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代
(武夷學院 朱子學研究中心,福建 武夷山 354300)
朱子門人參與《大學章句》著述活動之考察
陳國代
(武夷學院 朱子學研究中心,福建 武夷山 354300)
朱子引導門人參與文獻建設活動,有散在文字信息記載,學界有所關注而尚無系統(tǒng)整理。以梳理朱熹《大學》文本改造的動態(tài)過程為主線,從中考察朱子門人所起的羽翼作用。
朱熹;朱子門人;文獻建設;《大學章句》
朱子(1130-1200,名熹)接續(xù)二程之學,對《大學》進行文本重構與解說,最終形成《大學章句》定本,占據(jù)朱子《四書章句集注》的首位。在《大學章句》成書過程中,諸多朱子門人應邀參與其中,既往學界對此關注不足。而作為朱子學生力軍的朱子門人群體,在文獻建設方面,不僅不能忽略,而且要加強研究。本文從朱子門人參與《大學章句》的文獻建設活動考察他們的作用。
朱熹在紹興二十三年(1153)七月始任泉州同安縣主簿兼管縣學事,以教書育人為己任,親自登壇講學,先后擬出三十三道策問,要求諸生回答,其中就有一道關于“格物致知”的考題:
《大學》之序,將欲明明德于天下,必知于正心誠意,而求其所以正心誠意者,則曰致知格物而已。然自秦漢以來,此學絕講,雖躬行君子時或有之,而無曰致知格物云者。不識其心果已正、意果已誠未耶?若以為未也,則行之而篤,化之而從矣。以為已正且誠耶?則不由致知格物以致之,而何以致其然也?愿二三子言其所以而并以致知格物之所宜用力者,為仆一二陳之。[1]
要回答這樣問題,無疑要熟讀文本和深入思考。從這個角度看,朱熹要從學者閱讀儒家經(jīng)典著作,從中汲取營養(yǎng)成分。朱熹鉆研《大學》,與李侗先生指引回歸經(jīng)典、讀儒家著作有關。朱熹關注《大學》中的“格物致知”,因為“大學之道只從格物做起”[1]。要求即物窮理,以獲得真知。因為不管做人還是做事,明白和掌握道理是擺在第一位的。朱熹受程子說“《大學》,孔氏之遺書,而初學入德之門也”啟發(fā),念念不忘的是二程“實始尊信此篇而表章之,既又為之次其簡編,發(fā)其歸趣,然后古者大學教人之法、圣經(jīng)賢傳之指,粲然復明于世”。[1]二程兄弟進行《大學》文本改造,分別有《明道先生改正大學》和《伊川先生改正大學》[2],但從尹焞前去程頤門下受學“半年方得《大學》”看,程頤“次其簡編”的文本改造未成。朱熹推想個中原因,“想得當時《大學》亦未成倫緒,難看在?!盵3]這一推論,不無合理成分。
朱熹在沒有高明經(jīng)師直接耳提面授的情形下,堅持自學,認真研讀,反復思考,仔細推敲,認為“《大學》一篇有等級次第”,即“三綱領”“八條目”及對應釋文,但有錯簡與部分釋文遺缺問題。朱熹沿著二程改動《大學》文本的思路,同樣要對舊傳文本進行調(diào)序與文字補充,主要把二程及其門人注釋《大學》的內(nèi)容,溶于《大學集解》一書,約成于乾道二年(1166)。此際朱熹資歷尚淺,根據(jù)自己思想發(fā)展,去取諸家之說,生怕沒有掌握本義而誤人,故而只當做自娛之作。朱熹給林師魯信中說:“《大學集傳》雖原于先賢之舊,然去取之間,決于私臆。比復思省,未當理者尚多。暇日觀之,必有以見其淺陋之失。因來告語,勿憚諄切,豈勝幸甚!”[1]朱熹對書稿進行修改,次年寫信給門生許升說:“《大學》之說,近日多所更定,舊說極陋處不少,大抵本領不是,只管妄作,自誤誤人,深為可懼耳。”[1]乾道四年八月,朱熹給門生王力行信中說:“聞祝弟持《大學》說及‘觀過知仁’辨論去,皆是向來草稿往返未定之說。渠乃不知本末,持去誤人,甚不便,可為焚之。”[1]可見要求高,態(tài)度審慎。
