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385年前的“女巫”翻案

趙涵漠

中世紀（約公元476年至公元1453年），是歐洲歷史上的一個時代。自西羅馬帝國滅亡（公元476年）到文藝復(fù)興和大航海時代的這段時期，歐洲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政權(quán)來統(tǒng)治。于是各國的封建割據(jù)帶來頻繁的戰(zhàn)爭，造成科技和生產(chǎn)力發(fā)展停滯，人民生活在毫無希望的痛苦中，所以中世紀或者中世紀早期在歐美普遍被稱作“黑暗時代”，傳統(tǒng)上認為這是歐洲文明史上發(fā)展比較緩慢的時期。

中世紀的黑暗除了連連不斷的局部戰(zhàn)爭、此起彼伏的瘟疫，還集中體現(xiàn)在思想鉗制和宗教迫害上面，甚至還一度興起“獵殺女巫”（witch hunting）的風(fēng)潮。

自從1500年開始，“女巫”就成了一項十分嚴重的指控。200多年間，有25000名“女巫”在德國被判死刑。最開始，只有女性是受攻擊的目標，后來男性和兒童也被列入了“巫師”名單。他們被視為一切災(zāi)難的元兇——饑荒、蟲災(zāi)、壞天氣、被毀壞的莊稼，甚至是一批未能正常釀造的啤酒。

凱瑟琳娜·赫納特是德國科隆的一名貴族女性。她繼承了父親“郵政局長”的職位，并很有可能成為德國第一位女郵政局長。但她意外地遭到了謠言攻擊：先是被認為與一座修道院內(nèi)的蟲災(zāi)和死亡事件有關(guān)；接下來，一名修女向當(dāng)局舉報，凱瑟琳娜·赫納特就是施展妖術(shù)的女巫。

凱瑟琳娜·赫納特并沒有認罪，但僅僅因為兩個證人的口頭證詞，她被宣判有罪。在判決書里，這個女人的罪行是“瀆神，公然殺害成人和兒童，舉行魔法舞會，向人和果樹施展魔法”。最終，她被絞死，尸體被放在火上焚燒，直至化為灰燼。

對于中國讀者來說，這樣的故事并不陌生。在《格林童話》里，常常有邪惡的女巫出現(xiàn)，她們最后大多被判處死刑，有的甚至被要求穿上燒得滾燙的鐵靴，一邊在地面上哀嚎著蹦跳，一邊散發(fā)出燒焦的味道。

貓也被認定是一種不祥的動物，是巫師施法的工具。因此，歐洲人也展開了一場對貓的大屠殺。由此導(dǎo)致老鼠肆意繁殖，鼠疫流行。這場又名“黑死病”的瘟疫所到之處，都會變?yōu)樗莱恰５芭住痹俅闻c這種無法遏制的瘟疫聯(lián)系到了一起，更多的“女巫”被處死，因為他們認為這一切都是女巫與撒旦合謀的罪行。

如今40多名社會活動家組成“工作組”，致力于為全德國的“女巫”“平反”。他們現(xiàn)已取得了“雪球效應(yīng)”。包括科隆在內(nèi)，已經(jīng)有14個德國城市開始了“平反運動”，甚至許多市民也開始要求把對“女巫”的錯誤記錄從當(dāng)?shù)氐臅星宄?/p>

凱瑟琳娜·赫納特在2016年6月才等來了無罪的判決，但這個結(jié)果未免來得太晚，距離她被以“施黑魔法的女巫”的罪名處以死刑，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3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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