行為有較高的相關。在第一個典型因素分析里,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都同時作用于十個危險行為。其中,意外傷害、暴力傷害、離家出走與自殺、吸煙、飲酒、不安全性行為、網(wǎng)絡成癮、不合理飲食的結構系數(shù)為正數(shù),可見同伴群體中發(fā)生危險行為的人數(shù)越多,同伴對高職生的危險行為評價越積極,高職生越易發(fā)生以上危險行為;而缺乏體育鍛煉、減肥的結構系數(shù)為負數(shù),說明同伴群體中發(fā)生有這類行為的人數(shù)越多,同伴對高職生的這類行為的評價越積極,高職生越不易發(fā)生這兩類行為。
3. 如果以危險行為為控制變量,而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為效標變量,則控制變量在第一個至第二個典型因素的重疊部分,共計19.2%。換言之,十個危險行為控制變量經(jīng)由第一、第二典型因素共可說明高職生同伴群體特征、同伴價值取向總變異量的19.2%。
此外,表2顯示,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兩個維度透過第二對典型因素可以解釋危險行為十個維度的0.2 %,由于解釋率比較低,所以不再解釋。由兩個重疊指標之和可知,在影響危險行為的因素中,有7.1 %是可以由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所解釋的。
在影響危險行為的因素中,同伴群體特征和同伴價值取向可以解釋其中的7.1%。這表明,同伴因素對高職生的危險行為有重要的影響。同伴中犯有過失行為的人數(shù)越多,個體越傾向于發(fā)生危險行為,同時,個體發(fā)生危險行為的傾向與同伴對個體危險行為的評價成正相關。這與以往的研究結果是一致的[15]。Lauer等人通過對青少年的吸煙行為與其對自己同伴的吸煙行為、態(tài)度的關系的研究發(fā)現(xiàn),同伴不吸煙和同伴吸煙的青少年相比,其本人吸煙的差別非常明顯,前者為4%,后者為38%;同伴的贊許對青少年的吸煙行為起到了推動作用;青少年的同伴中吸煙的人數(shù)越多,則青少年就更有可能吸煙。Friedman等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青少年第一次吸煙時其同伴在場。林丹華、方曉義的研究發(fā)現(xiàn),最要好同伴吸煙與青少年吸煙行為之間的相關達到顯著性水平,最要好同伴吸煙,青少年本人也吸煙的比例大約是最要好同伴不吸煙的青少年的7倍[16,17]。對飲酒行為的研究也發(fā)現(xiàn),青少年的飲酒行為與同伴飲酒人數(shù)的多少、飲酒行為的程度密切相關。同伴中飲酒的人數(shù)越多、程度越高,對青少年造成的壓力就越大,青少年為了使自己的行為與群體其他大多數(shù)成員一致,就會選擇飲酒,以免在群體中被孤立。
青少年與不良同伴的互動使其問題行為得到加強。這種互動是一個雙向的過程。一種過程稱為“選擇(過程)”,即青少年在選擇朋友時會選擇那些擁有與自己類似行為的朋友。另一種過程稱為“社會化”,即結交有問題行為同伴后的青少年會受其同伴不良行為的影響而產(chǎn)生與其類似的行為。這種“社會化”過程會受到三種因素的影響:對同伴影響的易感程度、與同伴接觸時間的長短、同伴關系的重要程度?!斑x擇(過程)”與“社會化”的過程二者之間是相互交織的:有問題行為的青少年在選擇同伴時傾向于選擇那些同樣有問題行為的青少年,而這種選擇以及與有不良行為的同伴間的交往又導致其本身問題行為的增多。
針對高職生的這一特點,我們在日常的預防、教育工作中應重視個體所擁有的同伴對他的影響,而不是單單針對個體自身來開展工作。在人際交往過程中,青少年特別是青春期以后的青少年在一些敏感問題上對同伴的意見和建議聽取和采納的程度要大于家長和教師。我們應充分利用這一點,利用同伴教育來開展對危險行為的預防工作,即利用青少年的趨眾傾向,用同伴教育的方式來對青少年進行教育。其特點是形式靈活,易于被青少年接受。首先,有目的地培訓在青少年群體中有影響力和號召力的人,向其傳授預防危險行為的知識和技巧;其次,由接受培訓者向其同伴群體中的青少年傳播這些知識和技能,甚至向群體之外更廣泛的范圍傳播,以達到教育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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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連軍)
10.3969/j.issn.1009-2080.2016.06.001
2016-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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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9-2080(2016)06-00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