乾道五年九月以后,朱熹守母喪而冷靜思考,確立敬知雙修的學問大旨,把小學工夫與大學工夫統(tǒng)一成了一個體系,以灑掃應對進退為用敬,以格物窮理為致知。這種大學思想的新認識,是伴隨朱熹對程門弟子學問思考而產(chǎn)生的,由集程門之說轉向直取二程之說,促使他要在《大學集解》的基礎上寫出一本新書。因此,以乾道五年為節(jié)點,此前是朱熹作《大學集解》的階段,此后是朱熹作《大學章句》的階段。前一階段以集諸家之說為趨向,后一階段的路數(shù)則是根據(jù)漢代就有的以經(jīng)統(tǒng)傳、以傳釋經(jīng)的解經(jīng)做法,區(qū)分經(jīng)傳而進行文獻處理。乾道七年四月,朱熹主動把書稿寄給門人蔡元定(1135-1198)審看并征求意見,數(shù)日后致信說:“《大學》想不輟看,‘誠意’兩段,竟尋舊稿不見,別補去如此??闪顑狠吋羧ヅf字,別寫此入其間。明道說‘人須自知,知自慊之道’止‘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地之心’,恐或舊本不載,今可檢寫入。因補此兩段,覺得舊說盡有合整頓處,又是一番功夫耳?!盵1]信中所稱《大學》,不是舊本《大學集解》,而是《大學章句》,“別”字作“另外”解釋。居住在建陽后山村的蔡元定是朱熹的大弟子,約于紹興二十八年春到崇安五夫拜朱熹為師,前后從學有十年,是朱熹著述活動的好幫手。朱熹要蔡元定審讀,熟悉文獻內(nèi)容,以便提出改易意見。信中所言“兒輩”則是蔡元定長子蔡淵和朱熹仲子朱埜等人,幫助抄寫,做剪貼工作。朱熹隨后接到蔡元定提出的見解,有較高參考價值,“《大學》‘誠意’之說以再觀之,果如所論?!盵1]蔡元定所論具體文字不見記載,但朱熹采納意見是可以肯定的。
上述可以看出,朱子門人許升、王力行和祝康國等人已經(jīng)關注朱熹對《大學》解說,并把《大學集解》以抄本形式在小范圍傳播,而蔡元定則參與《大學章句》的修改與整理工作。
乾道八年,朱熹略改《大學章句》,又送給蔡元定審看,“《大學》本敬付來人,看畢早寄及?!盵1]隨后,朱熹又寄給湖南長沙張栻審看,誠懇征求修改意見。《大學章句》修改后,于淳熙元年(1174)春再寄給浙江金華呂祖謙討論。[4]張栻和呂祖謙是朱熹的同道好友,于儒學各有造詣。朱熹整合多方意見和建議,認為文本修改較為妥當,交給蔡元定抄寫?!啊洞髮W》文字,季通者尚未寫定本,旦夕當取來,更為改正,乃可傳也?!盵1]至此,分為經(jīng)一章傳十章而編寫的規(guī)模定型。
右《大學》一篇,經(jīng)二百有五字,傳十章。今見于戴氏《禮書》,而簡編散脫,傳文頗失其次。子程子蓋嘗正之。熹不自揆,竊因其說,復定此本。蓋傳之一章釋“明明德”,二章釋“新民”,三章釋“止于至善”(以上并從程本,而增《詩》云“瞻彼淇澳”以下),四章釋“本末”,五章釋“致知”(并今定),六章釋“誠意”(從程本),七章釋“正心、修身”,八章釋“修身、齊家”,九章釋“齊家、治國、平天下”(并從舊本)。序次有倫,義理通貫,似得其真,謹?shù)阡浫缟?。其先賢所正衍文誤字,皆存其本文,而圍其上,旁注所改。又與今所疑者,并見于“釋音”云。[1]
以上文字直觀反映《大學章句》的基本框架,既有對程本的吸收,也有自己的創(chuàng)見。這種編寫的特點是將《大學》分為經(jīng)文與傳文兩部分,依照綱、目、釋文逐層展開的邏輯需要,把原來的文句章次略作調(diào)整,并取程子之意補寫了解釋“格物致知”一章一百三十四字,增附了 “釋音”一節(jié),從而誕生了一個新的文本——學界有人稱朱熹章句《大學》。
朱熹認為《大學》只有首章二百五字為孔子之言,曾子述之,作為經(jīng)文,是不能隨意改動的,謹守而未改,符合“經(jīng)文不可輕改”的觀點;《大學》后十章為解說性傳文,文字由曾子及其門人引自不同古書,“雜引經(jīng)傳,若無統(tǒng)紀”[5],不僅未必皆是圣人之言,而且編排缺乏內(nèi)在邏輯,應當適當處理,使之完善。這是從尋求學術真相的角度出發(fā),對古本《大學》的篇章結構作出合乎內(nèi)在邏輯的處理。
