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高說:“我不知道潮水是否會上漲,以至沒過我的嘴唇,但我要前行?!?/p>
人潮擁擠,我們身陷其中,若想要前行而非兜轉(zhuǎn),唯有靠自己掌舵,面朝既定的目標(biāo),不偏不離。
信息時代帶給我們滿足和恐慌,在四方的洪流中我們輕盈得像一截浮木,隨波濤沉浮。眼前,我們揣著手機,下一秒有著千萬種可能,過多的選擇使我們迷茫;心底,由于眼界的驟然開闊,他人的成功模板層層堆積,我們猶豫著不知給自己謀求怎樣的人生,“迷?!背闪艘淮送慕杩凇?/p>
我們無法阻止信息的侵入,但我們可以阻止它的擾亂,如楊絳。相似的動蕩發(fā)生在上世紀(jì)的一道長達(dá)十年的傷口,當(dāng)人們的價值觀被沖刷得變形,當(dāng)黑暗的煙云迷惑了全社會的眼,楊絳等一批優(yōu)秀的、清醒的知識分子,抵御著外界炮火的轟擊,仍堅守內(nèi)心修籬種菊。楊絳不是與人群格格不入,她甚至低調(diào)地偏愛著“萬人如海一身藏”,能夠使她在這場浩劫中仍開拓出一條文學(xué)之路的是她心中不滅的知識曙光,那是引領(lǐng)她不偏離航向的堅定信念。縱然她難免成為浮木,但她心底的沉香決定了她的價值。
作為一個時代的商標(biāo),他們是“定力如磐而學(xué)風(fēng)致遠(yuǎn)”的楷模。此刻我們面臨的是不同的危機,但也可稱之為一場革命。要在這場變革中不迷失自我,我們也必須對人生有著清醒的目標(biāo),正如林清玄所說:“我們不可能脫世,但可以脫俗?!币粋€清醒的目標(biāo)可使我們不被他人推揉著遺忘了初衷,心之所向產(chǎn)生的強大信念才是“縱有疾風(fēng)起,人生不言棄”的最靠譜的保證。
亭亭如蓮,“出淤泥而不染”,是因為它不斷提醒自己是朵蓮花,是要在高于水面處綻放的;智慧如尼采,“在濁世中可用臟水洗身”,是因為他崇高的信念根本不會因此沾染污穢;孤獨如凡·高,大眾的審美曾像刀刃逼迫他妥協(xié),可他終究是成了一個“怪胎”。這份對藝術(shù)真善美的執(zhí)著追求綿延著流淌至今,他們的價值也因此大放光彩。他們不是超人,他們也似浮木??伤麄兊哪繕?biāo)之堅定,毅力之頑強,卻使得他們不在波濤洶涌間被淹沒。
有一首歌唱道:“我不愿每天每夜每秒漂流。”能夠結(jié)束這種無奈的漂流之旅的,只能是我們自己。
“人當(dāng)身是浮木,心有沉香?!?