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雷
(平泉縣博物館,河北 平泉 067500)
遼代墓葬的研究和對契丹文化的再認識探究
高 雷
(平泉縣博物館,河北 平泉 067500)
近年來,隨著我國遼代考古挖掘事業(yè)的不斷發(fā)展,我國的史學界加強了對于遼代墓葬、石刻碑文墓志等文物的關注,并由此進一步窺探遼代不同時期的契丹文化,從而豐富我國史學界關于遼代民俗、社會以及民族融合等史料內容。本文基于此,著重論述遼代墓葬發(fā)展的三大時期,并就各時期墓葬所反映的契丹文化進行總結。
遼代墓葬;契丹文化;殯葬改革;社會史;文化史
伴隨著考古工作的不斷推進以及更多新史料的出現,學術界中不少學者對于“漢化模式”提出了質疑,并對傳統(tǒng)的漢文化中心論進行修正,改變了傳統(tǒng)史學界對于游牧民族偏見的狀況。幾年來,隨著遼代墓葬考古工作的不斷開展以及相關資料的完善,遼代考古工作獲得了長足的發(fā)展。本文基于此,著重論述遼代墓葬的變遷,并就其所體現的契丹文化進行論述。
早在20世紀20、30年代,日本學者就開展了對于我國契丹文化的研究,其中以江上波夫為代表的日本史學界提出了“騎馬民族”的概念,并以此為核心研究了契丹文化對于農耕文化圈的影響。
此后,德國的史學家魏特夫通過史料的研究,提出了“征服王朝”的概念,并由此奠定了西方史學界對于遼代史料研究的基礎。
不同于西方學者的文化沖突理論,我國的學者在研究契丹文化以及遼代發(fā)展史實的過程中多強調文化的融合。我國學者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觀點主要在于考古資料顯示契丹貴族十分推崇漢文化,并在思想道德、喪葬習俗等方面吸收了一定的漢文化。
近年來,隨著中西方史學思想的不斷交流、發(fā)展,我國的不少學者逐漸沖破了傳統(tǒng)化模式理念的書序,從新的視角分析、研究契丹的文化以及遼代歷史地位。以學者牟復禮的研究為例,其認為契丹政權對于漢文化的吸取并非簡單地模仿,而是有目的地選取改進。以南北兩院的制度構建以及推行為例,其不僅實現了對于漢人圈的管理以及控制,還能夠保護本族的利益和傳統(tǒng)。
總體而言,隨著新視角、觀念的誕生以及運用,我國的考古工作獲得了長足的發(fā)展。近年來,我國的史學界在開展契丹文化研究的過程中,逐步加強了對于契丹墓葬形制的變化進行了分析,從而以此總結出遼代境內的文化差異性。不僅如此,隨著傳統(tǒng)史學中先入為主觀念影響的規(guī)避,史學家對于契丹文化的研究朝著科學化、合理化的方向發(fā)展。
(一)遼代墓葬發(fā)展階段
通過對于遼代墓葬考古發(fā)掘工作的不斷開展,我國的學者依據遼墓的墓型、墓制、葬具、墓志等因素將遼代的契丹墓葬分劃分為三個時期,即早、中、晚三期。
1.早期墓葬階段
早期的起止時間為公元907-983年,即遼太祖建國到景宗時期。通過考古發(fā)掘,發(fā)現這一時期的墓葬基本上承襲了唐代的墓葬形式。
2.中期墓葬階段
中期的起止時間為公元983-1055年,即圣宗至興宗時期。這一時期具有契丹文化的墓葬逐步增多,不少墓葬中都出現了木制撐室等區(qū)域建設,而墓葬中的陪葬品以及壁畫也逐步增多。中期墓葬中最為著名的墓葬有東陵以及陳國公主墓。
3.晚期墓葬階段
晚期的起止時間為公元1055-1125年,即道宗至天柞帝時期。這一時期的遼代墓葬基本上延續(xù)了中期時期的規(guī)制,但是由于遼代衰落,故而在陪葬品以及壁畫方面存在明顯的簡化趨勢。
(二)遼代墓葬的特點
通過考古工作的不斷深入以及有關研究的發(fā)展,我國學者發(fā)現傳統(tǒng)的契丹文化中并未存在修墓埋尸的風俗。契丹出現墓葬文化的開始源于其與唐朝的交往以及相關文化的不斷深入發(fā)展。
事實上,盡管契丹民族是在吸取漢文化之后逐步發(fā)展其自身的喪葬文化,但是對于遼代契丹墓葬進行考古發(fā)掘之后發(fā)現:遼代轄區(qū)內的墓葬中不是簡單的漢化墓葬,其也體現了一定的契丹文化。關于契丹墓葬發(fā)掘較多的區(qū)域(遼中京、上京道轄區(qū))中遼代墓葬的特點,筆者進行了相關總結,具體內容如下。
1.壁畫使用較為頻繁