淳熙元年四月,朱熹寄給呂祖謙“《大學》《中庸》墨刻各二本”[1],即新印《大學章句》《中庸章句》樣書征求意見。隨后的七月,朱熹致書呂祖謙說:“《大學章句》并往,亦有《詳說》,后便寄也?!盵1]朱熹托故沒有同時寄去的《詳說》一書,束景南先生認為是《大學集解》[4],想必有據(jù)。淳熙二年六月鵝湖寺之會后,朱熹又開始修改《大學章句》等,于年底完成修改任務。朱熹向呂祖謙提到:“近讀《大學》,疑‘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只合讀為‘僻’字,則與上章同體,而于下文甚順。幸試思之見報,如何?”[1]后來定本注釋有“辟,讀為僻,猶偏也?!薄捌庇小斑^分”“過度”的意思。朱熹給張栻信中,也是征求意見為多:“《大學章句》緣此略修一過,再錄上呈。然覺其間更有合刪處。”[1]到了淳熙三年九月,朱熹給汪應辰次子汪逵的信中說:“舊說《大學》此章,蓋欲發(fā)明此意,而近日讀之,殊覺未透,因略更定數(shù)句。今謾錄去,試深察之,以為何如也?!盵1]淳熙四年三月,朱熹約蔡元定會面商量,“《大學》改處,他日面呈?!盵1]師徒二人仔細商量,吸納士友的見解,改定《大學章句》,于淳熙四年六月首次正式序定。
朱熹于淳熙六年三月赴任南康知軍,致信呂祖謙說:“來此,日間應接袞袞,莫夜稍得閑向書冊,則精神已昏,思就枕矣。以此兩月間只看得兩篇《論語》,亦自黃直卿先為看過,參考同異了,方為折中,尚且如此。渠昨日又聞兄喪歸去,此事益難就緒矣?!盵1]黃直卿是隨從朱熹到南康軍的黃榦(1152-1221),是朱熹著述活動的主要助手。黃榦協(xié)助朱熹整理文字,包括《大學章句》《論語集注》以及《資治通鑒綱目》等。
朱熹在廬山下工作,與外界學術交往更廣泛,在回復向浯書信中說:“昨承喻及嘗見《大學》鄙說,近有修定本,張君抄得,幸試取觀,有以見教,千萬幸甚!”[1]淳熙八年端午,朱熹又致書向浯云:“然張君所傳《大學》本子,近日又多所更定,稍覺平實。恨未有人寫得拜呈也。”[1]小小修改,斷續(xù)進行。此后的淳熙九年,朱熹在浙東提舉任上,把單本《大學章句》與《中庸章句》《論語集注》《孟子集注》合在一起刻印,成為《四書章句集注》(簡稱《四書》)初刻本。朱熹所作《四書》,進入更多讀者的視野,成為讀者案頭必備之書。淳熙十年春,朱熹在武夷山中開辦武夷精舍后,便以《四書》授徒,對門人說,“學問須以《大學》為先,次《論語》,次《孟子》,次《中庸》?!睘榇诉M一步解釋說:“某要人先讀《大學》,以定其規(guī)模;次讀《論語》,以立其根本;次讀《孟子》,以觀其發(fā)越;次讀《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處?!盵3]朱熹說“《大學》是為學綱目”“學問須以《大學》為先”“先讀《大學》,以定其規(guī)?!保@些語言表達,無不凸顯《大學》的首要地位。即便有人想??匆粫?,朱熹也是把《大學》當為首選加以推薦。因為“《大學》是修身治人底規(guī)?!保笆鞘ト俗鎏煜赂尽?。[3]觀此就不難理解朱熹作《大學章句》的目的與意義,參與著述的門人,自然能體會導師的良苦用心。
淳熙十二年七月,朱熹給門人劉清之 (1133-1189)的信中說:“近日因看 《大學》,見得此意甚分明。”[1]其后朱熹在給林成季的信中講到:“伊川先生多令學者先看《大學》,此誠學者入德門戶。某向有《集解》兩冊,納呈福公。其間多是集諸先生說,不若且看此書。其間亦有少未安處,后來多改動,旦夕別寫得,當寄去換舊本也。”[1]福公是宰相陳俊卿,其子陳寔、陳守、陳定、陳宓等多從朱熹問學。朱熹的書信表明,不同時期的修改本有流傳,成為家塾教育用書,當《大學章句》印出,便寄去以新?lián)Q舊,顯然要降低“舊本”的影響?!啊洞髮W》是曾子述孔子說古人為學之大方,門人又傳述以明其旨,體統(tǒng)都具?!盵1]經(jīng)過朱熹的整理與詮釋,儒家經(jīng)典著作更易誦讀和理解,最先受益的當然是朱子門人群體。
