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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出于一種害怕被作文拋棄的恐懼,我翻看了大量的作文雜志。其中也包括咱們《新作文高中版》。
但這些雜志中的作文總給我一種感覺:都是用美麗的意象編織美麗的夢境,用激進解釋思想,用現(xiàn)象反證現(xiàn)象。不看則已,一看就亂??吹臅r候感覺熱血沸騰,躍躍欲試,但真到自己的筆尖,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辦法應(yīng)用。
久而久之,我心中萌發(fā)了一個困惑:看別人的文章,包括名家和同學(xué)的文章難道不對嗎?
(一位熱心讀者寫給肖堯的信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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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普通的編輯。每天要面對從全國各地投來的大量稿件。這些稿件,風(fēng)格特色各異,內(nèi)涵迥然不同,構(gòu)思千差萬別。我要做的,就是從中甄選出最優(yōu)質(zhì)的稿件,讓這些稿件最終變成鉛字,被發(fā)表,被更多的人看到和認(rèn)同。
每次看到一期雜志出版,我的心中也總有一種感覺:這些文章,你也許說不清楚它們哪里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這個替代不了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
3
日子如流水,某一次閑看我最喜歡的金庸,才豁然開朗:
《笑傲江湖》里的令狐沖,《倚天屠龍記》里的張無忌,他們分別學(xué)了一套天下無敵的武功,一個叫“獨孤九劍”,一個叫“太極拳”和“太極劍”。學(xué)的時候,風(fēng)清揚和張三豐都教給兩位弟子:忘記得越快越好。果然,令狐沖和張無忌一出手,瞬間天下無敵。
這里面的奧秘在哪里?普通的師父教給他們的是一招一式。這些招式固然代表了過去成功的經(jīng)驗,可是它們能代表未來嗎?答案是否定的。
風(fēng)清揚和張三豐教他們的,是未來。
所以,我終于明白:
對讀者來說,不是我們看文章不對,而是我們不知道看文章究竟是為了獲取什么;
對我來說,這個說不清哪里好的東西,就是文章的未來。
4
我們許多人,以為自己去看別人的文字,就是要學(xué)習(xí)有關(guān)寫文章的知識。其實我們恰恰沒有弄清楚,知識有時是最無用的東西。一方面,知識更迭速度快,今日瓊漿玉液,明日就是白開水;另一方面,文章何其多,獲取起來何其容易,這讓學(xué)寫文章變得沒有了太多的意義。
我們看雜志上的作文,真正需要看的是本質(zhì),是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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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上的文字,不是范本,也不一定講究很多技巧,但它代表的是一種寫作本質(zhì),一種寫作的未來——至少是我們努力的方向。
看這樣的作文,我們不需要讀者記住太多東西,相反,記住得越少越好。因為在實踐寫作的過程中,我們獲得的將不是某種寫作方法的習(xí)得,而是一種境界的提升。
看作文,不“為學(xué)”,只為找到那個最精純、最簡便的認(rèn)識寫作之道的道路。
“我”,那個迷茫的讀者;我,這個主動的旁觀者,都要走在這條尋找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