通過對于契丹墓葬進行發(fā)掘之后不難發(fā)現:我國境內的契丹墓葬中均含有大量的壁畫。而墓葬壁畫的主題主要分為四大類:游牧生活、家居生活、宗教內容以及裝飾花紋。此外,契丹墓葬的墓道兩側中多為車馬壁畫,而這也逐漸成為了契丹民族身份以及意識體現的重要渠道。
此外,墓葬中的壁畫具有較強的草原藝術風格。以慶東陵為例,該墓葬中就存在著以四季為核心的壁畫,由于畫作均在墓室四壁上進行繪制,故而能夠營造出通過彎廬式氈帳的開口而見到的四時野景。這種設計能夠體現出漢式木構廳堂與契丹氈帳的傳統(tǒng),突出了該區(qū)域的文化特色,突出表現了契丹“順寒暑,逐水草畜牧”的游牧生活景色。
2.墓制結構各具特色
通過對于遼代墓葬進行分析可以發(fā)現:契丹墓葬的主墓室多為多邊形木撐室,而墓室內一般放置木質的棺床。以葉茂臺遼墓M7的考古發(fā)掘為例,考古學家通過實地的考察發(fā)現:該墓葬的墓室形制仿照氈帳建設,采用橫木進行壘積。
事實上,遼代契丹墓葬中還具有棺撐、棺床小帳等葬具,而這些葬具往往構成了相對獨立的喪葬空間。關于這種墓制結構出現的原理,學者通過對《遼史》中的相關內容進行分析可以得知:這種墓制結構與契丹的喪葬祭祀儀式存在一定的聯系。
3.金屬葬具居多
再者通過對契丹的墓葬進行分析可以得知:契丹現存的墓葬中使用較多的技術面罩以及罩尸網絡。
考古資料顯示從遼代中期開始,契丹的貴族在舉行喪葬儀式的過程中就加強了對于金屬葬具的運用,并采用金屬葬衣對遺體進行保護。一般而言,常見的金屬葬具材質有金、銀、銅等,其材質的具體選擇往往與墓主的身份地位有著直接的關聯。
目前,關于該葬具使用的原因,學術界仍舊存在著一定的爭論,而史學界仍舊存在著外來文化、宗教因素的影響論。學者陳永志通過相關的研究之后提出了不一樣的論斷,其認為這種風俗的出現往往與契丹人的祖靈崇拜與靈魂觀念相關,而夏南曦則認為這種狀況的出現往往與契丹本土的薩滿與草原文化存在一定的聯系。
通過對于契丹墓葬進行分析可以得知:遼代轄區(qū)內的墓葬文化往往能夠對契丹文化與漢代文化相交融進行反映。為此,通過對遼代墓葬進行全面、科學的分析,能夠進一步實現對于契丹文化的認識。事實上,隨著遼代疆域的不斷擴大,以及其他民族、地區(qū)的征服以及交流,都在一定程度上了刺激了契丹文化與漢族等文化的交融。
這種文化的交融,往往能夠促進各地風俗、信仰的交融,從而為遼代墓葬的多元化發(fā)展提供了可能。通過對于遼代境內漢人的墓葬進行分析可以得知:不同的漢人對于契丹文化的接受度以及認可程度存在著差異。通過對于20世紀90年代發(fā)掘的三座墓葬進行分析可以得知:其并未依據漢族傳統(tǒng)“落葉歸根”的思想印象,實現歸葬故里,而采取了就地埋葬的方式。不僅如此,通過對其墓葬的壁畫進行分析可以發(fā)現:墓主人生前能夠接受契丹的飲食文化,且墓室的壁畫多為契丹裝飾。通過對于這一狀況的分析不難得知:墓主人生前接受了更多契丹文化的影響。而這也就表明,契丹文化在發(fā)展以及形成的過程中不僅吸收了漢族文化的相關內涵,其也對轄區(qū)內的漢族人的生活方式、理念等方面都產生了較為直接的影響,從而可以得出契丹文化與漢文化是相互交融的,而并非漢文化對于契丹文化進行單方面的影響。總之,隨著新材料的不但出現以及研究的深入,史學家必將能夠還原契丹文化的發(fā)展脈絡狀況。
近年來,隨著我國考古工作的不斷深入以及考古新資料的增多,促使我國的史學界對于遼代墓葬的研究進一步深入,并在研究方向以及理念方面存在著一定的差異性。本文基于此,著重論述了中外史學界對于遼代墓葬的研究概況,并就遼代墓葬的分期狀況、墓葬特點等進行了論述,最后分析了契丹文化的再認識,得出了契丹文化在發(fā)展的過程中不僅吸收了漢文化中的相關內涵,其也對漢民族的生活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筆者認為,隨著相關研究的不斷深入以及新的考古資料的出現,史學家必將能夠進一步探明遼代墓葬的發(fā)展狀況,并就契丹文化進行深入的分析以及探討,幫助世人對于遼代文化的全面、科學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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