朱熹前期作《大學集解》,主要是個人獨力完成,而后期作《大學章句》則有諸多士友參與,且大多為朱熹門生。朱熹虛心聽取多方意見,還延聘門人蔡元定、黃榦、程端蒙、滕璘、滕珙、董銖等一干弟子幫助修改《四書章句集注》[4],其中包含《大學章句》,顯然朱熹信任逐漸成熟起來的門人。如淳熙十五年五月,朱熹提到“《大學》直卿看過,有疑處已貼在內(nèi),可詳之”[1]。黃榦審看,提出有疑問需要修改處,再請王遇仔細推敲。“《大學》說得如何?近得王子合書,彼亦說此,寄得講義來,頗詳悉。恨未見膚仲所講,有便幸錄來也。”[1]朱熹也想看到門人陳孔碩的《大學》解說。盡管此期“《大學》近修得益精密平實”,仍有集思廣益和不斷修改,直到文章已穩(wěn)愜于心,才于淳熙十六年二月四日正式序定[4],因此《大學章句》有兩次序定。再次序定后由汪義和作跋刊刻,即朱熹信中所言“所寄《大學》,愧煩刊刻,跋語尤見留意”[1]者。
紹熙元年(1190),朱熹受命知漳州,撥冗僅修得《大學章句》稍勝舊本[1]。朱熹優(yōu)先考慮修改《大學章句》,乃其文字少,篇幅小,易著力。當門生問:“《大學解》已定否?”回答是:“據(jù)某而今自謂穩(wěn)矣。只恐數(shù)年后又見不穩(wěn),這個不由自家?!盵3]這種回答,不排除日后修改的可能,包含學問無止境和追求止于至善,也包含著文創(chuàng)精品意識。如當年七月告訴門人兼部下方壬:“《大學》近改兩處,及未印間改之為善”[1],到了十二月才由臨漳學宮刊印。[4]原以為可成定本,但與人講論,還是發(fā)現(xiàn)某些不足。朱熹告訴黃榦說:“《大學》向所寫者自謂已是定本,近因與諸人講論,覺得‘絜矩’一章尚有未細密處。文字元來直是難看。彼才得一說,終身不移者,若非上智,即是下愚也。此番出來,更歷鍛煉,盡覺有長進處。向來未免有疑處,今皆不疑也。”[1]“絜矩”是《大學》中的重要詞語,含義是居上位的人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使居下位的人盡其興起之善心。朱熹身為一州最高行政長官,處理諸多與民息息相關的事務,“絜矩之道”才有深刻體會。朱熹結合實際生活看文本,反復看、反復改,要求達到愜意于心,于是便有“《大學》一面看,一面疑,未甚愜意,所以改削不已”[3]。不輟刪改,就是要達到結構合理、文字簡明、說理透徹,把圣賢的理想建構清晰地展示出來。
紹熙五年閏十月,朱熹在經(jīng)筵為寧宗皇帝講《大學》就有了理想的藍本,藉此闡發(fā)窮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1]。盡管遲至慶元五年(1199)朱熹才自豪地說:“某于《大學》用工甚多。溫公作《通鑒》,言:‘臣平生精力,盡在此書?!秤凇洞髮W》亦然?!墩摗?、《孟》、《中庸》,卻不費力?!盵3]然而慶元六年閏二月患病中還在修訂《大學章句》“誠意”章,寄信給門人廖德明曰“《大學》又修得一番,簡易平實,次第可以絕筆”[6]。這種釋然,表明朱熹確確實實是把著述《大學章句》當做終生事業(yè)來對待。
黃榦曾匯報讀書心得:“看《大學》《中庸》《易傳》,循環(huán)讀之,乃知人心持守,常欲明覺,然義理未通貫,則群疑塞胸,觸事面墻。”[7]黃榦“收教子侄輩使粗知孝弟忠信,……年長好讀先生書者,則與之切磋,以更相勸勉?!盵7]“好讀先生書”自然包括《大學章句》在內(nèi),且尊朱熹以《大學》《語》《孟》《中庸》為次施教。在朱熹謝世的次年冬,黃榦寫了一篇序文,其中有“《大學》修改無虛日,諸生傳錄幾數(shù)十本?!\意’一章猶未終前三日所更定,既以語門人曰:‘《大學》一書,至是始無憾矣?!裎┙柡笊讲淌纤癁槎ū尽盵7]。黃榦十分肯定地說此前“諸生傳錄幾數(shù)十本”都是未定者,只有朱熹臨終前絕筆而由蔡淵所刻《大學章句》,才是可傳之久遠的正本。而朱子門人劉爚(1144-1216)于嘉定四年(1211)遷任國子司業(yè),向丞相史彌遠進言和向寧宗皇帝進奏[8],把《大學章句》引進官學系統(tǒng),成為士子的讀本。
綜上所述,朱熹四十余年致力于《大學》研究與改造,先后完成文獻雛形、成型和定型的一系列工作,把單篇《大學》改造成為《大學章句》一書,撰述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重塑經(jīng)典。朱熹闡釋《大學》重點文義,大致青年時重“格物”解說,中年時重“誠意”解說,晚年則重“絜矩”解說,與其思想進路相匹配。朱熹治學嚴謹,經(jīng)過精益求精的反復修改,最終使《大學章句》成為一部闡發(fā)儒家微言大義的經(jīng)典著作,成為朱子貢獻給人類的精神財富。而諸多門人參與《大學章句》文獻建設活動,包括書稿抄寫、疑義探討、文字改訂、書籍刻印與傳播推廣等。朱子門人在實踐中培養(yǎng)了能力,承接了儒家明理弘道的精神,對朱子學說的建立與完善起到羽翼作用。
[1] 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3569,1978,3673,4935,1746,1760,4683,4698,4681,4787,3829,1452,1454,1463,1349,2883,467 4,1485,4905,4906,1550,4911,2256,2269,3130,2432,4915,46 48,691.
[2] 程顥,程頤.二程集[M].北京:中華書局,1981:1126-1139.
[3] 黎靖德.朱子語類[M].北京:中華書局,1986:2458,249,250,244,257,437,258.
[4] 束景南.朱子年譜長編[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479-481,586,955,955,1010.
[5] 朱熹.四書集注[M].長沙:岳麓書社,2004:7.
[6] 呂柟.朱子抄釋(第715冊)[M].四庫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260
[7] 黃榦.勉齋先生黃文肅公文集[M].江夏黃氏家藏珍本.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5:28,28,208.
[8] 脫脫.宋史[M].北京:中華書局,1985:12171.
(責任編輯:馮起國)
The Investigation on the Activities of Zhu Zi’s Disciples Participating in Compiling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Great Learning
CHEN Guodai
(Zhu Zi Research Center,WuyiUniversity,Wuyishan,Fujian 354300)
The research about Zhu Zi’s activities of vectoring his disciples to participate in documents construction has launched,however,it has always been scattered,lack of system.This papermainly focused on hackling the dynamic process of the text revision to the Great Learning by Zhu Xi,and tried to explore the assisted pole of his disciples.
Zhu Xi;Zhu Zi’s disciples;documents construction;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Great Learning
G02
A < class="emphasis_bold"> 文章編號:1
1674-2109(2017)07-0001-05
2016-12-29
福建省社會科學規(guī)劃辦項目(FJ2015B163)。
陳國代(1962-),男,漢族,館員,主要從事文獻研究、朱子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